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揚州黛玉知前因
第二日,黛玉姐妹二人早早的起床,先去賈母的拜別,賈母等又是一番交代,命賈璉定要好好的照顧林氏姐妹,就連寡居的李紈也出來送行,姐妹二人一一拜謝后,方才起行。仍然是走的水路,這姐妹二人歸心似箭,因為林如海的信中又寫的極為含糊,林弄玉心中立刻起了不好的預感,因此和黛玉一商量也不管賈璉如何吩咐,上船后立刻命月辰重賞了船夫快速的往揚州駛去,賈璉在旁邊冷眼的瞧著弄玉的舉動,根本就不像是個有病之人該有的模樣。
這一路上早行晚宿,甚至在林家姐妹的大量賞銀下,船主又在停泊的小碼頭上臨時請了幾個水手,備齊了需要的東西連夜往揚州城駛去,就這樣的速度行程整整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兩姐妹下了船后,早就有林家的馬車在碼頭等候,來接的人中就有林家的老管家林忠。“二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林忠見了弄玉搶先下船老眼一紅眼淚就落了下來。“爹怎么樣了?”弄玉急切的問。“老爺快不行。”林忠哽咽的說。林弄玉大吃一驚,飛身拽過了一匹馬直接往林府跑去,后面的月辰也不由分說,帶著弄玉不離身的小小包裹搶過小廝手中的馬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中追隨著弄玉而去。
“弄玉,弄玉妹妹會騎馬?”賈璉剛走出船艙就見了這一幕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王嬤嬤這時也扶著黛玉走出了船艙,雪雁和紫鵑趕緊吩咐跟著來的丫鬟婆子將姑娘隨身的物品搬下船艙。“林叔,爹爹怎么樣了?”林黛玉知道妹妹已經先下了船,卻不見妹妹的蹤影很是奇怪。“大小姐放心,二小姐已經趕了回去了。”林忠稍稍的松了口氣。“爹怎么會突然病倒了?”黛玉著急的問道,“小姐,我們回去再說這事情吧!”林忠老眼通紅,卻見賈璉在旁邊只得嘆了吞吞吐吐的說道。林黛玉也點了點頭,先上了馬車。
林府來接的婆子眼明手快的將黛玉帶來的東西分別收了過去,幾個林府的婆子立刻就將賈府跟來的婆子擠到了一邊去,連紫鵑甚至都受到了林家丫鬟的排擠。
黛玉上了馬車見只有雪雁和王嬤嬤陪著自己就問道:“紫鵑呢?”“回小姐,紫鵑姐姐是賈府的,咱們家的嬤嬤不讓她跟隨在小姐的身邊。”雪雁嘴快的說道,對于剛來林家就受到林家人的排擠的紫鵑雪雁心中是非常的不痛快,卻也不敢對嬤嬤們說什么。
“讓紫鵑過來,她們不知道么?紫鵑早就是咱們林家的人了。”林黛玉冷冷的說,根本就不像平時在賈府的模樣,雪雁高興的答應著,飛快的傳了命令去,黛玉掀開了簾子看了林家的眾家仆道:“紫鵑可是我身邊的第一丫鬟,誰要是委屈了她就是和我林黛玉過不去,我也不說什么了,就看看林府是不是還能容的下她了。”原本不服紫鵑的的丫鬟婆子見黛玉這樣說了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去,卻都不做聲了,紫鵑也紅了眼,唯獨林忠高興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想:“這才有林家大小姐的樣子,以前總是哭哭啼啼的不成了樣子,讓老爺沒少為大姑娘犯愁,好不容易盼二姑娘回來了,二姑娘竟然比老爺的位置還要高。但愿菩薩保佑讓老爺躲過了這一劫,保佑林家能順利的渡過了這次危難。”
“老爺怎么樣了?”林弄玉一進林家大宅拽住小廝就問,“大,大小姐,您回來了。”那小廝沒分清弄玉是黛玉含糊的說到。“快說老爺怎么用了。”林弄玉不耐煩的道。“老爺,老爺在內宅。”小廝指著內宅磕磕巴巴的說。“二小姐,你回來了,卻是好了,老爺子這下子是有救了。”內宅中走出一位一身碧綠的中年婦女。“凝姨你怎么在這了?”弄玉微皺眉頭問道。“是夏執事傳來的消息,說林家有難,讓我帶人過來幫忙,我就急忙的趕了過來,卻還是來晚了,老爺子受了毒傷。”這位一身綠衣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凌煙閣的四執事之一冬執事碧凝。碧凝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短的告訴弄玉一面將弄玉領到了林如海的屋中,那林如海面如金紙,骨瘦如柴,雙眼緊閉,林弄玉止不住眼淚掉了下來,畢竟是父女天性,關心之情油然而生。林弄玉穩穩神,伸手為林如海把脈,似乎只有這微弱的脈搏才能證明林如海還活著。
林弄玉放下林如海的手,半晌無語。“二小姐,可是棘手的很?”月辰在旁邊輕輕問道。林弄玉長嘆了口氣,苦笑道:“何止棘手?恐怕這次不僅僅是讓我病一段時間了。月辰姐等我姐姐回來后,我得好好的安排了一下了。”
“小姐難道又是萬花露?”月辰瞪大了雙眼道。弄玉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凝姨,你就直接說吧這次可是賈家派的人來的?”林弄玉冷冷的問。“卻不是賈家,但是也和賈家有脫不了的關系。”碧凝道。“大小姐回來了。”林月辰突然打斷她們二人的話,只見黛玉急忙的闖了進來撲到林如海的床前急切的大喊:“爹,爹。”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賈璉這時候也沒有什么顧忌的了,也走到林如海床一邊喚著林如海一邊抹著眼淚,更是安慰著黛玉。“姐,別哭了。”弄玉上前扶住黛玉。“妹妹,可有法子治好爹爹?可有法子治好爹爹”林黛玉拽了弄玉急切的問,眼淚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姐,你別著急,我就是傾盡全力也要治好爹爹,我一定會治好爹爹的。姐你可千萬不能病倒了,否則我卻是不能的。”弄玉一邊安慰黛玉眼淚也是止了不住。
黛玉這才略略的回過神來,見賈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驚異的望著妹妹,心中立刻清楚了起來“林叔,先去安排鏈二哥哥住了下來,有什么事情你就先照顧著吧,二哥哥,委屈你先住在外宅的廂房。”黛玉安排道,林忠趕緊應聲,就將賈璉請了出去,賈璉雖然有心想看看這姐妹二人到底是怎么救林如海,但見林黛玉雖然悲戚,渾身上下卻隱隱有當家小姐的氣勢,那林弄玉身上竟然也隱隱的有著一種英氣,聽這姐妹對話分明這弄玉是精通岐黃之術的,卻從來沒聽過這姐妹二人提過,不由得賈璉心中暗自嘀咕。
“姐,你先坐下,凝姨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吧,這事情也是不能再瞞著我姐姐了。”弄玉見賈璉走了吩咐道。碧凝點了一下頭接著說:“是金陵王家動的手腳,王家雖然掌著兵權,但是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而且已經投靠了北靜王水溶,北靜王又和異域有勾結,因為林老爺是太子黨的,而且在朝堂上也是頗有影響的,北靜王拉攏不成就生了去除異己之心,這次就是北靜王指示派了殺手前來傷了林老爺,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恐怕林老爺是性命難保了。”碧凝簡短的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這事情恐怕不僅僅和金陵的王家有關系,如果沒有異域的推波助瀾恐怕要是傷了我爹也是不容易的。”林弄玉皺著眉說。“碧凝,你去吩咐秋執事,調動咱們在金陵的人,要他想法子務必先除掉了秦可卿,那秦可卿既然和北靜王、金陵王家和賈家都有關系,就說明她是個極為重要的中間人,我們就先掐掉她這個中間人,讓他們各自為戰露出馬腳,我們好足個收拾。”弄玉冷冷的道。碧凝答應了一聲就下去安排了人手。
“秦可卿?可是赦大哥的孫子媳婦?”林黛玉在一旁問道。“是的。”弄玉點頭。“我曾經聽二哥哥說過,這秦可卿是抱養來的姑娘,雖然門戶不高,卻極為溫柔可人的。”黛玉道。“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秦可卿可不是什么小戶家的女孩,是異域大宛國的三公主,此處之人的女孩最喜歡穿耳眼,穿的越多也代表他們的地位越高,即使是小戶人家的女孩也穿三到四個耳眼兒呢,地位稍高的是六到七個不等,公主則是九個耳眼兒。”弄玉解釋說。“也就是說上次我們到梅園去賞梅你已經注意她了,讓月辰姐出去不是為了那茶葉而是去派人調查她的身份了,你不肯透漏月辰姐到底會帶什么好東西回來是因為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吧。”林黛玉立刻明白了在梅園弄玉的總總反常行為。“還有那茶葉,你說那茶葉中含有異域的劇毒萬花露,那茶還是異域的香茶不會也和這個秦可卿有很大的關系吧?咱們啟程的前一天寶哥哥也曾經拿了一包茶葉過來說是聽說你喜歡喝異域的香茶,鳳姐姐在秦可卿那要的,也是和這個秦可卿有關系,她到底是要干什么?和我們林家有多大的仇恨?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那林黛玉不愧是聰明靈透之人,弄玉只是將是事情的關鍵之處點了出來,黛玉就能舉一反三的想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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