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馬威雪雁挨打
“夫人放心,我這就去辦去。”周瑞家的自然是滿口答應。王夫人笑的瞇起了眼睛,林家的那份家業還不是在自己的算計當中。
一連數日,賈寶玉總是有意無意的找林黛玉,對林黛玉的事情更是百般在意,飯不和口,未等弄玉想法子,賈寶玉就已經求了賈母在碧紗櫥設了小廚房,專門為黛玉做合口味的飯菜。大到衣食住行,小到頭釵胭脂,可以說沒有他想不到的,甚至還親自學做了胭脂,為的就是要討黛玉的歡心。
那黛玉對賈寶玉的好感也是與日俱增,坐則同坐,行則同行,再加上賈母半百的寵愛,弄玉這個妹妹到是其次的。弄玉背后也和黛玉說了幾次,每次都以黛玉的嚎啕大哭收場,弄得弄玉也倦倦的甚至有些懶的去管。
這一日,黛玉、弄玉又和寶玉一起去給賈母請安。賈母看著黛玉和寶玉的感情越來越好,心中也是暗暗的高興,滿臉的笑容掩飾不住眼睛的精光,弄玉是瞧在眼里煩在了心上,只好借著身體不舒服先回到了碧紗櫥。
“玉姑娘,您怎么先回來了。”鸚哥一見弄玉臉色的神情,知道黛玉準和寶玉又黏在一起了,趕緊把準備好的熱茶遞到了弄玉的手中。弄玉上上下下的打量打量鸚哥,突然想起初來那日給自己和姐姐解圍的事情。“鸚哥,你來賈府多少年了。”弄玉輕輕的含了一口茶,突然眉頭一皺,用手絹擦了擦嘴角,將那口茶吐在了手絹上。“回玉姑娘,來賈府已經十多年了,鸚哥是賈家的家生奴才,代代為奴的。”鸚哥的眼角里藏著一絲落寞。“鸚哥,你很好啊。”林弄玉突然口氣轉冷,冷冰冰的瞧著鸚哥,鸚哥不知所以的看著弄玉。“玉姑娘,我可有什么不好的。”美麗的大眼睛透著清澈,林弄玉也不說話,直直的看著鸚哥,身上的冷氣越來越重,壓的鸚哥似乎有點喘不過來氣來。
突然鸚哥周圍的冷氣一撤,鸚哥就覺得剛才冰冷刺骨的感覺好像做夢一樣。“鸚哥我可以相信你么?”林弄玉的眼神重新回到了溫柔,小小的聲音似乎透著軟弱。“玉姑娘,鸚哥雖然是奴才,但是老太太將鸚哥給了黛姑娘,鸚哥對黛姑娘和玉姑娘此心天地可鑒,況且兩位姑娘拿鸚哥情同手足,不論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幾乎和兩位姑娘是一樣的,鸚哥豈是背主求榮之人。”鸚哥直接跪倒在地,滿臉的淚痕。
“鸚哥,你起來,我信你。”弄玉笑笑說。“你先告訴我今個這茶是哪來的?”“這茶是周嫂子送來的,說是新來的花茶,專門來送給姑娘喝的。”林月辰進了屋子替鸚哥說。并且在弄玉的示意下扶起了鸚哥。林弄玉皺了皺眉道“鸚哥你先去看看姐姐吧,我和月辰姐姐又話說。”隨即又接著說“另外這茶,如果周瑞家的陪房來說,你就說我很喜歡,問她還有沒有,如果有就多送一點子過來。”“是。”鸚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只好轉身去接黛玉。
“小姐,這茶有問題?”林月辰一見鸚哥走了趕緊詢問弄玉。“異域的奇毒,萬花露。”林弄玉淡淡的笑著說。“還真下的了大手筆,還沒怎么樣呢,我就礙著他們眼了。”
“小姐,現在怎么辦?”林月辰問道。“能怎么辦?兵來了將擋,水來了土淹。我到要看看那王夫人玩的什么把戲。”林弄玉的嘴邊如同一朵盛開的花,笑的如此嬌美,只是眼睛里卻透著冰冷的目光。
突然屋外傳來桄榔的一聲響,想是水盆摔在了地上,緊接著就聽見啪的一聲巴掌聲重重的打在了人的臉上,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小蹄子,也不長個眼的,竟然灑了我一身。”“周嫂子這是怎么說的,雪雁還是個小丫頭,而且還是被你拌了一腳。”接著又是王嬤嬤的聲音傳來。
弄玉眉頭一皺,和月辰互相看了一眼走出了屋里,就看見雪雁捂著臉,眼里噙著倔強的淚水不肯落下來,旁邊的王嬤嬤氣的也不輕,心疼的拉著雪雁站在旁邊。“出了什么事?”弄玉看了一眼周瑞家的,也不讓座徑直的坐到了主位上。“回姑娘。”王嬤嬤心疼雪雁被打,便要搶先說話。林弄玉將手一擺打斷了王嬤嬤的話冷冷的問:“雪雁是誰打的你?”雪雁低著頭,硬忍著淚說:“回姑娘的話,是周嫂子。”雪雁的話不等說完,旁邊周瑞家的先接上了話:“玉姑娘,你這丫頭也是欠管教,怎么也沒個眼色,竟然灑了我一身的水。”林弄玉不耐煩的將手一擺:“周姐姐,你雖然是二太太的陪房,但是我還沒問你呢。”轉過來接著問雪雁:“雪雁,你也是我家的老人了,你可知道我家的規矩?”雪雁眼里突然放了一絲神采,“雪雁知道。”“那還等什么?”林弄玉接過林月辰新泡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是。”雪雁突然站起來,兩眼中放著和平時與眾不同的神采,直接走到周瑞家的面前,左右開工就是兩耳光,打的周瑞家的眼冒金星。“哎呦,反了你的了,你個小娼婦竟然敢伸手打我。”周瑞家的,伸手就要抓雪雁。“周姐姐,我還沒問你來有何貴干呢?”林弄玉出口打斷了周瑞家陪房的話。“這小蹄子竟然敢打我,我今天不撕爛了她那張嘴。”周瑞家的繼續口無遮攔的說。
“月辰,雪雁今天要是吃了一點子虧,我今個就拿你是問。”林弄玉慢理斯條的說,繼續喝著她的茶。“是。”林月辰忍著笑說。“玉姑娘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連個小丫頭子也教訓不了了么?”周瑞家的滿臉的不悅。“周姐姐,你好像忘記了雪雁是我林家的人,要教訓她也輪不到周姐姐你。”林弄玉仍舊慢理斯條的回答。
“雪雁是你林家的人,可現在是在賈家,在賈家就得守賈家的規矩。”周瑞家的氣的牙咬咬的。“規矩?你周嫂子什么時候姓賈了,我這就去問問老太太到底這賈家的規矩是什么?”林弄玉臉色一沉,站起身來就往外走:“雪雁,你跟我去老太太那,我到要像老太太討個說法。”說完帶著雪雁直接去賈母那了。那周婆子,氣的一跺腳,也趕緊往外走。
弄玉在路上簡單的問了問情形,心中暗嘆,看來這王夫人是要除去自己而后快了,自己想在這躲清靜都不行了。
“老太太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周瑞家的也是聰明,先派了一個小丫頭去告訴王夫人,自己搶先一步進了賈母的屋子撲通一聲跪在賈母面前開始鬼哭狼嚎。“周瑞家的,你這是怎么了?”賈母看見周瑞家的臉頰腫的高高的,吃驚不小。“是玉姑娘命人打的。”周瑞家的開始嚎啕大哭。“妹妹?”林黛玉吃驚不小。“周姐姐你先起來,我去叫鸚哥把弄玉叫來,真要是她錯了,讓她給你賠不是。”黛玉潛意識還是護著弄玉,弄玉在外廳聽到這話,心中立時又有了暖意。
“不用來找我,我來了。”弄玉領著雪雁進了內廳。“老祖宗,您先看看雪雁這臉上的傷,在問問雪雁周姐姐是怎么當我的面放肆的。”林弄玉軟軟的說,卻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勢。
“老太太。”雪雁未等說話,眼中的淚就掉了下來。“雪雁,你這臉是怎么回事?”林黛玉大吃一驚,眼圈一紅,淚水先流了下來。“雪雁你自己說吧。”林弄玉也是滿臉的不高興。“回老太太黛姑娘,今個雪雁端水去打掃房間,碰巧周嫂子來了,許是周嫂子沒注意拌了雪雁一下,水就灑了出來濺了周嫂子一裙子。周嫂子隨手就給了雪雁一巴掌。”雪雁一邊哭一邊說。
“老太太,這雪雁再怎么不是可是我林家的人,就是犯了家規也不用賈家的人來處置,可這周姐姐說來了賈家就得守賈家的規矩,老祖宗,您恕我放肆了,賈家的家規難道是打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鬟么?”林弄玉也假裝抹眼睛。“老太太這賈府要是真的容不下我和姐姐,明個我和姐姐就回揚州,好歹那是自己的家,不會被下人欺負。”“老祖宗,我不讓林妹妹走,我不讓林妹妹回去。”旁邊的賈寶玉一聽見弄玉說要和黛玉回揚州。立刻灑起潑來,也頓時大哭了起來。
“周瑞家的及時再有錯你也不能打人呀。”隨后趕到的王夫人就聽見弄玉后面的話。林弄玉冷冷的一笑:“一個婆子都欺負到我們姐妹身上了,這府中我姐妹還有什么位置,老祖宗,我還是收拾收拾回揚州的好,雪雁下去收拾東西。”林弄玉說完就要走。“弄玉,你這丫頭連外祖母都不要了?”賈母看見黛玉哭寶玉鬧,在看看王夫人的臉色,心中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自己的這個二兒媳婦要去給這姐妹倆立下馬威,沒想到反叫弄玉給借題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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