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楚晚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不是在等弄梅,不是在等宮清雋的目的,她等的一直是他,因為她的心無助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伸出手,頭埋進他的懷里,無聲的流淚,是擔憂,是焦急,也是痛苦,更是自責。
她的淚很快就浸濕了古燁的衣襟,古燁的動作更加輕柔,兩人無聲勝有聲。
弄竹和默語兩人相視一眼,悄然的退了下去,弄梅則是進入內(nèi)殿。
內(nèi)殿里面放著大量的書籍和藥草,弄蘭埋頭研究著,聽著腳步聲,她驚喜的抬頭:“弄梅,你快看看小主子中的毒是不是雙葉花蕊毒?”看清楚弄梅滿布血絲,憔悴疲憊的的雙眼,她絲毫不意外,主子和弄梅必定是拼了命的趕來。
弄梅接過一旁婢女遞過來的帕子,擦拭干凈自己的手,再抹了一把臉,走近床邊,掀紗簾,看著床上躺著的小主子,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小主子。
檢查著傲人的全身,翻開他的眼斂,弄梅神情越加的冷,她沉聲道:“金針。”
“我來”弄蘭親自上前遞上金針。
弄梅執(zhí)起金針在傲人的手指上一扎,看著傲人被扎的手指上并沒有冒出血珠,她神色凝重的與弄蘭相視一眼,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只要是中了雙葉花蕊毒的人,全身血液凝固,如同死人,當日平王中金花蛇毒,卻能死而復生,就是因為他事先服用了雙葉花蕊毒,這毒讓他全身的血液,以及人體的器官全部如死人一樣停止運轉,讓人呈現(xiàn)死亡現(xiàn)象,金花蛇毒被凝固,根本就進入不了他的身體要害,他可以在吃解藥前,先把金花蛇的毒性解了。”
“我猜測也是如此,那小主子……”弄蘭看著傲人,臉色有些煞白和不甘,身為醫(yī)絕,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毒無法解。
“雙葉花十五年才開一次花,而且開花一個時辰前摘取下來的才是解藥。”弄梅眉頭皺成一條直線,沉聲道。
弄蘭盯著床上的傲人,瞇眼道:“你未來之前,我曾經(jīng)想著或許給小主子換血,會是個辦法,但現(xiàn)在看到小主子的血都凝固住了,才發(fā)現(xiàn)這方法根本就不可行。”
弄梅黯然的搖了搖頭:“雙葉花蕊毒連金花蛇的毒都能凝封住,就是因為小主子身體里面的血液都含有劇毒,等同于冰封,有毒的血出不來,干凈的血也不可能進去,就算進去了,也會立即被凝封。”
兩人的談話雖然是在內(nèi)室,但在外殿的眾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楚晚幽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聽著內(nèi)殿弄梅和弄蘭的話,心里最后一絲希望破滅,她直挺挺地呆坐在軟榻上,面色蒼白,發(fā)直的目光里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
古燁雙眼中的寒芒突地一閃而過,殘暴冷戾之氣驟現(xiàn),但很快就消失,這一剎那的陰冷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古燁背對著殿中的四人,背影散發(fā)著冰冷駭人的氣息。
弄竹、弄蘭,弄梅,默語四人相視了一眼,都沉默的低下頭。
“你們……都該死。”古燁倏地轉過身,看著眾人一字一句咬牙說道,俊美的面容上布滿冷酷無情的深沉。
四人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請主子賜死。”
楚晚幽從內(nèi)殿走進來,徑直走到古燁身邊,抬眸看著他,平靜的說道:“夜也深了,你們都各自去休息,我相信過了幾天,宮清雋自然會出現(xiàn)的,不好好休息,到時拿什么與他談判想辦法?”遷怒他們,甚至賜死他們,并不能讓傲人醒過來,再說,要說過錯,這錯是她犯下的,不該其他人來承受。
古燁輕嘆一聲,揮了揮手:“弄梅、弄蘭照顧著小主子。”
“是”弄梅、弄蘭同聲答道。
古燁起身走向楚晚幽,扶起她:“晚幽,你也累了,我陪你回宮休息一下,一切都交給我。”這幾天來,她日夜未眠,心里擔心焦急,卻不能表露出來,這種焦熬,他懂,就如他亦是如此,傲人是他的兒子,他剛剛才跟他兒子相認,他何嘗希望傲人有事?
她說的對,就算他賜死他們,傲人也不能醒,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在宮清雋出現(xiàn)之前,他和她都不能有絲毫的慌亂。
楚晚幽抬頭看著他,嘴唇微動,輕喃的說道:“是我的錯。”
“別胡思亂想。”古燁輕嘆一聲低聲回答。
昭華殿。
“好好睡一覺,我在這里陪著你。”古燁溫柔的撫開她頭上的一絡青絲,雙眸中盡是柔情。
楚晚幽鼻子一酸,在這一刻,她才真的懂了為什么她媽媽一直要她幸福,也終于懂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幸福,就是找一個自己愛的,愛自己的男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有一雙強勁的臂彎和胸膛讓你依靠,他會告訴你,沒事,還有我。
她做夢都不曾想過有一天,她會需要這樣的依靠,但此時,她真的面對著這樣的依靠時,她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都不懂得情愛,不懂得幸福,所以才會總是與幸福擦肩而過。
而這一次呢?上天是否還能眷顧她?讓她和他和傲人逃過這一劫?讓傲人醒過來?
瀑布飛揚,水聲嘩然,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宮清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深沉的夜色,神情黯然,上揚的嘴角似笑似諷,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逼迫他愛著的女人。
或許二皇弟說的對,他究竟是想打敗古燁,還是因為愛她?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為了祥云國,為了他自己,他不能輸。
燭光微晃,一陣風吹過,一條黑影忽然出現(xiàn)在屋內(nèi),恭敬的出聲:“公子,事成了。”宮清雋緩緩回頭:“安樂郡主呢?”女人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拋棄,那她呢?她為了她的孩子,是不是亦是如此?他心里突然好期待了。
他想看看古燁又會如何選擇?她又如何選擇?
“再過個兩三天就差不多回京了。”平王妃懷有身孕,不適宜跟著他趕路,他讓人陪著平王妃回京。
馮雨端著茶的手微顫,事成了?那楚主子現(xiàn)在?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一天天過去,楚帝突然不再上早朝,宮中無人可見楚帝的身影,古帝身處瑞豐國,這種種不合常理的消息一傳出,瑞豐國整個京城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也讓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低霧迷漫的氣氛里面,一些敏感的百姓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京城禁軍加嚴,儒城的兵力大部份都調往了陸城和金雞嶺,與祥云國的邊界的邊關城都有異動。
風和日麗的天氣,可是楚晚幽的心卻灰黯陰冷,這些日子,她度日如年,看著傲人毫無生命氣息的躺在床上,身為母親,她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兒子。
她想起那個夢,那個讓傲人和古燁父子相殘,最后一道血光的夢境,她的心又一陣一陣的發(fā)冷,宮清雋的目的絕非好事,他一定察覺到了傲人對古燁的重要,他把目標定在了傲人身上,分明是想要讓古燁死。
古燁站定在她身后,看著她呆坐在那兒,微微蹙眉,心里的沉重只有他自己知道,宮清雋這樣做,一定是要對付他,他知道,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他會提出什么樣的要求出來。
“啟稟太后,祥云國雋王在宮外候見。”大東匆忙跑來,神情凝重的說道。
楚晚幽全身一震,倏地站起身,雙拳緊握,咬牙,他終于來了。
古燁神情一凜,走上前,沉聲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大東遲疑了一會兒,答道:“只帶了兩名侍衛(wèi)。”
宮清雋緩步而來,看著立在御花園的古燁和她,嘴角似笑似笑,但笑意卻并未進入眸底。
楚晚幽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鎮(zhèn)定,不能急,不能慌,不能亂。
古燁看著慢條斯理的走過來的宮清雋,目光冷如劍芒,就恨不得將宮清雋置之死地而后快。
宮清雋看著古燁,淡淡挑眉,走進亭中,三人鼎立,氣氛僵硬而詭異,誰也沒有出聲。
在石椅上坐了下來,宮清雋悠然自得,仿佛根本就沒看見古燁和楚晚幽的冷意和殺氣。
略微側首,目光看著楚晚幽,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晚幽。”
楚晚幽閉上眼,在心里靜數(shù)幾聲,然后再睜開,在宮清雋對面坐了下來,冷冷的說道:“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她沒時間,也沒心情和他兜圈子。
宮清雋淡然一笑,云淡風輕的說道:“這次來,本王是求親的。”
古燁神情一變,楚晚幽瞇眼,兩人異口同聲同時出聲:“什么意思?”
“本王對晚幽真心一片,相思始終纏繞在心頭,這次來,是特地來向晚幽求親的。”
“你……”
嘭一聲巨響,古燁一掌拍在了石桌上,石桌粉碎,不等宮清雋喘口氣,他手中的真氣直接擊向宮清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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