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王夫人對探春的反應卻有些擔心,道:“老太太,那探丫頭若是起了二心,做了忠順王府的人可是對我們很不利的!”
“你知道什么!她一個小孩子家,又能翻到哪里去,她那沒臉的娘還在這府里,我就不信她絲毫不顧及!”賈母不屑道。狠毒的女人自然教的出六親不認的狼崽子,她卻沒想到,探春日后不僅不管親娘弟弟,最后還做出了那般的事情!
是夜,賈政在谷清的協助下,偷偷出了賈府,直奔瑤彤的住地而去……而那賈赦得知妻子大鬧了二房里,自是十分的解氣,卻也叮囑她在老太太那里不能太過放肆,畢竟將來還要謀她的體己呢,太僵了亦不好行事,晚上破天荒地了留宿在了邢夫人那里。
忠順王妃可不知道春闈宴席上那一出,人走茶涼,沒了忠順王爺,這王府可什么都不是,徒有虛名而已,自然門可羅雀。因此王妃得了旨意卻也挺高興的!雖說那賈探春只是個庶出女,可終究只是做個庶妃,比侍妾略有地位而已,竟也不算太在意了。那探春很是知書達理,美貌的緊,不類現在那幾房姬妾粗鄙,自己且見過幾面,面貌學識皆優,若將來生個孩子也定不是個粗鄙的。如今這府里唯有這個嫡子沒有個像點樣子的女人了,因這般名聲在外,亦不好到處提親,再過不堪的人也斷不會把親生女兒送來毀了人生,只能借王爺的死找皇上硬賜。
如今忠順王爺一死,府中的大事小事均由她把持,雖不明丈夫的詭異死因,卻也知道與他謀反的事脫不開關系。她一個女人家,如今只要安穩度日便可保榮華富貴了,又哪里有膽子繼續所謂的大事。正愁著沒有一個中意的女人給自己生孫子,這不就送來了!小是小了點,慢慢來吧,以后生活的重心,唯有這個兒子了。
思及此,即刻派人送了不少聘禮過去,令賈家快快送人入府。賈母雖詫異為何不是使來人接,卻也只能乖乖的將探春打扮了送上轎子。趙姨娘領著賈環遠遠的躲在一旁送行,哭的一塌糊涂。女兒雖看不起自己,卻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怕是今日一別,再不得見了。豐厚的聘禮被邢夫人全部抬走了,只道女兒出門子,豈有將這聘禮推給了別人之禮。王夫人去賈母那里哭訴,賈母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按照名分,大房里得了確實應該的,只能勸了些日子,只道日后探春出息了,還能差這點子銀錢?方打發了王夫人回去。
那探春懷著滿腔的仇恨,與忐忑不安的心情入了忠順王府。本來覺得那王妃定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卻沒想到竟天天把她捧在手里,好茶好飯的供著,金奴銀婢的伺候著,享受到了過去從未有過的尊榮。不禁得意萬分,自認為定是自己的才情貌品頗得未來婆婆的賞識,卻想不到她的茶飯里均被王妃下了催熟的藥,只想好生養著,盡快讓她給自己生個孫子而已……
沒多久,那西越國的使臣果然遞交了國書,言明西越國王備下新年國禮敬獻天朝皇帝。水鈞元見過厚重的禮單龍顏大悅,即刻傳召使臣御書房面君!又叫了林如海與沈寂年陪同,散了朝便直奔御書房而去。
只見那使臣早已恭候多時,一見水鈞元跨進門檻便立刻跪倒磕頭,口稱萬歲!他身后亦跪著一個俊朗少年,卻是副異族的相貌,手中捧著一個卷軸,像是掛畫一般。若是飛絮和雪雁在此,定然一眼認出,此人便是那日捉了幾個山賊的青袍少年!
水鈞元伸手免禮,令那使臣坐了回話。豈料他卻不肯坐下,只雙手一抱拳,道:“啟稟皇上!小臣有一物敬獻!還請皇上御覽!”
“哦?何物竟然要單獨獻上?為何不在那禮單之內?”水鈞元饒有興致的問道。他一直很好奇,好奇這個使臣因何為了見他一面要繞這般大的圈子,難道只是為了單獨送禮嗎?
卻見使臣身后的少年雙手捧著那卷軸上前跪倒呈上。林如海從他眼神便可感覺出,此人并非庸碌之輩!且很有些功夫!莫非是要行刺皇上?不由得緊張起來,集中精力注視著他。
戴權接過卷軸,仔細檢查確認無異,呈給水鈞元。水鈞元將卷軸置在龍案之上,慢慢攤開。片刻,只見他臉上的表情由略帶微笑慢慢變得凝重起來,身子亦不由自主的站起,冷冷道:“敢問尊使,這又是何意!”說著,拎起卷軸,遞給一旁的林如海和沈寂年。他二人忙接過來細細看了,同樣是目瞪口呆!這卷軸上,竟是一幅整個西越國的軍事布兵詳圖!
水鈞元眉頭緊鎖,雙手撐著龍案站立:“難不成竟想以這圖紙上的兵力來威脅朕嗎!”那西域使臣聞言撲通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小臣怎敢威脅皇上!只事有要事啟奏,還請皇上稟退閑雜人等!”
水鈞元看看林如海,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命那戴權帶著宮女太監出去。倒是要看看那使臣能耍出什么花樣,即便是蓄意行刺,也得能過得了林如海這關!
“朕已依你所言,遣出了閑雜人等,如今尊使面前這兩位均是朕的肱骨重臣,自是自己人。如有秘本,皆可奏來無妨!”水鈞元道。卻見使臣卻起身退到一旁,那獻圖的少年上前重新跪倒,朗聲道:“西越國蕭連爾風見過天朝皇帝!”
“蕭連爾風!”水鈞元大驚失色:“那西越國的國王和你是什么關系!”
“啟稟皇上!現在西越國的國王論輩分是我的伯父,但他謀害先王,又陷害我父,如今是那不共戴天的仇人!”蕭連爾風道。
水鈞元這下子徹底懵了,三十三年前,西越國老國王暴亡,隨即庶出的大皇子蕭連冰發動宮變,將剛剛產下一位公主只有幾天的王后和她的兒子太子蕭連凝囚禁,聲稱是王后指使太子毒害了國王。蕭連冰已經二十六了,可是嫡出的太子蕭連凝那時只有十一歲,又是儲君,深受西越王寵愛,沒道理會下毒!可是,朝中但凡提出質疑的臣子皆被誅殺,一時間西越國國都血流成河。后來有消息說蕭連冰秘密將王后與太子處決了,西越國這番王室骨肉的政權斗爭才漸漸恢復了平靜。如今忽然跑出來一個自稱是蕭連凝的兒子,雖不知是真還是假!卻也免了爾風的禮,請他坐下回話。
林如海卻覺得這個蕭連爾風十分的眼熟,雖是外族人的面孔,卻沒由來的覺得他臉型神態神竟有一番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父是蕭連凝?他不是……”水鈞元開口問到,卻也不禁猶豫。
“回皇上的話!我父一切安好,當年因王祖母的侍衛相助,才能逃出賊人的囚禁!那蕭連冰為安民心稱我父已死!如今祖母與我父母皆潛藏在西越國邊境,天山腳下!多年來那蕭連冰始終不放棄搜尋追殺我父,卻未料到我們就躲在西越邊境。”
“雖然你如此說法,朕卻不知是否該相信你!可有何憑證信物?”水鈞元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質疑道。
“不知皇上可曾聽聞過有關西越雪狐的傳說?”蕭連爾風一臉坦然,反問水鈞元。
林如海出列,道:“啟稟皇上,據西越國史書上記載,雪狐唯天山有群,且守護著西越圣女族血脈,終生不離不棄!更有感應血脈的異能力,而西越國先王后正是那圣女族傳人。”
“這位大人博學多識!爾風佩服!”蕭連爾風對著他一抱拳,又道:“正因王祖母是那圣女族傳人!她與我父能才逃出囚禁。當年,除了侍衛外,那雪狐群更是掩護他們一路逃到歐陸!”頓了頓,又道:“雪狐靈性得很,擅于偽裝,亦懂人的言語行為。最重要的,是它們天生便可感應得到圣女族的血脈。無論身在哪里,一旦得以逃脫,便定會去找離它最近的有圣女族血脈的人。蕭連冰幾年之前曾追捕到過一只幼狐,卻因它千方百計的出逃,一氣之下便以上貢的名義送到天朝!想必皇上定是知道的。若是雪狐還在,是否容爾風見見!雖從未見過它,它卻定是親近于我的!”
水鈞元聞言瞄了一眼林如海,這雪狐可是養在忠義王府里,還一大一小兩只。這個爾風的所說上貢來的便定是那蜜兒無疑!
林如海也在細細品著這番話語,不禁笑道:“雖見書中提及,本王卻不敢茍同!實不相瞞,上貢的那只雪狐已被皇上賜予小女。因小女十分喜愛,便從不圈養。可它不僅絲毫沒有出逃的跡象,反而整日與下官之妻女玩鬧在一處,如同寵物一般!”說到這里,林如海頭腦里出現了他前些日子去黛玉院子里見到的情形——那蜜兒翻著肚皮躺在院中睡塌上搖著尾巴曬太陽,見了林如海走進竟一點反應也沒有,還呲著牙嚇唬他,絲毫不把這一家之主放在眼里。說起來,蜜兒也只主動親近賈敏和黛玉罷了,卻好像也很喜歡默言,只不過默言常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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