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寒什么時候來到他身后，他一點都沒發覺。

他深吸了一口煙，沒等青白的煙霧從口中吐出，突然發現了溫歲寒的存在。

青白的煙霧在他的口鼻中像是被打散開來，緩緩的流出。

“老三？你怎么出來了？”溫臨遇吐著煙霧說道。

溫歲寒同他一起朝著遠處的父親和爺爺看去，嘴里卻說道：“有件事，我想要問你。”

“什么事？”

溫臨遇一邊說著，一邊將煙蒂暗滅在石桌上的煙缸里。

“年年到底是誰的孩子？”

這句話一出口，溫臨遇捻煙的動作猛的一頓。

接著，他又迅速的將手從煙灰缸中彈開，指尖有痛感傳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被燙了一下。

溫臨遇故作鎮定，問道：“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溫歲寒將視線從遠處收回，逼向自己的二哥。

他說：“今天在幼兒園的聯誼活動中，我發現了一個跟年年長的一模一樣的孩子，叫左暮歲。”

溫臨遇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慌亂之下，溫臨遇僵硬的笑了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溫歲寒的耐心不多，轉身道：“聽不懂沒關系，我可以叫人去查。”

“歲寒！”

溫臨遇到底還是喊住了他。

溫歲寒背對溫臨遇，并沒有轉過身看向他。

溫臨遇被燙過的那只手微微刺痛，他盯著溫歲寒的背影說道：“別查了，他們是孿生兄弟，所以一模一樣。”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漸漸彌散開來。

幾秒鐘過后，溫歲寒這才轉過身來。

她盯著目光慌亂的溫臨遇，說道：“既然是孿生兄弟，那為什么一個在姜薏表哥的身邊，而另一個會在你這兒？”

“歲寒……”

溫歲寒逼視著溫臨遇。

溫臨遇的目光躲無可躲，干脆硬著頭皮，閉上眼睛，“對不起，歲寒。”

“對不起我什么？”溫歲寒不解。

這一整個下午，他的腦海中一直有個強烈的疑問不斷的盤旋著。

年年長得如此像溫家人，他早就懷疑過年年的身份。

一開始，溫歲寒認為，或許是溫臨遇一時糊涂，在外面跟哪個女人生下來的。

便也沒往別的方面去想。

這樣的事在他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懶得去問詢溫臨遇的私事，畢竟，溫臨遇選擇不說，那就一定有他的苦衷。

可直到歲歲出現在他面前，他這個懷疑便徹底站不住腳了。

如果歲歲和年年一母同胞，都是二哥的孩子，那他為什么不把兩個孩子都收養在身邊？

以溫家的經濟實力，別說是兩個孩子，就是再多出十個八個也是養得起的。

尤其二老年歲已大，盼孫子又盼的心切。

這難道不是好事一樁？

他不明白溫臨遇為什么死也不肯承認孩子是他的。

現在，他好像懂了。

溫臨遇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子，喉結因緊張和糾結輕輕的滾動了一下。

溫歲寒并不催促，單手插袋，安靜的等待下文。

片刻后，溫臨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他終于抬起頭來。

深吸一口氣，對溫歲寒說：“抱歉歲寒，歲歲和年年……是你和姜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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