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不可能。”藏云立刻出言否定道。
與江平兒相識多年,藏云對她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
江平兒雖說面上看著跋扈,但其實性子溫善的很,是個見不得疾苦與不公的人,那喬姨娘,作威作福這么多年了,江平兒也就是嘴上刻薄幾句,旁的從不為難他們母子三個。
她殺人?
藏云更傾向于她是被人栽贓陷害。
“有什么證據嗎?”
赫爾敦許是酒意上頭,有些醉醺醺的微微晃著腦袋,“喬氏死前,江平兒與她在府中發生了爭執,證據嘛,反正是沒有能證明她清白的。”
藏云看著赫爾敦還一股腦的灌著酒,忙把赫爾敦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都是什么證據?平兒現在在哪?”
赫爾敦醉眼惺忪地看著藏云,“證據,什么證據?”
藏云看著醉態的赫爾敦,“公主若是醉了,藏云便先告退了。救命之恩仍是謎題,看來,那廚子,只能屈居我知春院了。”
赫爾敦撇撇嘴,似乎清醒了幾分,“再怎么說那江平兒也是御賜的郡主,這般丑事,皇家總不想認的。”
話點到為止,可藏云心中卻猶如卷起了驚天駭浪。
皇家不認,再結合種種,這是要把臟水給自己身上潑的意思啊。
可是藏云心中還有困惑,“可是,這說不通吧?”
赫爾敦知道藏云問的是什么,故意裝起了糊涂,“怎么說不通,本公主救你還需要理由?”
藏云見赫爾敦無意與自己再多說下去,便也不再繼續追問,“今日之事,謝過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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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藏云又想起府中還有一起命案,就命蓮心前去打聽,順便到西跨院尋下自己二哥,告知他自己想把他帶回來的蒙塔部廚子送到宮中去。
蓮心很快就回來了,只是臉色沉重極了。
“二公子沒在院里,都說,都說是,”蓮心別過臉去,有些說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咳咳,咳咳。”藏云見狀有些心急,情急之下竟咳了起來。
蓮心忙伏過去輕輕拍打著藏云的后背,一邊難為情的說著,“聽外院那些丫頭們說,西跨院那路庭,是二公子殺得。胡言亂語的,說什么的都有。”
“不好了姑娘,”正說著呢,茯苓急匆匆地從外邊跑了進來,“門前來了衙門的人,說要抓二公子呢。”
“什么?”藏云滿肚子的疑問官司,可此刻也沒心思坐著仔細辯個明白,忙快步領著二人往前院走去。
途中茯苓繼續說著,“外邊都說,二爺撞見了路庭與夫人的丑事,這才殺了路庭,還有有許多人說,昨個兒傍晚,見到二爺渾身是血的騎著馬往城外去了。今早兒路庭的尸身不知道在府門口橫了多久,如今怕是整個京州都傳遍了。”
茯苓三言兩語的把自己聽到的一一轉述給了藏云,藏云聽得心驚肉跳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姑娘小心!”茯苓和蓮心眼疾手快的趕忙扶著藏云。
“二哥如今還沒有消息?”藏云覺得心慌得很,總覺得似乎陷進了一張網,那張網纏的藏云不疼不癢的,可卻逐步的在緊縮,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蓮心與茯苓搖搖頭,藏云臉色發白,一言不發的快步走到門前。
待藏云過去的時候,涵月與公玉秉宜已經在門前料理事務了。
“若讓爺我在聽見誰在府中亂嚼舌根子,待二爺回來,我就把他們交給二爺隨意處置,”公玉秉宜很少在府中發這么大的火氣,“聽到沒有。”
列隊站著的婆子護衛們參差不齊的回著。
“聽到了。”
“知道了。”
還有人在其中拉著長腔。
公玉秉宜瞇起眼睛,從喉間沉聲哼道,“嗯?”
“知道了。”
這一次便齊整了許多。
等把滿院子的人遣散,藏云才湊上前去,“二哥可有消息?”
公玉秉宜在一側不住地嘆氣,涵月眼睛通紅的看了眼藏云,然后搖了搖頭。
“馮府可讓人去問了?”
“早去了,該去的地兒一個不落的都去找了,可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個二弟,真是給人添亂!”公玉秉宜本就為著盛家的事心煩不已,如今又鬧出這檔子事,只覺得更加心煩意亂了。
“大哥怎么能這么說呢,”藏云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為公玉秉嶸打抱不平起來,“二哥這幾日一直為大哥奔走解憂著,怎么如今攤上事兒了,大哥就只覺得麻煩,一點也不見擔心。”
“哼,”公玉秉宜冷哼一聲,憤然的一甩衣袖,“他為我解了什么憂?歸結到底,還不都是他鬧出來的事,現下事情都鬧到朝中去了,就連父親,都被宮中傳召進去了。”
“早就不讓他娶那個馮妠,偏要與人作對!若是傳聞是真的,我公玉家,還有何顏面立足在京!”
說著,就氣哼哼的背著手走開了。
藏云有心為公玉秉嶸辯解,可一時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長嘆一口氣,然后轉頭攙扶著涵月的手臂,“姐姐,沒事吧,二哥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聽到藏云的寬慰,涵月忙碌至今的委屈霎時便找到了傾瀉口,“可是,可是,”豆大的淚水從涵月臉上滾落在衣領的毛絨之上,然后氤氳開來,“二哥的性子你我也清楚,若真是……”
涵月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緊緊咬著嘴唇,不敢再說下去了。
藏云拍拍涵月的手,堅定的說,“沒事的,相信二哥啊,他那么機敏的人,怎么會做這般失智的事兒?姐姐也辛苦許久了,回去歇一歇吧,我讓蓮心給你煮一碗清粥,你呀,就先安心的忙府中的事務,其他的事,我去幫你打聽打聽。”
涵月聞言肚中的委屈更甚,雙手掩面撲進藏云懷中痛哭了起來。
“藏云,到底是什么變了?我怎么覺得,如今好多事兒都變了。”涵月伏在藏云懷中哽咽著訴說著近日的委屈。
藏云滿眼心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涵月。
只要她還一心想著蕭慶元,未來只怕是還有更多的委屈在等著她。
可此舉也刺激了藏云的心,藏云與涵月雖非一母同胞,可涵月從小照顧藏云,兩人可謂是比親姐妹還親上一些。藏云捫心自問,明知蕭慶元是座火坑,自己能忍心看著涵月義無反顧的焚身其中嗎?
是該想個辦法揭露下蕭慶元的真面目了!
“姐姐,”藏云心底盤算著,可口上還是柔聲勸著,“前些日子是我錯了,只顧自己順心,做事絲毫不顧及姐姐的心情,姐姐,別難過了,原諒我好嘛?”
涵月淚眼朦朧的抬起頭,哽咽不止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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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好了涵月,藏云打發了蓮心前去伺候,一邊是讓蓮心做些吃食看顧著涵月吃一些,另一邊,也是想派蓮心去打探一番宜瀾院的情況。
公玉祿德被召喚進了宮,此刻也沒人顧得上管藏云,藏云思索一番之后,領著茯苓又去了馮府。
如今,只能試著從馮妠身上尋了一些突破口了。
馬車行進途中突然被人攔了下來,片刻之后,蕭瑜安徑直闖了上來。
“怎么是你?”
藏云驚訝的問道,身后的車夫還在絮叨著職責蕭瑜安,“你是何人!還不趕快下來!”
藏云制止了車夫,“是我的熟人,你繼續駕車就行。”
茯苓瞧著來人俊俏,識趣的從藏云一側起身要做到前頭去。
藏云哭笑不得的將茯苓拉住,“你做什么?留我孤身一人與外男,合適嗎?”
茯苓捂住嘴巴眼中盡是歉意,“對不起姑娘,我……”
“沒事,你就坐著就行,只是今日車上我同這位公子說過何事,你,一概不知。”
茯苓拼命地點點頭,然后老實的坐定,微微垂著頭,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消減到最弱。
馬車重新前進了起來,藏云抬眸看著蕭瑜安,“到底怎么了?”
蕭瑜安抿著嘴巴面無表情的看了藏云許久,才放下心來。
自從他知道宮里傳來消息要她入宮,又聽太子提及舒貴妃在皇兄耳邊吹得風,就害怕的不行,生怕自己再也見不到藏云了,于是什么也顧不上了,飛身入了宮。
可剛進宮又得知藏云已經離開了,又即可馬不停蹄的趕到相府,直到截停了藏云的馬車,親眼見到了藏云本人,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中。
蕭瑜安不知道藏云如今知道些什么,可他已經確信藏云已經卷身其中了,身為皇家人,蕭瑜安也知道此刻若想抽身為時已晚,只是如實對藏云說著,“我擔心你,聽說你入了宮,宮里有人想對你不利。”
藏云聽到蕭瑜安直白的話,心中驀然漏了一拍,只能微微別過臉,輕咳一聲來緩解心底的漣漪。
“你仔細把你今日入宮的事,一字不落的說給我聽。”
藏云訝然望去,只見蕭瑜安的神色是從未見過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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