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島生死
第二天,叢地醒來之后,感覺頭昏沉沉的,有些痛,低頭一看,兩個人赤身相擁著。他本想把手抽出來,可是看嵇雅睡的很香不忍心把她叫醒。只好讓她枕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嵇雅的睫毛一動,叢地知道她要醒了,趕緊閉上眼睛。嵇雅睜開眼,看到叢地正抱著她,臉上一紅,從叢地身上坐起來。斜眼見叢地仍然睡著,心里松了一口氣。
叢地知道嵇雅坐了起來,惺忪的睜開眼,假裝剛睡醒的樣子。
“你什么時候醒的?”叢地坐了起來明知故問道。
“我剛醒。”嵇雅臉上出現一絲紅暈,問道,“昨天我們沒發生什么事吧?”
“我不知道。”叢地拍了拍頭道。現在感覺頭越來越痛。
“你沒事吧?”嵇雅發現叢地的臉色很難看,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叢地站起身,從礁石下面走出來,雨已經停了。遠處的大海一邊深藍,海鷗鳴叫著飛來飛去。一幅美好的景象。叢地,沒有心思看這些,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這是哪兒?”嵇雅也走出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離我們游泳的地方沒多遠。”
叢地爬到礁石上,向遠處看了看,西北隱隱約約就是他們來的地方。只是被一片海隔絕了。“難道這是一個小島?”叢地從礁石上下來,不解的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兒是什么地方?”嵇雅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是一個小島吧。”叢地若有所想的說道。
“小島?我們昨天不是離海邊只有幾十米嗎,怎么會來到小島上?”
“這件事只有等到我們回去之后才知道發生了什么。”叢地說道,“目前我們要做的是要怎樣離開這兒。”
“咕嚕——”嵇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從昨天到現在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吃。
叢地看著嵇雅羞澀的模樣有些好笑,道:“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到里面看看有沒有吃的。”
“叢地,你……你……”嵇雅說話吞吞吐吐。
“怎么了,有事說就行。”
“你……你能不能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這兒害怕。”嵇雅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叢地原本想讓她一塊去,可是考慮到嵇雅只穿著泳衣,著實不太方便。叢地笑了笑,道:“我會盡量趕回來,你在這兒等著,哪兒都別去。”嵇雅點點頭,看著叢地向小島里面走去。
叢地往里走了一陣子,發現樹木越向里約茂密,到最后已經沒有了路。全是樹木從,樹也不高,最高的也僅有三米左右。他只能邊扒開樹枝邊往里走,有許多從沒有見過的動物在樹上來回跳著,或者是在灌木叢里穿梭。有一種像猴子似的動物,個頭比猴子大一半多,它們一直跟著叢地,發出一聲聲尖叫,似乎對叢地這個不速之客很是好奇。幸好這些動物沒有敵意,沒對叢地攻擊。只是一路跟著他。
叢地找到一種果子,有荔枝一般大小,只是他不知道有沒有毒,沒敢吃。隨手扔到一邊去。
一只長的像猴子的動物,立刻從樹上跳下來,找到那顆果子,用手剝開皮,扔進嘴里,咀嚼了幾下,吐出一個核。叢地心中大喜,連忙從樹枝上摘采。
這下,那些像猴子的動物不高興了,紛紛發出吱吱的叫聲。手里捧得全是這種果子,嘴里面還吃著,味道有些澀,不過很甜。
那些動物忽然一起撲向叢地。叢地見勢不妙,扔下果子會往回跑,一路下來,身上不知道被樹枝刮傷了多少口子。
“啊——”叢地被樹根絆倒,摔在地上。身體比一片灌木叢遮掩住,他從枝葉縫間看著那動物在頭上來回跳著,一動不敢動。
不多時,那動物沒能找到叢地,似乎沒了耐性,紛紛離去。叢地暗暗舒了一口氣,正要站起來,卻感覺小腿上有個東西纏著,他以為是樹枝,想要拿開。手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他看到一只蛇正在他的腿上游走,叢地以前跟著他父親上山打過獵,一眼就看出這只蛇有毒,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動不動的等著這只蛇離開,稍有差池,就可能小命不保。
毒蛇在他腿上慢慢游動,蛇信子一吐一張甚是嚇人。叢地此時臉上全是汗,一滴一滴的滴在身上。他看著毒蛇慢慢離去,長松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
正當叢地以為沒事了的時候,那只毒蛇忽然轉頭撲向叢地,一口咬住他的大腿,叢地“啊”的一聲,伸手就把那只蛇甩了出去,只見大腿上有兩個牙洞,向外滲著血。
叢地本想用布條包扎,可是他只穿了條泳褲,不得已只好拗斷身旁柔軟的枝條把腿死死系住。他隨手摘了幾個果子,走出樹林。
等他走到海灘時,嵇雅正在小聲的抽泣著。叢地走過去,調侃道:“這么大了還哭,小心找不到婆家。”
嵇雅看叢地回來了,直接撲進他懷里,也顧不得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大聲哭了起來,還一邊哭一邊說:“你怎么才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一個人走了我怎么辦。”
要是平常叢地肯定說笑她兩句,現在他沒有心思開玩笑,腿上的傷開始疼了起來,他扶好嵇雅,擦了擦嵇雅臉上的淚珠笑道:“我不是來了嗎,你可是我女朋友啊,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不管。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嵇雅低著頭抽泣著,不說話。叢地現在只想看看腿上的傷,他指了指灑落在地上的果子道:“這次我只摘了些果子,你先填填肚子再說。”叢地說著就扶著嵇雅坐到一旁,又撿起地上的果子。
嵇雅猶豫的看著手中的果子不敢吃,叢地看出她的擔憂,道:“放心吧,這果子沒有毒,我已經試過了。”嵇雅臉一紅,沒再說話,小心的剝開皮吃了起來,看得出來她已經餓壞了。
叢地走到一邊坐下來,查看腿上的傷口,發現腿已經腫了起來,腫脹開始向近側發展,流血不止。而且傷口周圍的皮膚出現了血泡,皮下周圍全都有些黑紫。這證明蛇毒已經開始蔓延了。叢地心里暗叫不好。
“你受傷了嗎?”這一會的功夫,嵇雅應經吃完了果子,她轉頭問道。
“我沒事。”叢地的聲音開始沙啞。他知道這是中了蛇毒后的并發癥。
嵇雅看到他臉色蒼白,嘴唇黑紫,慌忙問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叢地苦笑一下,搖搖頭,道:“沒關系,只是讓蛇咬了一口,待會就好了。”
嵇雅走過去見到叢地傷口后,哇的一聲又哭了,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這樣的。”
叢地本想安慰她一下,只是感覺頭越來越重,好想睡覺,呼吸也變得局促起來,已經說不出話了。
嵇雅一咬牙,道:“我幫你把蛇毒吸出來。”
叢地想擺手制止她,可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眼前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感覺到嵇雅把頭伸進他的腿部,然后一邊漆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叢地醒來,天已經黑了。他感覺好了許多,只是全身仍沒有力氣。嵇雅蜷縮在他身旁,一臉無助的望著大海。
“嵇雅,你發生么呆?”叢地想坐起來,可是沒有成功,他躺在地上問道。
嵇雅轉過身看到叢地醒來,一臉的驚喜,道:“你終于醒了,我真以為你會再也醒不過來了。”說著,淚水就從眼睛里流了出來。
“放心吧,以前有個算命的說我可以活到九十九歲。”叢地笑道。
嵇雅小嘴一撅,不滿道:“剛醒來就貧嘴,你還不如一直睡……”話說到一半,嵇雅就住嘴了,她真擔心叢地不會醒來。
叢地笑笑,道:“我要是真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別忘了,你可是我女朋友。”
按照平時,嵇雅肯定會反駁一番,然后再諷刺叢地一頓。然而這次,嵇雅出乎意料的沒有說話,臉上有些發紅。叢地正想著他身上蛇毒的事,沒有看到嵇雅的變化。
“你說我們能不能出去?”嵇雅低聲問了一句。
叢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小島,但他不想讓嵇雅有太多的負擔,安慰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得救的,我保證讓你完好無損的走出這兒。”嵇雅聽了,心里暖暖的。
嵇雅想了想問道:“你出去的第一件事干什么?”
“我……”叢地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反問道:“你出去第一件事干什么?”
“我先穿上羽絨服,這兩天真的凍壞我了。”嵇雅說道,“然后再大吃一頓,在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嵇雅說著就頑皮的笑了起來。叢地仿佛又看到那個有點潑辣但很可愛的小女生。
忽然嵇雅的神色又黯然下來,道:“可是這兒沒有一個人,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兒。”
“放心吧,我們會沒事的。”叢地安慰道。
“叢地,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會原諒我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嵇雅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那要看你騙我什么了?如果……”叢地故作嚴肅道,他只是想嚇嚇嵇雅。
沒想到嵇雅一臉的驚恐,問道:“如果怎么樣?”
“如果你敢背著我找男人,我肯定不會原諒你。”叢地看到嵇雅慌張的表情,笑了起來。
嵇雅明白了叢地是故意,小嘴一撅,不再理會他。
不知不覺叢地就睡著了,嵇雅看著熟睡的叢地,撫摸著他的臉,道:“叢地,請原諒,我欺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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