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蕭瑜安聽到這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什么?你要給太子做良娣?”蕭瑜安一臉的不可置信。
藏云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蕭瑜安,“這只是剛剛皇后娘娘提及了一聲,太子良娣又豈非我想做就做的。”
蕭瑜安眨巴眨巴眼睛,眸中盡顯著困惑,“皇后娘娘?她怎么給惦記起來太子的家事了?”
這下子輪到藏云困惑了,這人是真的不知道嗎?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跟我演戲呢?”藏云直接問道,“皇后跟太子是一派的,你當真不知道?”
“這我怎么知道!”蕭瑜安瞪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著,“我一個不受寵的王爺,哪能知道太子的事?”
“可是你不是與太子熟的很嘛?”藏云一副懷疑的眼神盯著蕭瑜安,“當初你引見我去拜會太子,可不像是不熟的樣子啊。”
“畢竟親戚嘛,他爹是我哥,我是他叔叔,自然有幾分薄面在的。”蕭瑜安隨口說道。
藏云的眼神在蕭瑜安身上上下審視一番,眸中還是深深的寫著“不信”。
“誒呀,就算知道也就是那么淺淺的有一絲察覺,他們背地里達成了什么約定的,我又如何能得知呢?”蕭瑜安站起來,在屋里踱著步說道。
“那你帶我再去見一見太子吧。”藏云突然出生說道。
聽到這話,蕭瑜安愣在了原地,“為什么要見他?”
“有些事,總歸還是想再問問太子。”藏云低著頭說著。
聽著藏云的回道,蕭瑜安的眉頭凝成了一團,“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是韶樂坊讓與你的利潤還不夠你揮霍?怎么偏要與他們那些滿肚子陰謀詭計的人攪合到一起去呢?”
“或許,我也是一肚子陰謀詭計的人呢。”藏云抬起頭,望著蕭瑜安淺淺一笑。
蕭瑜安直接愣了神,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回答來了。
“丁掌柜要尋的那個人,是誰?”藏云見蕭瑜安又愣著不說話了,于是轉移了話題,又說回了丁掌柜身上。
蕭瑜安沉默了許久,才沉著嗓子回道,“是他的弟弟。丁北洪命苦,少時就沒了雙親,自幼與弟弟相依為命,他弟弟名叫丁南滕,打小就喜歡讀書,丁北洪便一直到處做著苦工供他弟弟讀書。丁南滕早年進京趕考,就再也沒回過家,每年與丁北洪只靠著書信來往,已經多年沒見過面了。”
藏云聽著忍不住感慨起來,“造化弄人啊,若不是丁北洪這次進京遇見你,這渾然天成的做菜天賦就可惜了。”
“只怕丁北洪寧愿自己這天賦被埋沒,也不愿意自己的弟弟落此下場吧。”蕭瑜安繼續說著,“他這次就是許久沒收到丁南滕的家信了,托人往京中送了幾封信也沒消息,就一心急,收拾了一番進京來了。”
藏云心中可憐丁北洪,可又只能狠心把這層窗戶紙捅破,畢竟此時也在找不到別的人能出來狀告喬家。猶豫了再三,藏云還是開了口,“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丁北洪?”
“告訴什么?”蕭瑜安清澈的眼神望過來,看的藏云有些心虛。
“告訴他他弟弟已經死了。”藏云別過頭,硬著心腸說著。
“為什么要告訴他?”蕭瑜安情急之中聲音了陡然高了起來,“再說,他弟弟死未見尸的,事情都沒鬧明白,何必給人家添堵呢。”
“咣當”
門口傳來一聲脆響,蕭瑜安快步過去打開門,門外赫然站著一臉錯愕的丁北洪。
門口站著的二人這才意識到不對了。剛才雖說蕭瑜安交代了二人把守好屋門,可是丁掌柜是前來送菜的,二人就也沒在意,誰知道丁掌柜在門前駐足傾聽了片刻,就摔了盤子,還驚動了蕭瑜安出來。
藏云也愣了,沒想到兩人的談話竟被丁北洪聽了去。
“這……”丁北洪遲疑了一會,又低頭看看自己摔碎的盤子和腳下狼藉的菜品,一臉惋惜的說著,“可惜了,這可是我在老家帶過來的干莕菜,可惜了可惜了。”
丁北洪不住的嘆著可惜了,蕭瑜安出言打斷了他,“丁大哥,進來說話。”
說完又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兩個人忙站的直直的,連忙點著頭表示不會在出這樣的岔子。
蕭瑜安拉著呆滯狀的丁北洪進了雅間,又關緊了房門,這才幾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
一直注意著他的藏云敏銳的發覺了蕭瑜安的嘆氣,心底的不安更濃了。
自己好像又做錯事了,藏云暗自想著。
“丁大哥,我覺得龔姑娘說的在理,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我瞞著又有什么意義呢?那小弟就直言相告了,”蕭瑜安目光誠懇的看著丁北洪,并在藏云想告知丁北洪的用意巧妙的掩飾了下去。
藏云聽著不由有些愣神,這人,為何總是替自己說話呢,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你說吧。”丁北洪抬起頭,深呼了一口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蕭瑜安問道,“我的弟弟,死了?”
蕭瑜安沒意料到丁北洪的發問這般直白,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都是這么說的,但是,”說著偷偷打量著丁北洪的臉色,小聲繼續說道,“還沒找到你弟弟的……”
“這么說,我弟弟死無葬身之地?”丁北洪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藏云忙出言安慰道,“丁大哥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賀——”藏云說著看了眼蕭瑜安,想到他剛剛稱呼自己與蓮心是他的遠親,倒也不好開口稱他賀公子,只能變了一個稱呼,說道,“賀大哥的意思,也許你弟弟無事呢。”
蕭瑜安抿著嘴沒有接話,他心中清楚,丁南滕肯定是死了。只是尸體或是被誰好心入了殮了。
藏云一番好心的安慰之言,也沒有安慰到丁北洪,只見他有些暴躁的來回走了幾步,問到,“那我弟弟,是到底死了沒有?”
“這——”藏云為難的看了看一直一言不發的蕭瑜安,一臉的為難。
蕭瑜安沖著藏云翻了一個白眼,這才恢復正色對丁北洪說道,“死了,只是那些街坊四鄰都散去了,一時也尋不到人去問,你弟弟應該是不知道被哪個好心街坊幫著葬了。”
“那么些個街坊,都尋不到了?”丁北洪疑惑的問。
“這事,也是我不想告訴你的原因。”蕭瑜安沉思片刻,才開口說道。
“你知道你弟弟丁南滕在京州成了親嗎?”
聽到蕭瑜安的話,藏云和丁北洪都是一臉詫異。
“成親?”丁北洪大聲的問道,“怎么可能?”
“這事如今說不清楚,只是我早先聽人提起過,說丁南滕在屯溪巷是個有家室的,他妻子還懷有身孕,據說店宅務要把房子收回去,你弟弟不愿意,非要請討個說法,不知怎么與喬家起了爭執,被人暴打了一頓丟出門來。”
蕭瑜安頓了頓,見藏云與丁北洪都是一臉認真的聽著,只能繼續說道,“自從那之后,丁南滕就病了,他屋里那女人大著肚子活忙了幾天,在一天早上出門后,就再也沒回去過。有人說是看見這女人被喬家的人綁走了,而你弟弟,在那懷了孕的女子失蹤那天晚上就咽了氣。”
“喬家綁走個孕婦干什么?”藏云顰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接下來的事你就知道了,平昌侯府那邊動作太快,我也沒時間查出什么。”蕭瑜安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倒是丁北洪被蕭瑜安的話驚得久久合不上嘴巴,期期艾艾的問道,“那,那能不能找找那個女人,就是我那弟媳。”
“能找到他,也知道我弟弟到底怎么死的。”
蕭瑜安也皺起了眉,“恐怕不好找,聽到這個消息,我就遣人去喬家盯了些日子,府里沒瞧出一絲異常。”
見丁北洪聽到弟弟的死訊,只顧得去追問線索,竟察覺不出他的傷心難過,藏云起了疑心,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打量起了丁北洪。
這人明明是個粗人,又含辛茹苦的把弟弟拉扯長大,怎么連親弟弟成親都不知道?說著擔憂弟弟才尋上了京州,怎么得知了死訊,深色瞧上去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自己的錯覺嗎?
丁北洪似是感覺出來藏云探究的目光,側頭看了看藏云,又繼續跟蕭瑜安說道,“賀兄弟,咱倆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蕭瑜安一挑眉,“有什么話不能直接呢?”
丁北洪眼神瞟了藏云幾眼,默默的搓了搓手沒有言語。
見蕭瑜安正要開口,藏云朝著他擺了擺手,“我正想著出去尋一下蓮心呢,你們就在這里說吧,我先出去找找。”
說完微微一頷首,趁著丁北洪側身的時候,悄悄給蕭瑜安遞了個眼色,這才走了出去。
等藏云走出雅間,蕭瑜安還正在琢磨著她臨走時那個眼神什么意思時,卻見丁北洪突然快步上到跟前,一手鉗住蕭瑜安的脖子,厲聲問道,“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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