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又是一個中秋節,林府里依舊是張燈結彩。不同的是,今年的月圓之夜,人人臉上均是喜氣洋洋的。只因為,今日的老爺和太太竟一掃往日中秋的愁眉不展,一直與那皇上與皇后說笑,似忘記了大公子的事情。主子不說,下人們也不敢更不會主動去觸碰賈敏心中的痛,所以,大家滿懷興奮,準備過節事宜。只有王嬤嬤等少數幾個人知道真實情況罷了!
一如既往,內院擺放了祭月的供桌,貢品樣樣俱全,將香爐圍在正中。供桌下面,幾張黃梨木條幾,各色時令水果裝盤,椅邊滿擺了默言尋來的多種珍稀菊花,倒也顯得院子熱鬧了許多,壺中漂著花瓣的菊花酒更是應景的緊。
月掛梢邊,水鈞元一家三口,林如海一家五口,坐入席中,開懷暢飲。飛絮飛鸞,王嬤嬤雪雁,管家林忠也置了一席在二院,只因賈敏吩咐今日很不用伺候,只當飲酒作樂便是!
別人還好,只把個林忠郁悶的不行。當初買了念兒進來也是查過家底的,竟絲毫沒有破綻!把自己也蒙混了過去,如今道破竟然是那大公子易容,唉……幸虧不是老爺對頭派出的暗線,否則豈不釀成大禍!雖郁悶如斯,卻也不得不深深佩服大公子!
月已當空,林家全家拜月答謝月神保佑!月宮仙子趕在月亮升空之前就拖著兔子躲起來了,死活不肯再受黛玉拜禮,只剩下偌大一個月宮空著。
儀式過后,黛玉抱著蜜兒和水溶坐在一席,聊著知心話。若羽和默言則第一次正式見帝后,上前拜了大禮,復回席位坐了;屎笮χ鴮α秩绾7驄D道:“你們這兒子兒媳均是極好的!確實惹人羨慕!”林如海哈哈大笑:“彼此彼此!”皇后一愣,忽而明白過來,只掩了嘴笑:“可不是!竟是我糊涂了!”
水鈞元哈哈大笑:“我說咱們兩家就不要互相恭維了!默言,如海不是任命你接替了鹽幫幫主的位置嗎?去了兩三個月而已,如何又回來了?莫非,你父的鹽幫瓦解了不成?”幸災樂禍一般的臉孔。
默言坐在席上,沖著水鈞元一抱拳,道:“伯伯說笑了,默言此番奉父命下江南掌管鹽幫,一去三月,大小的事情均安排清楚了。那個副幫主秦江也是爹爹的心腹,這兩年來一直盡力瞞著外界。只不過默言的生日,卻是娘親的苦日,好不容易認祖歸宗,第一個中秋無論如何也要一家人團聚的,以盡孝道!”
“如此說來,江南那邊如今算是平靜了?”水鈞元心里很是舒暢。
“恰恰相反!”默言絲毫不讓他有機會放輕松,這點確實很像林如海。
“默言未到江南之時,那忠順王爺便暗中派人三番五次的接觸秦江,打探幫主是否果然病入膏肓,并有拉攏之意!另外,江南一帶忽增了不少的西越人,這一現象恐并非正常。默言在江南停留期間拜訪了爹爹的好友,就是八部巡按衛大人,據他說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快半年,他屢次快馬傳書奏報,卻遲遲得不到回復,似乎并未達到圣聽。而唯一知道父親底細的秦江,因被忠順王爺的人盯的緊,也不敢私下命人送信,默言接管鹽幫后行動亦有人將我的行動監視起來。而后我便大力度整頓了幫中人,剔了些奸細,方好多了!
“竟有此事?”自從林如海一家遷入京城,水鈞元可是再也沒去過江南。“我卻并未見過類似這般內容的奏折!看來這忠順王爺的勢力在江南已經不可忽視了!卻不知這西越人涌入是否與他有關!”
“伯伯暫時倒是無需憂慮,默言已安排匯林樓的暗探監視并搜集有關的消息,半個月一次飛鴿傳書。第一批消息估計幾日內也該到了,不妨先以靜制動!再說昨日忠順那老匹夫鬧了那樣一出,吃了大虧,卻不知他接下來要如何行事!”默言沉穩回答道。
“嗯……”沉吟片刻,水鈞元點點頭“言之有理!我現在實應該著手肅清朝堂。若不是你,恐怕我還不知道各地消息的來源均已被忠順的人把持了!若說到昨日之事……這若羽姑娘毒術實在是了不得!可是給朝廷立了大功!什么樣的師傅可教出如此高徒?小小年紀竟有此專擅!”
趕緊若羽離席上前,剛要跪下,水鈞元卻伸手止了,笑道:“我與林如海尤勝親兄弟,私下里任何禮節均不必顧忌,你也只跟隨默言喚我一聲伯伯就可以了!”
“是!伯伯!比粲鸶I硪欢Y,輕聲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也講述了父親離開之后她便繼承了父親的志向,根據遺留下來的許多醫書苦學醫毒,更是自嘗百草研制專門針對鬼道之毒的解藥。最后亦道出自己懷疑那失蹤的鬼醫道長似乎與忠順王府有些相干。
沈寧蘭聽得眼淚婆娑的,尤其是聽到默言與若羽小小年紀便走街串巷謀生,更是止不住的悲傷,道:“可憐你二人竟受了這般多的苦!那賈府之人竟是這般狼心狗肺!”這話從皇后口里道出,可見她是氣極了的。
賈敏亦拿了手帕子點著眼角:“寧蘭你且快快莫要再說了,我已傷心了好多天,偏你如今又來招我的眼睛。”
林如海安慰般的拍了拍妻子的肩,對水鈞元道:“看來那鬼道果然已經與忠順王爺沆瀣一氣了!他可是個擅用毒的,想來可以解釋一段時間以來,你我周圍為何接連出現各類毒物鬼符的原因!”
“大哥哥得到的凌云神劍劍譜,為何與水溶所學的劍法竟同樣名稱?”水溶正在給黛玉剝板栗殼,冷不防聽到若羽說他父親傳給了默言凌云劍譜,不覺納罕。昨晚在忠順王府,他只顧嚴密防守緊護著黛玉,眼中確無其他人了,自然也沒有看見默所使的劍法。
“說來那日在玉兒院子里,見太子劍法竟和我相同,默言亦是不解,敢問太子師從何人?”默言問道。
“那還是一次父皇帶我微服下江南看望恩師,途中遇到一白發俠士同行,因覺與我父子投緣,便口授了整套劍譜,水溶默記于心,回宮后自行練習罷了!卻不夠精進,尚不及大哥哥十一!”水溶謙虛道。
“俠士?”默言看向若羽,若羽亦是心頭一悲,難道爹爹還活著?不可能罷,自打娘毒發去了,爹爹便生出了與娘同去的念頭,離去前留下的書信,也是句句盡訴后事,安排自己的未來,因而悲戚道:“不大可能罷……”
黛玉冰雪聰明,勸慰道:“若羽姐姐也不可把話說的十分滿,畢竟當時冉叔僅是離去,之后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是!如果那白發俠士當真是冉英雄,那么真可謂是一件喜事!”水鈞元實在覺得這林家與皇家緣分簡直深似大海一般,冥冥中似乎已經注定一切!
“羽兒莫要牽掛了!不管是不是師傅,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定當竭盡全力去找尋!”默言也勸軟言慰道。
點點頭擦了腮邊淚,若羽拿出一個荷包,雙手呈給水鈞元:“昨晚伯伯和太子中了毒,這是與昨晚一般壓制毒性的解藥,若羽趕制出了丸藥,攜帶比較方便。今后需三個月服一次,荷包里有四十粒,若羽會盡力在五年里找出根除的方法!”
一語出,驚四座!水鈞元趕緊道:“昨晚不是均服用了解藥嗎?為何還需藥物壓制呢?如海不需要嗎?”
黛玉聞言慌忙回過身去摟緊了水溶的胳膊,又看了看面色平靜的爹爹,最后則一臉震驚的望著若羽。
“伯伯,這毒煙定是鬼道多年前按照一本上古毒籍制出,卻不過,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解藥!這解藥乃是不可破解之圣物!世上并無人尋得!若不是昨晚為了救那個女人,恐怕他也不會使用這煙霧。那忠順王爺看起來也有些子內功的,也難免中毒了。午膳前我已經悄悄給林伯伯和飛絮他們用了!比粲鸬溃谧私缘刮豢诶錃狻
“那么昨天的解藥……”林如海雖一早聽若羽說了,卻沒有了解詳細。
“昨天的藥與這丸藥相同,卻因時間太急沒能做出丸狀,且那藥偏重在通脈理氣。若羽多年專門研究鬼道制毒的路子,默言也尋來諸多古書藥典相助。如今,以若羽的能力方能壓制這毒煙的性子五年!比粲鸾忉尩溃骸澳赃@十幾年下來已被我調理至百毒不侵,唯躲過此劫……”
“若毒發會怎樣?”皇后抓緊了水鈞元的衣袖,臉色十分蒼白。
“全身內力皆失,骨骼酥脆,寸斷而亡……”若羽輕輕回答道。
“這毒竟如此毒辣!那么若羽說說的解毒圣物又是什么?”林如海亦覺得心底一絲寒氣。
“正因為圣物難得,鬼道輕易不敢用此毒。準確的說,那圣物沒人見過,只有古籍上記載過少許,說的也不甚詳細,只道是仙淚龍血,若羽尚不懂是何意!”若羽暗暗責怪自己不夠聰慧,竟領悟不了書中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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