第九十三章 以酒祭劍
祁連山脈山高林密,時常有猛獸出沒,就連資深的獵戶都不敢貿然深入,此刻由一支五百人組成隊伍正快速地在林中穿行,即使已是深秋依舊短裝赤足,他們個子都不算高大,但個個生得精壯皮膚黝黑,一雙鐵腳板跑得飛快絲毫不受山中亂石荊棘的影響。
他們脖子的都掛著塊純銀打造的鎖片,上面除了各人的姓名之外,醒目的位置上還赫然刻著‘狼兵’二字。
這些人正是花苗族的派出的先頭部隊,蒼風國有三支精銳部隊,這花苗狼兵便是其中之一,狼兵沒有護具只有手中發著寒光的獵刀,常年活在大山之中讓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物競天擇的道理,只是比對手更兇狠才有生存的權力,護具只會阻礙他們揮砍的速度。
花苗族所崇拜的圖騰是‘血狼花’傳說中狼王永遠不會老死,那是因為它們只會死在搏殺中,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不斷挑戰強者,哪怕不敵也會在力竭之時將精血噴出,用狼毒之血與對方同歸于盡,血霧散開就像一朵綻放的花。
所以花苗的戰士都以能戰死為榮,當接到趕赴白云城的任務時個個皆如嗜血的群狼朝目標撲去。
白云城·北城樓
自從見過云昊后,蘇靈夢連日來就這么不吃不喝地等在城頭上,唯一的動作就是試探手邊的酒壺,只要涼了便重新溫上。
“城主,城中自昨日起便有數人身染惡疾,而且還有擴散的跡象,屬下覺得可能是瘟疫,還請城主盡快回府定個對策。”醫屬的官員來報。
蘇靈夢聽罷卻沒半分反應,只是又試試了酒溫。
醫屬官員急道:“若真是瘟疫,一旦擴散開去城內將無人幸免啊!還請城主早做決定。”
可蘇靈夢依然沒有回應,他都不知能不能熬過,其余人的死活還有那么重要嗎?
這一刻蘇靈夢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劍心如鐵難起波瀾,也就在這一刻停滯多年的修為障壁似乎出現了裂紋,隱隱有種即將突破壁壘之感。
莫非蒼梧大陸即將出現一位最年輕的道王!!!
“報~~~,祁連山南側發現蒼風前哨!”斥候急報。
醫屬官員正要發嘆,城主如今不問政務,瘟疫此等大事都莫不關心,又怎么關心區區刺探軍情的前哨,但再看城頭時,蘇靈夢與她那壺酒都早已不見了蹤影、、、
·······
這次打前哨的狼兵首領名叫潘嘠,雖年紀不大但身上傷疤卻不少,他將褂子別在腰間光著膀子讓這些傷疤完全顯露出來,在花苗族中傷痕越多就代表著越勇敢,這樣的榮耀怎能被遮掩。
潘嘠所帶領的狼兵也是精銳中的精銳,給他的命令是監視白云城謹防城主出逃,但潘嘠并不打算暗中監視,他想要堂堂正正找那位城主決斗,道劫境的強者他還沒放在眼里。
烈日當空將潘嘠的皮膚曬得黝黑發亮,行走在已經收割的麥稈之上顯得極具野性,手下的五百狼兵皆目露兇光似乎想一舉拿下白云城。
白云城這些狼兵還沒看到,卻先看到一位白衣散發的女子,那女子一手提劍一手提著酒壺。
女子沒有束發任由如瀑的發絲垂落香肩,臉上雖帶有倦容但也難掩絕世之美,尤其是她那一雙眼睛,潘嘠見過無數強者的眼睛,卻沒有一雙如這女子一般,既然現在烈日灼心但她眼中冰冷卻令人生寒。
“你就是蘇靈夢吧。”潘嘠猜出對方身份。
蘇靈夢不屑理會,只是自顧自地將酒澆在劍上,“如果能一命抵一命該多好,不知多少命能換一命?”說著露出凄美一笑道:“若需萬人獻祭又如何!”
說罷蘇靈夢目光一凜,一聲劍鳴隨即響徹長空,數道劍芒如暴雨梨花般掠過麥田,所過之處皆留下深深的溝壑。
破碎的麥稈如同雪花般在空中飛舞,而麥田里已經多出了五百具尸體,潘嘠震驚地看著提劍而來的蘇靈夢,這就是謫仙劍嗎!!??
若從來不知恐懼,那只是因為從未經過真正的恐懼,潘嘠自認為世上沒有任何事能令他害怕,但現在他明白自己錯了,死亡不會令他恐懼,而死亡本尊卻可以。
此時蘇靈夢正如死神的化身,沒有一絲憐憫也沒有一絲溫度,似乎只有殺戮才能撫慰她的情緒。
同為道劫境的潘嘠此時竟喪失了提刀的勇氣,猶如一只待宰羔羊呆立當場,一劍之威竟將他壓制于此。
“你們的人什么到。”蘇靈夢淡淡地問了一句。
“最快明日午時。”潘嘠竟將機密脫口而出。
“很好。”蘇靈夢的眼中重新有了光芒。
······
快意門內幽蘭婢終于見到了崇拜多年的偶像,瑯琊才女之名只要是愛書的女子誰不心生向往,但現在她的興致卻不高,云昊的事她們都知道了,而且云酒兒的態度也她們疑惑。
外人都去見過主人,唯獨四花靈不能去探視,當初她們投入快意門剛開始的確形勢所迫,但后來開始慢慢融入,大家也都盡心盡力為宗門辦事,不是早就成了一家人了嗎?
難道是因為云昊傷重,而蒼風國又大軍壓境,她們又正好是蒼風國的人,所以才心生嫌隙?
上官洛伊目前在府上暫住,因為她名義上的確是云昊的弟子,云酒兒也不敢自作主張趕人,而上官洛伊也很識相,只是在云昊書房里待著哪也沒亂走動。
任何一個宗門書房都是機要之地,但偏偏快意門最不重要的就是書房,因為云昊根本不看書,更不會在書房理事,平時幽蘭婢待的時間最長,書籍也一直由她添置打理。
如今兩人在書房朝夕相處,卻無太多交流只是各自看書互不打擾,而兩人所看的書都是有關的醫道的。
幾天相處下來,上官洛伊也看出幽蘭婢讀書并非是為了迎合自己而做做樣子,她確實只是專心讀書。
上官洛伊指著幽蘭婢的記下的稿紙問道:“我能看看嗎?”
幽蘭婢有些拘謹道:“可以,但只是信手涂鴉當不得真。”
看著娟秀公正的小篆絕不像隨心所記,而是花了大心思的,俗人觀人著相,文人觀人看字,上官洛伊邊看邊點頭道:“寫得極好,這是老師教給你的?”
一句話倒勾起了幽蘭婢的傷心事,如今人人入得快意門都如同自己人,再想到自己不由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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