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黛玉讀完后亦是淚流滿面,似乎看見了一個臨終的父親顫抖著手寫下這滿紙的辛酸,。她感嘆于當年那份的情愫糾葛,也感嘆于老國公竟能夠為了養育賈敏而忍下了妻子的不忠。若是他泉下有靈,得知西越的那場戰事幾乎都是賈家的銀錢資助的,賈母還與害了白月幽夫妻的仇人生下了一子,日后地府相見也定不會饒了她!
默言與若羽也看了信,均靜立不語,滿院子只聽得賈敏輕輕的抽泣和燭火嘶嘶的燃燒。
少傾,賈敏止住悲音,收起信箋叫默言暫時先將牌位復原放回,明日定要重新打造一座,即使最后被掩埋也絕不能湊合了事!無論如何,賈代善永遠是她賈敏最敬重的父親!
這邊廂賈敏的身世由這一封書信作證,撥開烏云見天日,那邊廂岳婿二人對榮國府的搜查卻也有了重大的發現。原是林如海始終覺得賈母的陰毒手段重重,身邊丫頭又離奇失蹤,不禁在她的上房中多搜查了會子。
那些箱箱柜柜的早已經空空如也,敲起來亦均是是心的,地面墻邊也沒有什么機關的縫隙。僅一些子紙片落滿青色理石的地面,還有打翻了的筆筒等物。正沉思著,卻見水溶邁步走了進來,一拱手道:“恩師,既然沒什么收獲,還是早早回去吧,師母與玉兒可是要早些休息的!”
“嗯!”林如海應了一聲,嘆了一口氣起身欲離去。冷不防卻見到賈母床帳后的柜子,道:“若說這府里該是極講究規矩的,卻不知為何這賈史氏的床帳居然不靠墻放置呢?說起來,可有悖常理!卻是很該將這些擺設均移開看看!
水溶轉回身子看了看,的確,床帳的后面一個黑漆的柜子,是有些不合常理。只不過這柜子里面也檢查過了,卻實是沒有什么玄機。他不覺走到那柜子前用手去晃晃:“那就移開再行查探就是了,實不知這個東西卻為什么要擺在這里!卑蠢碚f水溶手勁不小,沒想到這黑柜子卻紋絲不動,大駭,復又雙手去推,仍然沒有反應。林如海見狀上前幫忙,二人已經將柜子弄的吱吱嘎嘎響了,有散架子的危險,卻依然絲毫沒有挪動的跡象。
“來人!”林如海忽然覺得有了點希望,即刻喚了侍衛進來,吩咐道:“多叫幾個人,無論如何,把這個柜子給本王移開!”
“是!”侍衛轉身出去又叫了幾個人,上前去挪,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卻聽“咔嚓”一聲,除了柜子底座之外,其余部分均整體斷裂碎掉了。
“果然這柜子是有玄機的!”林如海大喜的喊出來:“立刻將這個位置給本王鑿開!”用手指著那塊木板的位置。在幾個侍衛尋找鑿錘的時候,賈敏等人也已的信趕到。
“這柜子自打我記事起就一直在這里,素日里也沒什么人動,那老太太只說是放些過季的衣服罷了。不過幼時聽兩個哥哥也說過,并非是一開始就是這般擺放的!”
默言抽出靴中的寒鐵匕首,上前將那木底座幾下子劈碎。卻見那底座木板下面竟是一整塊的大理石,顏色與地面其他部位均不同?磥砭褪且驗檫@塊大理石擋著,敲那柜子底的時候才沒發現有異。用刀子撬也沒有反應。慢慢用手捋著從上到下輕敲,當敲到左下角時,理石忽然開始慢慢下沉,發出石頭間摩擦的聲音,眾人均退開屏息凝視,林如海與水溶更是擋在黛玉三人身前護住。
那塊石頭緩緩落下后,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洞口,只能接著屋子里的光看清隱約有一路臺階向下,通向哪黑暗之中。
“我下去看看!”水溶興奮的很,果然是有密道的!今晚的功夫可沒有白費呢!
“嗯……”林如海點點頭,叫來幾個侍衛掌了火把走在最前,水溶并默言隨后亦進入地道之中。黛玉面有擔憂:“哥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明天白日里再進不好嗎?”
“既然找到了,就要趁早查明,玉兒莫要擔心!默言他們自有分寸的!绷秩绾0参康馈YZ敏將剛剛得的那封書信交給林如海,簡單說了發現靈位的機關。林如?戳T連道天機不可測,善也賈家人,惡也賈家人!卻也疑惑那水鈞元為何從未提過賈代善托付之事。
雖然林如海再三的保證,可黛玉依然很不放心,緊盯著那洞口扭著手中的帕子,若羽貌似平靜的表情亦能透露出些許擔心的訊息……林如海見幾人心焦,愛妻又剛剛哭過,便命飛絮等先送她娘仨回去,并說好一有訊息立刻通知她們,好歹把這娘幾個送回去休息。
默言與水溶二人順著臺階大約下了七八十余級,便踩上了一條略平整的路。借著火把的光,可看清眼前的密道:寬可同過三人,高約比默言多出一頭的位置。四周洞壁并非十分潮濕,看起來是有了年頭,小路倒是挺好走的,沒有什么崎嶇。
一路上細心查看,又加上嚴防有暗器的可能,直走了近一個時辰才發現被許多枯草樹枝掩蓋的幾乎看不見外界的出口,兩個侍衛忙上前清理。
“怪不得剛剛一直有上坡的感覺,感情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地面!”水溶笑道:“當年挖好這樣一條路,還是很費些氣力的!”
“據我剛剛一路走來看,這洞口應該在京城西郊的五常鎮附近!”默言掏出了懷中的小羅盤,看了看又放回去。果然,最先出去的那個侍衛回來稟告,此洞口正是在西郊一個村鎮的后山腳下,隱蔽的很。洞外不遠一處荒廢的茅屋,卻非年深日久,似乎那住人剛剛搬走。
“大哥哥果然料事如神!”水溶欽佩道。
“如什么神,只不過之前轉遍了京周地界,根據方向和腳程判斷罷了,你這個太子,又如何能知曉這般地界!”默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出去看看!”
那茅屋里空空如也,一絲物件都沒有留下,唯有灶中灰燼甚厚,隱約還能看出一點點的紙邊。默言伸手取了一片捻了捻:“怕是已經有幾天了!”
“這味道我可認得!”水溶略吸了吸鼻子:“西越國進上的迷迭香料就是這般的味道,父皇巴巴的送了來,母后卻不喜歡,均賞了其他的妃嬪。”屋子里果然有種香味,像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難道這屋子里之前住的是西越的女人?除了這香氣,侍衛們搜了一陣卻沒有任何線索。這五常鎮是通往西越的必由之路,看來,那鴛鴦極可能是去了西越或被西越的人帶走了。遂令人去榮國府通報林如海,這兩人便直接回去了林府。
對于這一發現,水鈞元雖遺憾被人逃脫,卻也十分理清了這賈府是與那西越的串聯方式,根據工部派去的人驗看后回報,榮府的暗道最少也有四十年的時間了。聽到這個數字,水鈞元渾身發冷,感情這賈史氏做西越的傳信暗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還好西越連年忙于應對天降的災害,國力停步不前,否則,怕是戰火早已燃起。
三日后,水鈞元攜皇后與太子一大早便跑到了忠義王府,說是有大喜事,過來沾喜氣的。賈敏當即料到必是娘親與兄長到了!登時大喜,里里外外布置灑掃,安排晚宴事宜,忙個團團轉,直到黛玉看不下去硬是拖了她坐下,又有若羽繼續安排打理,算總算閑了一會子。
午時剛過,飛鸞進來稟告:“一行車馬停在忠義王府東角門口,稱是認親的,求見王爺與王妃!”賈敏“騰”的站了起來:“還不快快有請!開正門迎接!”
“是!”飛鸞愣了一下,趕緊去布置了。林如海夫婦也匆匆起身出迎,剛繞過內院影壁,賈敏卻忽然收住腳步,抓住夫君的手,道:“如海,我有點害怕!萬一……”
“沒有萬一!敏兒相信為夫才是!”林如海握著妻子的手,亦是激動萬分的說,不等她有所反應,旋即拉上妻子迎了出去。
剛至外院,便見一位老夫人在兩個小丫頭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往里走,后面還跟著七八個人。“潤兒!潤兒在哪里?”這位老夫人似乎很心急,不斷的催促身邊的丫頭。
只見她身材適中,并不似賈母那般臃腫,面容上雖看得出是飽經風霜的,卻也難掩清麗的本質,乍看上去還以為是年紀長了的賈敏!頗有一番高貴的氣質。
雖然已經設想了很久,今時今日的賈敏卻只抖著嘴唇流淚卻說不出話。扶著老夫人的兩個小丫頭見有人迎了出來亦停住腳步。
“怎么不走了?”老婦人焦急的催促:“快點走!潤兒還在等我!”說完卻忽然明白過來,抬眼尋找,見一個酷似自己的女子淚人般站在不遠處趕向這邊,當即落淚:“潤兒!是你嗎?快到娘這里來!”忽而腳邊踉蹌,后邊侍女剛要上前扶穩,卻見迎出來的那位女子已經哭著快步沖了過來,摟著老夫人大哭起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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