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香味?心弦一個觸動,是了,那日自己聞著輕盈身上的香味還覺著熟悉,現下想來,不正好與當初劫持自己的紫眸女子身上的香味一樣么?那種淡淡的,卻又攝人心魂的香味,將她的體香一一覆蓋,讓人不可探得究竟。
興許是下意識的排斥輕盈會背叛自己,所以才會覺得那個香味熟悉,卻也不會去深入探究,如今想來,一切皆不過是可以安排了。
問鼎皇城那日,宿魅便讓玉風通知玉翎城王府的人趕來皇城,玉風卻說早在一個月之前,輕盈便已經開始從玉翎城往皇城行來。那便可以知道,在隨軍的時候,輕盈便已經跟在大軍后面,因此也有機會將她擄走。
那日自己去元禮宮,剛出現在宮門口,便見到一名太監沖沖的進去稟告輕盈,當時也沒在意,如今想來還真是有一番蹊蹺。而知道她趕來的輕盈和月風,兩人神色間也確實有些僵硬。
難不成輕盈便是……緊緊的捂住胸口,心口一陣陣發痛,輕盈,擁有著當初想要的一切,母儀天下的后位,宿魅僅有的兒子,她都給了她,為何還要這般?怎么忍心將自己丟在一群男人中間?怎么忍心讓她成為血砂宮少宮主,不得與宿魅相認?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離開花園,正好碰到一臉緊張的紫衣尋了前來。
“夫人,可讓奴婢找著了。”說話間手上的披風已經緩緩的蓋在落雪的身上,滿臉緊張的看著神情些許落寞的她:“如此夜深怎地還一個人出來?夫人可是有心事?”
如此緊張的神情,當年輕盈也是這般,也是如此的,可如今,卻變得這般狠毒?是什么讓她改變了?是權勢還是對宿魅的希冀?
見她不說話,當下覺著自己逾距了,紫衣連聲說道:“奴婢逾距了,只是一時太過心急才如此,請夫人責罰。”自古哪有下人直接問主子的事,她果然是忘了。
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落雪沒有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興許是太晚睡下,翌日落雪直到午膳時分才醒來。
因著宿魅向來不允許眾人打擾她的睡眠,便也不會有人過來擾她。
眾人為她一番梳洗,這才走出里間。
剛進大廳,便見到娘親祥和的坐在廳中,一臉安然的神情,想來是等了許久了:“怎地也不告訴我一聲?”
聽見聲音,羽夫人轉過頭來:“在你回來前,皇上早早的便讓人過來吩咐了。”雖然如此,她仍舊是想看看落雪,想看看她的女兒。
不知是感動于宿魅的體貼還是感動于娘親的
見她出來,這才站了起來:“睡如此長時間,可是餓了?”雖然知道落雪中毒以后比較嗜睡,卻仍然會因為她的睡而傷感。
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已經習慣了。”興許是宿魅為她移毒的原因,已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親昵的拉著她的手,羽夫人細細端詳著,看著看著不覺滿眼霧水:“我的兒,如此長時間,你是怎么過來了?”輕輕的抱著落雪瘦弱的身軀,心疼的說著。
“娘,落雪沒事,落雪這不是好好的么?”
深深的嘆息:“輕盈也不知怎么樣?她已經兩年不曾回過家了。”當年她疼輕盈可是比落雪來得深,如今反倒是這個傻傻的女兒還記著他們。
不想提起這個問題,落雪連聲笑著說:“娘,我似乎很餓了。”一雙眼眸傻傻的看著感傷的羽夫人。
笑著輕打了她一下:“這個傻丫頭,什么時候才能變呢?”雖然如此,卻仍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爹爹早就備了一桌的飯菜等著你了。”
兩人說笑著來到前廳。
剛坐下,便聽外面來報:“公主殿下駕到!”
隨之便是溪兒歡快的聲音傳來:“娘,溪兒來了。”在落雪沒反應過來之前,小丫頭便已經撲入她的懷里。
“溪兒,你怎的也來了?”
神秘的看著落雪:“是爹爹不好意思,讓溪兒來傳話的。”說完便將自己的嘴巴湊近落雪耳朵,低聲的說道:“落雪,可有想朕?”
如此口吻,實在與宿魅太過相像,驚得轉過頭來看著女兒,卻只看到溪兒滿臉的笑意,將溪兒叫來,想來是宿魅在提醒著自己要記得回去。
沒待落雪發話,溪兒便跳了下去,朝房里的人福了福身:“溪兒給外公外婆、舅舅請安!”甜甜的聲音點綴了這個已經開始變得蒼老的府邸。
看到如此活潑的溪兒,眾人皆是微笑著看著她,這個孩子,帶著宿魅給的無盡寵溺,享盡天下人的目光。
微笑著朝門口叫了叫:“哥哥,你也快些進來。”
在聽到若槢也來了的時候,落雪見到眾人臉上有著些微的不自然,卻也還是高興于兒子的到來。
用罷午膳,溪兒便吵著要上街游玩,眾人皆格外寵她,竟然也冒著被宿魅責罰的危險,硬是同意了溪兒的提議。
因著怕人認出,一個家丁都沒有帶,穿了一些比較破舊的衣衫出門。
不似往常,若槢一路上皆拉著落雪的手,一步不離的跟著她。
看著與哥哥在前方興奮玩著的溪兒,落雪笑著說:“槢兒怎地不與妹妹一起玩呢?”如此沉靜的孩子,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不要,槢兒要保護姨娘。”
前面的羽清夜似乎聽到兩人的對話,不覺轉過身笑著說:“公子,難不成害怕我們吃了夫人不成?”語氣中似乎在提醒著落雪什么,卻又不能說的太過。
心下大驚,若槢會來此,絕對不會是宿魅安排的,除了輕盈。天哪!怪不得適才眾人見到若槢出現的時候,一臉的不自在。
輕盈自小將若槢帶在身邊,自然若槢對輕盈是格外信賴,而此番將若槢安排來羽府,也不知會有何動作?
低頭看著若槢,小小的孩子,并沒有注意到落雪打量的目光,雙眸只是冷冷的看著羽清夜,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忍住沒有說。
四人遂而沒再說話,前面的羽清夜溫柔的為溪兒一一講解,或是抱著她細細查看,或是買了給她吃吃。
因為知道溪兒身子不好,即使是買吃的,也只是很小心的只讓溪兒嘗幾口便不再讓她吃了。
這一幕,看在羽落雪的眼里,仿佛就像看到自己小時候,看到哥哥體貼的為自己剝橘子,用竹簽挑去中間的籽,而后再給她吃,如今這一切又回到溪兒身上,果然還是那么細心。
正在發愣之間,卻沒有見到緩緩向她們走近的人,在意識到的時候,便已經有眾多的人向她們出手了。
一把刀在瞬間向他們刺來,抬眸瞬間,她看到一身白衣飄飄的女子,薄紗下一雙紫色眼眸冷冷的逼視著落雪。
看清來人,落雪便知道此番很難過去。
心下雖然如此想,卻仍是努力一手護住若槢,與紫衣女子纏打起來。
上次是因為有眾多白衣女子的圍攻,才會讓她被俘,這一次在鬧市,自然是讓她比較容易閃躲。
羽清夜那邊也不好過,他畢竟是文官出身,即使有武功,卻也不過是平日里的防身之用。
一個急速出掌,一陣勁風狠狠的掃向紫眸女子,落雪抱著若槢飛身而起,一腳踢飛一名向哥哥襲去的女子。
顧著那邊卻也忘了這邊,懷中的若槢卻也因為她的一腳,腰部露出一個空門,讓紫眸女子乘機攻了前來。
心下一個慌張,將若槢迅速的掠至身后:“放肆,連皇子也敢偷襲。”說話間手腳連番出擊,這才讓眾人稍稍退后少許。
羽清夜羽落雪兩人背靠背,將溪兒和槢兒兩兄妹緊緊的夾在中間。
五名白衣女子緊緊的圍著,雙眸緊緊的盯著,尋找可以下手的機會。
忽然,其間的槢兒一個驚呼,只見槢兒身旁的溪兒緩緩的倒了下去,軟軟的靠在了槢兒的身上。
落雪轉身的瞬間,卻見槢兒手上拿著一把短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溪兒,當下落雪驚呼出聲:“溪兒,溪兒……”看著嘴角緩緩吐著鮮血的女兒,當下駭得失魂落魄。
就在這時,紫眸女子上前來,伴隨著那淡淡的香味,迷失了落雪的心,慌亂了羽清夜的眼神:“丫頭……”一聲驚呼,伴隨著紫眸女子的長劍攻向了落雪的脊背。
在劍尖抵達落雪肌膚的瞬間,羽清夜因來不及,只得用雙手緊緊的抓住那劍尖,血頓時嘩嘩的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落雪一個轉身,狠狠的一掌擊向紫眸女子,再一次與眾人纏打起來。
街上的侍衛越來越多,加入打斗的人也越來越多,終于,紫眸女子狠狠的一個瞪眸:“走,我們撤。”話剛落下,人已經飛身而起。
一片白色衣袂飄起,如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街市。
并沒有追上前去,落雪只是奪過侍衛手中的溪兒:“來人,來人啊,快去找大夫,快去……”說話間只是帶著溪兒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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