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在祭祀中半道離開會收到系統無情地奪命連環call,但一腳踏進后山系統卻沒有半點動靜,看來選這條路多半是對了。
守衛是兩個黑袍祭祀,他們平常不出現,有些神秘。
除了這條路,周圍都是厚實的圍墻,圍墻內遍地荊棘,要繞過他們不現實。蘇若水看著他們一陣恐慌,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但這種恐懼從內心深處蔓延至全身,讓她不得不去重視。
“我想辦法引開他們,你們……誰?”湯曉猛地回頭,多年生死關頭練出來的敏銳直覺,已經成了呼吸間就能做到的事。
“噓——”
來人拉開左手的袖子,手腕上赫然是一塊古表。
“別喊那么大聲,都是隊友,你們找到了線索難道不該共享一下嗎?”
聽聲音是陸安然,他身后跟了個帶著濃重血腥氣的人,右手應該已經斷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還能堅定地走到這里。
湯曉不客氣道:“你們的積分也共享一下?”
“這是考驗到我們生死的游戲,為什么不能團結一下?”
“是么?你把我們推出去敲門的時候怎么就沒考慮到團結?”
這是陸安然也沒想到的,其他的組里多少都出局了個人,更有全組出局的,但這三個新人,竟然能活到現在。不可能全憑運氣,他們是找到了游戲規則,還是得到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游戲道具?
“要是不想我們一起去,那你把線索告訴我,我們錯開時間。”陸安然眉頭緊鎖,手中多了一把槍對準她。
湯曉:“……”
系統:“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槍里只有一顆子彈,他不會隨意使用的。已經過去五天了,道具或者異能,應該人手一份了,你沒有這只能說明——你不需要。”
湯曉:“???”
不但沒有,還受到限制,這個副本是有意針對她吧。
“但是!”系統提高音量說,“你還有我!”
湯曉:“你老板是誰?”
系統:“……不能說的親親!
湯曉忍了忍說:“你們這淘寶客服的語氣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都不清楚你們都是什么樣的鬼才聲線嗎?”
系統:“……”請不要上升到統身攻擊。
端木和玉:“有事好好商量,把事情說開不就好了。要線索是吧,我們目前就只發現了這條不被系統警告的后山路,其他的也沒發現什么!
蘇若水戒備道:“時間還剩一天半,就算是隱藏任務也來不及完成了。如果遇到危險,你確定你身后那位能跑的掉?”
陸安然笑了笑說:“那也比坐著等死好!
“可以!睖珪哉f,“但無論遇到任何事,后果自負!
事已至此,湯曉還能說什么,端木和玉果然是對方派來的臥底吧。
“我們也不占便宜,”陸安然調轉了槍口,“這把槍只能擊殺一次npc,傷不了人!
“我知道,如果你真動了殺意,你也活不到現在!
陸安然皺了皺眉,拉過身后的人說:“這是福白槐,她的能力是看破事物本質,也就是說你們帶的面具對她來說是無效的,而且這種能力可以共享!
福白槐點頭,用沒受傷的手,沾了點血在他們的古表上抹過。
“在血跡徹底消失之前,你們都被賦予了這種能力。”
果然,再一抬頭,那面具就如同不存在一般,每個人的表情一目了然。福白槐的臉色十分蒼白,雙唇毫無血色,顯然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陸安然的臉也是一樣難看,看來都嚇得不清。
“在這個村子待的時間越長,我們的危險就越高,無論是住在哪戶人家都是遇到危險,區別就在于時間先后。從第一家開始,一天一天往后挪,越是往后的人家,遇到的危險難度就越高。我們住在第四家,所以劇情是從第四天開始的。你們借住在第一家,想必在第一天就已經遇到了,只不過先開始的難度一般不高,越到后來的越是危險。第一天出局的玩家,那一晚住在破廟,而破廟在最后,這或許就是造成他第一天出局的真正原因。不得不承認是前所未有的難度,我為我之前的態度和做法向你們道歉!标懓踩痪狭艘还f,“如果再不找尋外力,我們很難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系統:“那是,能跟她匹配到一起的,還指望能有什么正常本!
“什么意思?”
系統:“沒什么啊,咦,我剛才說話了嗎?”
湯曉:“……”系統你個垃圾。
湯曉看了一眼蘇若水,問陸安然:“那么你對生路有什么想法?”
“生路?爭取活到最后一刻難道不是生路嗎?”
“不,”湯曉說,“恐怕我們所有人都還沒找到真正的生路,如果只是在村子里待滿日子,相信還是有人能做到的,你看到跟我們一起去祭祀的村民了嗎?他們應該不是來自同一個村子的,而且據我觀察,他們大多數也是玩家,那么多人難道都是跟我們同一個副本的嗎?這顯然不可能!
“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他們被困住了。只要還沒死亡,一旦七天一過,活下來的人就會進入新的輪回!睖珪詫@人的不滿源自于他利用人的心理,用人命來替自己鋪路。既然他想尋求合作,無論道歉誠不誠心,湯曉都只能同意了。如果有其他人可以選擇,湯曉還是不會選擇和他合作。
“新的輪回?”
湯曉回過頭問端木和玉和蘇若水:“你們還記得我們在第一晚做的噩夢嗎?”
端木和玉:“那是給我們的提示?”
“夢都是反的。如果在夢里死亡之后會回到原點重來,那么脫離夢境,在現實中死亡并不會重新獲得機會。我們大膽猜測一下,假設不是死亡后重來,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循環是在我們活著的情況下!睖珪哉旅婢,“當然這只是我一面之詞,也沒什么依據,可信度不高。”
他們這時才發現雨停了。古表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沖干凈,面具是防雨的,雨停了自然沒必要再戴著,見湯曉摘了面具,他們也都相繼摘了。
“我信!碧K若水上前一步,“凡事都把事情往壞處想有時候更能想到應對的方法!
湯曉微微一笑:“你也想到了?”
“位置隱蔽,沒人來過,黑衣人把守,禁止出入!碧K若水指向兩個黑衣祭祀,“這是生路!
“我們只要最后引開那兩個人!
就還有一線生機!
一定!
……
項嬌千辛萬苦躲過村民,趕到和湯曉他們說好的地方會合,正巧遇見湯曉跑她的方向跑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讓她害怕的黑袍祭祀。她第一反應是逃跑,但湯曉已經看到了她,哪就能讓她就這么走了。
“報仇的機會來了,你要不要?”
項嬌頓了一下說:“你騙我,我要被抓到了,就真的尸骨無存了!
“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會被抓到,而不是……”到這里已經看不到蘇若水他們了,湯曉見離得夠遠了,便不再跑,回身一腳將跟著人踹倒在地,一掌劈在他脖子上。力度拿捏的正好,黑袍人暫時昏了過去,湯曉還摸出了繩子熟練地將他捆了起來。
“你看我像在騙你嗎?”她直起身,將繩子的另一端給她。
“干嘛?”
“拖回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當然你拖不動另當別論。”湯曉說,“通常在大餐上桌之前都會來道開胃菜,不是嗎?”
……
湯曉引開一個,另一個交給他們。黑袍祭祀不像其他人,他們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有著尋常人沒用的武力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更像游戲的紅名野怪,只追著仇恨值最高的玩家打。
湯曉不是不能一次引開兩個,但她必須耗掉陸安然手里的子彈,這種道具,根本不該出現在這。
蘇若水他們的安全不用擔心,她有瞬移卡,如果說陸安然最打不中誰,那一定是她。
可沒想到的是,萬一成了真。
黑袍祭祀的面具在打斗中被打落,他不管不顧伸出尖爪就要抓向福白槐。
陸安然最后還是開槍了。
在那一瞬間,蘇若水心中的不安到達了巔峰,她一扭頭看到了被打落面具后,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不要!”
子彈穿膛而過,她緊緊擁住那早已失了生機的人。
“上次見你還是在中元節,我沒有失約,還差最后幾步就會如期出現在你眼前,可你卻憑空消失了!彼髦鴾I笑著說,“我知道在這可以見到你,我換了好多好多瞬移卡!
“那是為了,離你更近一點!
中午十二點整,系統的聲音響起,宣布出局人數3。
湯曉看著依偎在一起倒在血泊中的兩人,心中微有觸動,可她還沒想明白那是什么,就已經消失于無痕。
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垂下眼,撿起地上的面具給兩人戴上。
“要下雨了。”
陸安然扔了槍,他不知道為什么蘇若水會出現在那里,只怪她自己找死。既然找到了生路,他也沒必要墨跡,去拉跌倒在地的福白槐起來。入手一片冰涼,他叫了她一聲,那人卻閉著眼沒半點反應。
“……”
他早該想到的,到昨天中午,他們僅剩下六人,早上醒來祝晨不見了,福白槐斷了一臂。出局三人,一個蘇若水,那么還有一個就是……
“你說傷不了人,只能擊殺npc。”
陸安然扶起福白槐說:“……我騙你的!
“你去哪?”
“你沒發現端木和玉早就不見了嗎?這是生路,當然是出去了。出去……我們就能出去了……走啊,你為什么不走,再不走我就要丟下你了……”
湯曉看著快精神失常的人,皺了皺眉,轉身往上走去。跨過門坎,眼前場景煥然一新,結算面板跳出,數字跳動了幾下,卡住了不再動彈,逐漸消失。
系統的聲音聽上去像炸了毛:“湯曉你在干什么!”
湯曉放開古表,上面的分針被扭轉到一個小時之前:“任務還沒完成,我不想走!
系統:“你扭轉的是你的時間,跟副本時間無關!”
“這點我清楚,不用你提醒,F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隨后她聽見有人輕聲笑了。
系統:“湯曉,你身后……”
湯曉:“愛過。”
系統:“……”你知道是什么嗎你就愛過!
她轉過身,笑盈盈地看向來人:“還走嗎?”
林灼沒想到她能這么準確地認出他來,明知道她不會有感情,還是為她的笑心跳跟著停止了一瞬。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方圓十里,枯樹抽出新芽,開出了花,萬物復蘇,生機盎然。
“抱歉,我一直都在!
“是小紙人么?”
“是!
“那在這個副本你又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林灼閉口不答,眼里盛滿笑意。
湯曉走了幾步,往他來的地方看去。
“紅布條,香燭……是山神!
“答對了!
“答對了有獎勵嗎?”
“我可以把力量借給你!
“……”湯曉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的自己竟然在哭,直到這時她才覺得自己好像缺了點什么,是不是不應該笑,應該感到……難過?
林灼揉了揉她的發頂:“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雷雨聲勢浩大的落下來,湯曉重新回到人群中,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她身邊跟著一個發著光,但除了她誰都看不見的林灼。
原本從不關心他們的祭祀頻頻投來目光,后來竟然提前吹響牧笛。麻將落了一地,一陣慌亂過后,他們竟自發重復起每天的重要環節。
林灼問:“你打算怎么用這力量?”
“我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會說出什么超度她們的話,我要讓該受到懲罰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女鬼小姐們親自報仇。”湯曉甩開要來拉她手的玩家,擠開人群,走上了祭壇。
林灼伸手看著雨滴從手掌穿過,跟上她說:“她們忌憚的不是房屋建造,而是人,是這里村民身上的面具,他們手上沾過太多人命!
“這個簡單!睖珪源蛄藗響指,壇上壇下什么都沒變化。
金色面具祭祀咳了一聲,大概沒見到過這么主動獻祭的人:“想好了?”
湯曉瞪向林灼,用眼神控訴:“你又騙我!”
林灼被瞪得有些好笑,握住她的手緩緩抬起:“知道第二個條件的目的是什么嗎?”
狂風從四面八方襲來,將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有強大的女巫之力。正真注意到你,是因為你遺失了靈魂!
以祭壇為中心,兩道龍卷風向外席卷而去,有人被卷入風暴,驚叫聲不斷。
“你還不能完全操控你的力量,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以你的能力在這個人人舉步維艱的游戲里能走到什么地步!绷肿剖樟耸,他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弄死他們,“都說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是這對你好像沒什么用!
龍卷風說消失就消失,一個個人從空中掉下來,林灼抬了抬手,繼續對她說:“你想要拿回自己的靈魂嗎?”
湯曉:“不想!
林灼倒是不意外她的回答,笑著問:“為什么?”
湯曉說:“哭哭啼啼的太丑了!
這倒是把自己裝哭的事選擇性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眨眨眼:“那么,下個副本見。”
全場只有湯曉還站在原地,低頭看去,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基本沒什么人受傷,傷的最重的是推擠中不小心摔倒磕掉了門牙。而他們所有人的面具,都已經被風攪碎。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猜忌都成了泡影。
湯曉扔掉面具,看著雨滴在就要落到她臉上時,頓時化作黑氣消散。
祭壇之下有人和她一樣受到保護,就有人痛苦哀嚎,雨滴如尖椎,砸出一個個血窟窿。所有的焦尸都沒出現,就像項嬌說的,她們只是暫時存在的怨氣。
“點火!”有人大喊了一聲,幾個皮開肉綻的村民跌跌撞撞地跑去生火。
湯曉嘴角一抽,難道不是選擇進屋嗎?
不過這已經不關她的事了。時針已經轉回原位,結算面板再次跳出,副本里的畫面開始坍塌,游戲結束。
湯曉按下離開副本時,還在不大高興地想:他還是沒說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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