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晏心情放松下來，撥了電話過去，說讓她再等等，他想親自設計一款字。

        “好，等你。”湯瀾又問，“感覺你很累，是工作很多嗎？”

        “湯瀾，”

        “嗯？”

        湯瀾等了幾秒，沒有得到他的回應，笑著問，“你這是想我嗎？”

        “嗯。”翁晏也沒拒絕，他很想念她。

        他并不想要翁氏，可是他不去爭，讓翁芒得了勢，他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還有他終究是姓翁，若是他對自己的命運沒有控制權，他也沒有資格去和湯瀾站在一起。

        “乖啦，乖啦，受不了，就去創作曲子，那應該能讓你放松。”湯瀾哄著他。

        兩人聊了一會，湯瀾要去洗漱睡覺，翁晏這才掛了電話，去書房寫曲子，還是升去提醒他要去休息。

        洗漱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到了凌晨一點多，床上人的翁晏，再次驚醒。

        雙眼猩紅，額頭都是冷汗。

        他戒備的看向四周，空擋擋的房間，什么都沒有，可是他就是感覺有人在說話，有人在暗處盯著他。

        “升！”

        房門打開，升進來，看他這樣子，知道他是做了噩夢，給他倒了杯水。

        “是有什么事和我說嗎？”升轉身，背對著他，才輕聲詢問。

        翁晏喝了水，用紙巾擦拭額頭上的汗，沉默的去洗漱間洗了澡，再出來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升，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嗎？”

        “晏，我在這里守著，不會有任何東西傷害你。”升站得筆直，像是一個隨時備戰的戰士。

        他自然是不信，但覺得翁晏這么說，心里應該是動搖。

        翁晏再次躺下，昏睡中他又夢見了十年前的那天。

        翁赫要和他父母出門，拉著他一起，開始他是不愿意的，但翁赫一直勸說他，整天悶在家里很無趣，出去才能學到更多。

        他和翁赫年紀相仿，又在甕家一起長大，但他和翁赫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

        翁赫有父母疼愛，可以撒嬌，可以耍賴，但是他不行。

        翁赫總想著出去玩，他只想著怎么把作業寫好，討外公開心。

        那天他沒忍住，聽翁赫的話，跟他出去，卻被人綁架。

        他是有機會逃走的，是翁赫喊著他救自己，那時他也是一時心軟轉身去救翁赫。

        但他們沒成功，剛出門就被逮回去，被重新綁了起來。

        綁匪問他們誰是翁赫，翁赫當時害怕的指著他，翁晏當時反駁，可是翁赫一直哭說，他是翁晏，是翁芒的兒子。

        他解釋不清，也就不解釋了，當綁匪給藍羽打電話，讓她拿錢贖人，藍羽說他是她兒子，于是他被帶走。

        那些人想要錢，不弄死他，卻又想毀了他。

        那段記憶，有些模糊，大腦一片混亂。

        滿眼的紅，血，是他的。

        不，他不能死，他不甘心。

        可是太疼了，嘴角被撕裂，他變成了一個小丑，還有他身上像是要被人拆開。

        骯臟的地上，有幾只螞蟻爬過，他還能看見不遠處，陳舊的墻壁有蜘蛛網，有一只蜘蛛挪動，準備獵殺一直蒼蠅。

        他也許在別人眼中就是那種蒼蠅。

        但他就是不想死。

        鮮血一直流，淹沒他的口鼻，要把他湮滅。

        “……！”

        翁晏再次驚醒，大口喘息，看自己身上沒有傷口。

        又是噩夢。

        “晏，天亮了，一切都會過去！”升走到床邊，輕聲提醒。

        翁晏雙手捂著臉，“你先走，我要洗漱了。”

        升張嘴還想說話，可是看他這樣子，也不想讓人看見，識相的先離開房間。

        等房門關上，翁晏才起身，去洗漱間洗漱。

        他洗漱間沒有鏡子，洗漱后他出來，換上衣服，隨意轉了轉頭發。

        頭發有些長，要剪了。

        他去找剪刀，可是想了想還是放下，劉海往往后梳理，露出額頭，戴上口罩才離開房間。

        “晏，準備好了早餐。”

        “嗯。”翁晏抬眸看餐廳，坐著一個人。

        “晏少爺，早上好呀，給你送藥來了，也給你瞧瞧你的食譜，你可以適當的食肉。”是邁克。

        他笑著又說，“還是第一次看你把劉海往后梳，酷！”

        翁晏情緒不高，不想和他說話，坐下就看著他。

        那意思是讓他滾。

        翁邁很識相的認慫，“行吧，你先吃早餐，我在客廳等你。”

        邁克知道他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更不喜歡有人看他的臉。

        他識相的起身，和升一起去客房等。

        升給他倒了杯茶，小聲詢問，“邁克醫生，做噩夢可以吃藥治療嗎？”

        “你做了噩夢，還是晏少爺？”

        “晏少爺又做噩夢了，他睡眠質量本就就不好，做了噩夢，會幾天都難受。”升想起昨晚看到翁晏的臉色，蠟白的，實在是擔心。

        他以前就經常做噩夢，看過一陣心理醫生，但他防備心中，擔心那人會被翁芒收買，之后他就不去了。

        也吃過藥，但效果都不明顯，最近好像情況加重了。

        他本來就生病呢，休息不好，還怎么養好身體？

        邁克說；“晏少爺做噩夢算是惡疾，這么多年都沒養好，吃藥也沒用，這是心病，還要心藥醫。”

        升苦著臉，“晏多年睡不好，以前他身體差，就沒想過繼續活下去，就等收拾了甕家那些人，他就看天命。”

        邁克也很無奈，他給翁晏治療了幾年，知道他的情況。

        之前他是真的沒想過活多久的，就想把甕家的一切都毀了，他差不多也該走了，所以治療也很不上心。

        如今他因為一個女人想活下去，是好事。

        可要是活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是痛苦。

        “也許讓那個女人勸勸他？晏少爺，不聽我的話，好像很聽那個女人的話，以前吃藥丸都很嫌棄，現在卻能每天按時的喝那么苦的中藥。”

        升思量著他說的話，也是又一定道理。

        于是，他試探的聯系上了湯瀾。

        -

        翁晏再去上班，又看見了翁芒。

        她在公司的職位還在的，她要上班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不過如今他拿著大部分股份，沒有特定職位，也算是董事會成員，也有決定權。

        但是翁芒上班，能調動其他人，輕易把他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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