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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備行禮如海費苦心


  “一切謹遵姐姐的吩咐。”林弄玉恭敬的說。

  二人就開始收拾去金陵的行裝,林弄玉到是沒什么好準備的,不過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和自己從山上帶回的書籍寶劍。那林黛玉帶著的就不少了,足足準備了兩天的行裝。這兩天時間里林如海也為兩個女兒的行裝操碎了心,尤其是二女兒弄玉的,四季衣服都沒有,只得命人閑為二小姐準備出這個季節的衣物,其余的季節先是派人到最好的針織紡中訂做,然后再準備送到金陵,就連生活起居的用品都是極為精致的東西,看的林弄玉也是眼花繚亂。

  “姐姐,我們真要帶這么多東西么?”林弄玉看著那滿滿的9大箱子東西說。“這還沒完呢。”林黛玉捂嘴輕笑,絲毫不認為自己的妹妹是小家子見識。“這箱子是用的,這四個箱子是穿的,這箱子是我的書,這箱子是首飾物品,還有那兩箱子是我給你準備的小東西,已經好多年了。”林黛玉略微有點感慨的說。

  “姐姐。”弄玉輕輕的擁住林黛玉的肩膀。“這些年苦了你的。”林弄玉感慨的說。黛玉的眼圈也紅了:“瞎說什么呢,姐姐在家有婆子丫頭伺候著,反倒是妹妹要受不知道多少苦楚呢。”

  “姐姐,妹妹在外面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啊。”林弄玉趕緊勸慰黛玉“真的姐姐,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么?倒是姐姐一天在家里為我提心吊膽的,到讓妹妹心里不安的。”林弄玉也拿著手絹假裝抹眼睛。

  “呦,兩位姑娘,這要啟程了怎么這會子抹起淚來了。”賈家的一個婆子看著兩位小姐同時拭淚還以為是姐妹倆個吵嘴了。“媽媽,只因為我和妹妹要離開家了,心里有些不舍,還請媽媽多擔待些。”林黛玉靈通剔透的人怎么會不知道那賈家的婆子想些什么。林弄玉反倒看不慣賈家婆子的做作樣子暗暗皺了一下眉頭并不說話。

  “原來是這個原因呢,我還以為兩位姑娘是擔心到了榮府會受欺負呢,請兩位姑娘放心,我們賈家可是有臉面的人家。家里面的規矩多,可不是一些小門小戶能比的。”那賈家的婆子口齒伶俐的說,一邊說一邊還斜眼看了看一直不出聲的林二姑娘。

  “如此說來這一路上就有勞媽媽照顧了,要是我們姐妹有什么不妥之處還請媽媽關照一下。”林黛玉趕緊說,并且隨手遞出一個小小的香囊,“這香囊里還有些散碎的銀子,就留給媽媽打酒吧。”

  “呦,這,這多不好意思。”賈家的婆子立刻笑逐顏開。“媽媽收下吧,些須一點小小的意思,這一路上海有勞媽媽多照顧呢。”林弄玉無法也只得加入虛假的勸慰中。

  “如此我就多謝兩位姑娘的賞了。”那賈家的婆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兩位姑娘磕了一個頭,謝過賞賜才雙手捧著香囊樂滋滋的走了出去。

  “姐姐,你快看看好一個大家的氣派,連個婆子都眼高于頂的。”林弄玉不高興的對黛玉說。“你啊。”林黛玉用手指點點弄玉的額頭,“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呢,何況一個國公府呢。切莫再要在露出這等模樣,似我們少見多怪了。“林弄玉帶著疼寵的口氣說。

  “是,一切謹遵姐姐的吩咐。”林弄玉調皮的給黛玉俯了俯身子。

  “收拾好了么?”林如海一進屋內就看見連個女兒互相調笑。“父親。”二女孩一看見父親到來趕緊下拜。林如海一手拉著一個女兒坐到了床邊。“你們可記得了爹爹的吩咐。”林如海眼睛有些濕潤。“父親的教誨謹記在心,請父親放心就是了。”林黛玉和弄玉之間互相瞅了一眼二人同時說道。

  林如海放心的點了點頭。又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本易經,正經的放到林黛玉的手中,“我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們姐妹壓箱底,這本易經不同于別本的易經,是我半生的收藏你姐妹可要好好的收著才是。”林如海慎重的說。二姐妹恭敬的捧了過來放在描金的首飾匣內落好小鎖。

  林如海看著二姐妹小心在意的樣子心中更是添了幾分寬慰。“還有,我已經命黛玉的老師賈雨村同行護送你們進京。去見你外祖母的禮物我也已經備好了,其他的零碎禮物我都已經分配完了,全部都交給了月辰,到時候月辰會按照我給的單子挨著送過去的;隨著行禮我還給你們帶去六萬兩銀子,這六萬兩銀子我已經交給了你們的二哥哥賈璉手中,是給你們姐妹二人在賈府的吃穿用度,以及丫鬟婆子的月俸,還有這個錦囊你們姐妹也帶了過去,林業我對了大大小小一萬多的銀子,有十兩的銀票也有幾百的葉子金,還有200兩的散碎銀子和50貫銅錢,是留著你二人打賞下人的。至于你姐妹二人的四季衣服我已經命下人前去趕著做了,做好后我會直接命他們送進賈府的,只是委屈弄玉這段時間要穿黛玉的衣裳了。”林如海遞過錦囊細心的囑咐。

  “爹爹放心,兒已經撿出幾件新衣給妹妹備下了。”林黛玉擦擦眼淚低聲的說。林弄玉的心里也是陣陣酸楚,“爹爹。”弄玉突然跪在林如海面前大聲的哭了出來:“兒剛剛歸家不久,尚不能承歡膝下略盡孝心,就又要和姐姐再次離家。”黛玉也跟著跪了下去,二人同時大哭

  “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林如海的眼圈也紅了,一手一個攙扶起來,“只要你們姐妹友愛,到外祖前替母略盡孝心,就是對父親盡孝了,時間不早了,該起程了。”林如海心中有千萬不舍,也只得送著一雙女兒到金陵。

  閑話休說,且說林黛玉帶著隨身的小丫鬟雪雁和奶媽王嬤嬤,林弄玉帶著林月辰以及賈府的三個丫鬟和婆子等一行眾人離開了揚州前往金陵。

  一路上不過夜宿曉行,沒事的時候二姐妹互相說說話,林黛玉怕弄玉進了榮府不懂規矩,失了林家的臉面,一路之上對弄玉是耳提面命,當然這些事情都是避開賈府的丫鬟婆子。林弄玉也怕母親的詐死給自己的姐姐帶來太大的傷害,竟撿些奇聞趣事來逗姐姐,對林黛玉的身體更是盯的及緊,藥用膳食更是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為姐姐調養身體。雖然黛玉的身體極為孱弱,但在林弄玉的精心調養下竟然大有起色,臉上也紅潤了許多。

  書中暗表那雪雁和王嬤嬤可不再是從前的雪雁和王嬤嬤,只是林黛玉房中的人甚多,連黛玉也不記得雪雁的長相,王嬤嬤雖然是自己的奶媽,但是在林家的地位幾乎和賈敏平起平坐,只因為賈家又那規矩奶過公子小姐的媽子,比小姐還要尊貴呢,那王嬤嬤身邊也是有丫鬟婆子伺候著,沒想到林弄玉回到林家發現黛玉身重劇毒,林如海大怒之下將所有的丫鬟婆子全被下獄,有罪的殺無罪的也被流放到偏遠的莊子,免得泄露了小女兒的醫術。那雪雁和王嬤嬤本來是冬執事碧凝給林弄玉挑來伺候她的。因為黛玉身邊的人全都空了,林弄玉就將這兩個人改了名字頂了最不起眼雪雁和王嬤嬤送到黛玉的身邊好好好的照顧黛玉。

  那雪雁雖然年紀尚幼,但是極為聰敏,外人面前一副傻呆呆的小女孩卻也是玲瓏剔透般的玉人。王嬤嬤見識不凡,人生閱歷也極為豐富,原本也是一位大家的太太,只是因為家中遭了難不得已才賣身為奴,那凌風閣的前冬執事,見她談吐不凡不以平常的奴隸待她,反將青樓的賬務拖她管理,只因為這次林弄玉去的是官宦人家,只好將她派了過來協助弄玉。

  只是這一切都是瞞著黛玉的,黛玉畢竟受賈敏思想的洗禮十載了,要是一下子告訴她這么多的事情林弄玉也怕她受不了,反而會誤了大事,只好先將大姐保護起來。

  這一日林家姐妹棄舟登岸,便有榮府打發轎子并拉行李的車輛伺候。林黛玉自然對弄玉又是一翻耳提面命。林弄玉點頭答應。姐妹二人在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之下上了馬車。

  “姐姐,這金陵倒是極度繁華,人煙阜盛,到與別處不同。”林弄玉打開紗窗盡情的觀賞金陵景色。“畢竟是國都所在,則不能何別處相比。”林黛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瞧著街外面的景致,偷眼觀看了一下,趕緊掩上了紗窗。

  “你這丫頭,怎么能這么不小心,畢竟是女孩之家怎能隨便拋頭露面。”林黛玉逮到機會又對弄玉說教。林弄玉笑了笑,“姐姐難道你不想到外面的街上走走么?”“去。”林黛玉唾了弄玉一下“還是大家姑娘呢,就說這些瘋話。”林黛玉小臉露出粉紅。

  弄玉但笑不語,她心里也清楚,不可能讓黛玉改了這大家的習性,就如同自己不可能被關在深宅大院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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