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毛延壽一愣,然后不語,昭君又道:“先生,匈奴子民其實和大漢子民都是一樣的,他們也都是有血有肉的,并不是每一個匈奴人就是壞人,當然也不是每一個大漢人就是好人是一樣的。”
昭君的話讓那胡服男子眼中露出一絲異光,然后笑道:“小公子好見識,在下先賢禪,算起來是個流浪的匈奴人,如今流浪來了長安了。”
昭君卻笑道:“英雄不問出身,就算你是流浪的匈奴人又如何,此刻也不過是個討生活的人而已。”
先賢禪聽了豪爽的笑了起來:“好好,小公子雖然看起來一身纖弱,不過這一身的豪氣卻絲毫不比我們匈奴人差呢。”
昭君聽了也笑道:“好了,先賢禪大哥,我這樣叫,您不會介意吧。”
“小兄弟只管這般叫,我們要的就是豪氣。”先賢禪一副豪爽的樣子。
昭君點了點頭:“你們還有別的好聽的歌曲嗎?”
先賢禪點了點頭:“有。”然后但見他曲調一變,竟然讓人有一種金戈鐵馬的感覺,那鏗鏘的聲音隆隆在耳,竟然讓人有一種身林戰場的感覺。
“戰歌起,戰馬踢,英雄哥哥騎著戰馬奔沙場,浴血戰,美名揚,為了和平在沙場,匈奴的哥哥漢家的弟,天下的骨血是一家,我們的英雄稽候跚,為了和平奔天涯,我們的單于呼韓邪,為建和平在沙場。”
先賢禪的歌聲是那么的豪氣,又是那么的讓人震撼,昭君聽了不覺道:“這個叫做呼韓邪的單于真的這般厲害嗎?”
先賢禪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瞞小兄弟,我是個流浪的,也去過不少的部落,但是只有在呼韓邪單于統治的部落中才真正看見了和平,如今的胡漢之爭原本就是一些野心者發動的戰爭,如今只要呼韓邪單于不過是將匈奴從錯誤中解救出來,因此才有這首歌。”
昭君又想起當初沐天華給自己說的歌詞,因此道:“我曾經有個先生也甚為推崇呼韓邪單于,還說有這么一首歌,不過他不會唱,卻是記得歌詞,歌詞的大意是如此的:蒼穹是我的父親,草原是我的母親,匈奴是我的家,將家園重建,只有我們的呼韓邪,我們的呼韓邪啊,天地的光芒,孤傲的狼王,只要有他在,就能讓我們的家更加美好。不知道先賢禪大哥會不會唱這首歌。”
先賢禪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這首歌可是我們的稽候跚之歌,自然也是會唱的。”說著就又彈起了胡琴,然后和著唱了起來,和方才的金戈鐵馬不同的是,這一會的歌曲顯得悠揚纏綿,煞是悅耳。
這是一首贊美英雄的歌曲,因此自然顯得粗獷悠揚,讓昭君聽了都不覺贊嘆起來,如此昭君在先賢禪這里就呆了將近大半天,當昭君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舍,一路上,竟還想著那些旋律。
王莽見了不覺笑道:“昭君姑姑,你也真是的,難得出來,倒是迷上了那旋律了。”
昭君聽了,卻笑了起來:“說來還是要感謝你們的,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這般好聽的旋律,一直以為以前先生說的不過是不切實際的,但是此刻讓我真正感受到了那一份的美妙。”說著臉上竟然泛起了從未有過的快樂。
毛延壽看著昭君道:“昭君小姐很喜歡旋律?”
昭君點了點頭:“毛先生不喜歡嗎?”
毛延壽微微一笑:“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那精神,不過聽說當今是很喜歡樂律的。”
昭君聽了眨了眨眼睛:“是嗎?”然后笑道:“如此說來,我此番進宮或許也能領略一下宮中的樂律了。”
昭君的話讓王莽和毛延壽都一愣,然后看著昭君,大概只有昭君會將樂律當成進宮的目的。
毛延壽微微一笑道:“昭君小姐若是喜歡樂律,過兩日,我就從宮中托一些宮中的樂師,拿幾本宮中樂譜出來給昭君小姐看看如何。”
昭君聽了后看著毛延壽:“這樣不會讓毛先生為難嗎?”
毛延壽笑道:“如何會為難的,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放心吧,不會為難的。”
昭君聽了點了點頭,如此倒也是欣然答應,果然沒幾日毛延壽還真帶了基本樂譜出來給昭君,昭君細細看過后不覺感慨道:“宮中的樂律終究不是華麗就是無病呻吟。”
湊巧王鳳進來聽見了昭君的話,因此道:“看來你不是很看好這宮中的樂律。”
昭君笑道:“倒不是不看好那宮中的樂律,終覺得少了真正的人生感慨,堂哥,真正美妙的旋律是在百姓中產生的。只有經歷過過磨難然后用真情寫出的旋律才是真正的旋律。”
王鳳有些不以為然:“畢竟這最好的樂師都在宮中呢。”
昭君點了點頭:“沒錯,是在宮中,但是宮中的樂師有幾個會把真正的音樂傳了出來的,只會一些歌頌功德的旋律。”
王鳳心中極贊同昭君的看法,不過卻不好說什么。
昭君見王鳳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因此道:“堂哥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王鳳看了一眼昭君,好一會才道:“初選在三日后,因此明日我就要送你去驛站和另外一些良家子秀女在一起了,然后后日有宮中內侍統一帶了你們進宮,參加三日后的初選。”
昭君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嘆了口氣:“這一日終究還是要來的。”
王鳳點了點頭:“昭君,雖然宮中,堂哥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只是你自己還是要注意的,凡事不要太出風頭,只要能平安度過六年就好了。”只是六年,終究是一個不短的日子,如今王鳳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昭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然后看了王鳳一眼,才盈盈下拜:“這幾日讓堂哥費心了。”
王鳳嘆了口氣:“如今我也后悔了,早知道了你的性格,就不會讓你入宮的。”
昭君微微一笑道:“人素來就少一個早知道,堂哥不用為我擔心,此去對昭君來說,也許是個經歷也說不定。”
王鳳聽了笑道:“如今也只能這般期望了。”又看著昭君道:“在宮中不必在家中,凡事自己要多三思,宮中陷阱太多了,因此你可要處處當心才是。”
昭君點了點頭:“堂哥的話,昭君都記心上了。”
王鳳又道:“宮中內侍總管馮公公是堂哥的好友,如今堂哥早也已經打過招呼,因此盡量不會讓你顯得太過風采。”
昭君點了點頭:“讓堂哥費心了,昭君都記下了。”
一旁的毛延壽聽了道:“昭君小姐不用擔心,毛某雖然不過是個畫師,不過也會盡力幫助昭君小姐的。”
昭君對毛延壽微微施禮:“如此就有勞毛先生了。”
王鳳也點頭道:“如此就更好了,在宮中,有毛先生照顧了,也是極好的。”
王莽一旁感慨道:“習慣了姑姑在家,如今一旦去了,倒也是有些不習慣了。”又笑著對昭君道:“不過姑姑若是有什么為難事情要王莽幫助的,只管讓人帶了訊息出來就是了。”
昭君看三人這般關心自己,心中很是感動,因此深深對他們施了一禮,然后道:“昭君都記下了,讓各位記掛,都是昭君的不是,昭君定然好好照顧自己,不讓自己有危險。”
三人點了點頭,自然明白昭君說的都是心里話。
第二日一早,王鳳讓王莽親自送昭君去驛館,好在驛館中也已經打過招呼,因此自然沒人知道昭君的來歷,只當她是普通的良家子。
下午宮中就有人來派發宮中統一的服飾,因為是新近的秀女,怕秀女身上那帶了病入宮,因此都要她們統一都去沐浴了,又換上宮中派發的同意的秀女服飾,其實也不過是一套碧綠的宮裝而已,雖然不是很華麗,但是對一些誠心想進宮的人來說,這就是開始,而徐無凝就是其中一個。
徐無凝是宣州州員之女,容貌也有七分,難得據說還能舞水袖之舞,要知道當今漢元帝劉爽是個極其喜愛樂律歌舞的,看徐無凝這般自然也知道,必然對此是志在必得。
徐無凝不是那種沒頭腦的人,才進驛館也打量過所有人,看這群人中雖然也有幾個出挑的,可她都不放在眼中,知道昭君出現,昭君并沒有光鮮的衣衫,但是那淡淡的氣質好奇夜空中的明月,皎潔柔和,讓人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了她。
徐無凝眼珠一轉,走到昭君面前,盈盈施禮:“這位姐姐好,小妹徐無凝,不知道姐姐如何稱呼。”
昭君秉承王鳳對自己交代的話,盡量不顯風采,但天生的光彩又如何能掩飾呢,如今見虛無凝過來,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還是笑了笑有禮道:“這位姐姐多禮了,小妹王嬙。”
徐無凝點了點頭:“看王姐姐這身的氣派,倒好似神仙一般,只怕這次選秀,是王姐姐拔頭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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