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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善財女下凡 林夫人難產


  “老爺,老爺,不好了,夫人要生了。”揚州巡鹽御史林家府上是一片慌亂,“住嘴的賤人,夫人要生產了是大喜事,怎么能說不好了。”林如海臉色鐵青,“還愣著干什么?接生婆呢?”那個婆子一下子被林如海唬的傻站在那,”我問你接生婆呢?“林如海大聲的咆哮。”接接生婆已經進屋了,說是夫人難產,現在還流血不止……“那婆子磕磕巴巴的說。”那還不趕緊去找大夫,在這磕磕巴巴的干什么?”林如海大聲的恐道。

  “是,是,“婆子一邊答應一邊慌忙的往外跑。林如海著急的在大廳中滿屋直轉,急的虎目含淚,“想我林如海一生清廉行善,沒想到子嗣艱難,好不容易夫人中年有孕,沒想到卻又攤上了難產,林如海噗通的跪倒在地上,蒼天啊,請睜開眼睛,我寧可永生不要孩子,只要保的敏兒平安。”林如海林如淚如雨下,林家的仆人也是紛紛跪倒,祈求上蒼憐憫。

  祥云繚繞,晨霧皚皚,觀音大士端坐于蓮花臺上,雙目微閉,傾聽四海的苦音。“善哉,善哉,揚州御史林如海一生行善積德,卻被奸人所害,到最后竟然尚不得善終,孰堪憐憫。”觀音大士心中不忍,睜開雙目,面露微傷。“善財。”大士輕喚身后的龍女。“弟子在。”龍女雙手合什躬身回答。“你本是北海的四公主,為經正道之時,曾經得過林家祖上的相救之恩,如今林家身遭大難正是你該報大恩之時,還有絳珠仙子也曾受過石英侍者的灌溉之恩。本座命你偕同絳珠仙同到凡間歷此劫浩,待歷劫完畢本座親自引你回紫竹林。快去吧!”“是。”善財龍女微微一叩首,轉身待走。“慢,”觀音大士又出口吩咐。“大士。”善財再次跪地,觀音大士想了想嘆了口氣,“善財,凡事勿忘以慈悲為懷,你如果遭殺孽太重,將世世淪為人間受苦。”說完將手中的柳枝一點,一片柳葉直接打入龍女的眉心。“勿讓俗世增孽債。”大士吩咐道。“這片柳葉時刻提醒你以善為本,不可作孽。”“是,善財一定謹記大士的教導。”龍女躬身一拜,化作一道彩虹徑直到林府投胎。

  “化緣了,化緣了。”林府外一個瘋瘋癲癲的道姑對著林府大聲的喊,引來周圍不少人的觀看“這道姑,我家老爺因為夫人難產,現在正在屋中焦急,我這有幾吊錢,你就先拿去用吧。”林府的管家林忠聽見外面化緣的聲音,從府中走出伸手掏出兩吊錢就要遞給道姑。

  道姑冷冷的一笑,不客氣的說,“你知道我要化什么就給我兩吊錢?”“不知道道長所化何物?”林忠不耐煩的說,心中因為主母難產焦急不堪,哪有心情和這道姑閑扯。“不化金,不化銀,化你家主子進屋后雙手所碰到的第一宗物。”周圍圍觀之人全都大笑了起來,“這就是個瘋子。”

  “說我瘋我就瘋,瘋癲之癥大不同,有人若學瘋癲癥,需謝貧道酒一瓶。”道姑哈哈哈大笑口中念念有詞。“是何人在門口大聲喧嘩?”林如海面帶憔悴竟然從內宅之中來到大門,剛才自己在屋內跪著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大聲的唱著什么瘋癲,想大門外和內宅隔著二進屋子,竟然能傳到屋內,定是奇人,自己就爬起來也不管周圍仆人的眼光直接往大門外跑。

  “林大人貧道有禮了。”道姑歪著頭哈哈大笑。“道長救命,”林如海看見道姑斷定剛才就是她在唱什么瘋癲的人慌忙跪在地上,這一下管家林忠和鄰家的仆人全部跪著道姑的前面,道姑也不伸手扶林如海,只是笑嘻嘻的問“我要化大人進內宅后手第一個碰到的東西,不知道大人肯否?”

  “只要道長肯救賤內的性命即使要如海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林如海慌忙的磕頭,“那大人就請起來引路吧。”道姑呵呵的大笑。

  林如海趕忙爬起身來,將道姑往內宅相讓,道姑也不客氣的跟在后面就進,剛進內宅就見小丫頭子氣喘吁吁的慌亂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老,老爺,接生婆說夫人夫人要不行了,請老爺去見最后一面。”“你說什么?”林如海如五雷轟頂愣愣的站在那。反倒是那道姑一皺眉:“林老爺,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忘記了。”道姑急急的一推小丫頭厲聲說:“看什么看,還不前面帶路。”

  那道姑也不管林如海傻愣愣的站著,小丫頭子本想還說什么卻看見道姑不怒自威更有另一番儀態,嚇得慌忙在前面亂跑,那道姑微微皺了下眉,提起小丫頭淡淡的說“指路。”直接就往內宅中略去,那個小丫頭也是極為機靈的人直接給道姑指路,到也不是很是驚慌。

  林如海在愣了片刻之后,突然悲嗆大喊了一聲“敏兒。”如同一個瘋子直接奔內院。剛到內院一聲清脆的哭聲在內院響起,林如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嘩嘩的留下,這哭音未停屋內又傳來賈敏痛苦的喊聲,林如海的心又揪了起來,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次并沒有等待很長時間,一聲清脆的哭聲再次響起。

  “夫人。”林如海直接往屋內闖,“林老爺,快看看你的二小姐。”接生婆看見林如海為了邀功直接把剛出生的林二小姐抱到林如海的前面,林如海下意識的接過二小姐,奔到床邊。“敏兒,你怎么樣了。”林如海柔聲的問。“我沒什么事,就是有點累。”賈敏慘白著臉,滿臉的憔悴掩飾不住自己做母親的驕傲,那張秀美的容顏真是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老爺,給我們一雙女兒取個名字吧。”賈敏柔聲的說,眼睛中藏不住的喜悅。林如海也是眼角藏不住喜悅,看了看懷中已經熟睡的小女兒,小小的嬰孩臉上透著粉粉嫩嫩,“既是如此俊秀,將來必是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就起名為弄玉吧。”林如海笑呵呵的說。“弄玉,”賈敏低低的念了一句,“到真是好名字呢。”“大老爺,還有大小姐呢,接生婆趕忙又將丫鬟手里的另一個孩子抱到了林如海面前,“大老爺一進屋就只顧著抱二小姐了,也不疼疼我們大小姐。”接生婆子打趣的說,“你說什么,我進屋最先碰見的是二小姐?”林如海臉色大變。“是啊,”那婆子面帶笑容,急忙討好的說:“還是我把二小姐抱給老爺的呢。”

  “老爺,有什么不妥么?”賈敏柔聲細問。林如海無奈之中只得將答應道姑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賈敏的眼中也含著淚久久不語。“夫人,你倒是說話,你倒是說話啊?”林如海急急的詢問。“還有什么好說的,先把大姑娘的名字起了吧。”賈敏長嘆一聲,將話題岔開,林如海看了看自己的大姑娘,長個是眉清目秀,小小的嬰孩那雙淺淺的眉竟然分外好看,“這孩子就起名為黛玉吧。”林如海眼中帶淚。

  “老爺,那道姑現在何處?”賈敏的眼睛也含著淚。“賈夫人莫要悲傷,貧道再此。”道姑忽然出現在賈敏的床邊。“道長何時在此。”林如海看著忽然出現的道姑驚疑的問,道姑冷冷一笑:“大人眼中只有愛妻,怎會記得貧道這個方外之人。”“是如海失禮,請道長原諒。”林如海站了起來一揖到底,道姑大大咧咧的受了他這一拜,跟本就沒有任何回禮的意思。

  “道長,”賈敏掙扎的爬起身來,“夫人不必如此。”道姑急忙挽撫“道長,我將小女弄玉就拜托給道長了。”賈敏眼中的淚珠一滴滴的低落在林弄玉的臉上,“我為這孩子在起個表字為顰卿,這個名字只有你我三人知道,也是以后這孩子與我們相認的憑時”賈敏話未說完,眼中的淚已經是止不住的低落,“請夫人放心,十年之后我定然會歸還二小姐,我只不過要去化去一個做個徒弟罷了。”道姑好笑的說,“那就拜托道長了。”賈敏在床上重重的給道長磕了一個頭。

  “敏兒,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林如海也紅了眼睛,連忙攙扶著賈敏趟了下來。“林大人,今個我還想在化你一個人。”道姑從賈敏的懷中接過了林二小姐又對林如海提出了要求。“道長,請說吧。”林如海心中大怒,暗想,難道你要將我這一雙女兒都化去了不成?

  “我就化領我進內堂的小丫頭,好給我這徒兒當個使喚丫頭。”道姑暗暗將林如海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不覺得好笑。林如海也松了口氣:“一切全憑道長吩咐。”

  道姑點了點:“林夫人,請多保重!”說完抱著孩兒,領著尚在身邊伺候的小丫頭,東西也沒取一件逕自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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