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0章 趁他病,要他命!
翁老爺子看翁芒進來,這才明白翁晏故意說起以前的事,讓他產生內疚情緒,再詢問周梵的事。
周梵就是翁芒心里一根刺,如今得知那根刺,是一場騙局,她又怎么會乖乖聽話呢?
“小芒,剛才我是哄騙小晏,你,”老爺子一時不知該怎么去面對女兒,抖著唇叫了她一聲。
翁芒緩慢的走進來,目光從憤怒到悲涼,她自嘲的笑了一聲,“您也可以繼續哄騙我!”
“小芒,爸爸都是為了你好,你如今也很好。”
“我這二十多年過好嗎?”翁晏怒吼。
她從見到周梵和別的女人躺在一起,以為是周梵背叛自己,對他心生厭惡,選擇離開。
她痛苦的回到甕家,得到父親的安慰,也一步步的走出來,還以為有父親支持自己,她好好工作,讓自己變強就沒有能傷害她。
到頭來,造成她這一生悲劇的人,竟然是她最尊敬,最愛的父親!
翁芒這么多年堅信的東西,在此刻崩塌。
“讓我離開我最愛的男人,把他成為植物人,然后讓我厭棄我的孩子,爸爸,你所做的這一切,為的是您自己。
讓我按照你的計劃路走,活成一個聽話的傀儡罷了!”
“小芒,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是你毀了她的婚事,毀了她一生嗎?”翁晏打斷他的話,語氣依舊懶散,似乎還帶著幾分笑。
老爺子心里發寒,若是此時翁芒和他反目,不在甕家主持大局,甕家肯定會亂的。
他冷冷的盯著另一邊的翁晏,在甕家制造混亂,對他有什么好處?
還是說,他要趁亂做點什么?
老爺子才發現一直被他病弱的模樣迷惑,沒有真正的認識過著外孫,是一個心思深沉的年輕人!
翁晏卻不在乎他的目光,轉而看向翁芒,說;“你曾經以為,你懷孕生下我,我的存在是你的污點,是那個男人背叛你的證據,更是一個早該死的人,今天請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造成這一切是另有其人。”
“你又是怎么查到這一切的?”
翁芒審視的盯著自己兒子,經過了二十年,她想解開心結才去調查,但沒有調查到具體有用的線索,可是她這個孱弱的兒子,卻能了解到當年的事。
“只要想做的事,就能有辦法,我也該回去了,你們繼續聊。”翁晏把水果刀放回水果盤,起身離開。
像是鬧了一場的小孩,把場面弄的凌亂,他卻不管了,讓他們大人去收拾。
翁芒盯著他的背影,等他關上門,這才緩緩地轉頭看向自己父親。
父女兩人,曾經是商場上的戰友,有著很多話題可以聊,如今她卻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小芒,你要是怪我,我也沒辦法,如今甕家交給你,也算是給你的彌補。”
“彌補?”翁芒覺得這兩個字,特別刺耳。
“父親,您應該最清楚,我這二十年是怎么過的。甕家是我這二十年爭過來的,不用你送,我也能拿到!”
“……”
翁老爺子擰著眉頭,不知該說些什么能緩解女兒的情緒。
翁芒其實有一肚子的火,可是面對臉色憔悴的父親,有些狠話她最終還是忍住。
“您好好養病吧,還有工作要忙,我先走了。”翁芒臉色木然,轉身離開。
翁老爺子沉著臉,擔心翁芒的情緒,更擔心翁晏這小子又會作妖。
這是要趁他病,要他命!
-
翁芒走出醫院到停車場,就看見不遠處的翁晏,應該是在等她。
她過去上了他的車,等開車開動,才問,“有什么和我說的?”
“周芊芊給周梵換了醫生,以前給周梵治療的醫生是周旭的人,他出車禍,治療錯失良機,成為植物人后,用的藥物也都是減半,導致病情加重。
如今他年紀大了,身體機能跟不上,這幾天就會走,詢問你一聲,要去看他最后一眼嗎?”
“……”翁芒望著他,目光復雜,“你很在意你的父親?”
“倒不是在意,只是他是唯一對我沒有惡意的親人罷了。”翁晏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戳到翁芒的痛處。
她因為對周梵怨恨,對他也有恨意,可是他長大,越來越像周梵,她有時心軟,想要他能養好病,能在事業上幫幫他,可偶爾她情緒不好的時候,又嫌惡他。
他的存在,就昭示著周梵對她的背叛。
終于知道真相,原來,周梵的背叛,不是他的自愿,而是被人算計的。
原來她這些年的恨意,是一場笑話!
“你要和我一起過去嗎?”翁芒問。
“去,當然去。”翁晏望著窗外,蒼茫的天空,“世事多變,最后的時光,送他一程。”
翁芒循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說;“小晏,你的病,”
“沒希望,你別對我有太多指望。”翁晏不耐煩,關上車窗,用帽子蓋住自己,拒絕和她在交談。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生氣,可現在再望著兒子,她有些無措。
這二十年,他們母子就沒好好在一起相處過,哪怕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忙工作早出晚歸,很難見他。
他們飛去了周梵的醫院,在病房門口,碰到了江時和周芊芊。
他們也是接到了醫院的消息,看見他們過來,帶著戒備的打量。
“翁女士還真是閑,有時間來這里。”江時冷嗤。
翁芒沒搭理他,看向病房,護工敢給病床上的周梵換了衣服,做了日常處理。
翁晏詢問周芊芊,“他情況怎么樣?”
周芊芊蹙著眉頭,雖然不太樂意和翁家人打交道,但他畢竟也是周梵的兒子。
“不太好,剛才他心跳不太好,醫生搶救了一會,這一會才穩定下來。”
翁晏道了一聲謝謝,然后看翁芒,僵硬的站著。
“來了,不進去?”
翁芒瞪了眼兒子,她這不是在收拾情緒,著什么急!
走進病房,翁芒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站在床邊望著病床上枯瘦的男人,都忘了他曾經的摸樣。
她緩緩伸手,輕觸他的手背。
他的皮膚有些冷,她瑟縮了一下。
當年似乎這人最活潑,是坐不住的性子,也就彈琴的時候能靜得下來,如今被迫被困在這張病床上,他若是還有意識,一定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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