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看了看架上少年,眼中并沒有過多表情,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說:“可不可以……”
羽清夜看出宿魅的不悅來,連忙一把拉開落雪:“夫人,有話回宮再說吧!”這個傻丫頭,總是這樣讓人擔心。
冷冷的看了羽清夜一眼:“讓她說完。”這個女人一旦犯傻,不傻到底是不會罷休的。
被宿魅一瞪,羽清夜頓時嚇得松開手來,只得在心里為默默希冀著落雪平安無事。
雖然知道宿魅不悅,落雪仍然吞了吞口水道:“皇上,宿顏笙真的是皇上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
“師姐……呃,皇后跟妾身說過,當年是因為有孕在身才會入宮的。”雙眸緊緊的看著他。
“是又如何?與朕有關么?”
“他是皇上的孩子,自然……”
后面的話落雪沒有說,因為她看到宿魅那冷如冰霜的目光,嚇得吞了回去。她一直都怕他,即使知道他待自己與眾不同,卻始終害怕他的怒火。
沒說話,宿魅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久久的才一個轉身,手抬起揮了揮,不理僵住了的落雪,緩緩離去。
怔怔的看著遠去的宿魅,她似乎看到了一絲落寞,這一次,她又做錯了么?她不覺茫然。
回來看到,靜靜的坐在殿前軒欄之上的十七,宿魅并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默默的走進寢宮。
沐浴過后,紫衣等人正欲侍候宿魅歇下,落雪緩緩走進來,無聲的讓眾人退下。
輕輕的自身后抱著他:“皇上在生十七的氣么?”雖然明知他過于冷漠,但仍然受不了他對自己也是這般無情。
并沒有轉過身來,宿魅只是任她抱著:“朕不敢氣,第一次,朕竟然也有了不敢的事,因為怕生氣會讓你離開。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便是你不在身邊,可你卻總是那般的令朕失望,而朕能怎么辦?不敢對你生氣,所以朕隱忍,不斷的告訴自己,即使你忽略朕,你覺得遇見朕算是個錯誤,也絕對不可以動怒,因為怕一生氣,你便真的離開了,連錯誤的遇見也要抹去,從朕的心里抹去。但是朕討厭你的善良,憎恨你對所有人的好。”淡淡的說出,沒有怨意,卻聽著太過冷淡。
如此淡漠的神情,自是讓落雪更加難受:“在很小的時候,妾身因著身子較為羸弱,經常生病。城中傳染病情,無論大小,只要有病疫,妾身皆逃不過。還記得那年,妾身四
歲之時,玉翎城出現小孩生龍瘡的狀況,那種龍瘡格外嚴重,當時城中已經死過好幾個小孩了。身子比較弱,妾身自然也染上了,病了十多天以后已是奄奄一息,當時輕盈不知打
哪聽來如果將龍瘡用毛筆在兩人身上連下一條龍,龍尾畫在病患身上,龍頭畫在另一人的身上,龍瘡便會從患者的身體慢慢爬向另一人的身體。聽她這么說的時候,妾身自然是萬分不情愿,本以為她放棄了,不想在深夜之時,小小的她卻如此做了。”說到這里已是淚水漣漣,想著小小的輕盈費勁的將兩人的衣衫脫盡,顫抖著手畫著那條龍,費勁的一筆一筆勾出,已是痛哭出聲:“果然,在第二日,龍瘡便轉到輕盈的身上。那一次,輕盈差點點送去了性命,即使看到妾身在一旁心急的哭泣,她仍舊微笑著安慰妾身不要著急,她是鐵打的,再大的病也會好過來的。”
嘆了口氣,宿魅轉過身來輕摟著她。
“所以那個時候妾身便在心里說過,往后無論輕盈做了如何的事情,妾身亦要維護到底。”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看著宿魅,她困惑的說道:“皇上是妾身要相知相守一輩子的人,輕盈卻是從心里必須維護的人,可如今,皇上和輕盈,妾身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從遇到皇上后,妾身的心里便不再是只裝著輕盈和自己,還有皇上。慢慢的,皇上占的地方越來越大,大到把十七的地方給奪去了,然后再是輕盈的,妾身不是個好姐姐,已經開始放棄輕盈的位置了。”
“傻丫頭。”緊緊的抱著她,在聽到她說自己的地位慢慢上升時,他的心情也在慢慢的變好,不再怨她對自己的疏忽。
“今天妾身不是給宿顏笙求情,也不是給師姐求情,只是妾身不想讓世人說皇上殺子之君,當初弒君奪位之名已是迫不得已,如今自然不想讓世人說皇上的不好。”
原來是這樣?“傻瓜,朕錯了,朕不生氣了,只要十七在心里想著朕便是了,不求其他了。”
抬手覆上他的臉頰,輕啟朱唇:“皇上,不氣了么?”這么些日子的憋屈一掃而去,只記得此時的甜蜜。
緩緩的搖了搖頭,宿魅將她抱至榻上:“好好睡吧!”因著他的淡漠,這段時日她想來也沒睡好。
輕輕勾著他的脖頸,落雪轉頭看了看偌大的龍榻,隨即又說道:“皇上,溪兒回去了。”
解開她的雙手,宿魅在一旁躺下:“嗯,朕知道了。”想來也是溪兒傷勢大好,在暖雪宮不好找槢兒,便鬧著回去了吧?
“是妾身安排溪兒回去的。”羞澀的低下頭來。
低笑的看著她:“你安排的?那溪兒豈不是百般不情愿?”那丫頭,早該回去了,
聽他這么漫無邊際的聊著,落雪不覺有些慌張的說:“皇上,不覺著榻似乎空了許多么?”
故意看了看,宿魅輕笑著說:“嗯!還真是,要不讓她們把溪兒再接過來?”一雙勾魂的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再也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落雪有些生氣地閉上雙眸:“隨便,妾身先睡了。”只是貼在他胸膛上的耳朵卻聽到幾聲蒙笑。
抬起頭來要說,卻被他以唇封口。
輕輕的在她唇間來回游動,帶著思念,帶著珍惜,吞噬著她的呼吸,激發著自己的欲望:“可以么?”適才看到溪兒不在時,他便已經覺著不解,后聽十七說是她安排回去的,心已是萬分高興了。
羞澀的抬眸看了看他,落雪點了點頭。
帶著隱忍許久的欲望,宿魅緩緩的覆上她的身子。
說開了一切,兩人便也不再糾結,每日依舊是宿魅早朝,落雪晚起。
這日,在宿魅的同意下,落雪領著溪兒一起來到了元禮宮,原本宿魅想著要廢了輕盈,為了落雪能安心,卻也只是讓她禁足一月。
而槢兒,宿魅似乎也沒想著如何處置,只是讓他離開輕盈身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讓槢兒離開輕盈,那便是最大的懲罰。
其間落雪與溪兒都去看過好幾次槢兒,卻都不曾見他對溪兒有絲毫的不滿,也沒有一點點的不喜歡,兩兄妹的感情格外的好,讓她不明白的便是那日,槢兒為何那日要動手刺殺溪兒,這中間又有著怎樣的隱情,她想知道,卻無從下手。因為槢兒那么淡靜的神情,陪著她們玩或許可以輕笑,但若是想問他什么,他是萬萬不會開口的。
想著想著便到了元禮宮,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希冀,而是不知該用何種態度來面對了,怨恨?她沒有。傷心?過后似乎也不再。
人生,或許什么事情都這樣,過了一個極限,便也不會再傷感,也不會太過心痛。在沒有遇到宿魅之前,她的世界便是自由和輕盈,如今自由不再,輕盈亦已開始遠離。
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阿心末兒在里面,似乎還聽到幾聲冷笑:“喲!娘娘倒是挺清閑的呢!”
“本宮似乎沒有讓你過來。”輕盈淡漠卻又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即使落魄,卻也不失絲毫高雅。沒有說請,而是說的讓,可見地位略高一等。
并不以為意,宿魅雖然管后宮甚嚴,但卻也只是皇后在管,如今皇后落難,自然是將一切交給自己打理了:“喲!娘娘這是說的什么話?臣妾此番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接管娘娘的一些事務,臣妾不來,又怎能理得清這么許多,還望娘娘多家關照呢!”語氣中滿是落井下石的諷刺。
溪兒正要進去,落雪卻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
“教你?本宮還真怕你學不來。”
“哼,你得意個什么勁,誰不知道,整個后宮,真正的主人是你姐姐魅夫人,你不過是幫她打雜的一個長工而已。”
“本宮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竟然知道,那你還搶著當什么雜工?”
阿心末兒氣不打一處來:“你,你……”想想卻又不值,遂而笑道:“你不過是一個失寵,噢,還不對呢!你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寵過吧,畢竟一直都是你那風情萬種的姐姐寵冠后宮呢!怎么?如今被自己的姐姐算計了,滋味如何?”
算計?阿心末兒是說自己算計了輕盈么?
“放肆,魅夫人可是由得你議論的?”
“議論?告訴你,我不僅要議論,還要罵她。”聲音中帶著一種憋在心里太久的憤怒:“她是血砂宮的妖女,我們都知道,現在不僅僅是我們知道,恐怕連民間也在謠傳了吧?什么魅夫人,當年的魅夫人早就跳崖而死,不然真正的魅夫人怎么可能會有守宮砂,會有梅花胎記?這個妖女不過是血砂宮用來迷惑皇上的賤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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