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聽到蕭瑜安的驚呼,藏云忙問道,“怎么了?”
蕭瑜安面色凝重,看了看藏云,牽強一笑,“沒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與你無關,不必擔心。”
“看你臉色這么難看,是什么難事的嗎?”藏云追問道。
蕭瑜安遲疑了會兒,“也不是說什么難事,只是這八珍的事若是蕭慶元在背后攛掇的,我好像知道是為何了。”
“你知道?”藏云有些懷疑的看著蕭瑜安。
蕭瑜安點點頭,問道,“你知道你從韶樂坊摔下來的時候,隔壁就是蕭慶元嗎?”
“這個知道,”藏云不知道蕭瑜安怎么突然問起這個,隔壁是蕭慶元的事,不是早就人盡皆知了嗎?
“我之前騙了你,其實那時候我也在隔壁,我去赴了蕭慶元的約,”蕭瑜安說著,看到藏云皺起了眉頭,又連聲解釋著,“不過你別誤會啊,我是去拒絕他的。”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都是分著階級的,商人,是京州這些大家向來看不起的。我自幼對黃白之物情有獨鐘,也因著賀家的機緣,學了不少經商之才,我化名賀玉經商,除了賀家與你,再沒人清楚。”蕭瑜安說著,回憶起了自幼經商的瑣事,不由得笑了起來,“倒也有趣,我讀書習武都不算有天賦,勉強能入眼的水平,可就這經商,倒算一把好手。這些年,還算是收益頗豐。”
藏云默默的聽著蕭瑜安說著,沒有插話。
“都說商人重利無情,可我看來,利益捆綁的交情也比皇家虛與委蛇的親情來的牢固。”蕭瑜安苦嘆一聲,“這些年我一直還瞞著眾人,就是怕被人牽扯進爭權奪利中,可不知道蕭慶元從哪得來的風聲,知道了我背地化名經商的消息。那天他約見我,就是想拉攏我。”
說完,蕭瑜安看著藏云,純凈的眸中盡是誠摯,“我沒答應他,以后也不會答應。”
藏云聽著蕭瑜安一番真情流露的訴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安慰他了。“你連蕭承甯與長公主都沒告訴?”
看來這魏王藏的挺深啊,藏云默默腹誹著,怪不得舍得那三成利換自己保守秘密呢。
蕭瑜安點點頭,“他們應該有所察覺,但是不知道如今賀家所謂的商業版圖,都是我在背后操刀運作。當年賀家推出京州權力圈子,就鮮少有人關注了。”
賀家!
藏云驚得張大了嘴巴,“什么?賀家,都是你在背后?”
藏云說話都有了顫音,那各行各業都獨樹一幟的賀家商號,竟是蕭瑜安在背后籌謀?
這蕭瑜安是個什么神仙人物啊!賀家曾經可是三朝重臣,就是與當年的黎氏相比,也不遑多讓。
只不過早年賀老太爺稱病,舉家還鄉,連皇上為挽留賀家要御賜的爵位,都被婉拒了。賀家的子弟四處散去為商,在商界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只是朝中就鮮少見賀家人的身影了。
“也沒有,”蕭瑜安翻著眼睛掐算了一番,“除了賀家名下的,我還有別的買賣。”
藏云聽到蕭瑜安的前半句,剛松了口氣,卻只聽蕭瑜安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出后半句,除了賀家還有?
“當真?”藏云滿臉寫滿了不相信。
“這有什么可騙你的,我一個只有個封號的王爺,有再多錢,不過是個渾身銅臭的廢人,哪比得上那些手握重權的世家弟子?”蕭瑜安訕笑道。
“你這也太妄自菲薄了吧!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再說,都是自己干干凈凈掙來的,不比他們那些魚肉百姓道貪官污吏強?”藏云安慰道,“不過,你說這些與八珍有什么關系?”
這蕭瑜安說這個,是為了顯擺自己的財富?
蕭瑜安難得的正色了起來,“我懷疑他是試探我呢。”
藏云沉思了一會兒,想了半天,還是有一處想不明白,“他試探你?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如今的財力?”
“我不清楚,你摔下樓那日,他來找我是詢問我韶樂坊的事宜,我自然沒承認。只是京州內賀家名義下的鋪子不少,若他有心,也能查出來一二。”
往日蕭瑜安化名賀玉,也沒少拋頭露面的出去招呼鋪子,只是一慣打得賀家的旗號,除了幾個親信的掌柜,沒人在知道賀玉的真實身份。
與蕭慶元往日里也沒什么來往,怎么會被他盯上呢?
蕭瑜安有些糊涂了,“他怎么會突然疑心起了我?”
聽完蕭瑜安的話,藏云陷入了沉思,心中覺得有種說不上的怪異。
藏云把手搭在桌面上無意識的輕輕敲著,蕭慶元試探蕭瑜安?為什么拿八珍做文章?藏云突然想起那夜在父親房中被蕭慶元翻出來的韶樂坊的賬目,他怎么知道自己與蕭瑜安和韶樂坊的關系?
莫非他在府里碰見過?不過兩人沒有說破身份之前,蕭瑜安作為賀玉也沒往府里來過啊?
電光火石之間,藏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那日八珍哥哥順手拿出提前解除工期的合約,不就是有備而來嗎!
蕭慶元之所以找人去挑撥八珍哥哥來府里尋事,恐怕不只是為了試探蕭瑜安。
藏云想到那日八珍那哥哥是磨蹭著硬生生等到自己趕過來,才作勢要走,也不胡攪蠻纏,就是漫天要價的,這是再試探自己能拿出多少銀子來!
自己的月銀,他不會不清楚,如今知道自己能拿出多余的銀錢來,就知道自己肯定在韶樂坊分的有利潤,如今他還疑心魏王是幕后老板,若是讓蕭瑜安出面買下八珍,就更坐實來二人的利益往來。
這就是給他捏住了把柄,丞相女兒與王爺互通來往,傳出去,誰能信自己爹爹毫無二心?
若是能以此要脅了蕭瑜安,也算是得了一大助力。
若想拉攏重臣,單憑一個受寵皇子身份有什么說服力,向來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錢,事情就好辦多了。
只是,他為什么會疑心起韶樂坊?
“他是什么找上你的?”藏云抬頭問道。
蕭瑜安想了想,“就是新戲《驚夢》出了之后,莫名找上了我,說是新戲別有深意,我居心叵測之類的,一直嚇唬我。”
《驚夢》?
新戲傳唱前都是藏云先過一遍戲本子的,對這出戲,藏云自然也是有印象的。
想起剛醒來時,蕭承甯說新戲暗諷貴妃,蕭慶元一怒之下,想要燒死蕭瑜安。可是,《驚夢》是一個三世余情不了的故事,怎么又與貴妃扯上了關系?
再說,新戲才唱幾天,自己日日都在的,也沒見蕭慶元來聽過啊。
不對!
藏云臉色一白,這戲新唱后,自己曾邀請過姐姐與二嫂去聽,只不過被二人拒絕了。是姐姐與他提及了?
“那蕭慶元,為什么說驚夢與貴妃扯上了關系?”藏云急聲問道,她現在隱約想到一個猜測,著急向蕭瑜安求證。
“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沒跟我這么說過,這是蕭承甯一派胡話,”蕭瑜安有些哭笑不得,“蕭慶元第一次派人找我的時候,被蕭承甯知道了,他就自己在那胡亂猜測,硬是說這《驚夢》映射了當年貴妃與皇上的三次定情。”
“三次定情?”藏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這是什么意思?”
蕭瑜安面上有些為難,這都是皇家隱秘,怎么自己順嘴就嘟嚕出來了,“這是隱秘,不好告訴你的。”
藏云瞇著眼睛,拉著聲音威脅道,“隱秘啊?那不知道賀玉算不算隱秘啊?若是惠王知道自己的弟弟還瞞著自己另有一層身份,會不會十分驚喜啊?”
“你!這是皇家辛秘!知道了要滅口的!”蕭瑜安沒好氣的轉過身,“我可不敢說。”
“說一下啊,其實這事江平兒也跟我講過一二了,不就是那舒貴妃原本是定過親的嗎,怎么說也算是我姑姑,我豈會毫不知情?”藏云繞過去蹲在蕭瑜安面前,亮著眼睛,嘿嘿一笑,“說下啊,我也好給你評判評判,如今這蕭慶元通過我試探你,咱倆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見蕭瑜安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藏云撞了撞他,“誒呀,此時就你我在此,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能知道?”
蕭瑜安沒了脾氣,“怕了你了,”說著咳了兩聲,側身附到藏云耳邊,輕聲說著,“這都是風言風語的,也說不準真假。只是一直都傳著,舒貴妃與如今的皇上一見鐘情,雖然互相愛慕,但是舒貴妃其中嫁過兩次人,第三次,才是如今的皇上。”
“再加上舒貴妃母子早年一直在別院養著,許久才被接到宮中,所以宮里的人向來對舒貴妃母子,眾說紛紜的,你看著他們母子面上受寵,實則一點實權都無。”
藏云聽到這段秘史,驚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是說舒貴妃與皇帝一見鐘情,私定了終身,被一直養在了別院?怎么又扯出來嫁過兩次人?
“那,舒貴妃前兩次嫁的人是誰?”藏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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