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元帝沒說什么,只是看著昭君和呼韓邪行禮,呼韓邪挽著昭君的手行禮后,輕輕揭下了昭君的面紗,那一瞬間,好似皎月照耀在了大殿上,讓人不自覺被昭君的光華吸引,所有人此刻心中才明白,為何元帝不肯讓這個叫王嬙的女子曲匈奴,這樣的女子,天地間又能有幾個。
蕭太師也是第一次心中暗震,他明白了這呼韓邪為何這般的執(zhí)著,呼韓邪是一頭狼,而狼最需要的就是月光的照耀,只有月光下的狼才是永久的王者,而這昭君就是那一輪明月,所以呼韓邪不肯放手。
元帝看著昭君的臉頰出神,那無暇的臉頰更加的美艷動人,等等,無暇,是的,昭君眉間那一顆所謂的喪夫落淚痣竟然已經蕩然無存,元帝忙過去,一把拉住昭君的手,昭君一驚,呼韓邪忙將拍落元帝的手,然后將昭君擁入懷中:“皇帝陛下,你這是什么意思?”銀眸是深深的防備和不悅。
元帝沒看呼韓邪,只是看著昭君:“你的痣呢?”
昭君看了一眼元帝,淡淡道:“喪夫落淚痣原本就是后天的,既然是后天的,總會有法子去除。”
元帝看著昭君:“怎么可能,朕找了那么多的奇人都無法去除你的喪夫落淚痣,怎么這會就好了。”
昭君淡淡道:“這痣來的奇怪,去的蹊蹺,原本就是天意,因此自然是由天做主的。”昭君才沒心思告訴他,那是自己不想和他有瓜葛所以才點上去的。
聽了昭君的話,元帝不覺深深的一震,眼中更是出現(xiàn)了一絲沉思,蕭太師出來道:“皇上,該上喜宴了。”
蕭太師的話讓元帝微微嘆了口氣,然后擺擺手道:“讓他們進來吧。”
蕭太師點了點頭:“喜宴開始。”
喜宴開始,呼韓邪帶了昭君入座,元帝和王政君坐在了另一邊,元帝看著昭君,看她眉目間的喜悅,看她和呼韓邪之間眉目之間流轉出來的情意,他不甘心,說什么都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眼看佳人就要遠行,元帝卻是什么都不能做,想到這里,深深嘆了口氣,然后對皇后道:“朕去換衣服。”
王政君明白元帝此刻所謂的換衣服,其實不過是換心情,希望自己能讓自己死心的心情,因此她并沒有阻攔,只是點了點頭:“皇上只管請便。”
元帝點了點頭,然后起身,朝后宮而去。
元帝走在這皇宮的回廊間,心中不覺有點空曠,為何自己這么多年來好容易找到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卻又屬于了別人,難道,做了皇帝就必須是孤家寡人嗎,他不認命啊,但是如今又能如何。和親大禮過了,這昭君名義上已經是呼韓邪的閼氏,是匈奴的王后,他能做什么,如何才能阻止她離去,才能讓她為自己而留下。
金絲鳥籠,多好的比喻,看看這四周都是兩人高的圍墻,除了這高墻內的天地,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怪不得她會說是金絲鳥籠,果然一點不假,而自己竟然是這金絲鳥籠的主人。
想到這里,元帝心頭一沉,他不承認這是鳥籠,他也可以給她自由,只要她樂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皇上。”小桂子跟了上來。
元帝看了一眼小桂子,然后道:“小桂子,你說朕該如何才能將她留下。”
小桂子知道,元帝口中的她就是昭君,看元帝這樣難過,作為奴才的小桂子自然也不好過,因此想了想道:“皇上,你也別難過,其實要留下昭君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元帝聽了,眼睛一亮:“你有法子。”然后又有些黯然:“你有法子也沒用啊,她都已經是匈奴呼韓邪的閼氏了,都已經行過和親大禮了。”
小桂子聽了笑了起來:“皇上,您忘記了,我們大漢的女子注重的可是名節(jié),雖然這昭君姑娘名義上已經是呼韓邪單于的閼氏了,可事實上呢,她可還是漢家女子,只要皇上先一步比呼韓邪得到了她,她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元帝聽了,一臉喜色:“你說說主意。”
小桂子點了點頭:“皇上可以說,這昭君姑娘雖然已經行過和親大禮了,可到底也是漢家女子,因此這樣的身份不好配呼韓邪,所以您打算錦上添花,決定三天后,給昭君姑娘舉行冊封公主的儀式,因此,這三日,這昭君姑娘是要住在宮中的,如此一來皇上,只要這昭君姑娘不出皇宮,三日內,您還怕自己沒有機會。到時候……”小桂子說到這里看著元帝,后面的話就不用他明說了。
“好。”元帝一拍手,然后又拍了拍小桂子的肩膀:“你這奴才,果然沒看錯了你,若是朕得到了這昭君,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謝皇上。”見元帝一掃憂愁,小桂子不覺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于是元帝重新回到了大殿,王政君看元帝一臉喜悅,心中疑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呼韓邪見元帝這個表情,心中不覺也警惕了起來。
元帝端起一杯酒然后對著呼韓邪道:“大單于,這杯酒朕敬你。”
呼韓邪也舉杯:“多謝皇帝陛下。”
兩人各自飲過酒后,元帝然后繼續(xù)道:“大單于,既然你已經和王嬙女官定下了這盟約,朕自然也不好說什么,但是王嬙女官雖然是女官,可到底是平民出身,因此實在不好配大單于,因此朕決定三日后封王嬙女官為我大漢明月公主,以長公主的禮嫁到匈奴去,不知道大單于以為如何。”
呼韓邪不知道這元帝心中到底在賣什么藥,不過卻道:“多謝皇帝陛下的好意。”
元帝點了點頭:“因此作為公主,只怕這王嬙女官還要在這宮中留上三日,想來大單于也不會計較的,畢竟冊封公主利益頗多,何況大單于住在驛館,白日也是能見王嬙女官的,想來只分開三日,大單于也不會見怪吧。”
三日!呼韓邪和昭君心中都一凜,三日,哪怕是一日都有可能發(fā)生很多事情,何況是三日,但是這元帝又說的有根有據(jù),呼韓邪能拒絕嗎,元帝的居心呼韓邪明白,但是元帝若是直接不愿意昭君隨自己而去,自己還有話好說,但是元帝來上這么一招,還真的讓呼韓邪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昭君輕輕的將手覆在了呼韓邪的手上,然后對他點了點頭,昭君何嘗不明白元帝的心思,但是她也不能讓呼韓邪落下話柄給別人,畢竟這是兩國之間的利益,只是這元帝小看了自己,雖然自己很久不再動手,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因此她對呼韓邪點了點頭,為的就是讓他放心。
呼韓邪明白的看了一眼昭君,她是這樣的善解人意,于是沉吟了一下,心中有了決定,于是對元帝道:“如此,就按皇帝陛下所說的吧。”心中早已經決定,若是這元帝有一絲對昭君的不軌,他定然讓他生不如死。
元帝見呼韓邪答應了下來,忙掩飾住驚喜,只吩咐道:“小桂子,還不快請王嬙公主回宮。”
昭君淡淡笑道:“皇上,等等,王嬙還有話說。”
元帝忙道:“你只管說。”
昭君笑道:“大單于封王嬙為閼氏,是大單于對大漢的友好表示,畢竟王嬙不過是個平民女子,皇上要封王嬙為公主,是皇上的恩典,也是看中這一次的和親,因此王嬙決定在沒離開皇宮前,還是居住長門殿。”
“什么。你仍舊要住長門殿?”元帝有些奇怪的看著昭君。
昭君點了點頭:“沒錯,所有的應用禮儀交導,皇上可以讓人來長門殿教王嬙,王嬙三年來一直住在長門殿,如今已經習慣,因此不想住別的地反,何況王嬙也不過是住三日而已。”
三日而已,王嬙必然要走,但是元帝可不這樣想,雖然他不希望王嬙住長門,不過轉念一想,這長門雖然偏僻一點,可到底也是自己的皇宮,因此點了點頭:“可既然昭君想住長門,那么就住長門吧,朕會讓人去長門找昭君的。”
昭君微微一笑:“多謝皇上。”然后看一眼呼韓邪,再度對他一笑,才飄然離開,一身紅衣,好似紅云,留下的卻是這紅云下埋藏的陰霾。
一場和親宴埋藏多少的風波,一旁的蕭太師和王鳳不覺皺眉,擔心這元帝到底要做什么。
王政君看著元帝,眼中是失望,想不到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這元帝還是不死心。
呼韓邪并沒有多做逗留,只又喝了幾杯,然后就回驛館去了,如此者宴會自然也就散了。
元帝回到自己的乾坤殿,批閱了一會奏折,然后看了看天色:“小桂子,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小桂子明白元帝的心思笑道:“這會還未起更,各宮還都沒上鎖呢。”
元帝點了點頭:“走,去長門殿。”
“是。”小路子親手提了燈籠在前面走,這元帝的腳步此刻是多么的輕松,他私心以為,這昭君很快就要屬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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