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褒若……”明厚載的聲音變低變啞,褒若突然全身發顫,口干舌燥,望著他別有深意的眼,不禁站起身后退了一步。
明厚載也站起身來,強大的壓迫力當頭向褒若撲來,墻上映著他的燭影,戴著新郎帽的影子黑黑大大,像一個長了角的惡魔,隨著燭光的閃爍不停而不住地向她逼來,褒若舔舔有些發干的唇,腳軟不已,“來,要不要喝酒?”明厚載眼睛一轉,若無其事地道。
“不了,謝謝!”
“真的不喝?那我們就……”
“我喝!”褒若大叫一聲,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女兒紅,胭脂色,開封日,女兒嬌。
一口下肚,甜、酸、苦、辛、鮮、澀,六味如人生,“再來一杯!”
這味道正合她此刻的心。
“不行,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會宿醉。”明厚載放回了酒瓶,“少給我唧唧歪歪的,叫你倒你就倒!”
“唉,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明厚載掩住眼里的精明,好像很無奈。
說罷,在褒若堅持的目光中,又給她斟了一杯,于是,那個白玉杯里的紅色酒液,干了又滿,滿了又干,終于——
“地震了,地震了!”褒若被震得搖搖晃晃,向明厚載撲過去:“不要怕,我保護你!”
明厚載嚴肅地道:“對!地震了!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哪呢?
“快躲到那個小小的洞里去,那里安全!”明厚載扶著晃來晃去的褒若進了洞——床。
“還是你厲害,進了洞,好像好多了。”褒若努力撐住墻:“可是還是會搖。”
“因為你頭上戴著鳳冠,拿下來就好多了。”明厚載不等她說話,一伸手便拿下她頭上的鳳冠,用巧勁擲到桌上。
“啊,輕松多了。可是,好像有點熱。”褒若開始把衣服抖啊抖地扇風。
喝多了久,當然有發熱,何況這是凌王特覓的十七年的女兒紅。
“衣服穿得太多了。來,我幫你,一會就不熱了。”明厚載伸手就要解她的扣子。
“你為什么不脫?”褒若最后的一絲清醒難得地把持住自己,反扣住自己的前襟,不讓他動手。
這個太容易了,你不說,我也要脫,而且我早就想脫了!明厚載心道。
于是明厚載唰唰兩下就把自己的外罩脫了,只留下里面貼身白綾衫,“真清涼啊,嘖嘖,你穿這么多,真是笑死人了,唉,不脫就不脫吧,反正我很清涼,太舒服了。輕松又舒適。”
明厚載無限陶醉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褒若生氣了:“為什么你脫我不脫?我也要脫!”
可是大禮服的衣帶彼此糾纏,褒若怎么解得開?
一只大手伸過來,無聲解開了她的大禮服,蔽膝,然后是裙子,褲子,禁步,外衫,內衫,褒若笑道:“真是很輕松呀,你真聰明!”
明厚載閃閃了眼神:“你的口干不干?”
褒若舔了舔舌頭,那種毫無防備的樣子看得明厚載一陣喉嚨發緊,點點頭,明厚載輕聲道:“我喂你喝水。”
說罷他頭便向褒若傾了過去,含住了褒若的唇,褒若用力咂吮,兩舌如魚兒相戲,嘖嘖聲響起,褒若目光逐漸迷離,喃喃道:“這水,好奇怪……”
“喝著喝著,就不奇怪了……”
“你不要壓著我……”
“不壓著你,地會搖的。”
“你在干什么?”
“身上是不是還有些熱?我幫你除熱。”
剩下的緊身小褂衫,其實便是一層透明的紗,繡著淡淡的合歡花,褂衫下沒有穿肚兜,若隱若現的兩顆紅寶石對著明厚載閃著潤澤的光芒,明厚載倒抽一口冷氣,大手一伸,薄如蟬翼的褂衫四分五裂,身下一沉,褒若人似在熱海中漂浮,突然這一個更熱更燙的東西在女子最柔最嫩的地方一激,突然酒意大減,這是什么?
睜開眼睛,看見明厚載伏在身上,目光灼灼,蜜色的肌膚閃著汗光,全身肌肉緊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不由得有些警覺,推著他:“起來,你起來!”
起來?新婚夜等了這么久,才換來又一次的新婚,起來?
“褒若,別動!”明厚載痛苦地低喘一聲,便要向她壓下來,褒若不由得清醒過來,大驚:“不行!”
“褒若,你是我的夫人了,放松些。”明厚載笑著親了親她,褒若不及細想,兩腳猛蹬床鋪,企圖向床頭方向擺脫他的身子,明厚載一只手繞過她的脖子,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褒若無處可躲,無處可逃,明厚載一只腳硬****她的兩膝間,褒若完全袒現于他的身下,“乖,第二次不會痛的。”明厚載親了親她。
“不……”
沒等她說完,明厚載一個挺身動作,深深地進入了她。
那里,分明有一層阻礙。
“該死!”明厚載不由得大驚,他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語氣馬上便凌厲了起來:“你不是說已經……”
“剛才我就想說,你不讓我說,好痛!”褒若的痛楚像撕裂,用力掙扎,明厚載偏偏更加抱緊她,又憐又氣:“你不早說,你要早說我也慢一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起來我就告訴你。”天呀,這樣的姿勢,叫她怎么說?忍不住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其實,你明天告訴我,我也不反對。”明厚載最初的震驚過后,漸漸有種喜悅從內心深處萌發,他的褒若,天真的褒若,是他一個人的褒若!
褒若拼力掙扎不開,明厚載低聲笑道:“你見過老虎主動把送上門的食物奉還嗎?”
笑聲震動,胸腔把褒若也震得一層層驚慌浮上來,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迫使她猛力要推開他,無奈他像大山一般,動也不動,反而眼睛越發地鷙猛,腰間一緊,明厚載沉聲道:“褒若,你是我的。”
不顧女子的掙扎,他手一揮,桌上,燭光無聲熄滅,床帳主動覆住了一夜的曖昧纏綿,粗重的喘息與女子驚慌的呼喊,漸漸融合成了一種情欲,漸漸地,呼喊變成了一種低應,然后,又轉化為急驟的細細喘息,與男子的喘息變成一種魅夜的低吟。
黑暗中,紅燭上的金龍鳳,似乎交相呼應,相對脈脈。
晨光初上,褒若從一片黑暗的慵懶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有些不對,沒待想清楚,眼前一個大大的笑臉便出現在她的面前,“啊!”褒若一聲尖叫,想起了所有的事,所以,她的臉紅便可以理解了,雖然紅得連脖子都遭殃,一直紅到胸前一片白白嫩嫩的肌膚都染上一層淡淡粉紅霞光。
“你這個小人!”要不是他騙自己喝酒,怎么會發生后來的事?好吧,她承認,就是沒有喝酒,夫妻同床也是義務,可是……
反正她就是懊惱。
“我怎么小人了?”明厚載好像有些疑惑,隨既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你說我趁你喝酒,把你給……”
褒若一聲大喝,跳起來,捂他的嘴:“還敢說?”
明厚載盯著她看,褒若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看到自己不著一物的樣子,再看到直褪到大腿上的被子,羞得無地自容,啊地一聲躲進床單里,簡直有些歇斯底里:“出去!出去!”
明厚載笑道:“你怕什么?我是你的丈夫,將來我們還要這樣對上一世呢!來吧,過來為夫抱抱!”
不由褒若抗議,把她夾抱在懷里,腿兒相交,臉兒相擦,滿足地嘆了口氣:“至此方知人生之妙!”
凌王與常佳端坐大堂,等著新婚的夫妻給自己行禮問安,看到姍姍來遲的褒若,步履有些不正常,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明厚載扶著她,又喜又憐的神色溢于言表,不由得都微微笑了,常佳突然想起自己和凌王再次在李國相遇的情景,不由得白了凌王一眼,看到凌王正含笑看著自己,紅了臉,轉過頭,輕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休息得可好?”請安過后,常佳問道。
本是正常的一句話,褒若的臉又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明厚載答道:“謝謝娘關心,休息得很好。”
常佳正色道:“褒若已為人婦,為人婦者當勤謹持家,夫起之時,當伺沐,夫寢之時,當鋪被,不憚灶臺之苦,不貪錦繡之華,孝敬公婆,先人后已,這個,平時娘都是常教誨于你的,你向來也是勤勤懇懇,孝柔淑慧,娘也就不多說了,從前怎么做,現在還是怎么做。”
指黑為白啊指黑為白!
褒若哪一點“勤勤懇懇,孝柔淑慧?”
常佳瞥了一眼瞠目結舌的凌王與明厚載,怎么著,我生的女兒是最好的!
是是是!
兩男人猛點頭,不敢言其非。
“謝謝娘的教誨,女兒一定不負娘的期望,從前怎么做,現在還是怎么做!”
褒若答得鏗鏘有力,明厚載你要是再出墻,不管是身體出墻,還是精神出墻,我還走!
明厚載看著褒若堅定的眼神,一陣發怵,不知新婚時加的禁步,有無效果?能否將她鎖在身邊一生一世?
新婚次日,褒若與明厚載便要進宮給皇上皇后太后請安,一路請過安來,得了賞賜無數,充分表明宮中對這個郡主的重視,褒若有些遺憾,可惜老太君不在呢,否則看到如此風光的自己,還會那些瞧不起自己嗎?想到回中漢的日子,不由得有些煩躁。
“怎么了?”明厚載問道:“想什么?”
“我想老太君如今可好。”
明厚載一雙利眼一掃,馬上明白了她的擔憂,安慰道:“你放心,我自會安排好,如果老太君還是那樣對你,我們便去你姨媽府上住,或是我另外立個府。”
“褒若姐姐!”一個有些公鴨嗓的聲音響起,褒若笑著應了,轉過身來,果不出其然,看到假山上有一個人影對著自己招手,二龍行云的袍子在太陽下耀目生光,正是箭皇子,看到褒若一行人,他快而不迫地走下假山。
正值男生變生期,他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又夾雜著童音的脆感,聽起來著實好玩,褒若不由得笑道:“呵,一個未來的大丈夫出現了!”
“我本來就是大丈夫!”箭皇子驕傲地挺起胸脯:“我現在懂很多事了,而且我已經能參與大事了。”
顯然他是想起了雪夜探褒若一事,褒若又好笑,又感動地道:“對,我們的箭皇子將來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若沒有箭皇子的安撫,褒若可能已經崩潰了,有了凌王事先交代箭皇子的那番話,褒若才算勉強安下心來靜待事情云開日出。
那個路野不見了蹤影,箭皇子昂然道:“雖然他能夠提醒我很多事,但是如今我長大了,有些事不方便讓人知道,所以我已經派他去了其他處,另換可靠之人來服侍。”
褒若不由得仔細看了他一眼,那個懦弱的男孩如今已經成為理智而清醒的少年,越來越有了自己的打算,這很好,有朝一日,他必能成為一代明君或是一代賢王!
褒若不會知道,她無意的一舉造就了什么?在未來的一天,當今皇上駕崩,箭皇子以冷靜睿智一舉擊敗皇后所生之嫡子而登上寶座,果然成為一代明君,對凌王一府尤加殊遇,在這個箭皇子目前仍舊帶著稚嫩的心中,褒若是唯一一個開導他走上大道,并且真對他好的一個人,一件事改變一個人的一生,褒若也算在無意中報答了凌王的一番真心疼愛。
請過安,回到府里,肅曠正從小花園回來,手上拿著弓箭,想是剛練完射鵠,與褒若正好走了個正對面,看到褒若一夜過去,如脫胎換骨一般,眉目隱隱含著三分嬌態,那是做女兒時所沒有的,不由得心頭一陣劇痛,見褒若正期待地望著自己,等著哥哥的一番祝福,只得笑道:“褒若,你一定會幸福,明厚載——”他看了明厚載一眼,目光中帶了三分凌厲,明厚載坦然以對:“明妹夫一定會好好愛護你。”
肅曠自她宣布結婚消息以來,一直對自己冷冷淡淡,話也不多說,褒若一直猜不透怎么回事,問常佳,常佳只道:“當然啊,看到你們這么幸福地要成雙成對,他還是孤家寡人,當然心里不太痛快!不要擔心,將來他娶了媳婦,自然就好了。”
如今看到肅曠露出了難得的笑意,褒若不禁高興地上前如往常那般撒嬌地抱住他的手臂:“哥哥,你早上怎么不來?我給爹娘請安,沒有看到你。”
明厚載妒意大起,上前攬住褒若帶向自己懷里:“你哥哥每天早上都要去習馬術,想是今天早上練得忘了。”看向眼神復雜的肅曠:“世子,將近午時,也該吃午飯了,洗洗就來罷。”
說罷攬著褒若就走,褒若邊走邊回頭:“快來啊!”
明厚載醋意不斷發酵,這個褒若,一點馬虎不得!幸好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好在,自己頭上的帽子總算還沒有變成綠色!想到昨夜意外的大驚大喜,明厚載眼神不由得又深了,褒若,我們還有一筆帳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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