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要不是自己發現這兩個人前后腳的離開,命雪雁偷偷跟了看看,還得不到這樣的好機會呢!如今這事情也挑破在眼前,也提醒了他們朦朧好感與相互傾慕之間的不同,就看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些緣分的了……
“林姐姐,你好像大先生哦,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卻不像是個小女孩兒呢!”鬧累了,惜兒邊吃點心邊感慨著。
黛玉一窒,的確,她剛剛那番話語可不是不像個還沒及笄的小女孩兒說的,眨了眨眼睛,很認真的說:“這些可都是娘親說的,而且我覺的很對,如今像爹爹與娘親這般和美的夫妻可是不多見。”盡可能的將語氣用的不是那么成熟。
“嗯,就說那賈府里的,哪個院子不是按照所謂的禮教規矩擇親的,卻也沒有似姑姑和姑爹這般恩愛的!”惜兒若有所思,狠狠的咬了一口豆黃糕……
將惜兒送回房中,黛玉轉回院子,卻見水溶歪在睡塌上翻看自己的詩,小蜜兒蹲在凳子上呲牙抗議他霸占了自己的位置。抿嘴一笑,她素手一伸取下了水溶手中的詩稿:“均是些沒來由的感慨罷了,十分不入眼!”
“與惜妹妹談過了?”水溶起身讓出一半的位置,拉了黛玉同坐。“嗯,除了惜兒,還有房上那個!”黛玉取過桌子上的茶杯淺淺飲了一口:“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后面的只看他們自己的了!”
“我卻擔心你的表哥不會輕易的轉移了心思呢!”水溶努努嘴,雙手交叉托在腦后,靠在睡塌上。
“你啊!”黛玉笑著,卻沒有順著他往下說這個話題,“過幾日就要離京了,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的日子……戰場上刀劍無眼,溶哥哥卻是千萬要小心些!”
“玉兒只要天天想著我,便是再大的風浪也是能戰勝的!”水溶一面說,一面抽出一只手來拉住黛玉的小手,輕輕的摩挲著。
“若是天天想著便可化險為夷,日日不睡亦是無妨……”一語過,想黛玉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羞怯嬌嗔,只靜靜的坐在那里用眼睛描摹著水溶的面龐。
“玉兒?”水溶輕喚。不想黛玉卻扭身俯進水溶的懷里,輕輕的抽泣起來。
“玉兒!莫哭,哥哥很快就會回來……”水溶起身擁著她哄著。
“溶哥哥,玉兒想和你一起去!”黛玉沒來由的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可不成!”抬起黛玉的小臉,水溶憐惜的說:“那里可不是玉兒該去的地方,天山腳下可是苦寒之地,便是盛夏時節,尚需穿著大衣裳。若是我的玉兒到了那里被風沙吹壞了,哥哥可是要心疼的!”
“才不怕呢!人家卻實在是擔心的!”黛玉一邊流淚,一邊撕扯著帕子。
“我知道,玉兒放心,哥哥還要保護你一輩子,斷不會有任何意外的。想來老天亦是會保佑著我的!”水溶取過被她撕扯的變了形狀的絲帕,理平整又放回她的手中。
黛玉忽然起身進屋,還沒等水溶反應過來,便只見她拿著一個包袱走出。“哥哥,玉兒親手為哥哥做了一件棉袍子,邊緣皆是繡了圣女宮的平安經,還是外祖母教的。若是天冷了,哥哥就穿在盔甲里面,只當是玉兒在你身邊吧!”
水溶接過包袱打開,里面是一件銀白色的戰袍,邊緣用那藏青的絲線繡滿了平安經文,只是編成了花樣子,不仔細看只道是素雅的鑲邊。這是黛玉為水溶做的第一件衣服,卻也是在這臨別之前。他什么都沒說,只攬過黛玉,二人那般靜靜的相依而坐,無聲卻勝有聲……
百般不舍,卻還是到了出征的那一日。京城西門打開,兩千余御林軍列隊至城外送別亭。
蕭連凝拜謝了水鈞元借兵之義,并言明若是馬到成功,水朝與西越將永無戰事!默言、水溶與蕭連爾風按序騎馬并立在前,皆一身明晃晃的金甲,英姿颯爽。因大軍即將開拔,不必行跪禮,三人同時拱手拜別城水鈞元等人。
按照規矩,水鈞元命人端過幾杯水酒,從地上捻些土,融入酒中:“爾等切記,戰場上不可莽撞、不可輕敵、不可意氣用事!飲下一杯鄉土水酒,早去早還!”
“謝父皇賜酒!兒臣等謹遵父皇之命!”水溶代替幾個人謝過水鈞元,又分別取過了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撥轉馬頭,向著行進的隊伍前頭飛奔而去。
林家一家人昨晚已然囑咐過不少的話語,可是幾個女眷依然忍不住落了淚,打濕了面紗。惜兒也吵著寧安王爺帶她一同來了,望著遠去的背影嗚咽不止,她分明的看見了爾風哥哥臨行前深深的望了自己一眼。
不說水朝大軍加蕭連凝多年積累的人馬,共二十余萬,浩浩蕩蕩開往天山邊境,一走便是許久。只說這水鈞元,待水溶他們離開后,便開始著手處置賈家眾人。
明擺著,那蕭連冰確實絲毫不顧忌自己這個兒子賈政,與那個臃腫肥胖的賈史氏。本來他是不想輕易地挑起兩國的戰火,不僅荼毒百姓,還會使許多的兵士血染疆場,助蕭連凝奪回江山是可以暗中進行的。若是蕭連冰稍微在乎那母子二人,便可留下活口為人質,直到西越更換君主為止。既然如此,那個老太太也沒有什么可以留下的價值了。
幾日后,水鈞元下旨處置賈家一干人等,賈母以叛國通敵、謀害皇親、誘拐忠義王爺世子并妄圖以假亂真、與鬼醫道長狼狽為奸謀忠義王府郡主及世子妃、不守婦道與人通奸產下孽子混淆老國公血脈等幾項重罪,判凌遲,入秋后行刑。賈王氏殺害水卿郡主、重利盤剝、謀害人命、與當年賈庶人私相傳遞違禁物品私用、結交命官陷害忠良百姓等幾項重罪與賈母一同行凌遲之刑。尤氏已經病嚇致死,算是逃過了這悲慘的死法。
賈赦因巧取豪奪害人家破人亡、貪贓枉法、強娶民女為妾等幾項罪名被判鞭刑兩百,終身為奴籍。賈政管理家眷不嚴,由官家做主變賣終生為奴籍,因其身份特殊,日后需日夜被官家監視居住,不得擅自離京。賈寶玉屋內私藏禁物、賈璉與鳳姐也因協助賈王氏作惡多年,杖刑一百后變賣。其余一干人等也皆被按罪處罰,唯有李紈母子,清靜守節不與問罪,被發還抄沒的體積自謀生路。那鬼道早已毒癮發作自己撞死在牢中,也算是便宜了他,冉升寒還因此責怪自己沒有早點下手。
圣旨一下,震得京城中人多日沒有緩過勁,皆以為那賈家也就是憑借些原來的底子與曾經的元妃便作威作福,欺壓良民,最多是放放高利貸,最重不過謀人家財,可待真正的惡行浮出了水面卻使得眾人不寒而栗。這叛國可是坐實了!哪里能想到是一個女人所為,還不止如此,數數看哪條罪狀都夠她死上一百次了……不過,街頭巷里的百姓關注最多的,卻是那與西越國現在的國王私通一事,原來那榮國府二老爺賈政果然也是那賈史氏偷生的!不禁成為了茶余飯后的又一個話題——那賈史氏可是與三個男人生下了三個兒子!那整日里端得很高的王姓二太太居然也偷人,在獄中被休,孩子還掉了,真真是報應啊!報應!一時間嘲笑謾罵不休,更有過去追隨過賈代善的老人,跑到榮國府門前哭訴老天不公!
塵埃落定,賈敏還是去牢里最后看了一眼賈母。此時賈母已知養了十幾年賈敏居然就是西越逃脫出來的公主,再見她高貴如常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瘋魔了一般怒吼著不停的撞著牢門,血紅著眼睛似要將眼前人吃掉一般。
王夫人小產身子虛弱的要命,一見賈敏卻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聲祈求看在寶玉是她侄孫的份上救救母子二人。又諂媚的稱賈敏為嫡姑姑,又道兩家才是親親的血脈等等。
賈敏本有些言語要對老太太說,見了兩人這番樣子卻一句話都沒有了。轉身離開牢房,心底隱藏的最后一絲憐憫消散殆盡。居然到了最后,她們還是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枉為一世之人……
變賣那日,廣場上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大家都爭相圍觀那昔日輝煌跋扈的賈府眾人如今的慘樣子。不少被賈家迫害的家破人亡的人特意趕車前來看他們的下場。一時間,爛菜葉子,臭雞蛋等物飛滿了展臺,甚至還有許多的鞋子,場面混亂,更像是馬上要被問斬的十惡不赦之囚。最后出動了不少的御林軍,才慢慢壓制住了憤怒的人群。
“哎呦這不崔家坤班的班主嗎?您也來湊湊熱鬧?等今日我那紅春樓多進些新人,可得邀請您那班子支臺子唱幾日呢!”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嬉笑道。
“哦?春桃媽媽,咱可是多日不見啊!”被稱作崔班主的人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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