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未回答，赤霞倒很開心地道：“好呀，姐姐，我們也是閑著，陪陪也好。而且，有些事情，先長些經驗也好。”

　　云若水瞧著赤霞笑笑道：“赤霞，我有事情想同相公單獨講，可以回避一下嗎？”

　　赤霞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忙忙地退了出去。

　　屋里子剩下兩個人，龍逸澤一直低頭喝著杯子里的水。

　　“相公，我只想知道一個實情，娶她們的到底是你還是龍逸飛，同她們圓房的又到底是誰？我只聽實話。”云若水一字一頓的說。

　　龍逸澤終于放下杯子，長長地出了口氣道：“都是我。”

　　云若水突然覺得胸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那為什么騙我？實說不行嗎？”

　　龍逸澤只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那么可以告訴我非兒去哪了嗎？”云若水一直想問的問題終于問了出來。

　　龍逸澤有些呆愣，突然想起什么，嘴角上扯，竟然露出很幸福的表情。

　　云若水狐疑地瞧著他：“可以告訴我嗎？”

　　沒想到他回過神來，板起了臉，樣子倒是真的很抱歉地說了句：“對不起。”

　　瞧著他客氣而又優雅地臉，云若水點頭：“好，好。”

　　然后起身，慢慢走了出去，龍逸澤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將茶葉吞到嘴里，慢慢嚼著。

　　回到院子里的云若水懶懶地躺在床上，面無表情。

　　水靈和水水大氣都不敢出，水靈雖未聽清他們說的是什么，但看小姐的表情，她問都沒敢問。

　　****

　　三天后，云若水仍是懶懶地臥在床上，這時候水水過來通知說有大夫來瞧夫人。

　　水靈將那大夫領進來，原來是給云若水瞧過病的，他仔細診了診脈，然后告訴她，應事事想開些，寬心些，否則孩子不保，便是勉強保下來，怕是也會落下什么毛病。

　　云若水終于下地到處走動了，看來他厭了自己的人，但還沒有放棄承擔父親的責任，還知道找大夫來瞧病。

　　云若水冷笑著，但胸口卻仍是悶悶地，無法真正開心。

　　在院子里正悠悠地蕩著秋千，突然聽到歡聲笑語，四妾和一群丫環一起走了進來。

　　云若水感念她們對自己娘親的拜祭，所以迎了上去。

　　“姐姐，你好些沒？”綠蕊讓丫環將許多新鮮的水果還有糕點一一拿起她看。

　　赤霞還帶了許多據說有用的方子，云若水看了看，那方子上的藥材都是貴得嚇人的東西，便笑著納了。

　　橙意和黃葉竟然帶來了許多小肚兜，小衣衫，小被子：“姐姐，瞧瞧，這可是我們自己的手藝，熬了幾個晚上，你千萬別說不喜歡呀。”

　　云若水看它們當真小的可愛，倒忘了別的，接過來，開心地比量著，摸著上面的繡花道：“真是好手藝，倒是比繡房的還強些，怕是以后我用得口刁了，你們不給我做可怎么辦呢。”

　　“放心，姐姐，只要您開口，別說小寶貝地東西，便是您的我們也包了。”橙意很仗義地道。

　　云若水頭一次覺得她們真的有點像自己的姐妹了，便開心地笑了。

　　五個人到屋子里說著閑話，一群丫環們在外面玩得開心。

　　“姐姐，現在感覺怎么樣？還吐嗎？”赤霞很是好奇地問，問完后瞧瞧其它幾個人，自己笑了，很是不好意思。

　　奇怪地是別人竟然沒有笑她，而是想聽云若水的感覺。

　　云若水摸著肚子道：“我現在什么也感覺不到呢，只是覺得胃口不好，如果大夫不說，我定當自己胃出了毛病呢。”

　　“真的嗎？說的也是，現在什么也看不出來呢，只是稍微覺得發福了點兒。”橙意打量著云若水道。

　　云若水很大方地站起來轉了個圈給她們瞧。

　　水靈在外屋里感嘆，小姐那樣性格的人兒，現在也是妥協了。

　　看來這世上當真沒有完美的感情，小姐這樣似仙子一樣的人物，也被厭了。自己呢？自己的未來在哪里？如果看來，倒不如一直服侍小姐，不嫁男人的好些。

　　沒有希望便沒失望，她突然想到，原來自己也可以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來。便笑了。

　　**

　　午飯時分，廚房倒是特意來問要準備什么菜飯，云若水問問龍少那邊的飯菜，廚子答了幾個，云若水一聽倒來了食欲，便瞧著那幾個妾道：“今天我同你們一起吃飯可好？”

　　沒想到，沒有想像中的應合。

　　赤霞瞧著她，低著頭道：“姐姐，午飯龍少說帶我們幾個出去吃。”

　　云若水有些愣：“哦？那廚房不知道嗎？剛才他怎么還說的菜名？”

　　“那是我們要打包帶走了，昨天綠蕊提到那日我們一起出城游玩的事情，龍少突然又來到興致，便說定中午一起去呢。要不姐姐，同龍少說一聲，您也同我們一起吧，其實我們可真是希望姐姐去呢，就是怕姐姐受不了這勞頓。”赤霞說完瞧著她的反應。

　　云若水倒有些想出去，這些天呆的也悶了，而且剛才同她們交談甚歡。便道：“好呀，我差人問問相公可不可以帶我一起。”

　　水靈聽了云若水的吩咐便跑了出去。

　　其實幾個妾也很興奮，綠蕊更開心地道：“到時候，姐姐出些題目同我們一無游戲，豈不好？”

　　橙意捅了捅她：“姐姐去便好，可以追思憶舊，游戲就免了吧。”

　　綠蕊吐了下舌頭，她才想起來，云若水還在孝期呢。

　　倒是云若水自己未在意，一切心里有就好，行勢倒差些。

　　不一會兒，水靈跑了回來，瞧著云若水，眼里蘊了一路的淚終于落了下來：“小姐，龍少說不讓您去。”

　　“不去也怕是為了照顧我身子，你怎么了？”云若水淡淡地道。

　　其它幾人覺得有些尷尬。

　　水靈抽泣著道：“小姐，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想哭。”

　　“丫頭，莫不是你也想嫁給他做我的妹妹？”云若水一笑道。

　　水靈一下子止了抽噎：“我才不要嫁呢，我就陪著你，男人都靠不住。”

　　她的話讓幾個妾不太自在，但也多少生了委屈，本來她們是比云若水早入府的，卻這么晚才同房，而且龍少突然對云若水冷了許多，也不是她們的意愿。

　　所以又說了幾句都告辭了。

　　人走后，云若水關上門對水靈很嚴肅地道：“水靈，你剛才做的不對，怎么就哭了，還說出那樣的話來，我知道你為我心疼心急，但當著外人的面，你著實做的不對。”

　　云若水從未對水靈這樣嚴肅地說過話，水靈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小姐，我哭是因為龍少的另一句話：他說怎么可能帶你去，倒希望你消失不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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