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顧陪著姜薏一直坐在重癥監護室外走廊里，直到溫歲寒出現。

溫歲寒換了衣服，再回到醫院已經不是昨天的那套西裝了。

見姜薏的頭靠在何顧的肩上，他的面色微沉。

直到姜薏將頭抬起，問道：“你去哪了？”

溫歲寒表情沉穩，說道：“見你睡著，我去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姜薏無力的點點頭。

何顧這才站起身來，看都不看溫歲寒一眼，臉色青白的對姜薏說道：“我先去給你買點吃的。”

說完，他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重癥區。

溫歲寒走到姜薏身旁坐下，長臂一攬，將姜薏輕輕的攬進自己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姜薏虛弱的很，蒼白無力。

很快，康連也回來了。

康連已經連續30個小時沒睡過，眼下烏青。

他重新回到姜薏面前，一句話也沒說，找了個不遠處的椅子，自己坐了下來。

溫歲寒的視線掃過康連。

沒多一會兒，重癥監護室里的儀器報警聲響起。

醫生護士聞訊而來，全部朝著賀仲廉病床的方向跑去。

姜薏從椅子里迅速起身，來到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前，急的臉色漲紅。

看著里面又進行了新一輪的搶救，姜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溫歲寒朝著里面淡然的看了一眼，轉頭向康連望去。

康連依舊坐在椅子里，垂著頭一言不發，仿佛已經遲鈍到這邊發生了什么，都與他無關似的。

很快，溫歲寒來到康連面前。

康連垂著頭的視線里多出了一雙價值不菲的昂貴皮鞋。

而后，溫歲寒的聲音也從他頭頂上方傳來。

“康連，賀氏倒不了……你懂我意思嗎？”

康連仰著頭呆呆的望著溫歲寒。

片刻后，他忽然情緒激動的站起身來。

溫歲寒挑起一側嘴角，說：“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康連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懂。”

“那就好。”

說完了這些，溫歲寒重新回到姜薏的身旁。

他握住了姜薏冰涼的手。

姜薏回頭與他對望。

“別怕，有我在。”

“……”

在經過醫生和護士的合力搶救后，賀仲廉又一次被從生死線上給拉了回來。

姜薏攔下里一個剛剛參與搶救的醫生，火急火燎的問：“我爸怎么樣？”

醫生說道：“狀況不好，他醒過來的希望十分渺茫，就算命保住了，以后的生活質量也不會高，你們家屬要心里有數。”

姜薏紅著眼睛點了頭。

-

姜薏在醫院里守了兩天兩夜，幾乎沒有合過眼。

賀仲廉的情況雖然沒有更糟，卻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她外公來過一次，勸她回去休息，被她拒絕了。

老首長冷哼一聲：“從前也沒見他對你多好，現在他出了事，你反倒心疼起來了。”

姜薏被老首長的一番話說的呆住了。

她自己甚至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雖然這些年她與父親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仔細想來，除了感情上，物質上賀仲廉好像也并沒有虧待過她。

只是她自己性子擰，一直都不愿接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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