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黛玉仰頭望望那鴛鴦樹,心里犯愁道:“溶,這么高,你怎么拋得上去?”
水溶神秘一笑,忽然攬住黛玉纖細的腰肢,“是我們一起把它系上去!”
“系上去?”
黛玉還沒有弄明白水溶的意思,就忽然覺得腰身一緊,腳下就騰了空,兩個人分明已經正向那樹頂飛。
耳邊山風呼呼作響,看著眼前移動的山景,黛玉頭有些眩暈,連忙將小腦袋緊緊的埋入水溶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一股強大的安全感便讓她不敢畏懼。
“好了,到了,玉兒,睜開眼睛看看吧。”水溶在黛玉的耳邊輕笑。黛玉睜開眼睛,眼中頓時充滿了驚喜,在這樹頂上,往下看,又是一番別樣的景致,整個玉容山似乎都在腳下了,站得高望得遠,天地浩大,蒼穹無限。胸膛中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豪情來,心胸也跟著開闊起來。
真好!
“你……”黛玉往下觀望,卻忽然間瞅見水溶只是將兩只腳各跨在兩枝粗大樹枝上,便忍不住驚慌。
“玉兒,不必害怕,溶哥哥我站得很穩,不信你可以拍我兩下試試?”水溶眼睛一眨,嘴角竟充滿著好笑的玩味。
黛玉不再理他,心里倒也放心了不少,聽聞皇家后代都要習武健身,她以前知道水溶會一些功夫,只是一直以為都是一些三腳貓可以防身的功夫,因為要練就一身的好武藝,勢必要付出常人不能承受的艱苦。可是,如今看來,她的水溶做到了,越接近,她越是被他身上獨特的氣質所迷惑。
忍不住小小的激動,黛玉忘情之下便仰臉在水溶的側臉印下一個小小的吻。立即,黛玉覺得身子跟著晃了兩晃,他不解看向水溶,此時的水溶卻是苦笑不得的柔情看向黛玉,低聲道:“玉兒,你真是太大膽了,這個時候還敢誘引我,要不是定力好,咱兩剛才就掉下去了。”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水溶,然后將困在他懷中的雙手拿出來,輕輕抽出水溶手中紅絲帶,然后一笑:“不管我的事,這次,是你誘引我!”說罷便伸手將最高的一枝樹枝拉過來,認真的將紅絲帶系上。留下一臉哭笑不得望著黛玉的水溶,不過他的心里卻忽然十分高興,原來在黛玉的眼中他也是充滿誘惑力的,于是自信滿滿一笑,山川無色。
兩人在樹頂言笑晏晏,郎情妾意,卻沒有發現,一塊大石頭的后面,一雙眼睛正充滿極度的嫉妒。
“好了。”黛玉輕輕一笑,長長的紅絲帶已經被她牢牢的系到了樹頂最高處,山風一吹,獵獵作響。
腳下一蹬,身子跟著下墜,轉眼間,兩人就從樹頂飛下。牽著黛玉的手,水溶笑的溫柔似水,“是不是餓了?今日是重陽節,我要帶你在京城中玩一整天,插茱萸,賞菊花,飲菊花酒,吃重陽糕。對了,還有菊花詩社,玉兒文采斐然,一定要到菊花詩社去看看。”
黛玉點點頭,心中充滿向往。記憶中,每年的重陽節對于她來說,登高望遠是沒有的,插茱萸也是沒有的,最多不過是賞賞菊花,吃點重陽糕。早就聽聞民間的重陽節是極其的熱鬧,水溶肯陪她一整天,怎么讓她不感動?
男尊女卑的年代,女子不能隨便拋頭露面,更別提在民俗節日暢快游玩了。男子就不一樣,他們沒有限制。女子如果有了男子的相陪,便也可以暢快游玩。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民間的重陽節對于水溶早已經沒有興趣了吧?
可是,他還是細心的為她!
“好,多謝你!”黛玉的聲音低低的,有著滿滿的感動。
水溶卻是哈哈爽朗一笑,手指輕輕的捏一下黛玉的臉頰,“說什么呢,玉兒,還跟我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便手拉手向不遠處的兩頂轎子走去。
“表哥!”一聲足以驚天動地的怒叫從兩人的身后傳來,隨即一個人腳步匆匆的跑向他們身邊。
水溶臉上的笑意瞬間冰冷,輕輕的拉著黛玉轉過身。依舊是一身綠衣的楊綠蘿滿臉怒氣,正死死的盯著兩人緊緊相攜的手。大聲道:“表哥,我昨晚就去約你,讓你今早帶我到玉容山登高,你卻推脫沒有時間。你不是沒有時間嗎?怎么有時間陪她。我就知道你會陪她,所以我便悄悄的跟著你,果然!”楊綠蘿眼睛手指一揮,手指顫抖著指向黛玉,眼中的嫉妒讓黛玉有些不安。
水溶聽聞楊綠蘿的話,一雙最是溫潤的眼睛頓時充滿危險的顏色,他拉著黛玉兩三步走到楊綠蘿的身邊,“你竟然跟蹤本王,你是不是想要本王將你攆出府你才安心啊?不要以為母妃憐你,本王就不能拿你怎么樣!”淡淡的話語,卻說著讓人顫抖的危險。楊綠蘿囂張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卻換做楚楚可憐,一雙大眼睛里,也頓時溢滿淚水,“表哥,每一年的重陽節,你都是獨自登高望遠,從來不帶上我,我期望了很多年,表哥為什么不能滿足我的心愿呢?可是,自她出現就不一樣了,你對我更冷淡了。這是為什么?表哥,我們從小可是一起長大的。”
黛玉長嘆一口氣,有些可憐楊綠蘿,可是又對她每一次的見面囂張十分厭惡,心中感情復雜,黛玉便試著掙脫水溶的手想要進入轎中眼不見為凈。沒想到水溶卻越加緊緊的拉住黛玉不松手,他看向黛玉,眼中馬上又是柔情一片,他將兩人緊緊握著的手舉到胸前,舉到楊綠蘿的面前,看向楊綠蘿時,眼中又是一片寒光,“你看明白了,玉兒是我今生唯一一位,我會帶她看遍世間風景的人,她是我生命的另一半。以前不帶你是因為我一直在尋找她,現在我找到了,更不能帶你。在我的眼中,重陽節登高望遠,只能是與我心愛的女子,而不是其它。一眼萬年,有些人只需要一眼今生便認定,而不是相處時間的長短,你明白嗎?”
楊綠蘿聽完水溶的話,眼神有些渙散,她呆呆的看了水溶半天,然后再轉向黛玉,眼光開始變得瘋狂,“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現,表哥早晚是我的,我恨你,我恨你……”
黛玉冷然一笑,打算她的話,“夠了!”對于無理取鬧的人,她也從來不需要留情面,“恨我?為何不恨你自己呢?”
楊綠蘿看著依然云淡風輕的黛玉和她身上所散發的飄逸氣質,心里忽然明白,她永遠也無法超越這樣的女子。
“你看看你自己,囂張、跋扈、無理取鬧、沒有教養,除了還有一點點的美貌以外,請問你還有什么?要恨,只能恨你自己的粗俗,怎么怪得了任何人呢?連這點都不明白,你真是枉活了這么大!”黛玉毫不留情的說著,心里卻在暗暗祈禱,希望從此以后她能夠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改過自新,否則真是害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黛玉的良苦用心,聽在楊綠蘿的耳中,卻是極度諷刺,她不考慮話中的意思,只是緊緊的理解表面,那就是黛玉在嘲笑她,無情的嘲笑她,這一筆賬她記下了,有朝一日她定然加倍討回。
多少年過后,當她窮困潦倒,追憶往事的時候,想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才體會到黛玉話中的深意,可是時光不可倒流,滄海桑田變幻,她再也不能回到原地重新來過,悔不當初中……
腳下一跺,她沒有反駁黛玉,扭頭就向山下跑去。水溶歉意看向黛玉,而黛玉只是輕輕的搖搖頭,以后兩人要走的路剛剛開始。以后,再大的風雨和磨難,我們一起承擔吧。黛玉長長呼出一口氣,在心里說道。
兩頂轎子漸行漸遠,消失在盤旋的山路上。此刻的山頂,已經稀稀疏疏的人上來了。
一個少年紅衣似火,邪魅張揚,他徑直走到山頂那顆鴛鴦樹下,望望最高處那條飄揚的紅絲帶,眼中神色復雜。
只見他腳下一燈,轉眼間便已經飛升到最高處,雙腳踏在兩枝粗大的樹干上,他伸手將黛玉系上的那條絲帶解下來,然后在手掌中揉成一塊,再伸開,雙掌中滿滿的全是紅色的布屑。他雙手一揚,紅色的絲帶屑在他周圍便隨風飛舞,他一身紅衣映襯其中,迎著天邊初升的火紅旭日,如同在巨大妖異的紅日中飛舞。
從胸口再處摸出一條相似的紅色絲帶,他眼光忽然變得柔和,小心翼翼的系在剛才的位置,他便從巨大妖異的紅日中飛身而下。
再回頭望一眼樹上的紅絲帶,他嘴角撇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然后紅衣張揚,他便施施然下山而去。
飛揚紅絲帶迎著山風紅日輕舞,絲帶的兩頭,兩個名字赫然是:尹御,林黛玉。
民間的景色真是不同一般,黛玉眼觀四處,心情興奮。大街小巷,各家各戶,房前屋后,均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菊花,黃白紅粉,各式各樣的菊花都有,讓人應接不暇。街邊,有生意頭腦的小販放棄過重陽節,在街上賣起了菊花,大街上,叫賣聲不斷,在一處商販處停下,小販正在對圍觀的人群講解菊花的品種,“九月重陽,都下賞菊,品種甚多。大家請看,其黃、白色蕊者叫做‘萬齡菊’,粉紅色叫做‘桃花菊’,白而檀心叫做‘木香菊’,黃色而圓者為‘金齡菊’,純白而大者曰‘喜容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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