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身銀色虎紋般的匈奴單于服讓呼韓邪更顯得與眾不同。
馮夫人自然也看見了元帝眼中一閃而過的畏懼,只淡淡收斂起心中的心緒,只對元帝道:“妾身馮嫽見過皇帝陛下。”
元帝回頭再度看著馮夫人,眼中也有一絲訝然:“朕記得當(dāng)初見夫人的時候,夫人已經(jīng)只天命之年,可如今為何這十?dāng)?shù)年不見,夫人反而顯得年輕了呢!
的確,此刻站在朝廷上的馮嫽,似乎只是年過三十,似乎還是徐娘之年齡,然后渾身散發(fā)出的淡然和高貴,讓人明白她絕對不會是數(shù)十年前那個馮嫽,只有經(jīng)歷過眾多的磨難,才能有這般的風(fēng)華,尤其那一頭發(fā)絲,元帝記得她當(dāng)初離開時似乎還有些許花白,這會竟然全然黑色。
若不只朝廷眾人都是明白馮嫽年歲的,只怕眼前此美婦人,他們怎么也不會相信就是那個馮嫽。
馮夫人微微一笑:“說來也是巧事,當(dāng)初妾身經(jīng)過匈奴的時候,湊巧生了一場大病,原是回不得中原來了,可不想也是妾身命不該絕,竟然遇上了單于,蒙他送了一朵神秘的優(yōu)曇仙花,如此不但病體大愈,而且似乎回到四十年前的容顏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元帝聽了詫異了起來:“不想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仙花!闭f著只看著呼韓邪。
呼韓邪嘴角淡淡一笑:“也不過是山野中的一種藥草,雖然難得,不過大漢皇帝若是真想要,倒也不是不能得。”
元帝聽了笑道:“朕哪里會要了這些,也只是好奇,若是能見見倒是讓朕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呼韓邪淡淡道:“既然大漢皇帝好奇,過些日子,我倒是可以派人將這花送來給大漢皇帝,但是!焙繇n邪并沒有說下去,倒是馮夫人明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帝陛下,這結(jié)盟一事該如何說!
元帝聽了笑道:“自然是好的,大漢和匈奴算來也是鄰居,哪里日日發(fā)生戰(zhàn)爭的時候,難得今日大單于這般千里迢迢親自而來,朕自然是答應(yīng)的,這事情就有勞蕭太師和馮夫人共同辦理好了,早日達(dá)成結(jié)盟,早日也可以讓漢匈雙方的百姓有一個安穩(wěn)的日子!
一旁的蕭太師和朝上的馮夫人都低頭躬身答應(yīng):“遵皇上旨意!币慌宰杂写蟪己暗溃骸盎噬鲜ッ!
呼韓邪淡淡躬身:“如此呼韓邪代表千萬匈奴子民謝過大漢皇帝了!
元帝忙擺手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庇謱繇n邪道:“大單于如今下榻何處?”
呼韓邪并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馮夫人回答道:“妾身斗膽,竟大單于安排在驛館中休息了!
元帝笑道:“大單于難得來,住驛館倒也不方便,湊巧朕對匈奴的一切也好奇,不如大單于就來宮中住幾日吧。”
呼韓邪抬頭看了一眼元帝,然后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道:“如此,呼韓邪就斗膽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痹圻@般呵呵笑了笑。
如此下朝后,呼韓邪倒也干脆,只帶了六個匈奴兵住進(jìn)了元帝特意安排的景陽宮中,呼韓邪讓人整理東西,自己卻坐著看一些匈奴傳過來的書信。
“馮夫人來了!币蝗诉M(jìn)來通報。
“請!焙繇n邪這般道,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卷軸。
馮夫人走了進(jìn)來,然后和呼韓邪相互施禮后才道:“單于,您看這皇帝心中是什么想法,照說,您是別國君主應(yīng)該住驛站才是妥當(dāng)?shù),他怎么要你住宮中!
呼韓邪冷冷一笑:“還不是怕!睂τ谠鄣男乃,呼韓邪也是摸清幾分
“怕?”馮夫人一愣,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呼韓邪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就是一個怕,若是不怕,他也不會讓我來宮中住,畢竟我若是帶了二十多名匈奴兵進(jìn)入宮中,顯得我有些怕他了,因此自己要帶這么多人。”
馮夫人明白了:“所以單于才只帶了六人!
呼韓邪邪狂一笑:“若真要動這皇宮,六人,足矣。”匈奴兒郎素來善戰(zhàn),若真要行事,其實(shí)這漢朝一個文弱宮廷能抵抗的,何況呼韓邪有呼韓邪自己的本事。
若是別人,馮夫人自當(dāng)他是在說笑,可是面對的是呼韓邪,馮夫人可不認(rèn)為他是在說笑,因此不覺低下了頭。
對于呼韓邪,馮夫人也覺得很是怪,十年前遇上他的時候就是如此,如今見了還是如此,對外都說這呼韓邪和郅支是兄弟,但是只有她知道,呼韓邪和郅支根本就沒有什么瓜葛,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傳言,無非是老單于希望呼韓邪將來能制止郅支單于的胡鬧,果然如今竟然到了這般天地。
其實(shí)這呼韓邪要收復(fù)郅支很是容易,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何這呼韓邪非要和大漢結(jié)盟,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想到這里,馮夫人看著呼韓邪道:“單于,我有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
呼韓邪看著馮夫人:“馮夫人是不是想問問,我明明有能力可以得到一切,卻為何偏偏要來什么結(jié)盟是不是?”
馮夫人被呼韓邪這般一看,倒是有些狼狽,似乎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藏捏了心事,不過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我很詫異,以單于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聯(lián)盟的什么,為何卻要來和大漢結(jié)盟,更讓人詫異的是,其實(shí)單于若真要結(jié)盟根本就不需要我引薦,自然也是有法子的!
呼韓邪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銀光:“很簡單,我不想將事情復(fù)雜話,既然通過你可能更快更有效的結(jié)盟,何必非要去走無謂的路呢。”他說這話似乎是理所當(dāng)然。
馮夫人自問可以看清好些人,但是對于眼前這個呼韓邪,她也沒有把握看清楚,心中倒是好奇,到底該是如何的人物,才能看穿這呼韓邪的一切,不過想歸想,卻還是道:“既然單于來了也好,反正過幾日就是大漢的過年,單于倒可以過過我們大漢的年,看會給你什么感覺!
呼韓邪聽了馮夫人的話,微微愣了愣:“過年啊!比缓笏坪跤行┏烈鞯臉幼,好一會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多年沒好好見過過年是如何的熱鬧了,既然這會來了這大漢,也的確應(yīng)該看看這里熱鬧的情景!
馮夫人含笑點(diǎn)頭:“如此,就這般說定了,到時候,妾身請客,只當(dāng)是除夕團(tuán)聚,單于可不能推卻了。”
呼韓邪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就麻煩馮夫人了!
再說這元帝,自從見了這呼韓邪,心中總是忐忑不安,好似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般,因此只在自己的宮中來回踱步了一會,然后則想散心一會,因此索性就去了皇后宮。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元帝發(fā)現(xiàn)了這皇后的優(yōu)點(diǎn),如今雖然不是日日在皇后宮中過夜,倒也是經(jīng)常來皇后宮中的,哪怕是坐坐也好,王政君見元帝來了,忙迎接道:“皇上怎么來了,不是說今兒朝廷有貴客嗎?”
元帝聽了嘆了口氣,然后在正座坐下,接著才道:“你是沒見那呼韓邪,真正是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可怕?”王政君不覺道:“莫不是這呼韓邪長了一副人見人怕的容顏,因此嚇到了皇上。”
元帝擺了擺手:“若真是如此倒也好了,偏不是如此的!
王政君一面讓人端了參湯上來,一面道:“皇上怎么了,若不是如此,怎么反而會嚇了皇上了?”
元帝看著王政君這般忙進(jìn)忙出,然后招手讓她在一旁坐下,才道:“你是沒見了那呼韓邪,怎么形容的,好似這呼韓邪根本就是什么人,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只孤狼,讓人見了,就會心生膽怯之心!
王政君聽了道:“聽說皇上將這呼韓邪留在了宮中住,既然如此,怎么就留在宮中的,當(dāng)初還不如只讓他在驛館休息也就是了,倒是省得驚嚇了皇上。”
元帝微微搖頭:“朕這般做自是有朕的道理。”
王政君好奇的看著元帝:“不知道皇上有什么道理?”
元帝看著王政君道:“這呼韓邪看起來自有一股驍勇之勢,雖然不過是個狄夷之君,可如今是來結(jié)盟的,這不說,萬一他鬧出一點(diǎn)事情來,可也不好收拾了,不如就讓他留住宮中,就算有什么事情,宮中也有羽林軍在,想來也是不怕的!
王政君聽了忙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還是皇上想的周到!
元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倒沒什么歡欣之色:“只是朕看見他,心中還是會有一些不安的,好似什么事情會發(fā)生似的!
王政君想了想道:“向來是快過年了,因此皇上很多事情要處理,自然也就忙碌了些,何況這呼韓邪單于到底也不過是荒蠻之君,自然總也是會有一些野性的,皇上若是不待見,倒不如讓大司馬招待他也就是了!
元帝擺手道:“這倒無用,朕想好了,這呼韓邪單于到底是馮夫人帶來的,倒不如讓馮夫人招待了,至于需要的東西只讓蕭太師負(fù)責(zé)也就是了,想來還不用大司馬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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