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喊了什么?
佐助愣了愣,不確定地重復自己的話:“……吊車尾?”
鳴人的眼瞳顫了顫,他喘了一口氣,艱難地說:“為什么這么喊我呢?”
為什么呢?
佐助怔怔地看著鳴人,他一向清明的腦海忽然一片亂麻。
我為什么要喊鳴人吊車尾?他混亂地想,鳴人雖然有時候笨了點,但實力卻很強,怎么也不至于說是吊車尾。
吊車尾。
鳴人緊緊盯著佐助的眼睛,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快得讓人感覺到痛苦。
這個稱呼對他、對佐助來說,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在鳴人凄慘的幼年,頑皮的少年,「吊車尾」貫穿了他和佐助相處的時光,甚至在他們長大之后,偶爾佐助還是會無奈地敲敲鳴人的腦門,半開玩笑地罵他一句“吊車尾”。
鳴人想自己死都忘不了,當年在終結谷,他和佐助一人斷了一只手,血跡斑斑地躺在地上時,佐助帶著氣音和笑意喊自己“吊車尾”。
記起來了嗎?鳴人自己都跟著混亂,是記起來了嗎?
佐助沉默著,他的手指不自覺收攏又分開,喃喃地說:“因為你……以前還不夠強,我……”
“我……”
想不起來。似乎有碎片飄過,最后還是一片死寂的空白。
空白之中有一抹金色,像流動的星河,執著地追逐著什么。
追逐著自己。
那是鳴人,佐助福至心靈一般,他想是鳴人在追逐自己。
年幼的,弱小的,快樂的,疲倦的,憤怒的。
有自己明明完全沒見過卻在印象里格外清晰的鳴人,他們在腦海里成群結隊地跑過,佐助卻想不起來為什么。
最后佐助只是勉強笑了笑,對所有人告辭:“我先回房間。”
沒人阻攔他,只有鳴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指尖一點點陷進掌心。
關上門,佐助沒有開燈。
窗簾也沒有打開,窗外不遠就是后院,五條悟他們還在聊天,隱約有嘈雜聲傳來。
佐助在黑暗中摸索到座椅,把自己縮了上去。
他仍然感到無比混亂,為自己的稱謂,為鳴人的疑問。脫口而出的話語昭示著什么,自己以前是這么稱呼鳴人的。
這樣親昵的語氣。
佐助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微微的涼。他想鳴人似乎并不愿意說明,那便他自己來想。
鳴人說他是鳴人的唯一,這個唯一指的是什么?
摯友?像鳴人那樣的人,似乎不缺朋友。
兄弟?可他也說過自己自幼父母雙亡,沒有其他親人。
那還能是哪個唯一?
有一個猜想從佐助心中無聲無息地劃過,這讓他的手同時顫了顫,一股奇異的慌亂從心底燃燒蔓延。
說到底,鳴人是不是對自己的態度就很不一般?
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佐助還以為鳴人只是自來熟而已,后來發現鳴人雖然開朗,卻也不是對誰都這么親近。
后來他想鳴人可能與失憶前的自己很熟絡,卻不知道是怎樣的熟絡。
而不僅僅是鳴人對自己的態度,自己對鳴人似乎也格外縱容。第一次見面那天,他不僅讓鳴人進了自己的家門,還相信他錯漏百出的解釋,讓他住了下來。
如果換一個人,佐助想自己是不會這樣的。
他是特別的。鳴人是特別的。就像自己對鳴人貌似也是特別的一樣。
對彼此都是唯一,都是特別的——那還能有什么關系?
除了戀人還能有什么關系?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佐助的指尖忍不住顫了顫,他皺著眉拉開窗簾,望著不遠處的一群人,鳴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人群之中,他背對佐助,這讓佐助看不清鳴人的神態,卻也能從那背影中解讀出一些不應當的落寞。
佐助望著鳴人寬厚的脊背,抿了抿嘴唇。如果自己想的沒錯,那他就是忘記了戀人,那鳴人為何又是這般遮掩的態度,有什么不能開誠布公說明的?
作為一個情感經歷為零的人,佐助百思不得其解,他無意識地拿指尖敲著窗戶,決定自己主動出擊,至少要記起點什么——就像剛剛腦海中閃過鳴人的碎片,佐助想自己肯定是能想起來的。
宇智波從來沒有畏縮的人,佐助更是其中佼佼者:他認定了什么事,就一定要得到結果。
他下定了決心,伸手扯過窗簾,覆蓋上窗戶,隔絕自己望向鳴人的視線。
在烤肉會之后,鳴人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很奇怪。
“去看日出嗎。”
“今晚有流星雨,去嗎!
“據說這部電影好看,看嗎!
最近幾天,佐助像是瘋了一樣,每一天都詢問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做點什么事。
而鳴人肯定是無法拒絕的——開玩笑,他只會覺得和佐助待在一起的時光過得太快了,怎么可能拒絕佐助的邀請。
于是他天未亮時就爬起來和佐助去看日出,太陽耀眼的光芒突破所有陰霾,灑在佐助白皙的側臉上,看得鳴人心猿意馬。
或者飯后一群人一起去看流星雨,佐助不知道為什么帶自己遠離了大部隊,自顧自地找了條荒路和自己走上去,一起在無人處看完一整場流星雨,鳴人想那星辰宛如佐助的眼睛。
還有在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佐助拿著幾碟從五條悟那里借來的碟片塞進盒里,兩人坐在一起看完一整場電影,電影講的什么鳴人已經忘了,他只記得屏幕中漏出的微光若有若無地描摹著佐助的輪廓。
但佐助邀請的頻率之高、時間之長實在是讓鳴人覺得內心難安,這可是宇智波佐助,怎么可能會天天和自己粘在一起,他主動去找佐助還差不多。
他甚至不安到悄悄去問了伏黑甚爾——這位據說很有經驗的成年男性。伏黑甚爾抽著煙,靜靜聽鳴人講完自己這幾天的經歷還有他的惴惴不安,一言未發就把鳴人踹出自己房門。
沒人可問,鳴人心中的疑慮一日日上漲,終于在一天到達了頂峰:
佐助給他送了一大捧玫瑰花,紅的。
看著那捧鮮艷到讓人目瞪口呆的玫瑰花,漩渦鳴人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他愣愣盯著玫瑰花后佐助清冷的容顏,抖著聲問:“佐、佐助啊,這是什么啊我說!”
大概是沒想到鳴人為何反應如此激烈,佐助皺了皺眉,用一種今天天氣很好的語氣說:“送你的花。”
……我知道的說,但為什么?!鳴人呆呆地看著花,還是下意識接了過來。
佐助看他收下,解釋說:“五條悟一定要讓我送你!
鳴人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拿手指戳了戳花瓣,觸感很好,估計很貴。他沉默半晌,還是忍無可忍地問:“那個,我說啊,佐助,你最近為什么又是邀請我去玩又是送花的說?”
肯定是有正當理由的吧?!比如誰脅迫他了或者任務需要之類的——
這疑惑太直接,讓一向沉默寡言的佐助一時間不知道回答什么時候是好。他思考片刻,沉著地說:“我認為要找回記憶,應當做一些曾做過的事。五條悟告訴我情侶之間是這么相處的,雖然我無法理解,但還是決定試一試!
語氣又冷又淡定。
「咔嚓」
花枝斷裂的聲音,鳴人握住那捧花的手一瞬間用力,他整個人都僵直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說「情侶」的佐助,仿佛看到輝夜姬突然在自己面前原地復活唱歌跳舞。
這樣混亂之中,鳴人居然還清晰地抓住了重點:
佐助是怎么知道以前他們是情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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