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十萬大軍長途奔襲,直奔邊關重鎮韶關。要按照平常的速度,大約七天左右,可是今日不同往昔,多爭取一些時日,便多一些勝算。他們一定得趕到大夏國軍隊到達之前趕去。
七月的暴雨說來就來,剛剛還星際璀璨的天空,此時已經電閃雷鳴。
“陛下,我們還是歇一歇吧!雨太大了!”大將軍李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頂著轟隆隆的雷鳴大聲說道。
江小調迅速的鉆進馬車,不出片刻便出來宣布:“陛下有旨,盡量選擇地勢高不靠近樹木的地方扎營!
李蒙聞言趕緊下去稟報了。
自從鴻都出來,梅蘭亭就換成了馬車。騎馬太過打眼,搞不好很容易穿幫。再加上那套黃金甲乃是為邵正陽量身打造,穿在她嬌小的身上簡直上不靠頂下不沾地。要不是杜楓出主意將靴筒里塞上了幾寸的棉花,她早就哧溜一下鉆到衣服里面去了。到時候讓那些將軍大臣,老百姓看一個無頭皇帝,不嚇死也得丟半條命。
梅蘭亭想著想著竟然撲哧笑了出來,既為自己的滑稽像,又為邵正陽的好計謀。有誰能想到她已經和邵正陽偷龍轉鳳,奔赴韶關了呢?
記憶回到三日前。
一向不見人影的柳風流突然現身梅蘭亭的寢宮。
“師弟,我要你監視的鎮南王府如何?”邵正陽急切的問道。
“一日前,鎮南王的長子游歷回來了。不過據我所知,他是剛從大夏回來,還帶來了一封大夏皇室的密函!”梅蘭亭從來沒看見過如此認真的柳風流,妖孽般的臉上盡是正氣。
原來,人真的不可以貌相,邵正陽最最被人唾棄的好色師弟居然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相信那些隱秘的信息,都是他這個采花大盜得來的吧!
邵正陽聞言淡淡的說道:“看來他的確已經和大夏勾結,南蜀一起兵,大夏國立即響應,這是打我們一個南北不相顧。
“不過,這也只是他們的奸計之一!”柳風流臉上呈現擔憂之色,接著說道:“鎮南王已經和宮中以前的魏氏舊部取得聯系,而且他的五萬大軍已經喬裝成商賈,鏢局,甚至流民,直奔鴻都而來,就是要等師兄一出鴻都便來個舉兵攻城。到時候朝中無兵可用,禁衛才不足一萬,欲取鴻都簡直易如反掌,他這一算盤可是精打細算,毫無紕漏!”
聞言的邵正陽臉色驟變,連梅蘭亭都不得不贊嘆,這一招調虎離山用的真是好!
可是他鎮南王又怎么知道,他會調虎離山,難道我們就不會偷龍轉鳳嗎?不要說五萬人馬,就是十萬,也得全數葬送在鴻都。
現在宮中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就等鎮南王那只老狐貍上鉤了!她能不笑嗎?
“恩,這笑有點奸詐呀!”驀然的男聲響起,讓梅蘭亭猛的一驚。迅猛的翻身而起,雙手成戰斗姿態。
“誒……我千里迢迢跟著你跑來,沒功勞也有苦勞,先來壺酒再比劃怎么樣?”男人在黑暗里翻了個身,將正面完全曝露出來。
嚇!這男人若不仔細看,簡直和乞丐沒什么兩樣!寬大的藏青色長袍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一頭蓬亂的頭發頹廢的頂在頭上,僅用一根黑色絲帶將耳際的長發綁在腦后。臉面倒是很有型,許是眉骨奇高的緣故,此人的眉毛成刀鋒一樣的凌厲,眼睛雖然瞇著,但是毫不阻擋大眼深眼窩的觀感。鼻梁挺直,鼻翼也不突出,給人刀削般直挺的感覺,嘴唇緊抿菱角分明。簡直就是一個頹廢型男的典型!
梅蘭亭在心里小小的給他正了一下名,也許他是乞丐頭頭也是有可能的!
正待此時,馬車猛的晃悠一下,竟然戛然而止。是了,肯定是李蒙找到了扎營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那男子竟然骨碌碌向她滾了過來,速度之快,饒是她快速躲閃也沒能幸免。只聽撕拉一聲,梅蘭亭只感覺肩頭一涼,心頭一驚,又憤又惱的情況下探手便向他的喉頭抓去,敢非禮她?這男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男子見此不慌也不急,只略略低下身子,雙腿猛地一夾,有力的雙臂如八爪章魚一般將梅蘭亭鉗制在了懷里。
梅蘭亭受人挾持,而且被占盡了便宜,臉上又羞又惱,青紅交加。但是也只能瞪著眼睛如噴火一般的看著他。
男子見此瞇起眼睛湊過來,就當梅蘭亭以為他要吻上她的唇的時候,男子卻擦著她的臉頰探到了耳后。鼻尖突兀的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奢靡、頹廢的讓人心神恍惚。
是他?那個雨夜幫她疏通經脈的奇怪男子?
只一瞬間,梅蘭亭便反應過來,后背的衣服好像已經被他撕破了。那么他現在正在肆無忌憚的欣賞自己的——裸背!氣血一下沖到頭頂,丹田的一股被擠壓很久的內力砰然竄起,馬上就要沖破而出。
“怎么沒有呢?”男子懶懶的語調想起,隨手封了梅蘭亭的內力。頂著梅蘭亭殺人般的目光,慵懶的說道:“誰讓你亂用內力的?該打!”說完,竟然想要翻過梅蘭亭的身子。
梅蘭亭驚慌失措之下,只能用蠻力抓住他的手腕,長長地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了,可男子竟像一點知覺也沒有,仍舊一副懶散模樣。正當梅蘭亭以為他就要得手的時候,自己卻被猛地扔到了車廂上,眼前一陣恍惚,再看那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車簾一動,江小調故作緊張的小臉探了進來,“可以下車了!”
梅蘭亭驚魂普定,但也不愿告訴其他人剛才的事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手拿起身邊的披風連頭一起蒙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放心的下車,直奔自己的中軍大營。
“傳令下去!三軍就地扎營,多設鍋灶,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走動!”梅蘭亭邊走邊說,自出觀看了一下,雖然雨中不甚清楚,但是也可以看出此地地勢高而險峻,前面百米處黑漆漆的看不到光,應該是懸崖。
好,很好。不愧是常年征戰的老將軍,李蒙選的這個地方居高臨下,不僅可以俯視遠處,還可以在有敵侵犯的時候當做天險。真真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這地方叫臥馬坡!前朝猛將魯達曾在這里大破大夏國兵馬三十萬,并且斬敵將領的頭顱懸掛于坡上,震懾敵軍連退千里,幾十年來再也不敢進犯!币恢背聊徽Z的西林壁突然感慨的望著遠處的懸崖,悠悠的說道。
梅蘭亭淡淡的說道:“我聽說前朝還有一名小將軍,名叫西林傲天,曾是魯達將軍的副將!”
“那正是家父!臥馬坡一戰家父身受重傷,負箭六只仍舊奮勇殺敵,最后斬下敵軍將領的頭顱,立地而死!”白亮的閃電突閃在西林壁的臉上,那灼灼的眼睛似乎親眼看到了父親的偉岸英姿。
“放心,臥馬坡永遠都是侵略者的死地!”梅蘭亭伸手拍了拍西林壁的肩膀,轉身進了大帳。
這一仗是險仗,她和邵正陽以及大鴻朝千百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全押在了這一仗上。如果你仔細看,便會發現她所帶的兵馬并沒有二十萬,甚至說連一半都沒有。
那另外的十幾萬人馬到底去了哪里呢?也只有她和邵正陽知道,甚至連南月圣影和西林壁江小調也不清楚。
夜已經很深了,暴雨已過,天氣整個清爽了很多。
中軍大帳仍舊亮著燈,梅蘭亭拿著換下來的濕衣服,漸漸陷入沉思。從多次和那個神秘男子交手來看,他對自己的興趣好像頗濃,但是也并不想傷害自己。
第一次幫自己調理經脈,第二次竟然大膽的撕破了她的衣服,但是他撕破的竟然是自己的后背。這種怪異的行為,難道說他有什么特殊的愛好?梅蘭亭猛地一驚,但很快又將這一想法否定,記得他曾說過一句,‘怎么沒有呢?’,難道他在找東西?
找東西?梅蘭亭眼中精光閃過,立刻確定他是在找東西,而且也是自己在一直尋找的東西,那就是自己身上的寶圖。梅蘭亭伸手摸著自己的肩膀,幽幽嘆了口氣。母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將圖刻在了自己的身上,為什么她用盡了辦法也沒有發現呢?
既然他第一次沒有得逞,相信他還會來。與其在這里猜測,不如靜等魚兒上鉤的好。梅蘭亭將那件濕衣服隨手扔在桌子上,熄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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