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太后沉吟著為置可否,裕德妃等著太后開口,笑微微地看著褒若,褒若一驚,又來了,見太后不說話,想是在認真思考可行性,忙道:“太后,安敏二公子雖然好,只是我的心還沒有靜下來。”
要說太后,也是很贊成這婚事的,但是上次她就曾經將褒若算計了一回,逼她嫁給明厚載,如今要是再次不顧她的意愿安排婚事,可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再說褒若連與兩個男人的糾葛,要是這次的事再不成的話,也實在有損皇家顏面,主意打定,此事不能插手,便道:“說得也是,現在就論這事是急了些,裕德妃,這事還是讓他們小兒女自己解決的好,我們做大人的看著就好了。”
太后知道云渡的一些底細,因而感到褒若有些命運磋砣,裕德妃雖不知,但常在宮中自然明白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便住了口,但笑吟吟地看著褒若,從此褒若只要進宮——這是很經常的,褒若第幾天就要進宮一次,有時是給太后皇后請安,有時是往箭皇子寢殿,只要入宮,裕德妃就會接到稟報,她就一定把褒若拉到她的寢殿說話,褒若推而不得,因為后宮嬪妃請公主或是外面的命婦郡主進自己的寢殿是很正常的事,久而久之,宮里每個人都知道,裕德妃有個侄兒愛上褒若,裕德妃對郡主另眼相看,要不是礙于凌王的身份沒人敢胡說,宮里早就傳成褒若是裕德妃的侄媳婦了。
濟河王雖然不再對凌王進行報復,也不再對明厚載進行追究,但是明厚載仍不搬回明府,還居于凌王府,幾乎成了大半個凌王中人,常佳和慧娘一致采取視若無睹的態度,也不催問明厚載什么時候搬出去,褒若見狀,在心里算計著,很好,外面一個安敏,家里一個明厚載,兩虎相爭,倒成了牽制之勢,誰也不敢小瞧誰,表面看來她好像是夾在夾縫中,實際上,無意中這兩個男人為她創造了一個喘氣的空間,使她不用直接面對明厚載或是直接面對安敏,因為他們自己就會打起來。
事情果真如褒若所料,濟河王府那邊沒有再向凌王提親,但是對明厚載卻開始百般為難起來,不久時便爆出一個消息,明厚載的鐵礦有私運生鐵的嫌疑,礦山礦可采,但必須將礦鐵賣與李國朝廷的工部手下鹽鐵衙門,因些此事一出,明厚載便受到了質疑,有些官員開始彈劾明厚載,說他以中漢國人身份在李國從事開礦本身就不合理,萬一是存著做生意的心來刺探李國的軍情呢?
這話極是兇險,弄不好明厚載便成了間諜,要被處以極刑的,明厚載不焦不怒,只是淡淡地,每日里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雖然外面對明厚載不利的話傳得沸沸揚揚,但是明厚載依舊在李國都城內大搖大擺,沒人奈何得了他,倒是濟河王倒有些不利于他的消息傳出,什么縱容手下強搶民產,奪人田地,擄人妻女之類的事一件接一件,一樁接一樁,蒼蠅不呆無縫的蛋,這些事本來就是一些顯貴難以避免的惡習,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放在私底下的事,如今被人擺出明面,對濟河王的面子損傷不小,而且擄人妻女的事,正是他的二兒子安敏從前做下的,被人翻出舊帳也很是傷腦筋,苦家主如今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嗖,竟然到衙門喊冤,而受理此案的官員卻正是凌王的舊部,如此一來,形勢便復雜了起來,親事一時沒有人再提起,大家都忙著這些事打發掉,但是從此事又牽扯出兩派之爭,凌王卻對此事不置一評,再加上他的地位,沒有人敢輕易把事情惹上凌王,濟河王那一派只得去查究竟是誰把從前的事扯出來,查來查去查不著,那苦主也因為凌王舊部的有意刁難,不肯送到濟河王手中,濟河王那派也就無法知道究竟是誰給那苦主吃了這么大的定心丹,竟然這么大膽地出來指揮安敏,朝堂上下一片混亂,但皇上卻又袖手旁觀,大臣結黨,素來是帝王之忌,剛好借由這次的事,把濟河王的銳氣殺一殺。
朝堂上混亂一片,凌王府卻在凌王的保護下一片安寧,這天褒若一早起來,見天上厚云遮日,但卻沒有雨意,因為感覺不到將雨前的那種濕意,一眼望去,連綿一片白云天望不到頭,想是一大片過路的雨云,將天地將遮蔽得清涼舒適,吃過飯與兩個丫頭出了府,準備去璘瑜閣,大車剛過了王府門前的大街,車子一個停頓,似是被人攔了下來,“怎么回事?”蕪兒掀開簾子道。
明厚載一身清涼藍衣在車外,一手扣在馬轡上,拉車的馬前進不得,笑得溫溫良良:“剛回來,正好看到你出門,我看你好久沒有出去好好玩了,要不要去城郊走一圈?”
“不去。”褒若拒絕道,雖居王府,但早出晚歸,褒若已經多日不曾見到他,現在直覺得感到他今天的來意不善,不想與他單獨見面。
“走吧。”明厚載本來就沒打算給她拒絕的余地,問也只不過禮貌上有這么一出罷了,斯文的外衣掩飾著骨子里的強橫,大手一撈,便把褒若從車內撈出,擄上了馬,對車夫道:“郡主隨我去了,你們回去吧!”
不待他們回答,腳上馬刺輕輕一靠,馬兒發力便奔,輕靈如魅的黑色身影轉眼消失在街頭拐角。
“難得今日太陽不烈,我就猜你可能會去璘瑜閣,便在此候著你。”明厚載解釋著自己為什么會截褒若:“要是我在府里邀你一起去,你一定不同意對不對?”
“你倒是了解我。”褒若從牙齒縫里逼出一句,明厚載故意讓馬上蹎了一下,褒若不得不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在疾奔的馬上保持著身體的平衡,明厚載笑著摟緊她,。
“我見到一座無名小山,雖然小,不過風景好也別樣得好,平時陽光太過劇烈,不好叫你出門,雖然山里蔭涼,不過路上也夠熱的,今天也算是出門的好天氣了。”明厚載說著,感受著她的發絲掠在臉上的癢絲絲的感覺,在她的頭頂輕輕一吻,褒若沒有發覺,哼了一聲:“你會不會太自作主張了?”
“得罪了,要是等你答應,我到死也等不來你的回應。”明厚載平靜地道:“你這人心有時挺狠,有時又太軟,我要是不用得手段,你的心就會永遠被那個明厚載左右。”
褒若不得不承認他是了解自己的,自己投入過真情的兩人男人都了解自己,可是都讓自己沒有了安全感,這也算是一種人生的諷剌吧。
明厚載帶她去的那座山確實不大,大約只要一兩個時辰就能順著山腳下走一圈,可是里面的風景卻秀麗得很,一條三步便能跨過的小溪流,流水淙淙,已經被沖刷成得沒了棱角的大石在河床上三三兩兩立于水面,有些像石椅,有些像石桌,足可兩三人在上面圍坐野餐,褒若一聲歡呼,想也沒想,除下鞋襪就在水中踩水,明厚載笑著將馬兒放去自行啃食青草,知道今天來對了,他彎著唇角,跳到河床中一塊大石上看著褒若在水中心情嬉戲,褒若笑得眼睛映著水里的波光,似乎要跳動起來一般生活靈動,在王府中呆得久了,又被夏日的熱浪給困在家中,如今突然脫去束縛,便似猴兒進山一般瘋狂,見明厚載不下水,惡作劇起,走到她他身邊,叫了聲:“你不下水?”
沒等明厚載回答,她突然彎腰將水沷向明厚載,明厚載下意識地要避,只是看到她明亮的眼睛,突然轉過一個念頭,身形略一滯,弄得滿身的水花,果然引得褒若笑得更開心了,明厚載童心也起,叫道:“好,你不要跑!”
兩下子把鞋襪踢到岸邊,挽起了褲腿,又去了外袍,下水逐戲,兩人叫喊邊嬉鬧,聲音在靜謐的小山里回響,褒若大半截白如羊脂的小腿在明厚載的眼里跳動著生機,跳動著撩拔情欲的節奏,在這寧靜的山林里分外耀目,他的眼睛驀地一深,再不耐煩與她無關痛癢地游戲,“褒兒,你不該脫鞋的。”他啞著嗓子發出一聲似嘆息似遺憾的長音,褒若察覺他聲音有異,回頭一看,卻見他站住了腳步,站在自己十步之后,盯著自己的小腿,眼里幽黯如井,心下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劃過心頭。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露出腳給別的男人看,是一種什么樣的,隱含著怎么樣挑逗的曖昧暗示,然而,或許是對他太過放心,或許是從來對他就不打算隱藏什么?更或許是太過小看她對他的吸引力,反正她就是不假思索地脫下了鞋子,如今才發現她犯了一個什么樣的錯,她的小腳踩踏在水里,如一朵水中白蓮,腳底透出一種粉色,托著潔白的腳背,正是男人最致使的誘惑!
“我馬上就穿,”褒若一瞬間就回過神來,退到一塊大石頭后隱住了雙腳:“你轉開眼睛!”
“為什么?為什么我要轉開眼睛?”明厚載笑了,穩穩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還叫我轉開眼睛?”
褒若知道自己處境,冷冷地道:“你想干什么?”
明厚載嘆道:“不干什么,放心,我不會強要你,”因為我怕你恨我,“我只想抱抱你,像從前那樣。”
像從前那樣?
褒若不及反對,他的身子卻突然如一只大鷹一般展開了雙翼向她飛來,不等她尖叫,她的身子便落入他的掌握,一陣水花漪動,她的雙腳被帶離溪流,落在一邊的草叢中,他的身子像天一般塌了下來,將她罩得密密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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