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霜華卻無比慚愧地說：“我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怪孩子呢。”

這一次，顧漣沒有再說話。

顧漣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姜薏，沖著他笑著點了一下頭。

姜薏也回以一笑，轉身打開車門，又上車去了。

顧漣收回視線，說：“去附近走走吧。”

祝霜華點頭說好。

-

離開的顧西辭的住處，兩個人并沒有開車，而是沿著這條滿是梧桐的路，一直往前走去。

這里隸屬于別墅區，幾乎沒有什么往來的車輛。

筆直的一條林蔭路，若是夏天走在這里，也不知道會愜意成什么樣。

兩個人漫無目的，就這樣一直一直的走，彼時，大學校園里這一對看似恩愛的身影，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景象了。

兩個人都雙手插兜，身材修長。

顧漣看著前面的路，說：“我知道你遲早都要來見西辭一面的，只是沒想到過了這么久才來。”

祝霜華嘆息：“這是這十幾年里，我每天都想做的事，可說到底，我害怕見他，我沒資格。”

“作為母親，你的確沒盡到職責，也別怪孩子怨你。”

祝霜華點頭，承認顧漣說的沒錯。

祝霜華說：“我也沒有別的奢求，唯愿他一聲平安健康，足矣。”

顧漣卻笑了：“這天底下，有哪個父母不是這樣的期待呢？霜華，我之所以來見你這一面，并非是想要續當年舊情，我同樣也是為了兒子，為了他將來的前途……”

顧漣的話，讓祝霜華的腳步頓住。

祝霜華不解的抬起頭看向他。

顧漣見她停下了腳步，自己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一臉嚴肅地說：“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再談從前未免矯情，風花雪月那些都是年輕人干的是，我對你當初的選擇也絲毫沒有怨言。但現在不同了，你要知道，以西辭這樣性格，祝英的事，他未必沒有參與過……”

“你說什么？”祝霜華的神經瞬間繃緊，滿臉的不可置信。

顧漣卻又馬上說道：“你放心，我說的事和姜矜的死沒有任何關聯，姜矜死的時候，西辭還小呢，他又不懂得什么，我是說，其他的事。”

祝霜華的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

雖然她不知道顧漣說的到底是什么事，可從他的表情里也不難判斷出。

祝英這一聲所做過的壞事太多了，按說顧西辭這樣的細膩敏感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全不知情？

若是知道……那么有沒有參與其中？

祝霜華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她一把抓住了顧漣的胳膊，瞪大雙眼：“西辭做過什么？他做什么了？有沒有參與祝英的那些事，有沒有？”

祝霜華的急切，顧漣都看在眼里。

顧漣溫柔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下來，耐心地說道：“具體有沒有我不清楚，西辭也從不對我說，但我是他父親，知子莫若父，以我對他的了解，未必沒有。”

祝霜華像是被一道旱雷劈在了遠處，動彈不得。

顧漣說的一點沒錯，她是見識到了顧西辭和祝英之間的感情的。

很難說，為了保住祝英，他會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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