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線索
“歡歡,”謝令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還在慢吞吞挪步的余歡,“帶他們先過去。”
余歡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老大不是見色忘友的人!
小同志一記健步,擠進謝令和李曼潔中間:“李小姐,老大讓我們先過去,走吧走吧。”
李曼潔還想說什么:“可是……”
“哎呀,我們老大脾氣差得很,我跟你說……”
林淮之抱臂,冷眼瞧著越來越近的某人。
人群已經在余歡的帶領下,集體向別墅的方向走去。
林淮之沒有多想,在謝令和他打呼之前,也一并向著相同方向邁開了腿。
生氣了?
謝令挑眉,中途轉了向,三步并作兩步,趕上林淮之。
“怎么不等我?”他把手插在口袋里,順便摸索了一會兒。
林淮之瞥了眼,冷靜的開口:“不吃糖,無論是棒棒糖、秀逗還是巧克力。”
嘖,真生氣了。
謝令停下摸索的動作,笑瞇瞇的開口解釋:“不關我的事,之前套話的時候聊過幾句。她是對我有意思,不過我也和她說的很明白,我不喜歡女人。”
林淮之皺眉:“我讓你去搞定她,你還真出賣色相了?”
謝令也不怕火上澆油把自己燒成渣渣:“當然,對于只看臉又愛犯花癡的女人,這方法的確比較快。”
“所以呢,”林淮之停下腳步,轉頭睨了一眼謝令,“她的能力卡是什么?謝先生出賣了色相,不至于連這點有用信息都沒套出來吧。”
“她說自己的能力是‘竊聽’,整棟別墅都在她的竊聽范圍內,只要她愿意。”
“什么?”林淮之愣了一下,“那她聽到什么了?”
謝令聳肩:“她說自己沒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信?”
“不信,”謝令彎下腰,湊到林淮之耳邊,“那天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我不喜歡女人,所以她后來又追問我和你是什么關系,我說——‘如果李小姐真這么好奇,何不晚上親自聽聽看呢?’”
林淮之耳根一紅,面上一陣青白:“謝令!”
“但是李曼潔今天早上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樣,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謝令站直身體,適時與林淮之保持距離,灰藍色的眼睛看向別墅的方向:“比起她沒有用能力試探我,我倒是認為這恰巧證明了她的能力并非竊聽。你說的,這場游戲里的每一個人都不簡單,她雖然看起來沒什么心機頭腦,但畢竟也當了十幾年的演員,演戲是她的工作。”
林淮之雖然同意他的觀點,心思卻不在那上面。
昨晚……昨晚他睡著了,所以是在他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么能讓別人有異樣的事?
還是謝令做的,他能做什么,又真的做了什么?
“你……”
謝令回神:“什么?”
“你昨晚做了什么?”
“在餐廳里鑒別那些畫啊,忙了大半宿,”謝令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林先生,你以為我做了什么?”
以為你大爺!
林淮之翻了個白眼,想想不能老讓這混蛋牽著鼻子走,清了清嗓子,開玩笑般道:“你和李曼潔真沒發生點什么?按你的擇偶標準,她完全符合,嬌弱幼小,又需要你的保護。而且她也不介意叫你哥,瞧方才那聲‘令哥’喊的,你不心動我都要心動了。所以刑警先生,性別別卡太死,人家怎么說也是千萬男性的夢中情人,配得上你。”
謝令抓重點的能力一直不錯,低聲笑笑:“我隊里有三位挺厲害的姑娘,她們平日有叫我令哥的,有叫我老大的,還有一位激動起來就喊我‘寶貝兒’。不過她這么叫,并不是因為喜歡我,甚至她和我一樣,也只喜歡同性。我在國外多年,有時候對稱呼并不敏感,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一定注意。她們只能喊我謝警官或者隊長,‘哥哥’這個稱呼保證給你留著。”
“滾!誰特么想喊你哥哥!”林淮之狠狠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威廉先生的別墅被炸過后,只剩下半個殼子,不過餐廳下面的地下室倒是露了出來。
眾人順著樓梯下到負一層,但這里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唐棠,”林淮之道,“發個光。”
這話說的,好像那初中生是他家連接著電燈開關的智能家居。
余歡本以為小姑娘會生氣,結果見了鬼的,唐棠不但沒有生氣,還特乖巧的應了一聲。
地下室以他們一行人為中心,一點一點向外亮了起來。
那是一間非常大的房間,高度足足有將近五米,但什么裝飾都沒有,一開始他們是這么認為的,但很快林淮之發現并非那樣。
房間雖然空曠,但并不是什么都沒有,或許是別墅主人的養父——那位偉大的機械師做了手腳,將一切藏了起來。
從灰塵的堆積程度看,這里應該被封了不到半年。
這里指的是中心地區那一片兒,角落的灰塵要更加多一些。
從這些灰塵里,林淮之發現了地上一條細小的開口,還是規則的圓形,將房間分割成了中心區與邊緣區兩個部分。
既然有這樣的區域劃分,應該有啟動區域的開關。
眾人最后在東邊的墻上,找到了一副油畫,一副大約兩米高、一米寬的大型油畫。
這幅油畫很奇怪,整幅畫只有一層淡黃色,上面點綴著無數的白色小點,這是讓沒學過畫畫的三歲小孩兒來都能畫出的畫。
只需要打上一層黃色的底,再將灌滿白色顏料的噴壺,不規則的噴灑在畫上就行。
這幅畫的右下角也有字,可能是署名,不過并不是“w”,而是“a·l”。
“亞斯特·萊曼,”林淮之困惑,“沒聽說養父也會畫畫,他不是機械師么?”
謝令調侃:“你管這種水平叫會畫畫么,那我在你心里不也是畫家了么,畢竟我簡筆畫畫的還不錯。”
林淮之懶得理他,在油畫的周圍摸索了一下,雖然空蕩的墻面除了這幅畫什么也沒有,但是真給林淮之摸出了什么名堂。
他指著油畫對謝令道:“畫后面是空的,應該有個單獨的空間。”
謝令沒有猶豫,他拿出匕首,迅速捅破了面前的油畫。
就在他打算捅第二刀,并徹底毀掉這幅油畫時,先前那一刀竟然在油畫上自愈了,與此同時林淮之注意到謝令的手背憑空出現了兩條血痕。
“嘶。”
謝令很快也發現了傷口,握著匕首的手因為傷口崩開,差點沒拿穩匕首。
“老大!”余歡緊張的喊了一聲。
“我沒事,”謝令不以為然,但抬頭看了眼面前的油畫,“就是這玩意兒好像不能暴力破壞。”
林淮之瞇起眼睛,左右架住兩邊的畫框,猛地用力想將油畫整張卸下來。他的力氣不算小,也用上了十成的勁兒,只是畫框紋絲不動。
謝令在他搬動油畫的時候,聽到“格拉格拉”的聲響,進而注意到畫框金色的紋飾上出現了黑色的小點。
“小心!”
謝令顧不上手上的傷,飛快拉了面前的人一把。
兩人剛低頭,油畫畫框的左右兩邊射出兩排銀針,瞬間沒入另一面墻中。
林淮之回過神,感覺脖子上沾了什么東西,一擦才發現是謝令手背上的血。
謝令瞧他眉頭都快擰到一起去了,好歹自己剛才救了這小沒良心的,用得著下一秒就這么嫌棄么?
尋常人就算不喜歡身上沾著別人的血,也不至于這么嫌棄,但林淮之不一樣,他有潔癖。
謝令嘆了口氣,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遞到對方面前:“擦擦吧。”
“什么?”林淮之看著手帕竟然愣了愣。
“你脖子上的血。”
哦對,血。
林淮之剛接過手帕,謝令就打算繼續去研究那幅油畫。
謝先生怎么都想不到,他口中那位“小沒良心的”,竟然順著他遞手帕的姿勢,反握住了他的手。
林淮之將手帕打開,疊成一道長條,粗細剛好能遮住謝令手背上的傷口。
之前他受傷,沒用完的傷藥還在,可惜繃帶用完了,幸好有這塊手帕。
“你不用……”謝令不知所措道,“我這傷不算什么。”
林淮之在手帕上打了個結,松開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順口問道:“你的gm現在還能為你額外提供服務么,真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謝令看了眼手帕:“手帕一直都有,不是gm給我的。事實上我的gm目前的情況可能和你的差不多,我聯系不上他。”
“哼。”
林淮之聳了聳肩:“這畫目前是動不了了,再看看房間里有沒有其他什么線索吧。”
線索還是有別的線索的,房間的另一端還有一個操作臺。
林淮之與謝令在研究油畫的時候,李曼潔、譚秋他們都聚在角落里研究這個操作臺。
操作臺上總共有53個可操作機關,從拉桿到旋鈕、按鈕應有盡有,中間還有一塊屏幕。
“通電了嗎?”林淮之問道。
“通了,”譚秋回答,“剛剛中央的屏幕還亮了,但是李曼潔不知道按錯了什么,現在怎么都沒反應。”
女明星在眾人的目光中擺擺手:“不,不管我的事啊,我就隨手……”
謝令打斷她:“這破別墅居然還能通電?”
“當然能,第二次工業革命之后就有電了,而這次的游戲背景是上賽季中葉。雖然樓上打扮的像中世紀,但那或許是別墅主人的特殊愛好。”
林淮之摸了摸操作臺的邊緣,若有所思道:“在威廉先生的日記里,這棟別墅是可以移動的,那這應該是它的總控制室,而且至少要包含一座大型的發電機。按鈕旁邊的字是愛爾蘭語,分開來每個字我都認識,但合起來真不知道在說什么。你們有學機械工程的么,會開大型機器的那種?”
“你覺得呢?”謝令反問。
林淮之朝余歡投以熱情的目光:“歡歡……”
都是叫他歡歡,余歡怎么覺得林淮之叫他這么瘆人呢,不光姓林的瘆人,他們老大看他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好。
余歡顫顫巍巍道:“如果是什么電子程序的話,我倒是略有涉獵。但是這是一百多年前的科技,與我們現在的技術根本不同源,那時候甚至還沒有數據代碼一說。像這樣的操作臺,就算要運行,怎么也得需要一份說明書吧。”
就算有說明書,能不能看懂又是另一回事了,余歡沒好意思說出來潑大家冷水。
林淮之笑了笑。
謝令問他:“你笑什么?”
林淮之面無表情道:“你說,操作臺的說明書會不會在油畫的背后?”
要真是這樣,那就是個死循環。
他們找不到油畫的線索,所以來找操作臺的線索,要想破解操作臺的使用方法,又要先找出油畫中的線索。
謝令道:“那我們繼續研究油畫的線索?”
“那畫能有什么線索,”林淮之揉了揉太陽穴,“畫的是什么我都沒看明白。興許就像威廉先生日記本里說的,這位萊曼先生的畫還不如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嗯?”謝令驚訝,“原來你不知道畫的是什么?”
林淮之比他還驚訝:“你知道?”
謝令不是對油畫毫無建樹么,連林淮之都沒看明白的畫,刑警先生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能先一步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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