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聽到心月的痛呼聲,眾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連青陽的手指甲都陷入了手掌內(nèi),看著痛苦滿面的心月,連青陽恨不得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如果有辦法分擔(dān)心月的痛苦,讓他做什么都行。可是,現(xiàn)在,自己只能無能為力的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受苦。
正昏迷不醒的李傲軒聽到了心月的叫聲,猛的睜開了眼睛,掙扎著要下床,被墨影和清雪擋了下來。李傲軒面色慘白的怒吼道:“讓開,我要去看看她。”雖然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可是話里面卻透露著一絲不容拒絕。
墨影為難的說道:“公子,你的傷?”
李傲軒無所謂的說道:“死不了。”說完,就倔強的要下床。墨影和清雪互看了一眼,清雪的眉頭一皺,舉起手朝李傲軒的頸部砍了一下,李傲軒兩眼一翻,臨昏厥前還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了清雪一眼。
墨影也難以相信的看了眼清雪,清雪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認(rèn)為還有什么好辦法來阻止他嗎?”
墨影沒有答話,把李傲軒放好,蓋上了被子。
“門主,真的很喜歡他嗎?喜歡到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清雪依然冰冷的聲音里透露著一絲疑惑。
墨影轉(zhuǎn)身看了眼喜歡李傲軒幾年的清雪說道:“如果不是真心實意,公子怎么會愿意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
清雪轉(zhuǎn)身,看著昏迷過去的李傲軒說道:“不管如何,他都不應(yīng)該,為了一個女子罔顧性命,即使那個女子是他喜愛之人。一個強者不應(yīng)該有弱點和軟肋,不然,他總歸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弱點之上。”清雪的眼中閃現(xiàn)了一抹殺意。
墨影緊張的看著一臉寒意的清雪說道:“你不可以動她,你不知道她在公子心中的份量!”
“正是因為知道她在門主心中的份量,所以,她不該存在,否則,今天的事情還會上演,下次,門主就沒有這種好運了!”清雪決絕的說道。說完,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墨影,轉(zhuǎn)身離開。
諸葛方正在專心處理心月的傷口,火鳳的臉色一怔,忙說道:“諸葛,不好了,她的心脈很弱,快不行了!”
此話一出嚇的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諸葛方伸手把著心月的脈象,臉色也凝重起來,急忙從銀針袋里拿出了幾枚銀針,朝著心月的周身大穴扎去,火鳳把心月的身體放到了床上,垂手站立在一邊,等候諸葛方的隨時調(diào)遷。
藍雪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家,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黃鶯也忙讓出自己位置,不敢打攪諸葛方。
諸葛方不停的在心月的身上插著銀針,漸漸的諸葛方的額額頭上也出現(xiàn)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孫雨澤站在人群中,看著諸葛方的手法,心中暗自贊嘆。
諸葛方氣喘吁吁的問道:“是不是有人參湯,趕緊端過來,喂她喝下。”
孫雨澤連忙轉(zhuǎn)身一路小跑的去端人參湯。火鳳接過人參湯慢慢的給心月喂下,諸葛方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和疏忽。他現(xiàn)在可是在跟閻王爺搶人,只要有一絲差錯,心月的小命就不保了。
內(nèi)室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諸葛方一陣忙活,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忙又搭上了心月的胳膊為心月把起脈來,雖然脈象微弱,但也讓諸葛方安下心來。
諸葛方把火鳳叫過來讓她趕緊替心月包扎傷口,自己也在一邊認(rèn)真的指導(dǎo)著。包扎好傷口,諸葛方又不放心的給心月把了下脈,這才放下心來,深深地舒了口氣。
冬兒乖巧的趕忙遞上了一杯熱茶,急切的問道:“公子,怎么樣了?她還有沒有事?”
諸葛方優(yōu)雅的抿了口茶,說道:“暫時是穩(wěn)定下來了,不過情況還不是很好,要細(xì)心的觀察和照顧才行,只要熬過過了今天夜里,她就應(yīng)該會活過來。不過,她中毒的時間太長,會不會在病好了以后有什么反常,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諸葛方的話,眾人一陣沉默,不管如何,只要人活過來就好。
此刻大家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陰沉的天氣讓人感覺非常的壓抑,冬季里的寒風(fēng)呼呼的刮著,像是一只妖怪在嘶吼。零星的小雪像冰渣子似地,從半開的窗戶縫隙里飛了進來,打在人臉上,生疼生疼。
連喜忙關(guān)上窗戶,對大家說道:“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去給大伙兒準(zhǔn)備些吃的。”
連青陽連忙開口說道:“不用了,連喜,這位公子大老遠趕來,我還是請他到醉香樓去吃吧,不要怠慢了人家。”
諸葛方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了,這位姑娘還沒有完全的復(fù)原,隨時都有危險,我還要在一邊看著呢?再說了,你們既然是傲軒的朋友也就是我諸葛方的朋友,朋友之間就不必如此見外了。”
“你是神醫(yī)諸葛方?”孫雨澤驚訝的嘴巴圈了起來。
諸葛方依舊微笑的看著孫雨澤說道:“神醫(yī),我可不敢當(dāng),只是略懂些醫(yī)術(shù)罷了!”
孫雨澤滿臉激動,這個諸葛方要是略懂醫(yī)術(shù),那自己不就是初出茅廬的青頭小子了。
連青陽也知道現(xiàn)在是關(guān)乎心月生死的關(guān)鍵時刻,就沒有跟諸葛方客氣,只是感激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再跟您客套了,真是有勞諸葛先生了,等到心月和傲軒兄弟的病好了,我們再一起喝上一杯。”
諸葛方客氣的說道:“好,等到他們二人病好,我們就不醉不歸!”
連青陽忙吩咐一邊的連喜說道:“連喜,你去醉香樓叫幾個拿手的好菜送過來,我們就在這里吃了。”連喜領(lǐng)命轉(zhuǎn)身出去了。
連夫人看了看身邊的碧水,臉色也不怎么好看,不由的感覺心疼的說道:“碧水,你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就好了,你的病還沒有好呢,就不要硬撐了!”
碧水連忙說道:“夫人,不礙事的,我的病和心月姑娘的比起來就差遠了,她也是為了救我們才會深陷險境,我怎么可以離開呢?”
見幾人爭執(zhí)不下,孫雨澤笑呵呵的說道:“諸位不用爭了,我這醫(yī)館雖然不大,但是后面倒幾件雅致的廂房,如果,各位不嫌棄,就先湊合一晚,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連夫人嫣然一笑說道:“那就勞煩孫郎中了!”
連夫人和連福都有些筋疲力盡了,冬兒攙扶他們,藍夜攙扶著碧水。跟著孫雨澤向后面的廂房走去。
藍雪坐在心月的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心月,心中真是五味俱全,腦海中又回想起了李傲軒的話,是啊,自己有什么資格怪罪于她呢?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接受過自己的感情,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廂情愿罷了,藍夜也曾經(jīng)暗示過自己,愛上關(guān)越,受傷的只會是自己,是自己太傻,太笨了。如今,心月毫無生氣的躺在這里,自己除了自責(zé)沒有絲毫的怨恨,也許,自己從來就沒有怨恨過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一時無法接受她身份轉(zhuǎn)變的突然罷了。想想,心月一直對自己的關(guān)心和照顧,就算不能做一對夫妻,做一對好姐妹也是不錯啊!
黃鶯站在藍雪的后面,看著藍雪的眼光變得柔和,她這才放下心來。輕拍了心月的肩膀說道:“她不會有事的,她那么的堅強,一定可以挺過來。”
夜色慢慢的深了,冰凌般的小雪慢慢的大了起來,蝴蝶一般的雪花輕輕飛舞,好像有千絲萬縷的愁緒,一會兒像是一頭兇猛的猛獸,鋪天蓋地,要吞噬這世間的萬物,一下子,又仿佛一個仙子被風(fēng)吹得輕輕飄舞,大地一下子變得一片潔白。
在冬兒的再三勸說下,藍雪和黃鶯都坐在暖爐邊上的椅子上沉沉的睡去,諸葛方閉眼坐在椅子上也看不出他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火鳳挨著諸葛方的椅子,頭枕在手臂上,也是睡得正香。
冬兒絞著手帕,輕輕的給心月擦拭著,諸葛方已經(jīng)告訴過她,今天夜里,心月有可能會發(fā)高燒,要冬兒一定注意,冬兒細(xì)心的觀察者心月的變化,還時不時的掀開棉被看看傷口還有沒有在流血,冬兒心有余悸的回想著,剛才,火鳳拿碧蟾出來給心月吸毒的樣子,好在,毒已經(jīng)全部排出來了,傷口的血液沒有了以前的烏黑,變得鮮艷奪目。
連喜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給冬兒換過水,悄聲的問道:“怎么樣了?心月有沒有什么事啊?”
冬兒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還好,沒有什么事情,你讓少爺趕緊休息吧,有我照顧,你們放心好了。”
連喜輕嘆一聲,說道:“他怎么能睡的著,心月不醒過來,少爺?shù)男挠肋h不會放下來,就讓他守著吧!這樣他的心會好過一點。”
冬兒看了看遠處孤寂的身影,眼中裝滿了淚水,心月,你趕緊好起來吧,你看,為了你,多少人傷心,多少人落淚,多少人難過,多少人擔(dān)心,為了我們你一定要挺住。
一抹雪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窗口,和外面的白雪溶為了一體,讓人很難發(fā)現(xiàn),此刻,雪白的身影手中拿著一把長劍,滿臉殺意的看著床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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