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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褒若在云府呆了幾天,這里雖說是云府,卻不是他們的本宅,云府財雄勢厚,狡兔三窟,這里不知是他們的哪個別莊,室內(nèi)極盡所有的華麗,然而外表卻是低調(diào)黯淡,像個平常的鄉(xiāng)紳的居所,褒若在園內(nèi)閑走,丫頭們離得比較遠,圍墻也并不高,褒若在園中坐下,掏出小銅鏡在坐在石桌上開始修飾容顏,她背對著花木茂盛處,專心開始拭弄著唇角的胭脂,鏡子輕輕顫抖,漸漸地花木叢中微微動了一下,褒若的眼睛一閃,又將鏡子換了個角度,幾天下來,花園中哪里有人埋伏監(jiān)視便基本在掌握中,這還得虧了云冊對她的輕視,只派了一般人手監(jiān)視,若是高手,一百個褒若也別想找出他們的蹤跡。

  褒若乖乖地在云府里呆著,沒有出格的舉動,反倒是侍女們稍微大聲一點的舉動便會嚇得她睜大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但云冊出現(xiàn),她會背都直了起來,云渡每天聽人匯報著這一切,輕蔑地對微含道:“女人!不就是這么回事?”

  “不可能啊?”微含想著她與褒若的幾次交鋒,那個能在不動聲色中將自己擊敗的女子會是云渡口中柔弱無助的小女子?想到此處,她對云冊道:“爺,這個郡主鬼心眼多,您千萬要小心,別被她騙了!”

  云冊不悅地捏著她的下巴:“女人,你的話太放肆了!”猛地往外一摜,微含跌到床下,他狠狠盯了她一眼:“我被女人騙了?記住,千萬不要在男人面前說他被女人騙了,女人不過是個沒用的東西,除了生小孩,一點用處也沒有!有什么資格來騙男人?”

  微含低下頭不語,云冊看著在燈下玉白的女體,眼睛深了起來,伸出一只手:“過來!寶貝。”

  微含從地上起來,云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上,張口吸入了她胸前的櫻紅,輕輕咬嚙,微含一陣酥軟,倒進了他的懷里,她這樣很賤,她知道,可是沒有辦法,這個男人是她的魔,那雙微微上吊的眼勾去了她全部的心神。

  一番激烈的云雨交纏后,云冊從她身上起來,隨手抓過微含的小肚兜擦試身上的分泌物,再往微含身上一扔,徑自套上衣物:“現(xiàn)在計劃改變了,你在那邊也派不上用場了,果真是女人,一點用也沒有,到頭來還得我親自出馬,本來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一點,大家不要撕破臉皮的,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野蠻的做法。”他遺憾地搖搖頭:“現(xiàn)在搞得大家都難看,真是!”

  微含半坐起身,聽著他冷冷的抱怨,輕聲道:“對不起。”

  云冊哼一聲,便走了出去,從微含的房間出來,卻走到鳳尾樓的一樓地窖內(nèi),后花園,那里有一條地道,直通向云府,云府書房內(nèi)的一卷前朝書法名家畫作持軸后,一扇小門無聲打開,掛軸一掀,云冊從里面走出來,書房里已經(jīng)坐了一個人,云冊道:“二弟,你幾時來的?”

  云渡早聽到動靜,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兄長:“大哥,你把郡主給劫了?”

  “別說得那么難聽,我不過是請她在那邊暫住一陣,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劫’?談不上。”云冊搖頭微笑:“她可是我的弟媳婦呢。”

  “弟媳婦?”云渡在口中低聲吟哦:“弟媳婦?我的妻子?”

  這個稱呼曾經(jīng)是多么好聽,可惜……

  “不,她已經(jīng)不是了”云渡搖頭道:“她已經(jīng)成了明厚載的女人,她的心已經(jīng)裝上了明厚載,你知道,從小到大,別人用過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哪怕我曾經(jīng)再喜歡她,她已經(jīng)成了明厚載的女人,我就不稀罕了。”

  云冊眼中有奇異的目光閃動:“是么?當初你明知她是明厚載的妻子卻還是伸手了,如今怎么又不要了?”

  “你就當我那時年少無知吧。”云渡搖頭道:“我可以老實說,她仍舊是我喜歡的人,只是要我再娶她是不可能的了。”

  “好!”云冊一拍他的肩頭:“很好,這才是我們云家的子孫,論智謀,你遠勝于我,論決斷,你卻不如我,我們倆今生當了兄弟,就一起為云家的事業(yè)努力!”

  云渡苦澀地道:“那個女子我雖然已經(jīng)不想要,只是大哥你也不要為難她,更不要傷害她,否則,不要怪弟弟我后悔之下,又與她在一起。”

  云冊知道這個弟弟心軟,答道:“放心,只要她乖乖的,我不會對她怎么樣。”

  那個郡主膽小如鼠,弟弟的請托根本沒有必要,一來她走不了,二來要是真的傷了她,到時拿什么來要挾明厚載?

  云渡低著頭思考,看不清眼里的神情如何,過了一會才道:“這兩日還有地下倉庫被人挖出來嗎?”

  “有,東南邊的倉庫被人‘無意中’挖了出來!”云冊怒沉著臉:“那是我們被人挖出來的倉庫中最大的一個,損失巨大!我知道!”云冊站起身來,在書房里煩躁地走動:“我知道!一定是他把他的人打到了我們的內(nèi)部,可是我不管怎么做,用盡了種種辦法,就是找不出這個埋伏在我們心臟的大老鼠!現(xiàn)在我也不想找大老鼠了,我就想讓明厚載把挖出來,直接告訴,這個月底我們又有一批新貨要運出省,要是再被人劫走了,郡主的命我就不敢保證!趁著郡主在我們手上,多弄一點貨,讓他看著白瞪眼,也好讓他知道,我們侯府不是只會看著他動手腳了,再這樣與我們做對,哼哼!”

  “大哥,向來我們兩府爭執(zhí),只對當事人,對雙方的家眷卻從不危及,這樣做,恐怕對我們也不利,我們的家眷也會受到他們的威脅。”云渡犀利地直接指出來:“這次的事,你太沖動了,明厚載是多么陰險的人,就算這次放過我們,下次呢?他會把我們盯得緊緊的,等郡主一到手,就開始發(fā)難,我們已經(jīng)受制于人,到時怕是難擋官府和明海樓的雙重夾擊!”

  云冊上斜的眼睛冷得如冰:“我顧不得了,家眷他們要拿便拿去,還怕找不到女人再生孩子?先打明厚載一個巴掌再說!”

  云渡見他如此,不再說話,只是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云冊也靜下來,等他開口,半晌,云渡道:“郡主在手也好,且不必這么急著還給他,拖上十天半個月的再說,這段日子里可以運貨,剛好把幾個大倉庫里的貨趁機出清,先現(xiàn)了銀再說,等手頭基本出清,再和他談條件,至于什么條件,我們好好想想。他知道郡主在我們手上的,不敢亂來。”

  云冊贊賞地道:“不愧是我弟弟,如此一舉兩得,好得很,就按你說的辦。”

  云渡聽了他的贊賞,淡淡一笑,站起身道:“郡主在哪兒,我去看看她。”

  “老刀知道,我讓他給你帶路。”云冊也不攔著,反正他和郡主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只要他高興,就算郡主真成了他弟媳,他也不反對。

  在那個老刀的帶領(lǐng)下,云渡來到另一個云府,剛到門前,尚未叫門,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看來監(jiān)視得很嚴密,走進府里,剛進里院的門,便看著一個伏在桌上,頭上插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吚吚呀呀地不知唱著哪里的小調(diào),不由得便要笑起來,他立在院門口,靜靜地看著那個夢中人一副呆傻的樣子,一邊擺弄著一塊小銅鏡,小銅鏡在轉(zhuǎn)到某個角度時,突然僵了一下,背對著他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她把頭埋在了袖子里,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

  云渡眼睛淡淡一掃,便把花園里每一個角落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做了個手勢,如一陣微風輕吹,暗中監(jiān)視的人很快便全退出了這個小院。

  他的眼睛深深地看著背對著他的人,一只手搭在了她身上,發(fā)出一聲深沉的嘆息:“褒若……”

  褒若沒有抬頭,沒有起身,沒有動靜。

  但是他手下的身子卻在輕抖,云渡的眼睛一黯,輕輕把她的身子扳起來,轉(zhuǎn)向自己。

  她的淚,流滿她的臉。

  他曾經(jīng)那樣珍愛的人,想珍愛一生一世的人,到頭來卻被他所傷,他的心里,他的珍珠里,滿是她的倩影,可是他的生命里卻永遠不能再有她了。

  褒若無聲地哭著,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她沒有抬眼,只是在云渡的手里哭著,云渡捧著她的臉,心如刀割,眼淚在他的手心像水銀一般腐蝕著他的手,燙得他手直抖,他從來沒有這么恨過自己的出身,從來沒有這么恨自己的所作所為,如今一切離他遠去,再也無可挽回!他以為是他控制了她,誰知到最后受控制的卻是他自己,等到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愛得愛得無法回頭,可是愛她,還是要他身后的東西,成了他生命中最難的選擇,最后他選擇了,可是她卻已經(jīng)走出了他的生命,她身邊的男人把她保護得很好,他看見她在明厚載的身邊笑著,雖然帶著一些輕愁,卻已經(jīng)可以讓眼睛不再迷茫;他看見明厚載濃釅的柔情在眼中流動,看見她見到明厚載時的純?nèi)坏男σ猓浪业搅撕脷w宿。

  沒有他云渡,依舊可以活得很好的褒若,他最愛卻又傷得最重的褒若啊!

  淚水從他的指縫滑出,溜向地面,他并得再攏,也不住她的傷心了!猛然把她擁進懷里,“對不起!”他開口道,褒若搖搖頭,哭得依舊無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遍一遍地說話道歉的話,不知道是道歉還是在安慰她,褒若發(fā)出長長的一聲抽氣,哭得悶了的胸腔因突然接觸到新鮮空氣而劇烈抽搐,褒若忍不住又發(fā)出一陣嗝噎,云渡的手順著她的背往下拍,為她順著氣,褒若喘過氣來,一把把他推開:“何必作出這種樣子?你不是只是利用我嗎?現(xiàn)在你又想利用我了?你這個混蛋?”

  云渡無聲地站立在原地,褒若的手緊緊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混帳,既然是裝的,你裝那么好干什么!你這個混帳!如果不是裝的,你為什么不肯為我改過?你這個混帳!”

  每一下混帳加上拳頭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卻像打進他的心,云渡無言以對,無地自容,他能做的就是卸下全身的功力,任她在他的臂上、身上捶打,褒若的手打得累了,無力地滑落下來,只剩下怒火的眼睛依舊閃亮,一聲聲地罵道:“你這個小人,騙了多少人?騙沒錢的,騙有錢的,然后還不夠,再來騙我嗎?好呀,既然你要騙,為什么不把我的身子也騙去,好讓我有個更痛恨的你理由!還裝得很疼我,從來不主動碰我,你是個大騙子!大騙子!”

  云渡的身形更加僵直,他的心已經(jīng)血淋淋,但是她肯罵他,他卻求之不得,如果有一天,她連罵都懶得罵了,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褒若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熱發(fā)紅,她顫抖著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jīng)紅腫的手:“我寧可不打你,打你做什么呢,你過的是你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我跟你,從一開始就是陰謀造成的孽緣!”

  “不是的!”云渡再也無法忍受心里的煎熬,他哀求地看著褒若:“別這么說!”

  他的眼睛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哀傷,竟使得褒若也噤了聲,她明知道他是愛她的,為什么還要這樣冤枉他?這么一想,她的恨意如沙子般崩塌,這個男人是那樣溫柔地愛過她,她也是動了心愛過的,為什么緣分散了,卻要這樣折磨他?他負了天下人,卻沒有負過她!

  小院中風波初定,只有她和他,沒有第三只多余的眼睛,云渡與她對面坐著,桌上放著一個水晶冰盆,云渡輕輕將巾浸濕了冰水,包在她的手上,緩解她手的紅腫,一邊輕輕地揉,他揉得很仔細,像是揉豆腐一般小心,褒若任他捧著自己手,半晌低聲道:“你還想這樣下去嗎?”

  云渡的手頓了一下,避而不答:“他對你很好,你要珍惜。”

  “謝謝,我會的,你自己也要保重。”褒若艱難地道。

  他還是不肯為她走回正路,他的家庭給他的影響這么大嗎?明知是錯的也要一個勁地走下去!

  “你當時去哪了?為什么他們都找不到你?”褒若問道。

  “我會水,當時我趁他們不備,跳下水跑了。”云渡不愿多提當初的事,轉(zhuǎn)而問道:“我走后,對你的影響大嗎?有人……有人說難聽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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