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選妃風(fēng)云
錦妃見天烽帝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怕他傷到龍體，便嬌笑著搖搖天烽帝的胳膊建議道。
“噢，是陳御史之女，陳紫依嘛？哀家可聽說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啊！錦妃把侄女藏的嚴(yán)實，都不帶進(jìn)宮來玩！”
太妃接著話茬兒說道。
“這娘娘您可冤枉臣妾了，您有所不知，我這侄女喜歡江南的景色，小時候去過一趟外祖母家就不愿回京都了，這些年來，大都在江南住著，這不去年三月去了，一住就是幾個月，這次是聽聞我嫂子身子不好，才趕回來的。”
錦妃解釋著侄女沒有進(jìn)宮請安的事。
“噢！難怪沒見陳愛卿帶她進(jìn)過宮呢，那就請陳小姐為大家彈奏一曲吧！”
天烽帝見錦妃力薦自己的侄女，自己也早有所聞陳炎之女生的傾國傾城，詩詞歌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端莊大方，性情溫婉，正好今日見識見識。
“能為陛下和太妃娘娘獻(xiàn)藝是小女的榮幸，臣尊旨！”
陳御史不知表妹為何要讓女兒獻(xiàn)藝，他也一直為表妹在宮里的處境而擔(dān)心呢，她不能生養(yǎng)，往后要依靠誰人過活，天威難測，不知哪天就失寵了呢。今天她讓女兒出面，難道是有意讓女兒嫁入皇家？暗思著的陳御史，看看遠(yuǎn)處朝瞅著自己求主意的夫人，然后對她點(diǎn)頭示意，讓女兒好好表現(xiàn)吧。
宮女搬來桌椅放在場中央，桌子上面放著一把琵琶。
眾人引頸望去，都想一睹這位傾城傾國的京城第一才女，因為陳紫依很少在京城住，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她。
但見女眷中走出一位婷婷少女，身姿婀娜，容貌絕美，一襲淡粉色寬袖衣裙，腰間裹一道白色腰圍，腰圍上用紅色錦絡(luò)系了個狐結(jié)，錦穗兒長長的飄在一邊，與腰胯間系玉佩的白色錦絡(luò)一左一右隨著輕風(fēng)而微微的飄動著，寬大的袖口上各繡著一對飛舞了狐兒與腰間的紅狐也相映襯著。
如墨染就的秀發(fā)，綰了一個浮云髻，上插一只珍珠步搖，另一邊插著一只景藍(lán)包金釵，下面輕輕的睡著一朵小絨花，兩只元寶耳上帶著一對相同的景藍(lán)包金墜，一雙清靈明亮的大眼睛，睫毛向扇形一般的散開，在主人的眨動下，忽嗖嗖的閃動著，嬌俏的小鼻子，櫻唇粉嫩透亮，肌膚欺霜賽雪，行動如同楊柳扶風(fēng)，輕盈漫妙，自她一出場，就聽到一片吸氣聲，可想大家對她的驚艷成度了。
“臣女陳紫依參見皇上，參見皇太妃娘娘，參見皇貴妃娘娘！”陳紫依輕輕下拜，黃鶯般的清脆的聲音想起。
天烽帝也不驚為之動容，好一個傾城傾國的佳人啊，忙免禮平身。
“喲哦，看這孩子長的可憐見的，真是讓人心疼啊。過來讓哀家看看。”皇太妃見陳紫依長的如此的絕美，且又端莊不失大方，達(dá)心眼里喜歡她。
“謝太妃娘娘垂愛！。”
陳紫依起身大方的走到太妃面前，輕輕下蹲，讓太妃看著自己。
“嗯，就是俊，錦妃，你這侄女可是把你比下去了。”太妃笑著瞅了一眼錦妃說道。
“呵呵，看太妃娘娘說的，臣妾年輕的時候可比她漂亮，您說是吧，皇上。”錦妃故作吃醋的樣子，拉著皇上撒嬌。
“呵呵，愛妃吃晚輩的醋，可有失體面哦！”天烽帝溺愛的拍了拍錦妃的手笑著說。
“太妃娘娘謬贊了，臣女蒲柳之枝，怎敢與娘娘相提并論。”陳紫依小聲告罪，語氣溫柔之至，且又恭謙有禮，讓天烽帝不住的點(diǎn)頭暗稱，是個不張揚(yáng)的孩子，看來陳炎把女兒教的很不錯啊。
“請?zhí)锬稂c(diǎn)曲。臣女獻(xiàn)丑了。”陳紫依鞠躬請旨，且又不卑微扭捏造作，太妃越看越喜歡，便笑著說：
“陳小姐有第一才女之稱，自當(dāng)是才藝驚人了，就撿你喜歡的吧！”
“太妃娘娘過講了，臣女這就奏來！”
陳紫依屈膝一躬，慢慢的朝場子中央放琵琶的桌前走去。
“嗯，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氣質(zhì)就是不同，直得一觀哪！”兄弟幾個正喝酒呢，晉王天澈沖著場子里的陳紫依說道。
“七哥哥，她沒有你好看。”
九皇子天鴻看看陳紫依，又回頭瞧瞧自己的哥哥，滿認(rèn)真的說道。
“你找死啊！”天澈今晚被這個啥也不懂的傻小子給氣的要爆炸了。
“哈哈哈，呵呵”幾兄弟又是一通好笑。
“四弟，你還沒有成親吧？這陳小姐可是炙手可熱啊！”三王子盯著陳紫依兩眼放光，嘴里卻拿軒轅殤說事。
“哼呵！”
軒轅殤淺笑一聲，掃了一眼中央的少女。
“叮叮咚咚！”樂聲響起，似春日的陽光普照大地，萬物復(fù)蘇，清風(fēng)徐徐，似翠然琳瑯的玉竹隨風(fēng)而動，清顫著林間凜然清潔的白雪，清新流暢的旋律、活潑輕快的節(jié)奏，生動地演義出冬去春來，大地復(fù)蘇，萬物向榮，生機(jī)勃勃的初春景象。
陳紫依的琴藝的確不凡，歡快的琴聲吸引的大家全神貫注，一是因她的容貌所傾倒，二是為她的琴藝所折服。
一眾等人聽的如癡如醉，陳御史輕輕的挼自己并不長的胡須，自豪的看著女兒。
只有一人卻因聽到了這琴聲走了神，思緒飄向遠(yuǎn)方，曾幾何時也有一個絕美可愛的女孩，有著比她更高的琴藝。
軒轅殤聽到琵琶聲的那一瞬間，腦里忽的就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來，嬌憨調(diào)皮，楚楚動人，梨花帶雨，還有那足以與這陽春白雪媲美的梅花三弄曲子………
羅菲妃啊！……
軒轅殤心中痛呼一聲，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緊咬著牙關(guān)，再次睜眼時，暴射出足以把高坐在臺上的那個女人給殺死千回的寒光來。
臉色一下子凝結(jié)了，手中的酒杯不停的轉(zhuǎn)動著，猛的灌了一口酒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琴聲在最后的一個音符飄出來緩緩?fù)Ｏ拢胩炝艘稽c(diǎn)動靜都沒有，最后還是皇上帶頭拍起手來，掌聲久久不息，大贊陳紫依色藝雙絕
琴聲在最后的一個音符飄出來緩緩?fù)Ｏ拢胩炝艘稽c(diǎn)動靜都沒有，最后還是皇上帶頭拍起手來，掌聲久久不息，大贊陳紫依色藝雙絕。
“陛下，臣有話想請教陳小姐！”
宮廷主管奏樂的太樂令站起請旨。
“哦！太樂令聽過此曲嘛？”天烽帝也是個懂音律的人，陳紫依此曲一出，他就知道不凡了。
“回稟陛下，臣隱約聽家?guī)熖徇^已經(jīng)失傳以久，春秋時期的《陽春》與《白雪》曲，臣疑此曲就是，想請陳小姐證實一下。”太樂令躬下拜，對天烽帝稟奏道。
“哪就請陳小姐給大家解說一番吧！”天烽帝也想聽聽是不是真的。
“臣女尊旨！太樂大人，請教不敢當(dāng)，小女也只知皮毛而已。”陳紫依謙虛的微微一笑，而后娓娓道來：
“如太樂大人所說，此曲正是《陽春白雪》。相傳春秋時期晉國的樂師師曠或齊國的劉涓子所作。而當(dāng)時的分為《陽春》和《白雪》是兩首樂曲，《神奇秘譜》在解題中說：&quot；《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fēng)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瑯之音。&quot；，不知道小女說的可對，大夫。”
陳紫依講完輕輕朝太樂令屈膝，以表尊敬之意，讓所有的人都為她持才不視傲而贊服。
“陳小姐學(xué)識淵博，可否再請解說一下這陽春白雪的出處呢？”太樂令想在為難一下陳紫依，便問到，現(xiàn)今世上因為這《陽春白雪》失傳，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知道它的出處了。
“太樂大夫過講了，小女愧不敢當(dāng)。小女曾聽恩師說過，這陽春白雪的典故來自《楚辭》中的《宋玉答楚王問》一文。
楚襄王問宋玉：
“先生有什么隱藏的德行么？為何士民眾庶不怎么稱譽(yù)你啊？”
宋玉說：
“有歌者客于楚國郢中，起初吟唱&quot；下里巴人&quot；，國中和者有數(shù)千人。當(dāng)歌者唱&quot；陽阿薤露&quot；時，國中和者只有數(shù)百人。當(dāng)歌者唱&quot；陽春白雪&quot；時，國中和者不過數(shù)十人。當(dāng)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難度的技巧，即&quot；引商刻羽，雜以流徵&quot；的時候，國中和者不過三數(shù)人而已。”
最后宋玉的結(jié)論是：
“&quot；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quot；意思是說&quot；陽春白雪&quot；等曲子越來越高雅、越復(fù)雜，能和唱的人自然越來越少，即曲高和寡。”
“當(dāng)然宋玉與楚王的這番討論的目的并不是談?wù)摳枨旧恚菑?qiáng)調(diào)雅與俗的巨大差距，也是為自己的才德不被世人承認(rèn)而辯解。”
“后宋玉進(jìn)而說：“鳥有鳳而魚有鯤”，自然非凡間俗物可比。宋玉說，&quot；非獨(dú)鳥有鳳而魚有鯤也，士亦有之。&quot；最后，宋玉引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即&quot；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獨(dú)處；夫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quot；宋玉的意思是，但凡世間偉大超凡者，往往特立獨(dú)行，其思想和行為往往不為普通人所理解。”
陳紫依不急不緩的講說著，解釋完畢后頓了頓屈膝對太樂令道：
“不知小女可有說錯之處，還請大夫指證。”
“陳小姐一席話，使本官茅塞頓開，陳小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人啊！無所不知啊，本官佩服之至啊！不知是哪位高人教出如此之高足啊？”
太樂令聽后不住的點(diǎn)頭，對陳紫依大加贊賞，便問了她的師傅，這個人一定是位高人，不然怎會有這么高藝能的徒弟呢？
“謝太樂大夫的謬贊，小女實不敢當(dāng)，家?guī)熐偈デ責(zé)o言。”陳紫依在道出琴圣的名字后，所有的一又是一片唏噓聲。
“原來是隱居多年的琴圣關(guān)門弟子啊，難怪琴藝如此之絕美！陳小姐真是好福氣啊。”
太樂令一聽驚訝的嘴都無法合住，陳紫依所提到的琴圣，那可是天烽大陸上琴藝絕頂?shù)娜宋铮那偎囈呀?jīng)達(dá)到了心琴合一的境界，只是后來為情所困，隱世不出了，沒想到這陳炎竟然能為女兒請到他當(dāng)師傅，真是不簡單哪！
“陳小姐所說的可是三十年前藝驚五國的秦?zé)o言？”天烽帝也驚訝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正是。”陳紫依為有這樣的師傅而自豪，這是天烽大陸上多少名門子弟所求不到的機(jī)遇呢。
“哈哈哈，難怪陳小姐如此出眾哪，陳愛卿可費(fèi)了大功夫了。”天烽帝心里忽然有了疑問，陳炎難道是為了讓女兒出宮才費(fèi)了這么大功夫？便假借夸獎拭探一下。
“回皇上的話，這可不是臣能請的動的人物，拜師之事完全是小女個人的機(jī)遇，臣到現(xiàn)在也沒見到過這位琴圣呢。”
陳炎一聽忙起身解釋，這皇上該不會認(rèn)為我要攀龍附鳳吧？
“哦？愛卿沒見過他？”
天烽帝有些不相信，所有的人也在疑問，都想知道這位琴圣是怎么收陳紫依為徒的，有沒有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女兒也去拜師啊。
“啟稟皇上，臣女拜師完全是偶然的，十年前，臣女到姑蘇外祖母家小住，與舅母一起上寒山寺進(jìn)香，寺中的主持與家?guī)熓呛糜眩麄冋劷?jīng)說法，家?guī)熞粫r性起，彈奏了這曲《陽春白雪》，琴聲吸引了臣女，臣女情不自禁的喝彩，家?guī)焼柍寂伲阕尦寂畯椬嗔艘磺規(guī)熣f與小女有緣，就此拜師，可家?guī)熜郧楣遭叮辉缸寗e人知道此事，也不準(zhǔn)臣女告訴家人，直至前年，家?guī)熛墒牛寂鸥嬖V爹娘拜師之事。”
陳紫依說到拜師之事，不盡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引的在坐之人，為之傾倒，看到錦妃盯著自己，馬上端正姿容，為自己剛才不慎的行為而自惱。
“陳小姐才貌出眾，師承名家，琴藝絕倫，陳愛卿真是好福氣啊！”天烽帝高聲朝陳炎贊道。
“謝皇上贊賞，老臣/臣女不敢當(dāng)！”陳炎和陳紫依同時下拜，謝過皇上。
天烽帝和太妃都賞了陳紫依，什么玉器首飾，還特意賞賜了一把珍貴的鳳尾琵琶，陳紫依謝恩回坐去了。
“皇上，這陳小姐真是蘭心惠智啊！”皇太妃端著杯子朝孫子們那邊看了看，轉(zhuǎn)臉對天烽帝說道。
“嗯，母妃說的是，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天烽帝明白太妃問的意思，此事自己還得慎重些才好。
“錦妃，這陳小姐可有定親？”
太妃可不是這么想的，她要給那個可憐的孫子找一門好親事，這可不能錯過了，所以急不可耐的詢問起人家有否婚約。
“回娘娘話，還沒有定親，小時候在天安寺遇到過一個僧人，說她不宜過早成親，所以家兄這些年就沒有張落過她的婚事。太妃娘娘可是有好人家給她指婚？”
錦妃多靈透的人啊，當(dāng)然早就聽出太妃的意思了，她沒有直接提出讓太妃指婚，而是繞著彎的問太妃是不是有人選了，見自己的想法就要實現(xiàn)了，滿面喜悅的急切的看著太妃。
“哈哈哈，母妃真是個急性子，今日不是說婚事的時候，等過了祭祀后再說吧！”
天烽帝暗自笑錦妃，滑頭一個，但此事不能草率從事，殤兒的婚事他要請大祭師看過天意才能定奪，而且，身邊的伊妃和容妃如果知道太妃有意把陳紫依給殤兒指婚，恐怕又得生出一番是非來，忙在暗中碰了一下太妃的胳膊，阻止了錦妃和太妃的話。
“嗯，嗯，就是，看哀家這個老糊涂，一高興什么正事都忘了，以后再說。”太妃明白天烽帝的意思，連忙打哈哈哈。
錦妃雖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話就到嘴邊了，遺憾的輕咬了一下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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