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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這邊一醒,那邊馬上得到消息,常佳和慧娘一起來探望褒若,大夫說她沒什么事,只不過是女孩子氣弱體不支,所以才暈倒。馬上開始給褒若進補,什么骨頭湯,豬腦盅,烏雞湯,一樣一樣地往褒若“病房”送,要不是大夫說褒若還小,不宜大補,厚載拿出來的那支千年人參此刻已經(jīng)化成褒若肚中物。

  褒若本就沒事,這些東西補得她心煩氣躁,便秘流鼻血,外加夜間失眠,半夜里起身推門來到院中呼吸空氣,體內(nèi)洶涌的氣血只是被夜風壓下去少許,還是想跳腳大叫,順著甬道向慧娘和常佳的寢處走去,意外地看到慧娘的房里還亮著燈,她眼睛一轉,悄悄躡足來到慧娘窗下想給她來個惡作劇,卻聽到里面還有人在說話。

  “姐姐,明公子看來是鐵了心要馬上讓褒若過門了,今天我得到消息,所有的商家,包括和奚家已經(jīng)有十幾年合作關系的商家老友都被下令不得與奚家字號有任何生意瓜葛,雖然對奚家店面沒有其他舉動,但這樣下去,奚家撐不了多久,頂多兩個月就自己倒閉了。”常佳的聲音讓褒若震驚不已,縮在窗下一動不動。

  “兩個月?”慧娘訝然道:“奚閏祖上世代經(jīng)商,為什么只要兩個月就能倒閉?”

  常佳一聲喟嘆:“姐姐不懂生意上的事。奚家祖上財富雖多,可是生意上的往來卻是日日新。比如,布鋪,無處進貨,庫中存貨便只能支撐一個多月,還有我們在碼頭上的船只,沒有人運貨沒有人進貨,船便只能空在那,而空著的船每日的維修和工人薪資卻一分不能少,一筆筆大支出的同時沒有進益,就算想賣也賣不出,就是空泊在碼頭,給官府的船位費也不能少。還有米店、胭脂店、金銀鋪都是同理,想脫手都沒有人敢買,奚家眼看就要毀了。”

  慧娘嗯了一聲,倒沒有什么遺憾之感:“毀便毀了罷,奚家的這些都是你賺來的,當時你進門時,奚家可是只有一個空殼子,除了這座大宅和一些沒用的鋪子,什么都沒有,只不過它們倒了,枉費你這些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那些——我們的東西有在就好。”

  常佳沉默了,慧娘馬上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說呀!”

  常佳一邊說一邊斟酌著詞句,盡量不給慧娘太大的打擊:“那個——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放心,有我呢!”

  “你是說,被明公子……”

  常佳沒有說話,想是點了點頭,“呵呵!”慧娘反倒笑了起來:“沒想到他竟是個聰明的癡心人,雖然手段狠了點。之若有靠,我就放心了,等褒若再安定下來,我們的東西他會還給我們的,那時……”

  屋里不再有說話聲,燈晃了一下便滅了,不見常佳出來,想是與慧娘抵床夜話,褒若輕手輕腳地離開,回到自己屋里細思前后,今夜的兩位娘親的對話讓褒若舊謎釋疑,又添新惑。

  幾天下來,褒若對厚載一點好臉色也沒有,見到厚載也是當成透明人直接走過去,厚載也不生氣,也不著急,只是樂呵呵地看著她耍小孩子脾氣,看著她越來越?jīng)]有樣子,甚至……

  “卟……!”兩人坐在風景優(yōu)美的花園里,繁花盛開,可惜一聲讓蕪兒和菁兒一齊變了臉色的怪響打破了這樣的景致,緊接著一陣臭味傳開來。

  褒若放完屁,伸手小指清理了一下鼻孔,一只腳蹺在桌上,罵罵咧咧:“靠他媽的!這日子一點意思也沒有!對了,這個小相公,唱個曲來給老娘聽聽!”

  厚載見怪不怪地她的手拔出來,溫柔卻有力地把她的手浸進菊花水里洗,道:“怪模怪樣的!”

  褒若一把甩開他,狂抖雙手,水花四濺,蕪兒和菁兒同時轉開頭躲避水珠,沒等水干,她一只手又抓向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媽的,真他媽的甜!”

  咬了一半:“對了,給你們看我新練成的。”

  手一動,蘋果飛向蹺著的兩只腳,兩只腳丫配合默契地一并,把蘋果夾在當中,“哈哈哈,怎么樣!”

  “呃!”打了一個嗝,是沖著厚載打的,一股早上吃的臭豆腐的味道沖口而出,向厚載兄撲去,厚載面不改色地屏住呼吸,兩個丫頭卻熏得不行了:“小姐,我出去一下!”轉眼跑得影也沒有。

  厚載笑了:“這么愛吃臭豆腐和大蒜,嗯?”

  “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大蒜,有益健康!”

  “褒若,沒用的,你再裝得比這不堪十倍都沒用,就算你把自己浸到糞坑里,我也只會把你撈上來,放到香湯中洗白白,然后……放到我床上……”

  厚載突然靠近她耳邊小聲低語,一句句隨著熱風吹進她耳朵,褒若的臉馬紅熱得要燒起來,跳起來罵道:“老娘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真好玩,看一個小丫頭自稱老娘,有趣的孩子!好了,我就告訴你吧,你就算知道了什么也好,不知道也好,我要你的心是不會變的,別給我耍什么花招!聰明地就乖乖嫁給我,讓你娘們少操心,我自然就會對她們好!”厚載面色一變,冷酷無情,四下里的氣溫瞬間下降十度,褒若全身冰涼,這是那個天天在她身邊笑著看她耍花招的男人嗎?

  厚載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呢喃般道:“褒若,要怪就怪你長得太可愛,外面的男人很壞,千萬別相信,不然最后吃苦的會是你,所以我要把你好好照顧起來,讓你成我為唯一的女人……”

  褒若氣惱地揮開他的手,小嘴兒又嘟了起來:“嫁給誰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你要是個男人,就正大光明地來提親,成與不成再說,而不是用卑劣的手段對我娘們進行脅迫!”

  厚載仰天大笑起來,似乎聽了個絕大的笑話:“褒兒,你們也算是世代商家了,怎么還這么天真?看上的東西不去爭取,什么時候說不定就會變成別人的了,這個就像做生意,時機到了不出手,那就只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成為別人的老婆!為了達到目的,使用點手段是必須的!”

  褒若無力地坐回去,對這樣的自大狂,根本無法說理,想起一件事,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嫁給你?就我所知,我們奚家的生意根本不在你眼中,不存在利益問題,而我也沒有美到讓你放下一切的地步,況且當時按你說的,不過是偶而闖入我閨房而已!”說著,腦筋一轉,大吃一驚,指著他大罵:“我知道了,你好卑鄙!好卑鄙!”

  厚載莫明其妙:“我又哪兒卑鄙了?”

  “你說那個冰珠玉魄會認主人,那你奶奶怎么沒想到這個,卻沒見她拿這個說事,騙我的吧?其實你是要拿那個東西來練一種什么神秘武功,而我正好符合條件,現(xiàn)在娶了我,將來我死于什么也沒有人會懷疑對不對?那個什么冰魄神功其實是要吸走我身上的精氣,你好可怕,你這個老妖怪!”

  厚載又好氣又好笑,還有點為難,難怪告訴她,這個冰珠玉魄有時會同時選幾個女人讓主人挑選?雖然這在他身上還沒發(fā)生過。

  伸手在褒若頭上毫不留情地重重一敲:“胡說什么!那是能讓女人年輕的法寶!就你這樣,還拿來當練功的工具,你也配?至于我奶奶……冰珠玉魄只選主人會真心相愛、并且有緣陪他到老的女人,而我奶奶只選對明家有益的人。”

  他一語帶過,換來褒若懷疑的一眼,這個男人真不可靠,他的話,只能信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那你奶奶難道不是冰珠玉魄選定的?”

  厚載搖頭道:“她不是,因為當年冰珠玉魄曾被先帝借去,二十年不歸,而奶奶就是那時進的門,后來冰珠玉魄在那位先帝駕崩后才歸來,又被我父親要去,一直就沒到過她手上。到后來,大家都老了,是不是冰珠玉魄擇定之人已經(jīng)不重要,便也沒練過心法。”

  原來如此,難怪老夫人提也沒提,想必壓根兒就不信吧?

  話已經(jīng)挑明了,猥瑣了幾天的褒若索性放棄更猥瑣的舉動,反正做了除了惡心自己,對某人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就在這個時候,之若回來了,當初本來只說去半年,沒想到丞相府里的人極是喜歡她,留著她不讓走,直到之若有一天對婆婆提起想念娘親了,愛媳成狂的丞相夫人這才肯放人,同時回來的還有之若肚子里已經(jīng)四個月的小寶寶。

  他們一回來,奚府某人馬上進入全面戒嚴狀態(tài):隱藏的情敵出現(xiàn)了,雖然那個情敵是小姨子的夫君,是他的好友!

  “褒兒”

  “褒兒!”

  “褒兒!”

  褒若深呼吸一口氣,“閉嘴!叫魂哪!”

  “那是你姐姐。”

  “用得著你說?”

  “那個是你姐姐的男人!”

  “廢話,難道是我男人?”

  聽聽,這就開始出現(xiàn)紅杏出墻的苗頭了!

  厚載的看了看與溥家相鄰的墻,覺得那墻還是不夠高。

  褒若看到姐姐喜得不得了,繞著姐姐左三圈右三圈的轉,可是看在某人眼里,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沖之若身邊笑吟吟的男人去的,“好好的,在丞相府呆著就好,回來干什么?真是。老婆才懷孕四個月,也不怕給整沒了!”很不是滋味地朝溥沙勉強展開一個笑容,陰森森的。

  “不回來不行啊,我的愛妻想見我的岳母和小姨子!”溥沙笑瞇瞇地道,厚載冷眼瞪著他:“小姨子,叫得真親切啊!”

  “不然怎么叫?褒若?褒兒?褒褒?”溥沙挑動著厚載所剩無幾的兄弟情誼,金錢誠可貴,兄弟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拋到天涯海角,順便再踩上一腳。

  “我跟你拼了!”厚載撲上去。

  “相公,你們在做什么?”之若與褒若敘完姐妹情,看到有點怪異的男人在擰手勁。

  “沒什么,”溥沙答道:“厚載在問候我呢。”

  “是啊是啊,我在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呢!”厚載身上的羊毛逼真的很。

  之若與褒若疑惑地對視一眼,這話怎么這么像罵人呢?

  厚載的噩夢還沒完。

  在溥沙回到自己小家的第二天,京城又來了一群年輕男人,說是溥沙的好友,拜訪過溥沙后便在本城的親戚家住下了,沒有親戚便也暫住在朋友親戚家中,一群年輕人正是愛熱鬧的時候,自然便常來邀褒若和溥沙夫妻一起出游,由于經(jīng)常去的并不是運動劇烈的場所,所以之若也常去,并時常帶上褒若,厚載只得天天跟著,決不離開三步以外,就是去上個茅廁,也是運用了輕功的。可是就是這樣,也不能阻擋那些少年對褒若的興趣,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這些人的都和褒若差不多大,最大的也不過十九歲,而厚載卻比褒若大了十歲不止,二十五了,自然是怕褒若看上年輕人,嫌他老,所幸他所想的褒若并不知道,不然,夠褒若笑上幾天幾夜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幾乎嫉妒成狂的厚載老兄眼珠一轉,當晚便召來了他的影子侍衛(wèi),吩咐了幾句,于是次日,奚閏回來時,一路闖入褒若房間大吼:“你這個沒用的賠本貨,光會坐在家里吃!你以為你是皇后娘娘?金貴著呢?給你臉不要臉!”

  褒若大吃一驚,繼而氣得面色發(fā)白,反唇相譏:“喲,我當然不要臉啦,誰讓我是你的種呢!就你要臉呀,把事情丟給大小老婆,自己逛花樓,養(yǎng)女人,吃軟飯!才叫有種!”

  “老子做什么用得著你管?你不過就是個賠錢貨,人家肯要你是你福氣,你別給臉不要臉!識相的趕快明天去求明公子娶了你,別在家里礙眼,都幾歲了還不嫁,想熬成老姑婆?”

  “只要別像你一樣在青樓熬成豆腐干,變成什么樣我樂意!你天天吃喝嫖賭你的就好,管我變成什么樣?”

  不是她褒若尖酸刻薄,而是在記憶中,從來沒有一點點關于這個男人的好印象,現(xiàn)在人家欺負上門來,不反擊回去,不是她陳陳的性格。對,是陳陳。

  “反了反了!今天我就要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可!別攔我!滾開!”奚閏想到今日受到的屈辱再加上褒若此刻嘲諷的話語,一抖手震開丫環(huán)們,上前朝褒若揚起大巴掌,已經(jīng)有發(fā)覺不妙的丫頭跑找慧娘和常佳,奚閏恨恨道:“別以為你和明公子訂了親我就不敢打你了,只要你還姓奚,我就是打你,也沒有人敢說什么!”

  “啊!”蕪兒上前攔阻,奚閏反手一掌打在她臉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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