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又是她!”水鈞元赤紅了眼睛:“帶賈嬪來見我!”
“是!”幻瑞起身出去了。
“這女人!朕定要將她千刀萬剮!還有賈家!”水鈞元氣的都快站不穩,一陣頭暈目眩,水溶趕緊扶了。
“皇上,還是要保重龍體要緊!既然找出了這禍首,娘娘想來也可大安了!”賈敏趕緊勸慰,又親自奉茶給他。
“皇兄!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您!”寧安王妃流淚撲通跪倒,泣道:“臣妾去年偶得了卿兒的遺書!言明是當年賈家老太太害她性命,求皇上替她做主!臣妾實在不甘心,便是直接抄了那賈家又能如何,亦無法平復心頭之恨,因此瞞了皇上私下懲治!無論怎樣臣妾都是犯了那欺君之罪!還請皇上降罪!一切均是臣妾的主張,與王爺無關!”說著,從衣裳領子里拿出那卿兒的荷包,摘了下來雙手呈上,水溶接過放到父皇的手里。寧安王妃又跪訴了她機緣巧合的從賈府原四姑娘惜春手里得到的東西,如何收了她做義女等等,卻絲毫沒有提起林府,天大的罪她一人扛了!
雖然已聽林如海說了此事,卻也是第一回見到這遺書。滿紙的冤屈盡訴,淚跡斑斑,可以想象那小水卿當時絕望之極的樣子!畢竟是親侄女,水鈞元心頭酸澀難言,似乎有些哽咽,亦是感嘆寧安王妃不讓須眉,自行請欺君之罪卻不牽林家。沉默了半晌,他收好遺書,方開言道:“四弟妹多慮了……既如此,這賈家,朕只貶不抄!賈母的誥命,朕只貶不撤!她們不是要臉面嗎?朕卻要他們在朝中日日成為笑料!賈家憑你怎樣折騰!過分不過分的朕絕不參與!如何?”如今自己給她墊了底,這寧安王妃恐怕要生吃了賈家亦沒有任何顧及。她說的沒錯,一刀下去,果真便宜了那些人!
寧安王妃驚得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實沒想到皇上竟是這般安排!有點慶幸,亦有些高度的興奮!竟不知道說些什么,就那樣呆呆的看著水鈞元。
“青姐!還不快謝恩!”賈敏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一語驚醒夢中人:“謝皇上隆恩!謝皇上隆恩,臣妾帶冤死的卿兒謝皇上隆恩!”寧安王妃喜極而泣,磕頭不止。
“好了!有朕給你兜著!只管放開手腳去做,莫要讓朕失望了才是!起來坐下吧!彼x元叮囑道。
“是,臣妾定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待!”擦了淚,寧安王妃做回凳子上,賈敏亦過去安慰。忽聽宮門口小太監遠遠地喊著:“賈嬪娘娘到”
“宣!”水鈞元平復了心情,抄手坐在靠椅上,令水溶將棉被等物藏起!靶Z嬪娘娘覲見”小太監喊得十分賣力,沒辦法,里面的奴才都被清光了,不大點聲,怕皇上聽不見。
殿門輕開一扇,賈元春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一身艷粉雙繡牡丹宮裙,頭上明晃晃地簪了富貴牡丹珠釵,臉上也施了不少脂粉,看起來華麗的緊,與坤寧宮里蕭索的氣氛格外不搭調。只見她扭捏著上前緩緩跪下:“嬪妾叩見皇上!”笑容嫵媚,極盡魅惑,更是眼波輕轉,飄過水鈞元的臉,頗有勾引之意。很久都沒有見到皇上了,如今皇后要死了,自己實得拼盡全力,才能使皇上回心轉意。
“卻不知朕的賈嬪竟有如此媚人的一面,竟讓朕不覺心花怒放!”聽起來是褒揚,卻只是淡淡的臉色。
“元春謝皇上夸獎!元春惶恐!”說著抬頭媚笑,卻不妨眼神與寧安王妃碰了個正著,心底一驚,笑容僵在臉上,又見賈敏黛玉也在,頓時心里打鼓,看樣子皇上召自己來并不是侍駕的!那么……
“賈嬪看來眼睛是不大好用的,竟只見了朕,卻不把二位王妃并郡主放在眼里!”皇上冷語一出,賈元春身上一陣癱軟,忙向賈敏等磕頭問安:“嬪妾見過寧安王妃、忠義王妃、圣玉郡主!”似淚光閃動,無限柔弱。
“賈嬪!”水鈞元忽然發怒道“朕原本以為你也就是驕橫跋扈,狗仗人勢罷了!卻不想竟三番兩次針對皇后施以毒手!難不成日后要連朕一起害了,將天下送給賈家不成!”
“皇上,臣妾怎敢毒害皇后!定是那奸人作祟,向皇上進讒言誣陷嬪妾!”哭腔煞是動人。元春心里盤算,是那兩個女人進言的嗎?便是死自己也不能承認!那次下毒的證據證人均已被毀,空口無憑!如今只要皇后到了日子一死,便少了一個死對頭!程昭媛是皇后一手提拔的而已,到時候還怕自己不能勝過她重獲皇上的青睞!諒他們也發現不了那被中的秘密!
水鈞元大怒,起身走下來,抬起一腳踹在賈元春心窩處:“狼心狗肺的東西!朕當初怎么瞎了眼睛把你收進后宮!朕定要掏了你的心肝敢看是不是黑的!”
水鈞元全力這一腳下去,登時把元春踢了個半死,口中噴出鮮血,昏死過去!
“端盆子雪水進來潑醒!”一聲令下,早有小太監跑去弄了盆雪,放在旺火上催化了,還有些冰渣混著,“嘩”地潑在元春身上。元春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顧不上胸口劇痛,爬過啦哭著撲倒在水鈞元的腳前:“皇上明察!定是忠義王妃怨恨嬪妾娘家才血口噴人的,嬪妾實在冤枉!”黑心就是黑心,這般境地了,還不忘扯上賈敏。
“冤枉?”水鈞元冷笑一聲,“水溶!拿出來!”
“是!”一想到這賈嬪先是針對黛玉,后又毒害母后,如今竟往師母身上潑臟水,水溶怒不可遏,取出棉被,直直摔在元春的身上。元春本就被皇上一踢受了內傷,正渾身發虛著,忽地飛來了一團大被壓下,費了半天勁才撥開被子跪好了。
“你還有何話說!”水鈞元話語里不帶一絲溫度:“上一次欲毒害皇后未能得逞!如今又使出這般陰毒手段!宗人府那宮女的性命,便是你這毒婦使人暗中做的手腳吧!”
看見了拆開的棉被,元春真的絕望了,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發現的,但是這次自己真的跑不掉了。
恍惚了一陣,元春眼神由迷茫變清楚,又添了幾分狠戾:“便是我做的又能怎樣!沈寧蘭一個狐媚子,自持生育了太子便和我平起平坐,還萬般迷惑皇上立她為后!一無顯赫家世、二無國母的氣勢,哪點能比得了我!毒她一次竟被她僥幸逃脫,幸而景嬪給了我這好東西,如今看來沈寧蘭也定會沒命的!”忽然面色一轉,含淚望向水鈞元,柔媚又現,道:“皇上切莫動怒,她死了還有臣妾,臣妾定當好生服侍皇上,她有太子又如何?臣妾也能為皇上生皇子……”竟似失心瘋魔一般。
“啪啪”清脆的兩聲打斷了她的話。那水溶聽她胡言亂語辱罵母后,不愿再忍心中怒氣,上前照準賈元春的臉,結結實實的給了她兩耳光,打得她支撐不住倒地。
“今日若不斬了你,實難消本太子心頭之恨!”言罷,飛身至墻邊,“倉啷”拔出掛劍,直刺向元春。
“溶兒!”水鈞元攔住劈手奪過寶劍:“你母的坤寧宮,怎可被這等骯臟人的血污了!”
水溶恨恨地跪倒在地泣道:“兒子要為母后報仇!父皇為何攔著兒子?”看起來真是氣到了一定程度,這可是他第一次對父皇的行為表示出質疑。
水鈞元摸了摸他的頭,轉向元春:“賈嬪!這才是你真正的面孔是嗎?”回身從書案的奏折間抽出那張當年她秘令賈家謀奪林如海宅子的手諭,摔在元春臉上:“既然你這般自信,朕便要看看,若沒了這張臉!你這自信要從哪里來!來人!”
“是!”幻瑞搶在門口小太監之前開口,她想親手折磨著賈元春,以泄心頭之憤。
“賈嬪元春,驕橫無度,為禍后宮,妄吞命官家產,意圖毒害皇后!今被朕查出,竟不思悔改!服從今日起,廢賈嬪為庶人!賜黥面斷鼻之刑!斷其下毒十指,由鳳衛首領幻瑞施刑!用刑后幽居冷宮廢園,每日苦役九個時辰,三年后賜死!其父賈政教女不嚴,貶去全部官職與賜封,為庶人,并返還貪沒忠義王爺家產二十萬銀!賈赦自此亦不必再上朝!只因老國公當年功德彪炳所蔭,這次便不予抄家之罪!榮國府賈史氏由從一品誥命貶為從四品,以示皇恩!傳戴權即刻擬旨!”水鈞元這下可是徹底將元春給廢了!
“是!”幻瑞大喜過望,皇上經看出自己的心思了,不表現一下又怎么能行!拎著賈元春的領子拖了出去!安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臣妾知錯了……”元春凄厲的喊叫聲回蕩在深宮里,慢慢地,求饒的話語變成了詛咒,詛咒皇上,詛咒皇后,詛咒林家人……聽到的宮人紛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出門打探發生了什么事。卻驚見幻瑞等一隊鳳衛拖著臉頰紅腫,前襟滿是鮮血的賈嬪從坤寧宮出來往冷宮而去,便猜測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趕緊回宮稟報自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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