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獲全勝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子午宮中聲浪逐漸趨于平和。
支持流派融合的韓杰,與堅決擁護道家與陰陽家正統的法明,成為兩個派系的主講。
兩人面對面,口沫橫飛地駁斥對方觀點。
“……諸子百家之中,各家皆有所長。不能因朝廷擁護道家,便自覺高人一等!”韓杰嗓音渾厚,雙眼圓睜,講話時不住用食指猛戳桌面。
戳出來的孔洞,待其動作止歇,自動還原成初始狀態。
法明雙臂環抱于胸前,眼眸中“陰陽”綻放神光,腦袋微微揚起,低垂眼皮瞧著韓杰:
“韓巨子,別以為擁有一座機關城,就可以罔顧朝廷法度。
任你百家如何爭鳴,皆需恪守以道家為尊的信條……”
傲慢透體而出,惹惱了絕大多數性情桀驁的巨子。
趙昱雙眼微瞇,獵豹般的眼神鎖定法明,問道:
“大乾以法治國……我法家理念,哪一點及不上道家?
更何況,陰陽家并非道家正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分支!
末了輕蔑的冷哼,為奚落添加注腳。
法明抬頭看向坐于高臺的趙昱,深吸一口氣,語氣和緩道:
“儒道法并立高臺……方才的言語,并不針對儒家與法家!
韓杰冷笑一聲,不屑道:“欺軟怕硬到此等程度,怪不得無法脫離道家體系,永遠都只能做陽光下的暗影。”
法明怒拍矮桌,氣勁如滔天巨浪,卷向坐于對面的韓杰。
咔噠咔噠……
矮桌瞬間重組,構成盾型防御,抵擋住法明的陰陽術。
一股無形氣勁穿過地面,意欲對法明面前的桌案動手腳。
陳宏圖面色鐵青,怒道:“鬧夠了沒有?!”
話音中蘊含的無形震懾力,化去墨家秘法,頓令子午宮恢復寂靜。
方才的剎那,牧陽識海中涌現出一片濃郁到化不開的深紅。
楠木長簪束發的大儒,竟已是半只腳邁入創世境的強者。
威壓子午宮,無人敢擅動。
牧陽雙手十指交叉,頭腦飛速運轉。
諸子辯經不過是一種雅稱……實則是近百位圣境強者,互相比拼膽識,口才和器量的舞臺。
強大力量互相碰撞,隨時可能擦出火花。
若是將這股堪稱恐怖的力量,引向各處發生的亂象……足以保護數不清的平民。
右手摩挲下巴,視線掃過巨子們的面龐。
充滿智慧和閱歷的眼神,恰似一汪汪幽潭,看不清隱藏在冷靜外表下的心思。
不知歷過多少生死劫,參悟幾多經卷,方能坐到這個位置。
與古寒充滿祥和的眼神相遇。
面容和善的老者,朝他不著痕跡的微笑頷首,眼神中滿是肯定與贊許。
來自心靈的慰藉力量,猶如一股清泉,生發出無窮靈感。
瞬間長出了愛因斯坦般的大腦。
意欲使互相傾軋的力道,轉移向應許之地,需要祭出非常法。
……
法明沒蓋過韓杰風頭,反險些觸怒陳宏圖。
視線移轉,發現一個容易拿捏的軟柿子,嘴角挑起一抹弧度,輕聲道:
“牧小友,你是子午宮中唯一佛道雙修的修士。
不妨下高臺,展示佛道捉妖驅邪的區別。”
趙昱眼睛瞇成一條縫,視線在法明和牧陽之間游弋。
三根手指托著臉頰,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諸子們的神態,在識海中清晰可見。
若是依著法明的話,真到臺下表演……非但無法收獲尊重,還會被當猴耍。
當即現出笑容:“虛擬的妖邪,捉起來著實無趣!
普凈禪師手捻佛珠,心中默誦經文。
法明的態度,依舊如往屆那般,多說亦是無益。
聽見牧陽回話,暫時中止誦經。
法明嘴角上揚,滿臉期待地看向尊位上的牧陽,問道:
“你是年輕人,鬼點子最多……認為怎樣玩更有趣?”
牧陽記憶中殘存的信息,有關于諸子百家的記載。
遠在圣祖蕭御在位時期,便清晰劃分出百家地界。
實力范圍互不覆蓋,杜絕流派弟子間的沖突。
各有地盤,實為牧陽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
有大儒陳宏圖和法家巨子趙昱的成功經驗……范圍擴大,也能手拿把掐。
面現和煦笑容,目視法明道:“法巨子捍衛道家的精神可嘉,同時又想看看佛道本事如何……”
法明打斷了牧陽,哂笑道:“您不是剛拒絕了我的提議嗎?”
牧陽揮舞右手,想要趕走一只煩人的蒼蠅:
“目今大乾妖邪遍地,正是需要各位顯能的時候。
不如設個賭賽,比拼解決的奇案和剪除的邪祟數量……您以為如何?”
法明放聲大笑,連說七遍有趣。
陳宏圖作為老牌尊位常客,站出來穩定大局。
“牧小友,若是單純賭賽,容易發生偏離道心的荒唐事。
老夫以為,應當以屬地無冤案,少邪祟的標準,互相較個高低!
韓杰撫須笑道:“陳巨子之言,正合我意!
歷來狂放張揚的法明,面上隱現難色。
牧陽看在眼里,心下已有主意:待得百家大會結束,便去陰陽家地盤。
看他為何會感到為難。
普凈禪師開言問道:“佛門子弟,可否協助百家賭賽,為蒼生出一份力?”
陳宏圖微笑頷首:“佛修亦是大乾一份子……有心為黎民百姓出力,老夫豈敢拒絕?”
普凈禪師雙掌合十。
活佛垂眉,菩薩慈目。
身后隱現圓環形佛光。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法明咬緊牙關,隱晦瞪視邀請佛修入局的陳宏圖。
終是修為不及對方,未敢出言造次。
站起身形,原地忽的起了一陣罡風。
遁出子午宮。
陳宏圖傳音道:“牧小友,諸子辯經告一段落,由你來操辦結束儀式!
“如何操辦?”牧陽傳音回問。
“隨你所愿!
牧陽心念轉動,想到絕妙主意。
從須彌戒指中召出一個雕紋精細的鳥籠。
其中一只羽毛燦金的雀鷹,發出幾聲清脆啼鳴。
撥開鳥籠的金鎖,打開困住雀鷹的鐵門。
撲棱棱……
金色雀鷹穿過紅毯走廊,飛向了象征自由與幸福的遠天。
一道道身影虛化,熱鬧的子午宮,恢復午時前的寧靜。
只余普凈禪師和靈藥巨子古寒,以及他們發自心底對牧陽的欣賞。
牧陽長出一口氣。
諸子辯經,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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