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灰色的牙床上,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安靜地躺在那里。
像一個睡美人。
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留下一道暗暗的陰影。
傲云居燈火通明。案前,司馬傲云正靜靜地僵坐著,腦海里盡是理不清的結(jié)。
他不應(yīng)該那么仁慈的。回想當(dāng)年的恥辱,他的心就好比撕裂一般疼痛難忍。
但是,不知為何,心里面總會有一個聲音在敲打著自己的心頭。
當(dāng)看到她倒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刻,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痛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明白那是什么樣的感覺。
柳蕭然,你就當(dāng)真那樣的影響我?
司馬傲天說告訴他消隱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了。那么說來,容萱好了她就快死了,如果沒有解藥的話。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明明心狠手辣,為何會像一株青蓮,出淤泥而不染?透過她的眸子會顯得自己是多么的殘忍。
司馬傲云煩躁地抓亂自己的頭發(fā),手一伸就抓起桌上的茶杯隨口就喝。
突然,一道很細(xì)微的聲響警動了他。
“誰?!”他幾乎是立刻地,就站起來往聲源處飛奔而去。
只見一道黑影從窗戶旁一閃而過,快如閃電。
能夠在如此守衛(wèi)深嚴(yán)的的傲云堡出入絕非等閑之輩。司馬傲云不敢怠慢,施展輕功向其追去。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黑影就從他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
屋內(nèi)傳來一聲痛苦尖叫。
不好!中計(jì)了!來人用的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司馬傲云立刻轉(zhuǎn)身往室內(nèi)奔去。
剛進(jìn)去就看見窗戶掠過一道黑影,司馬傲云想追過去,但是看到床上痛苦不堪的杜馨月,只好放棄。黑得發(fā)亮的眼瞳往黑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轉(zhuǎn)頭就步向床榻。
剛才還在安靜地沉睡的杜馨月此時卻是痛苦難當(dāng)。只見她原本蒼白的小臉此時已扭曲成一團(tuán),嘴里痛呼,一聲聲直敲進(jìn)司馬傲云的心頭。
她的雙手無意識地亂揮著,好像要抓住可以依附的救命稻草般。胸口因痛苦而起伏不定。
她,很痛苦。
“柳蕭然,你給我醒過來!”他見狀坐到床沿?fù)u著她搖擺的軀體,企圖叫醒她。
無奈,杜馨月眼前的黑淵正源源不斷地放大。她不斷地掙扎著,想掙脫這個令她痛苦,令她飽受煎熬的地方。
“噗!”突然,杜馨月口中噴出一口黑乎乎的血。
司馬傲云不敢怠慢,立刻點(diǎn)了她的周身大穴,防止她亂動誤傷到自己。
這時候。連他也沒發(fā)覺,他的黑眸里滿是焦急。
“大哥!”正在此時,司馬傲天聞聲而來。
“傲天,你來得正好。快看看。”司馬傲云立刻讓出了個位置,司馬傲天坐上前去為她把脈。
一把脈,司馬傲天的眼眸瞬間明亮了起來。
“她的毒居然給解了!”司馬傲天不可思議地轉(zhuǎn)頭向大哥說著。
“什么?!”司馬傲云也同樣的驚訝。
難道剛才的黑影是來救她的?是奸細(xì)還是她的同黨?
司馬傲云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哥,你說這天下間能夠輕易地從守衛(wèi)深嚴(yán)的傲云堡進(jìn)出,而且還在你的眼皮底下救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司馬傲天一臉明了地說著。
“鬼鳳!”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揭。天下間只有一個人能夠解消隱,那就是消隱的制造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鬼鳳。
司馬傲云若有所思地看著已恢復(fù)平靜的杜馨月,劍眉皺在一起久久沒有松開。
“我看,答案不久將會浮出水面。”
好,那就讓我等著。
司馬傲云心底冒出了這么一句話。等杜馨月幽幽轉(zhuǎn)醒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
“蓉姐姐!”當(dāng)她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人。
容萱坐在床沿,笑容可掬地望著還一臉蒼白并且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杜馨月,心里滿是欣慰。
“妹妹要是再不醒來,姐姐我可就麻煩了。”聽了傲天跟自己說的話,容萱更是從心里喜歡上了這個美麗可人的妹妹。
杜馨月再也忍不住,一骨碌爬起來后就猛地鉆進(jìn)容萱的懷里,隨后嚶嚶的哭泣聲就從她的懷里傳了出來。
“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想起容萱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杜馨月的心痛得仿佛就要死去。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她,又差點(diǎn)失去了一個親人。
“好了好了。都已經(jīng)嫁人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也不怕傲云笑話。”她輕輕地拍著她纖細(xì)的背部,語氣里滿是寵溺。
一旁的司馬傲云看著者一幕,不知道他心里頭想什么。
“啊?”驚訝的聲音慢慢地變響亮。
杜馨月緩緩地把頭抬起,轉(zhuǎn)頭就看見了一臉面無表情的司馬傲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轟!她的臉暴紅,連脖子就紅撲撲的。
他、他怎么會在著?
杜馨月的心又忍不住的加速起來。
“我、我,你、你uff0duff0d”她口齒不清地?fù)]著自己纖長的食指。
“呵呵!蕭然妹妹還真可愛!”容萱見狀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眼里的溫情是司馬兩兄弟沒見過的。
自己有多久沒這樣豁然大笑了。自從那個他離開自己后,笑容對自己來說已經(jīng)變得奢侈了。
容萱心里默默在想著。
司馬傲云站了起來,走至床前。
容萱眼里笑意流轉(zhuǎn),看了一眼司馬傲云后,就跟杜馨月道別。然后輕輕地走了出去,順便把門帶上,給兩人留下了一個只屬于她們倆的空間。
“蓉姐姐uff0duff0d”看到容萱的離去,馨月不知所措地低聲呼喊。
“別像一個沒斷奶的孩童般纏著別人。”司馬傲云的一句話將馨月拉回來。
“你”
一想到現(xiàn)在兩個人獨(dú)處,她的心又蹦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不是應(yīng)該在地牢或是柴房嗎?畢竟在她的眼里,她可是殺人兇手。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雙手緊張地抓著被單。可憐的錦被在她祿山之爪的虐待之下變得褶皺不堪,像一根苦瓜般苦著臉。
“這是我的寢室,我為何不能在這?”他眼睛挑得老高,仿佛她說了笑話。
“什、什么?你的寢室?”她驚詫著叫了起來。
灰色的窗幔、銀質(zhì)的茶壺、太公椅,這有過一面之緣的地方的確是司馬傲云的寢室。
她怎么會在他的寢室里?她不是應(yīng)該在她的隱蕭閣嗎?
“怎么?很好奇?”司馬傲云突然發(fā)現(xiàn)看著這樣子的她,心里豁然開朗起來。雖然在最后知道不是她所為,但也不代表她真的改變了。歲月,會使人改變么?
這個女人的心事全都往臉上擺,誰會看不出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跟八年前的小女孩有著天壤之別,難道歲月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嗎?為何他一直會記得八年前那個寒冬,那個黃衣小女孩,那些殘忍的話語。還是她的演技已經(jīng)達(d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杜馨月見他不語,以為又觸怒了他。她立刻掀開被子就想穿鞋。好離開這個地方,免得他等下不知道又會給自己出什么難題。
她已經(jīng)不能再承受一次鞭笞了。
想起上次的鞭子,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你干什么?!”司馬傲云見狀立刻按住她。
這個女人好大膽!居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離開!
白色的褒衣將她的纖細(xì)完全地顯示出來。柔弱無骨,白皙透紅。領(lǐng)口因她剛才的動作而微微張開,露出了惹人側(cè)目的白皙。
難道她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么的誘惑人?她居然敢這樣子給他走出去!
“回去!”他長臂一伸,就將原本已經(jīng)站起來的馨月橫抱起來,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他輕輕地將她放置床上,順便拉上柔軟的錦被。
“咦?”馨月從頭到尾都是驚訝得連嘴巴都張大著。
他,怎么突然間對自己好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見面不是狂怒就是懲罰。
馨月有點(diǎn)適應(yīng)不來眼前不一樣的他。
“睡覺!”見她的水眸一直在瞧著自己,司馬傲云突然間的大吼一聲。
杜馨月嚇得立刻乖乖閉上眼。
他,真的有點(diǎn)不一樣了?
他的轉(zhuǎn)變也太快了。
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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