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在她當著自己的面,承認了宇寧魅是她第二任夫君的時候,自己感覺到突然失去所有的感覺,整個人變得麻木。兩腿在地上生了根,身體漸漸化成石頭,僵硬,不可控制。
如果這是她的報復,是她故意讓他下不臺,那么,她真的成功了!
自從她與宇寧魅離開后,他便一直呆呆地坐在大殿上,完全聽不見其他人的討論,感覺不出任何人的神情與注視。就連冷后連叫他幾次,他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天宙把他拍醒的。更加讓他震撼的是,他居然不把冷后那憤怒放在眼里,自顧自地離開大殿……
這一切,證明了什么?
證明他對那個自己不愛的妻子有了感情嗎?證明自己已經被她吸引了嗎?證明自己心里……有她的位置嗎?
“父王……”身后突然響起天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高大的身影來到他身邊坐下,明眸注視著憔悴的他,“父王為何還不休息呢?”方才見到他走進翩翩的房間,還以為他早睡下了。
“沒,不想睡。”宇千卉沒說出原因,只是為兒子斟上一杯酒,“陪為父喝一杯吧。”想醉,卻發現越喝越清醒,找個人陪陪,或許可以醉下……
“父王,你明天去魅宮嗎?”宇天宙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上等女兒紅!
“你娘沒叫我去,也不想去。”他不想見到她和宇寧魅那卿卿我我的畫面,不想看見她窩在別的男人懷里。
“父王,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為父又不是外人。”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值得他去擔心的,過了明天,或者去戰場上痛快地殺戮一番,就可以驅逐她為他帶來的失常,恢復原狀。
“總覺得,娘……不是以前的傅清柔,是另外一個人。”宇天宙第一次在父王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他看出,父王對她并不是完全無情的。只是父王還未確定自己的感情,怕愛上娘,辜負了冷后。所以一直在逃避她,不去接觸她,甚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今天大殿之上的一切,都是很好的證明,證明,他的心里已經漸漸地有了娘這個人,是他自己還未察覺到而已……
“你也覺得嗎?”宇千卉猛地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兒子,“很久之前,為父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天下有多少個女人可以有她這般容顏。所以,”搖了搖頭,“估計是自己未能深入了解她吧。”
“不是的,父王!”天宙也搖了搖頭,“之前軒玄宮盛宴,我告訴娘說你帶了翩翩去,她就連翩翩是誰都不曉得。”
“然后呢?”照兒子說的,傅清柔不可能不認識翩翩,她好歹也留意過他三年。還未嫁過來前,曾經來過頌王府,與翩翩見過好幾次面。沒理由不知道翩翩吧?
“然后我們一同來到軒玄宮,娘就問我這盛宴是為何事。我便告之,是迎接英奇國的南殤王子。而娘卻對我說她不懂!”
“她不懂?”這下子,宇千卉的疑惑更大,“她不懂是何意?不懂這盛宴,還是不懂英奇國?”她沒理由不懂英奇國,她的父親是禮部尚書,怎么可能不認識這個友誼之邦呢?
“我看出,她應該是不知道英奇國。”天宙把自己的猜想告訴父王。
“你為何現在才告訴為父?”事情過了這么久,兒子才告訴他?是她的意思?還是兒子的意思?
“父王,你一直冷落娘,對她不公平!”天宙猛地站起來,“拖到現在,是因為娘已經不是你的王妃,可以重新尋找她的幸福。孩兒怕說出來,父王不肯放過娘。”
如果父王發現她不是那個溫柔賢淑的第一才女,而是一個聰明絕頂,瀟灑豪爽的絕美佳人,他會肯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嗎?
如果他是宇千卉,肯定不理會她的感受,永遠把她留在身邊,就算不愛她,也不允許其他男人窺探!
“我……”宇千卉蹙起眉頭,垂下眼簾,盯著手里的酒杯,在思考著兒子的話。其實早在桃花閣,他已經感覺到她的異樣,當時自己不去注意她,是怕有難以取舍的一刻。
誰知道,這一刻還是來了。只是在自己放她自由之后,一切都太遲了……
“父王,”大掌拍拍他的肩膀,“有一天,你與冷后斷絕關系的時候,試著再去找娘吧。畢竟,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說完,留下他一個人在花園里深思。
他期待,有一天,他的娘會重新成為他的母妃……
宇千卉重新抬起頭,看著天上那明亮的月亮。凡事都是失去之后,才會覺得后悔。而在這情感的世界里,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是誰不珍惜誰……
她和他,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當傅清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床邊一抹粉色的身影坐著,手里拿著自己的劍在悠閑自得的擦著。
“蓮兒?”翻過身來,坐在她身邊,伸了個懶腰,“怎么你會在這里?”掃了一眼她手里的劍,然后走到面盆旁梳洗一番。
“師兄今日出去辦點事,下午接南殤王子過來一聚。你的兒子今天早上跑過來,說軍場有點事情,下午來陪你聊天。”抬起頭,看著她,“話說,你兒子還蠻有孝心的,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一句話?該不會是戀母情結吧?”
“不會,他是缺少母愛,整天跟著他父王,翩翩也不會給予關愛。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就很滿足,小男孩一個。”一個很尊重她的男孩。
“小男孩?”幽清蓮睜大眼睛,“你才比人家大一歲!”
“可我是他娘啊!”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永遠說不過這個女人!
“對了,你的莫名不和我們一起過去銀珀國嗎?”傅清柔一邊穿衣服,一邊好奇地看著他,“最近都不見他,在忙什么呢?”
“幫派有點事回去了,加上,”幽清蓮把寶劍插入劍鞘,“他不喜歡去銀珀國!”
“哦?”這下傅清柔可來興趣了,“為啥?銀珀國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嗎?”纖細的身影坐在桌子旁,為自己斟了杯水。
“沒有,反正不管他這么多,我們過去泡帥哥就好,哈哈哈哈……”
“篤!”還沒笑完,腦袋就被傅清柔狠狠地敲了下來,“哎呀!干嘛打我!”
“帥哥是我的!”
“你個色魔!”繼續對著傅清柔施展她的絕招——抓波龍爪手!
正想偷襲,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慘烈的尖叫,兩個女人立刻收起笑意!
“你在這里別離開,我去看看!”幽清蓮立刻拿起寶劍,正要出去,手臂被傅清柔拉住。
“帶上我,小心調虎離山計。”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嗯!”被她提醒,連忙拉著她的手,兩人沖出了房間……
前腳一出,傅清柔的房間上方跳下一個黑色的身影,英俊的臉孔露出一抹稱贊的笑意。這個女人居然猜到他的計謀,真是越來越喜歡,越看越中意!
“傅清柔,期待你在我身下的那一刻!”腳尖一點,飛身躍上房梁,移開屋頂窗子的瓦片,跳了出去。
離傅清柔房間不遠處的花園地上,躺著一個穿著仆人衣服的男子,臉頰覆蓋著一塊黑色的粗布,旁邊是灑落一地的碎瓷杯和茶壺。
幽清蓮快步走上去,纖手按在他手腕上的動脈,還感覺到他微弱的脈搏。瞥見他的胸膛露出黑色一角,連忙拉開衣服,一個明顯的五指印深陷在心臟部位。
無封掌!藏君?
“怎樣?”傅清柔來到仆人身邊,擔憂地看著她,“他是死是活?”
“活著,不過救不了!”幽清蓮抽回手,盯著那塊黑布,猛地掀開……
“啊!”傅清柔嚇得整個人坐在地上,驚訝地捂住嘴巴,鳳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正確來說,是一個完全沒有臉皮的頭顱!
幽清蓮仔細地觀察著,發現從耳朵開始被人用利器割開一條縫隙,整塊臉皮撕了下來。而且手法熟練,速度很快,就連臉皮下的鮮血現在才滲出來,兩顆白色眼球還浮現在血肉里,時不時跳動一下,陰森恐怖。嘴巴處只剩下一個洞,微微張開。
旁邊的傅清柔臉色蒼白如紙,別過頭,無法再看下去。心里一股悶氣涌上來,有點透不過氣,想吐!
剛想站起來,看見魅王,白御軒和南殤跑過來。
魅王來到她身邊,把她扶起,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往地上望去。瞥見那仆人臉上惡心的傷口,立刻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沒事的!”
纖手死死抓著他的衣服,月眉緊蹙,盡量壓抑著胸口翻騰的酸氣,大口地呼吸著,使自己平靜下來。死人見過,但是從來未見過如此惡心的傷害,而且這人還是活生生地被撕下臉皮的!特別是那雙眼球,可以感覺到他的絕望,無助,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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