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無處可逃,要想像湯曉一樣翻下去已經來不及了。
明明同樣是食物鏈頂端的人,端木和玉卻覺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即將命不久矣時,奇跡發生了。
一根手臂粗細的鋼管當頭砸下,醫生踉蹌了下,轉過身去。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湯曉揮著鋼管又給了他一棍,醫生身體晃了晃,竟然還是頑強的沒倒下。
孫老太沒有下來,只是在勸他們有事上去再說。
端木和玉心想那你倒是先放下屠刀啊!
醫生被徹底激怒,但沒有立刻沖下去抓湯曉,而是顯得很有智商的反身去抓兩個伺機想要脫離困境的玩家做盾牌。
端木和玉一看情況不對,想提醒蘇若水,一扭頭看她已經翻了下去,還在下面朝他招手。
端木和玉:“……”
醫生挨了一通打,下盤依然很穩,既沒有摔下去,也沒有飄起來,用實際行動做到了不動如山。
“你受傷了?”蘇若水看見湯曉手上紅了一片。
“沒,你研究一下你腳下的道具怎么用。”湯曉抽空回了一句。
“朱砂?”蘇若水低頭看了眼,這朱砂是濕的,沾上就很難弄下來,心說還好跳下來沒滾一身。“這是道具?又沒人會畫符,直接撒出去管用嗎?”
撒出去有用的話,湯曉就不會用拆鋼管了。她已經在剛才撒過了,除了沾了一手黏黏糊糊甩不干凈的朱砂之外,沒有半點用處。她又一棍打在醫生的手上,幫端木和玉再次險險逃過一劫,說:“管個屁用,辣雞道具,不如沒有。”
系統:“……”這話聽著忒耳熟,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湯曉。
湯曉罵道:“你腿瘸了怎么的?能不能別像個廢物點心傻站著,是等涼了老太太給你收尸呢,也不體諒一下老人家年邁體弱,能不能搬的動你。麻利點給我滾過來!”
廢物點心端木和玉:“……”
你信不信那年邁的老太太一個能打我十個,反正我是信了。
“我找到一個麻袋。”蘇若水說。
端木和玉:“晚了點吧……”打都打了,現在找到麻袋還能干什么用。
一直在挨打的醫生終于抓住了端木和玉,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擋在面前,端木和玉手沒閑著,慌亂間一把抓下了他的口罩。
蘇若水倒吸了口涼氣,那是張高度腐爛的臉,眼睛以下潰爛的深可見骨,已經不能直視了。
被抓下口罩醫生停頓了一下,端木和玉找準機會,一腳踹了過去,奮力往下跑。在醫生想要重新抓他時,湯曉又開始亂打一氣:“丑東西,為什么要摘下口罩!為什么要出門!為什么要來毒害祖國青少年的眼睛!”
端木和玉跑到安全范圍,才敢回頭去看,一看猛地一哆嗦:“我的娘誒,這到底是個什么鬼村子。”
鬼醫生與老太太對視一眼,孫老太嘭地將通道再次封死了。
湯曉沒走,也沒再用鋼管去打,只是看著鬼醫生一步步走下來。他從懷里拿出了個白色面具,正是湯曉要找的那個。這里與擺放面具的地方離得很遠,他是不是從那里拿的湯曉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們有三個人,就需要三張面具,而放面具的內室只有一張,所以無論是不是都要搶過來。
湯曉:“除了要我們死之外,你還有什么未了心愿?”
他不說話只是繼續以剛才的速度向他們走來,牢牢抓住湯曉手中的鋼管。
“還來!”端木和玉顫抖著手將口罩丟過去,“這個還給你,我不是故意的!”
蘇若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驚嚇精神亢奮過頭,她拿著麻袋興致勃勃地說:“現在是用麻袋的好時機了吧,用麻袋罩住打一頓什么的事,我還沒干過呢。”
鋼管被大力拉扯過去,湯曉沒什么耐心地說:“算了,當我沒問。”
既然能打到,就說明他有實體,那還怕他個球!她松開手,幾大步上前,一套擒拿術直接將鬼醫生按在地上,嫌棄地說:“套麻袋。”
“……啊?”蘇若水都看呆了,她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湯曉催道:“快點,他的模樣太丑了,看著都不想動手。”
“……”長得好看的就可以隨便動手嗎?
套麻袋過程很是曲折,鬼醫生掙扎著將麻袋扯破了,湯曉撕成條將他捆了,然后將口罩給他戴好。
“打過boss沒?”
“打過。”端木和玉一想不對,補充說,“網游的。”
在這里只有被追著跑的份。
湯曉雙手叉著腰,努了努嘴:“留個紀念?”
鬼醫生:“……”
你是魔鬼嗎?
……
河撫村西畔祭祀物品已經布置妥當,人人都戴著白色面具,面具之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玩家被要求穿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祭祀服,各個戴著衣帽手套,除了高矮胖瘦幾乎不分彼此。
面具是特質的,也是按人算,沒有多余的,如果一不小心摔壞了,就要準備迎接暴雨的洗禮。
藍白色祭祀服袖口寬大,到手腕處,玩家要想分清對方是玩家還是村民,就只能偷摸撩開袖子給對方看手腕上的古表來證明自己。這么一來,活像不明組織在對接暗號。
以陸安然為首的玩家對接完暗號,只剩不到一半的人,其他玩家要么混在村民之中不愿與他們為伍,要么已經不知道在哪出局了。中午十二點系統就會準時公布有哪些人出局,所以他倒是不急。
祭祀開始后,前面的人都整齊劃一,聽說是在舉行什么求雨儀式。天依然下著讓人疼痛不已的雨,別說喝了,就是碰一下都能疼半天。陸安然不明白,這雨還求它干什么用。
后排的人來來去去個沒完,根本無法分清哪個是玩家哪個是村民,哪怕有人來混水摸魚大概也不會被發現。
說是讓玩家來幫助村民完成祭祀,實際上祭祀一開始就沒把他們算在內,系統好像也把他們遺忘了似的,一聲不吭。
幾人圍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不知是誰提起那三個新人會不會出現在出局者名單里,他們還拿積分下了賭注。
一人三十個積分點,湯曉票數最高,她那不怕死的精神讓他們印象頗深。
還有十分鐘就出結果了,有人不時向來人張望,才第二天同伴就失去了一半,這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們還是期待著,再有人過來“認親”。
讓人失望的是一個都沒有。
“誒,你別看了,該來遲早會來的,不來的就是沒那個福氣,急不來的。”福白槐做為一個高玩,也可能是隊里唯一的女玩家了,她扯了扯隊友的袖子,示意他看向臺前。祭祀臺前被抬來了個密不透風的大鐵箱,“你猜猜那里面裝了什么?”
“反正不會是金銀珠寶,就算是也拿不出去,你管他是什么。”
“一百個積分,敢不敢賭。”
祝晨搓了搓手指,一百個積分差不多是兩局的積分了,積分可以換取隨身道具,最高還可以換到原地復活等高級道具。如果只是猜是什么倒是不麻煩,麻煩在于這鐵箱子顯然不是用來開的。他們要將它埋進河底,他早上閑來無事去轉了一圈,河撫村怪就怪在下這么大雨,村里的河還是干涸到只剩河床。
見他猶豫,福白槐與陸安然交換了個眼神,加重了砝碼:“一百五十個積分,再多這個賭就不打了。”
福白槐故意說:“只是去看一眼,又不耽擱,大不了我贏了不收你積分,如果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先付一半的積分。”
這是將話挑明了說,她就是要去看看箱子里的是什么東西,自己害怕不敢一個人去,才拉著他一起。危險肯定有,但更多的是積分暴利,去這一趟,他可以少刷三次副本。
祝晨心動了,但也沒有立即答應她,只說再想想。
福白槐在身后給陸安然比了個ok的手勢,找替死鬼來探索線索的事,他們已經做的順風順水,要配合起來也是天衣無縫,壓根用不著商量。
……
紅色小紙人一路引著湯曉他們來到了西畔附近,用小手指了指又跳又拜的人群,這才邁著小短腿離開,一步三回頭的模樣讓人啼笑皆非。
三人換好了衣服,儼然已經融入了這里。
找齊三張面具花了不少時間,最后還是卡在縫里的小紙人幫他們找到了最后一張面具。湯曉自己通關時是一個人,用不著多余的面具,多了這兩人,也就多了變故。
湯曉縱然鐵石心腸也會恪守職業守則,不至于丟下他們。
收拾完大boss鬼醫生后,湯曉牽著他一起去找面具,這樣就避免了被小鬼追得無處下腳的尷尬場面。
當然,如果這段被錄下來播出去的話,一定會被重點打上“大佬操作,請勿模仿”的tag。
在最后一分鐘,三人陸續到達了祭祀場地。
系統的消息也隨后響了起來:“主線任務:幫助村民完成祭祀,目前進度1/14,出局玩家1人,請各位玩家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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