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司徒轅軒幽暗的眸子里面涌動著太多讓人看不清的情緒,過了片刻,才抬起頭,略帶冰冷的聲音傳出。“一切都按皇后說的辦!”
“皇上出宮之后,與宮內(nèi)的聯(lián)系都改為信鴿,避免將天花擴(kuò)散至皇宮之中,一旦朝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阮靈憂心忡忡的說,“最重要的一點(diǎn),京城各處都要每天保持定時消毒,次數(shù)越多越好,尤其是那些大夫、看護(hù)人員,更要不斷地消毒,確保他們不被感染。”阮靈將一切都布置好,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聽著她條條是道的分析與舉措,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氣魄、膽識、還能有臨危不亂的氣勢。帥氣的嘴唇揚(yáng)起一絲笑意,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做自己的皇后、妻子。
不知道談?wù)摿硕嗑茫钡教焐珴u晚,阮靈準(zhǔn)備離去,司徒轅軒看著走到門前的身影,輕柔的說道“靈兒,朕的江山就托付給你了,如果朕回不來……”
“我等你回來,明日的餞別臣妾就不去了,皇上凱旋之日臣妾躬身迎接!”阮靈打斷了他沒有說完的意外,這一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那么堅(jiān)信他會回來,一定要回來。
司徒轅軒對著離去的背影重重的點(diǎn)頭,靈兒,等朕回來,許你幸福的未來。
阮靈自從御書房回到鳳靈宮后,召集了鳳靈宮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分為四排站在廳中。
蘇青和春兒抱著幾匹普通的棉布走了進(jìn)來,大家面面相覷,難道皇后這么晚了要做衣服?可是這么一般的棉布怎么配的上皇后娘娘?
“皇上明日出宮,本宮想趕制些口罩出來,所以今天晚上辛苦各位了。”阮靈看著一張張疑惑的臉龐淡淡開口。
“口罩?什么是口罩?”下面一群宮女太監(jiān)面面相覷。
阮靈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頓時整個宮內(nèi)鴉雀無聲。朗朗開口“口罩能夠遮住嘴巴和鼻子,用棉布做既可以通氣透風(fēng),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不干凈的空氣入侵體內(nèi)。本宮會畫出草圖,手工好的宮女負(fù)責(zé)縫制,其余人按照樣板裁布,大家分工合作。”說完讓蘇青將布放在桌子上,春兒迅速拿過筆墨。
阮靈一手執(zhí)筆,輕捋袖擺,潔白的宣紙之上,混合著淡淡的墨香,幾筆過后,一個現(xiàn)代的口罩圖紙就躍然紙上。
收起上好的狼嚎筆,轉(zhuǎn)而對著眾人說道,“負(fù)責(zé)剪裁的人按照樣板形狀、大小剪下棉布,八層縫在一起,最后將耳帶嵌入其中,縫制結(jié)實(shí)便可。”
話說完,眾宮女、太監(jiān)有序的分工,手巧的宮女不停地縫制著,剩下的人都拿著剪刀,不停地剪裁著。
鳳靈宮一夜燈火通明,宮里面的人一夜未眠。蘇青打了個哈欠,阮靈黛眉一挑,窗外天色已經(jīng)乍亮,伸了個懶腰,他已經(jīng)下朝準(zhǔn)備出宮了吧。
“青兒,讓大家都休息吧,你和春兒將縫制好的口罩送過去,幫我轉(zhuǎn)告他,每人分發(fā)一個隨時佩戴,包括他!”雖是一臉倦色卻無損眼中的風(fēng)華。
蘇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春兒將縫制好的口罩裝進(jìn)包袱之中,朝著御書房走去。
阮靈輕輕地嘆了口氣,司徒轅軒,我只是暫時替你守住你的江山,記得一定要回來,一夜未睡的阮靈即使心中有再多不能說出的牽掛,也無法拒絕周公的召喚,沉沉入睡。
莫名接過包袱,在司徒轅軒面前打開包袱一角,司徒轅軒看見那一個個樣子有些詭異的東西,劍眉輕皺,她一夜不睡,就是做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蘇青將阮靈的話轉(zhuǎn)告給司徒轅軒,轉(zhuǎn)頭看向那個木頭人,一雙眼睛好像噙著無限情意,從袖子中拿出一只口罩塞到莫名手中,這是她親手做的,一雙美目眼波流轉(zhuǎn),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你最好給姑奶奶我回來。
莫名對上那雙有些警告意味的眼睛,大手暗自用力,嘴角拉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司徒轅軒轉(zhuǎn)過頭看向蘇青“狼毫點(diǎn)墨能畫虎。”說完大步邁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停靠在一旁的馬車之中。
靖王府
“靖楠兄,今日下朝之后,你那個皇上弟弟就帶著一群太醫(yī)趕去宮外安置病者的地方了,呵呵,不知道此番前去,是不是還有命回來!”一個慵懶之中帶著玩味的聲音說道,此人是司徒靖楠的好兄弟遲。
司徒靖楠不贊同的皺了皺眉,聲音有些冷漠而寒冷“遲,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要光明正大的從他手中奪到我想要的一切,而不是用些奸險的手法!”
慵懶的男子輕輕地將額頭上一縷頑皮脫落下來的黑發(fā)攏到耳后,撇著嘴,“嘖嘖嘖,我們靖王爺還真是性情中人啊,皇位之爭本來就是爾虞我詐,哪里存在那么多光明正大?現(xiàn)在皇上出宮,即使我們不出手,他也未必能夠全身而歸,朝廷之上就一個皇后主持,現(xiàn)在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jī)。”邪魅的丹鳳眼透出兇狠之色。
“一個皇后?遲,你可知到這個皇后堪比十個男兒,皇上上次受傷之時,朝中大小事務(wù)全部是她打理,你太小看她了。”司徒靖楠想到那抹身影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剛才慵懶的遲不慌不忙的坐直身子,邪魅的氣質(zhì)好像渾然天成一般,臉上掛著揶揄的笑意。“看來靖楠兄心中那人就是她了。”
被說到痛處的司徒靖楠俊臉一黑,聲音像刀刃劃過冰層一樣,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再說小心你的舌頭。”一旁的遲打了一個冷戰(zhàn),這家伙生氣起來真恐怖。
“好、好、不說了,現(xiàn)在京城之內(nèi)被瘟疫所籠罩,這場瘟疫表面看來靖楠你有很大嫌疑,朝中混亂之際,靖王起兵謀反成了再合適不過的動機(jī)。似乎有人在引你入局。”彈了彈原本素雅無塵的寬袖,剛才的慵懶邪魅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臉嚴(yán)肅的說著,簡直判若兩人。
司徒靖楠也是好奇,如果真的是有人布置的這一切,到底是什么用意,借刀殺人?還是另存目的?濃密的眉有些糾結(jié)。
“遲,我覺得此事應(yīng)該與風(fēng)寒國有關(guān),讓本王成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如果皇上打算有所行動,斷定我必然反擊,如果司徒轅軒將我治罪,邊疆的軍隊(duì)一定軍心渙散,趁此時機(jī)攻之,即使我兵變成功,為他解決了司徒轅軒這個麻煩,而我朝時遭瘟疫、又逢戰(zhàn)亂,國力就大不如從前。如此一來,無論誰勝誰敗,風(fēng)寒國都是得到最多好處的。”司徒靖楠有條不紊的分析道,聲音異常清冷。
身旁的遲聽完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而看向司徒靖楠“這么說,風(fēng)寒的確有最大的可能,早前聽聞二皇子已經(jīng)來到裕隆,看來他們要出手了。靖楠,難道你真的要放棄這么好的機(jī)會?”眼中還有一絲不可置信。
司徒靖楠冷冷開口,聲音中的威嚴(yán)讓人不敢忽視“皇位我勢在必得,即使我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也覺不能讓外人撿了便宜,更何況是對裕隆虎視眈眈的風(fēng)寒!”
司徒轅軒一行人抵達(dá)安置病患的地方,莫離從包袱中拿出一個個怪異的口罩,發(fā)給每個人,眾人都好奇的左看右看,最后才戴在臉上。
走入一個有些敗落的院子,很多患者躺在院子之中,不斷低吟,抓撓著身體上的紅疹,殘破的衣服,滲出鮮血早已經(jīng)干涸凝固,裸露在外的肌膚變得更加猙獰可怕。
司徒轅軒看到那些痛不欲生的人們,心里有如刀絞,自己登基不久,還沒來得及造福百姓,就讓他們陷入這般苦境之中。伸手阻止了正在不停抓撓的雙手。紅腫的膿包被抓破,里面腥臭的膿水流到外面,和著不斷流出的暗紅色血液鮮血,甚是嚇人。
“這位大哥,這膿包不能抓撓,忍忍吧。”司徒轅軒一邊抓著那男子的手,一邊說道。
男子被那股奇癢折磨的十分難受,甩開按住自己的手的,繼續(xù)大力抓撓起來,所有撓過的肌膚都流出膿水。
“大膽,居然對皇上如此無理!”莫名一張冷臉陰寒著,一股戾氣在周身圍繞。
院中那些病人聽到皇上二字,都停下了抓撓的雙手,扭頭看向來人。他是皇上嗎?皇上來救他們了,皇上沒有不管他們,不知道是誰高聲喊了一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院中所有的百姓都匍匐在地,屋內(nèi)的人們也紛紛涌了出來,天子來了,他們的天子來解救他們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震耳欲聾的聲音盤旋在這破落院子的上空,久久不散。
司徒轅軒看著跪在地下的子民,眼角有些微澀。本欲摘下口罩,卻被莫名制止,透過口罩朗聲道“朕來和你們一起度過天花!”堅(jiān)定有力的聲音顯得格外威嚴(yán),傳到院中每一個角落,每個人的心里。
說完讓地上的百姓全部起身,接著說道“你們是朕的子民,朕一定會讓你們平安度過,大家請放心,朕知道你們身上的皮膚奇癢難耐,但是膿包不能撓破,半個月后,就可以自動結(jié)痂,大家一定能安然度過的,朕帶來了宮中所有的御醫(yī),一定可以救治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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