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柳馨在礦上，每到傍晚下了班，她都會想陳三復今天可能會來，因此她每天都要把兩個水瓶灌滿。另外她還準備了白糖、炒米，雞蛋更是必不可少，豬油是原本就有的，倒不需要另外準備，準備這些東西為的就是怕陳三復來了喊餓。星期一星期二她倒想的不多，畢竟才分開兩天。到了星期三，陳三復還沒有來，商柳馨等了半夜才睡著，星期四星期五也是這樣。又跟上次一樣，商柳馨有些惱火了。但惱火過后又一想，陳三復肯定是有事脫不開身，如果脫得開身，他肯定早就忍不住來找自己了。這樣一想，心里的那份怨氣加火氣自然就煙消云散了。他沒時間來看我，我就去看他吧，順便也幫他做些事。正想著，連狗子送來一個信封，商柳馨打開一看，不由得心花怒放。因此，星期六下午一上班，商柳馨就馬不停蹄地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然后坐在那里看著手表等時間，看著快要到下班時間了，實在忍不住，提前走了。

        星期六的傍晚，鎮大院里空無一人，商柳馨進了陳三復的寢室，一看，跟以前整潔多了，心里想：還是有可塑性的嘛，才教了兩回，就曉得自己整理了，這不，還整理得不錯，應該得到表揚。要是在礦上，這會兒早就吃過晚飯了，商柳馨肚子雖然有點餓，但是她不想一個人去吃，她要等陳三復回來，好好地犒勞一下他。實在沒事可做，就靠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陳三復出了車回來，進了門走到簾子里頭看見商柳馨躺在床上睡著了，一種強烈的騷動壓制不住地從身上各處冒了出來，恨不得馬上就扒下商柳馨身上的衣裳，但想到自己的計劃，他暫時強按下強烈的沖動，推醒了商柳馨。

        商柳馨醒了，見陳三復站在面前，她笑了，卻并沒有起來，而是軟軟地把手抬起來，嘴里輕輕地喊道：“三復……”陳三復的欲望雖然已經到了爆炸的臨界點，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相信更刺激的在后面。他拉住商柳馨的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陳三復的舉動超出了商柳馨的意料，不過她并沒有說出來，而是問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出車去了，剛回來。”

        “現在什么時候了，很晚了吧，你吃飯了嗎？”

        “還早呢，現在正是飯館生意最紅火的時候，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我早餓了，剛才做夢都在吃飯呢。”

        “餓了為什么不自己找地方吃飯，還等到這個時候。”

        “就為等你呀，再餓，我一個人吃著也不香。你這星期表現不錯，曉得講究衛生了，屋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值得表揚，今天晚飯我請你，算是犒賞你，不能驕傲，以后要繼續發揚啊，嘻嘻。”

        陳三復說：“今天晚上我也要犒賞你。”說著把一個包拿在手里，拉著商柳馨的手往外走。商柳馨問：“吃了飯不回來的嗎，帶個包做什么，里面裝的什么東西？”陳三復說：“有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商柳馨笑著說：“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街上沒有路燈，但是借助從旁邊的屋子里射出來的燈光可以照得見路。商柳馨挽著陳三復的胳膊，在街上走著。陳三復說：“大館子晚上生意好，我們沒有提前預訂，到里面吃飯還要等，我們找個小館子隨便吃一點算了。”

        “是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呢，我早就餓了。”兩個人找了一個小飯館，商柳馨點了一個牛肉，一個魚，一個回鍋肉和一盤花生米，又要了半斤酒。小飯館這時沒有別的客人，沒過幾分鐘，牛肉就端上來了。

        商柳馨說：“你先喝酒，邊喝邊等別的菜。”拿過酒瓶，幫陳三復滿滿斟了一杯酒，陳三復接過酒，美美地咪了一口，咂巴一下嘴，說：“真美呀。”

        商柳馨笑著問：“你一個人吃飯有這個味道嗎？”

        陳三復說：“一個人吃飯三口兩口就扒完了，哪里有這樣的享受。”

        商柳馨說：“別只顧說話，吃菜，三個葷菜，一盤花生米，喂得飽你吧？”說著把大塊的牛肉夾到陳三復碗里。陳三復看了一眼商柳馨，喉頭哽了一下，說：“你也吃。”一會兒，菜上齊了，商柳馨盛了飯吃了，放下碗，對陳三復說：“你慢吃，不急，反正也是黑了，做不成別的事。”

        陳三復看了一眼賬桌上的鬧鐘，一口喝干了杯子里面的酒。商柳馨說：“叫你別急別急，你急什么，又沒人跟你搶酒喝，喝那么快，不怕傷身體。”

        陳三復說：“這點酒算什么，快點吃好了還有別的事。”

        商柳馨以為陳三復說的別的事就是指那種事，笑了一下。陳三復吃飯的時候，商柳馨結了賬。出了餐館的門，陳三復牽著商柳馨的手說：“馨妹，前兩天到黨校上課的時候，我把東西掉到那兒了，現在想去拿回來，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兩個人一起去有個伴，路上也好說說話。你的車停在哪里？”

        “不能開車去，車沒有多少油了，前兩天開了會，有人提了意見，說我們的車浪費大。”其實這都是陳三復早就想好的借口。

        “那我們就走著去吧，遠不遠？”

        “有十多里路，不過晚上走路快，我們兩個又都年輕，要不了多長時間的。”

        “再快十多里路也得一兩個小時，一來一去也得至少四個小時，現在已經過了八點了，拿了東西回來不得半夜呀。”

        “那你就別去了，我一個人去，走路快些，你就在寢室里等我。”

        “這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你一個人走夜路，我在寢室里呆著替你擔心，想睡也睡不著，反而受罪，不如跟你一起去，兩個人在一起，又可以做伴，又可以說話。人家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根木頭抱著走’，我就跟定你了，你到哪兒我到哪兒。”

        陳三復說：“馨妹，你真是太賢惠了，我愛死你了，等會兒一定要把你送到極樂世界去。”

        商柳馨捏了一下陳三復的手，說：“就會說這些撩人的話。”

        “你愿意聽嗎，我們走一路，我就說一路，保證把你的火拱得火苗呼啦啦地躥起八丈高。”

        “不想聽，你少說。”

        “你騙我，你不想聽我也要說。”陳三復借著酒勁，把他聽到的葷話盡量往外倒，時不時地再現編一些，撩得商柳馨不住口地說“討厭”，手卻把陳三復的胳膊挽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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