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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不待她說出任何理由,宿魅說道:“不要讓本王說第三次,滾!”見她有些不甘,宿魅自然知道她見自己此刻沒有武功,卻也屬落難在此,卻還如此囂張而不滿:“二十萬騎兵此刻怕是已經快到了,你若要等著,皆是尸骨無存的怕不僅僅是你,該是整個血砂宮吧!”

  憤恨的一個轉身,血舞宮主領著眾人便離開了。

  不經意看到血舞宮主那雙眼睛時,宿魅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只是看了看身旁的心渺:“適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本王。”讓他在意的只是她的想法。

  沒有說話,心渺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正欲開口,出口的卻是深深的一個嘆息。

  不遠處揚起一片沙塵,萬馬奔騰的聲音在整個山間不斷的回蕩,蓋住了本應有的所有聲響,只余那霸道的進入耳里的奔騰。

  孟余慶率先躍下馬來:“屬下來遲,四爺請責罰!”

  擺了擺手,宿魅只是問道:“戰況如何?”眼角的余光卻在警告心渺不要忘了自己還欠他一個回答。

  “回爺,附月城被強攻而破,我軍損失近八萬人馬,是出師以來損失最為嚴重的一次。”頓了頓嗓音,忍住心中的難過:“而青虎將軍亦在此次戰役中罹難!”

  雖然早就知道青虎的離開,但在聽到孟余慶親口說出時,宿魅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一個輕晃。青虎,那個從十五歲便跟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在每一次戰役中始終圍在自己身邊的大將,此番卻就這樣走了。昨晚還在他的大聲邀功中給他一個背影,如今他卻在自己的生命中給了一個背影。

  眾人都知道,四爺雖然嚴厲冷酷,但對手下將士,一律論功行賞。對青虎,更是分外的寬容,只因為當年青虎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將魅夫人從撩人谷帶出,雖然后面被四爺懲罰,但在魅夫人出事的第二天,四爺便將青虎重新調回原崗,許是對青虎的獎賞,但誰又能說那不是四爺懷念魅夫人的一種做法,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一律與魅夫人有關的人和物,四爺便會格外的小心珍惜。

  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走到雪嶺面前,一個翻躍而上:“哈!”的一聲,馬兒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的飛離而去。

  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那般的孤寂,在整個寬大的山谷間顯得更加的渺小無助,終于,身子漸漸成為一個小小的黑點,消失在遠方。

  苦笑了一下,或許,錯過,便是這樣錯過吧!當她有勇氣的時候,總是會出現一些狀況,阻止他們兩的無間。當他著急的時候,她卻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看著,無法為他減輕任何心傷。如此病重的身子,怎能與他相認?且不說那幻情訣的心絞之痛,僅僅是那忍愛丹的毒,便已能讓她粉身碎骨,而那時的他,又該如何面對自己再一次的離去,如何坦然的放手她的辭別。當年為了她的毒,他差點點失去所有,如今若再知道他的病,怕是更加讓他牽腸掛肚。

  當年的她,是可死可活,可如今的她,對他的眷戀已經讓她背棄了師父,背棄了整個血砂宮,怎能如此平淡的面對死亡,所以她努力,努力讓自己能夠多活一天,就那么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如今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月風身上,希望月風能夠延續她對宿魅的陪伴。

  回到附月城的時候,宿魅第一件事便是找來所有人,將事情的始末問個清楚。

  冷冷的環視了一眼在場的人,久久的才冷冷的開口道:“你們是如何知道本王中埋伏的?”雖然沒有聽任何人說事情的原委便召集所有人,但他仍然能知道事情就出現在內部。

  眾人雖然經常見到暴跳的宿魅,但如此冷冽的宿魅,還是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打寒戰,卻也不知該如何說。

  一看面面相覷的眾人,宿魅猛地一拍桌面:“混賬,難不成還想保密么?若是你們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來,本王要你們所有人都給青虎陪葬!”說起青虎,眸間不覺閃過一絲哀傷。

  怎能不知道四爺的重情,如果此時死的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怕是也會讓他這般的難受吧?四爺,從來都是這樣,無論表面上裝得多么的無情,但一旦有什么困難出現時,他自己絕對是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就像攻城一般,明明知道沒有任何功力的他,去了也無濟于事,但卻不想讓自己站在困難之外。

  久久的,眾人都沒有說話,都只是默默的哀悼著,靜靜的沉默。

  終于,怯怯的李慶俸主動站了起來:“回四爺,此番是屬下誤事了。”滿臉的愧疚讓他無顏以對宿魅,只得低下頭來闡述自己的罪孽。

  “好,果然站出來了。”緩緩的走了過去,緊緊的盯著他,宿魅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個耳光打了過去:“給本王繼續說。”

  雖然宿魅沒了功力,但一身力氣還是有的,只是一掌便讓五尺男兒一個不穩的摔倒在地,嘴角在瞬間便流下血絲,速的擦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懲罰,宿魅也討厭他們的脆弱。

  知道四爺在怪他的懦弱,在怪他久久不站出,李慶俸一個咬牙忍回口中的血腥:“昨晚屬下覺著口有些渴,便像往常一般到了杯水喝,不久后便發現渾身躁熱難受,當下便自知中招了,正欲開口叫人,卻被一個軟……軟軟的身體抱住,一張柔柔的嘴堵……堵住了呼叫聲,而后……”說到這里不覺面紅耳赤,卻仍舊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而后,屬下便失去了所有知覺,只知醒來后便發現自己全身赤裸。想來也是有人在套話,雖然記不清當時自己說了些什么,但感覺事情不對勁。當下便跑到帥帳,問爺還在不在,卻發現爺已經隨軍出征了。”

  又是媚藥?昨晚他和月風也是中了媚藥,兩件事中間是否有聯系?

  千山海站起來說道:“爺,奇怪的便是,事發后,我等便去了李副將的帳中,查看了那一壺水,發現確有嫌疑。”

  猶豫的看了看千山海,袁強接道:“沒有人知道那壺水是何時放進去的,但卻有人看到當晚在李副將還沒有回帳的時候,發現有一名白衣人從李副將的帳內掠出。侍衛當時沒有追上,回帳查探一番,發現并沒有少什么,卻也沒有上報!”

  一聽到他們的形容,宿魅不覺心口開始緊緊往上提了:“白衣人?昨晚何時?”害怕好不容易將要擁有的將會化成一片虛無。

  “是亥時初。”馮遠山點了點頭:“聽他們的描述,身形似乎是一名女子。”

  “并且我等拿著那壺水想問了一番,只聽昨日膳食房的人說,似乎看到雪姑娘去膳食房拿了一壺水匆匆離開。”隨即又抬頭看了看宿魅,他們事先都說好了一人說一句,因為事關那名讓郡主很喜歡的雪姑娘,所以他們不得不小心:“四爺昨晚去膳食房應該還見到過雪姑娘。”雙眸緊緊的盯著四爺的動靜,希望能發現一些什么,卻只看到一股波瀾不驚。

  那一刻,沒人能看到宿魅那顆狂跳著的心,無人能注意到他剛才堅強打了李慶俸的那只手在衣袖下的顫抖。

  昨晚,他看到她去膳食房,他看到她往水壺里放了粉末,他在帳中苦苦守候他回來。是害怕,是不信,應該都有吧?當他覺得她的心在靠攏,能感受到她的心在慢慢放棄所有,靜靜的陪在自己身邊,可是,為何又生出這樣的事來?是考驗他么?是在折磨著他么?他不知道一個人的耐心有多少,但,為了這個女人,他耗盡的不僅僅是一生的情和愛,還有自己那顆千倉百孔的心。即使每想她一下,心便會痛一次;每念她一回,心便會碎一番;卻也從來不曾后悔,不曾。

  他以為,她回到了他身邊;他以為,自己無需再魂不守舍,卻不想上蒼還是要如此折磨他的耐性:“來人,去給本王將雪心渺、梅宇軒帶來!”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巧合,或許昨晚自己的苦等她不回,不過是她在逃避,而不是去了某人帳中;或許她壺中撒下的粉末和閃躲的雙眸不過是有苦衷,而不是去給他人下藥。

  正欲躺下休息的心渺一聞外面的人來報四爺有請時,心便跟著“咯噔”一跳,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一般。

  本來見到心渺回來的溪兒,一她看又要出去,連忙拉住她的手:“姨姨,你去哪?”說話間人已經跟著心渺走出房外。

  “郡主,你先回好么?”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溪兒過去,怕是只會讓宿魅為難:“姨姨等下便回來跟溪兒一起睡。”心思如此玲瓏的孩子,昨晚自然也沒睡好。

  點了點頭,溪兒也不再糾纏:“嗯!那溪兒等著爹爹和姨姨!”說罷便乖乖的回到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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