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苦笑著搖了搖頭:“今生,她若為我做到如此,怕也是死也無憾。”遂而搖了搖頭,想得太遠了:“如今,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為你解毒,為她找回你,只望你能好好待她!”
有些不解的看著卿雪塵,宿魅開口道:“你怎的如此奇怪?你想做……”
不待他說完,卿雪塵的手輕輕的點上宿魅的睡穴,動手為他解毒。
夜,越來越深,石洞里忙碌的身影偶有停頓,卻也只是使勁的搖了搖頭,而后再努力的掙開雙眸,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越到后面,搖頭的頻率越多,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的遲緩,緊咬的牙關已經開始酸疼,卻仍舊強迫著自己不要倒下。
終于,身子緩緩的坐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才閉目養神片刻,而后站起身來,帶著那春日里的和煦,走出洞外。
東方已經漸漸冉起晨曦,整個懸崖地下白霧繚繞,懸崖兩側滴著點點露珠,在晨曦的照耀下,泛出盈盈之光,越來越多的露水聚集,成為一股溪流,輕輕的滴落在了潭底,只聞不經意的“叮咚”聲響起。
清脆,迷人,好一個陽光來臨的日子。
一尾魚兒頑皮的躍起,彎起一輪小水花,金黃的尾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出燦燦的光芒。
在那白霧繚繞之間,一名白衣女子,雙眸緊緊盯著那火上瓦罐,精心的煎熬著自己一罐愛戀。
從罐間散發出來的藥香,伴隨著白霧輕輕回旋在整個潭邊。
多么希望,為了她的那罐藥,他愿意長病不起;多么希望,這樣的日子里,只有他和她。
可是,這是奢望不是么?微微的一個收心,而后笑道:“落雪。”緩緩提步走近,靜靜的享受著陽光下薄霧中的容顏,記住那早已刻上心間的身影。
欣喜的站起身來:“可是已好?”
“放心,魅翎皇會沒事的。”
落雪開心的問道:“真的么?”而后正要前去洞里查看,卻想著藥材煎熬時間不夠,遂而頓下。
“沒事,時辰也夠。”輕輕的給她一塊巾帕:“端著進去喂他吧!”
看了他一眼,她怎么覺得雪塵有些怪怪的:“沒事,等下再去便是了,你可好?”擔心的看著他蒼白的臉。
她還記著自己的身子,卿雪塵笑了:“無礙,我歇息一會兒便好了,你快些去吧,此刻他身子正虛呢。”
猶豫的看了他一眼,落雪這才端著藥走了進去。
翩然的身影剛隱入石洞,卿雪塵滿足的一笑,松了一口氣,卻也仍然堅持站立著,因為他知道,她定然放心不下自己。
進得石洞,落雪心中依舊有些擔心,遂而端著藥又走了出去,卻見潭邊并無異狀,雪塵仍然站在潭邊,這才放心的一笑,轉身而去。
扶著宿魅起身,落雪看著他說道:“皇上,來喝些藥!”
這一次,宿魅并沒有拒絕,只是配合著喝完碗間的藥汁,完后怔怔的看著落雪:“十七,你額間的朱砂呢?”
激動的看著他,落雪顫聲問道:“皇上,你醒了,真的醒了。”激動的抱著他,落雪高興的喊著。
因為身子不能動彈,宿魅只得勾唇笑道:“傻女呵!”這段時間,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但依稀還是有些印象:“十七,我傷了你的心么?”緩緩的問出,是擔心,也是害怕。
緩緩的搖了搖頭,落雪否認著,他對自己的心,她怎能不知道。
洞里靜靜的,兩人都不曾言語,只是靜靜的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一切都那么的祥和,所有皆是幸福洋溢。
潭邊的卿雪塵,在落雪再一次折身回來時,心中的滿足蔓延全身,朝著晨曦,暖暖的一笑。
光芒四溢,讓晨曦失去了顏色;瞬間的幸福,卻永遠駐于心田。
終于,再也堅持不住,雙眸緩緩閉上,整個人便無意識的向潭中倒去。
“三爺!”一個聲音疾呼而出。
好不容易待宿魅睡下,落雪這才出得山洞,四處尋找雪塵,小小的一個山谷,找了個遍卻也沒有蹤影,頓時急了。
“雪塵,雪塵,你在哪?”大聲的在山谷里喊著,心里有種不祥的感覺在蔓延,焦急將所有的淡漠取而代之,腳下的步子開始凌亂:“雪塵,雪塵……”
早晨的時候,已經覺著他有些奇怪,而自己卻硬是忽略了他的感受,如今他這又是去了哪里?
地上的一灘血跡,矚目的告訴著她,雪塵當時定是深受重傷,自己卻沒在意。從皇宮將如此霸道的宿魅引來,宿魅豈能如此就范,雪塵自然是以身為餌,也不知擋下宿魅幾多攻擊,本在救自己的時候,他便已受傷,而她卻只想著宿魅中毒,卻忘了雪塵的傷勢:“雪塵,你是不是恨我了?”緩緩的坐了下來,看著地上的那攤血跡,仿佛卿雪塵站在面前一般。
他,總是在自己困難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展示的也是他光鮮的一面,他的痛和傷,總是一個人在黑暗中添去,沒有人去在意他,他便自己照顧自己,每當傷勢好了以后,便在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為她受傷,反反復復。人,總是有累了的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累了?或者說現在是去療傷,待到傷好再回來。
身子已是萬分的疲勞,卻不想睡去,只是靜靜的坐著。
再次醒來,看到的是宿魅那張焦急的臉,手中拿著一塊濕布,擦拭著她的臉。
“十七,你答應過朕,不能離開!”雙眸擔心的看著落雪,宿魅要著自己的承諾。
微微的一個抽氣,雪塵,溫和的附和著她的所有動作;而宿魅,則是霸道的索取著她的所有;她的性格,猶如那湖里的浮萍,自小無依無靠,飄到哪里,哪里便是家,或許,她與雪塵之間,從開始便注定著不可能,而宿魅,卻是為她掌方向之人,他去哪,她便有方向的去哪,不再飄搖:“十七不離開。”默默的將身子靠在他的懷里,淚水卻緩緩流下,今生她便是一株菟絲花,緊緊的纏繞著宿魅而活,卻無法依附在承載自己的土地上。
此刻的雪塵,又該是何等狀況?
抱起落雪往斷崖上飛去,上的斷崖,落雪便說道:“若我此刻回宮,怕是會讓她們猜忌,皇上也……”后面想說的話,在宿魅的一個怒瞪之下,完完全全的吞回。
“朕說過,我們一起回。”話剛落下,便飛起身子朝皇宮奔去。
一回到宮里,宿魅無論到何處,都將落雪帶在身旁,不是怕落雪離開,而是不相信這個皇宮里的人。
在御書房處理政事,便讓落雪在隔間里休息,閑來無事,落雪便也聽聽宿魅是如何處理政事。
因此,落雪被帶入皇宮的事情,倒也無人知曉,其間輕盈來過御書房幾次,宿魅倒也沒說什么,一切皆是順其自然。
御書房前的那一園子曼陀羅,宿魅亦沒有命人移去,只是在暗中服著從斷崖帶來的藥。
一切皆在暗里進行,每日宿魅除卻早朝,皆在御書房處理朝事。
這日,宿顏笙前來御書房求見。
宿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所為何事?”與對待溪兒的態度絕然不同。
“父皇,兒臣前來,是想請命去天心城鎮守邊疆。”
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宿魅漠然的點了點頭:“你有那能力么?”遂而低下頭來,翻閱眼前奏章。
一絲受傷閃過,宿顏笙說道:“兒臣絕對不會讓父皇失望,請父皇……”
宿魅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說道:“你當朕不知你的用心么?去天心城,無非是為了去見她。”怒眼看他,若不是落雪一再的維護這個孽子,他早將他滅了:“混帳東西,我的人豈是你能惦念的?豈容你有絲毫褻瀆?且不說其他,最起碼她也是你姨娘,如此不知長幼倫理,朕便可以將你斬立決!”
屏風后面的落雪一聞宿魅動怒,當下急得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出去,卻被宿魅狠狠的一道眼光制止住。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宿顏笙狠狠的看著他:“父皇何時真正憐惜過她?你不過是將她當成魅姨娘的影子罷了,如今魅姨娘一回來,你便將她處死,若不是寰宇國三公子,怕是早已成為一縷忘魂。”
這件事,宿魅當時不過因為中毒,自然無法控制,卻被兒子如此職責,自然控制不住,而后一個起身,怒的走到他身旁,一個耳光甩上宿顏笙那年輕的臉龐:“朕的事,豈容得了你論長短。”說完又是一掌襲去。
宿顏笙卻也不退讓,三掌之后竟然與宿魅對打起來,兩父子脾氣格外相像,自然誰也容不得誰,且又為了爭奪一名女子,更是十分賣命。但畢竟宿魅從小苦怪了,十五歲起便擔起一座城池,經年下來,錘煉出的不僅僅是飛揚跋扈之氣,更有氣吞河山的霸氣。
此刻,兩人并不是父子關系,而是為了一個女人相互爭奪的陌生人,下手之恨,雖不致死,卻也恨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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