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不要當公主!”一手打開宿魅喂過來的銀勺。
隨即只聞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滿屋子奴才是女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沒有說話,宿魅只是冷冷的看著溪兒,他允許她撒嬌,但是不容許她驕縱,如今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寵她了么?
擔心的看著他們父女,心渺卻也不能說些什么。
知道自己太過分了,看著爹爹冷然的神情,溪兒不覺有些后怕,連忙跳到宿魅懷里,雙手緊緊的抱著宿魅的脖頸,怯怯的撒嬌道:“爹爹,溪兒錯了。”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隨即吻了吻宿魅僵硬的臉頰:“可是爹爹,溪兒怕,怕爹爹跟娘親一樣不回來了。”一句話說出,已然淚水漣漣。
“唉!”嘆了口氣,今生十七和溪兒的淚水便是他的肋骨啊,輕輕吻去她的淚水,宿魅柔聲勸導:“溪兒不哭,娘親沒有離開,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說話間眼眸掃過一旁的心渺。
知道宿魅不再生氣了,溪兒不滿的說:“可是溪兒如果想見爹爹了怎么辦?”小丫頭繞來繞去,反正就是要伴在宿魅身邊。
笑了笑:“好了,我家溪兒也跟著,跟著爹爹出軍。”這樣何嘗又不是件好事,十七若不在自己身邊,怕也只是讓自己難受呢!
就這樣,在溪兒的撒嬌之下,宿魅依然被打敗,讓溪兒如愿以償的跟在身邊,溪兒身邊隨行的侍女除了心渺,其它的皆留守王府。
臨行的前一晚上,熟睡的心渺被一陣熟悉香味擾醒。
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父女,心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只是在她出去的時候,榻上的宿魅一雙眼眸深深的跟隨。
剛走到竹林,只見一身白衫的血舞宮主從林中走出:“徒兒參見師父!”跪下身子。
點了點頭,血舞看著眼前的心渺:“可知本宮叫你出來所謂何事么?”淡淡的問著心渺。
“還請師父指點。”
心渺的心思自然是比梅宇軒實在:“你是不是在怨本宮給你下的忍愛丹?”上次聽梅宇軒說心渺在寵溪軒不遠處曾經吐過一次血,想來時機已成熟。
“師父是為了血砂宮著想,徒兒不怨。”
心下一陣欣喜:“那也就是說你放下一切了么?”若是這樣,那么她后面的計劃實施不了也值得了。
抬起頭來看著血舞宮主:“徒兒放不下,今生怕是都放不下。”只是想到宿魅那雙受傷的眼眸,心便已經無法再次硬下心來,無法將他放在所有人的后面。
淡淡的承諾落下,不輕不重,卻是滿含情深似海。
頓時血舞宮主那雙眼眸中滿是怒火:“你是說愿意帶著忍愛丹的毒伴在他身邊?即使有一天會毒發身亡么?”她不信心渺真能如此傻。
“是,徒兒愿意。”
一雙手在即刻間便掐上了她的脖頸,雙眸放著幽冷的光芒:“你竟然如此不怕死?”自己培養了她五年,不想卻仍舊去不了她心中的情愫:“本宮的救命之恩你便是這般的無視么?本宮再三的救你,不是為了讓你等死。”
死?或許也是另一種解脫,無需像現在一般,折磨著自己,反帶連累著他:“呵!徒兒不說,并不代表徒兒不知道,若不是師父一次次的將徒兒置于生死邊緣,又何來死了幾百次之說?師父又何須擔任救命之恩?”當年為了讓她答應做血砂宮少主,為了讓自己感恩于她,宮主不知用了多少計謀、傷了多少次,經過一次次的宮主奄奄一息的援救,她自然是答應了宮主的請求。可雖然后來明白了一切,卻也無可挽回,她已是血砂宮的少宮主,已是幻情訣的繼承人。
血舞宮主頓時一雙瞳眸睜大,很顯然對她的話語有著驚訝:“你是如何知道的?”話剛出口,才發自己的語病,這無疑在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淡淡的一笑,卻也沒有絲毫怨意:“一次、兩次可以當成救命之恩,太過只會讓人想到有意而為之。”這便是心渺,即使在闡述著他人的錯,亦是如此的淡漠如風。
而血舞宮主,竟也沒有一丁點愧意,只是滿意的笑了笑:“心渺,你不愧為我血砂的少宮主,頭腦果然聰穎。”
“請師父原諒,徒兒萬萬不能擔任血砂宮少宮主一職。”頭,重重的磕下,深深的停留在地上。
忽地一陣勁風傳來,硬是迫得她抬起頭來:“雪心渺,你真以為血砂宮少宮主說辭便可以辭么?”雙眸中隱隱燃起的怒火,緩緩的蔓延。
并不后悔,只是輕輕蠕動雙唇:“請師父成全。”再一次,頭重重的磕在地面,與小徑上的鵝卵石相碰,剎間便看到那緩緩滲出的血跡,斑斑點點的在鵝卵石上點綴著。
“啪!”的又一掌,再一次重重的襲上了她的臉頰,身子被打翻,緊接著便是一掌重重的襲上胸口。
血頓時從唇間流出,殷紅殷紅的掛在唇角。
“成全?豈能那般容易?”冷笑了一聲,自己今生的夢想豈能因為她破碎。既然不能成為我血砂宮之人,那何不讓她貢獻一些力量,猶豫了一番她才說道:“除非……”
能除卻心中的那座山,心渺自然愿意:“除非什么?”
“若你將王爺攻城之策告訴本宮,本宮不僅可以解去你身上的忍愛丹,還可以免去你血砂宮少宮主一職,讓你與王爺生生世世相伴。”以心渺的性格,自然是不喜歡那宮闈內的生活,若能與宿魅相伴紅塵之外,才是她今生的夢想。
一聽是這樣,心渺慌忙搖了搖頭:“不,徒兒今生再也不做對他不利的事,還請師父原諒。”
單手緊緊的掐住她的下巴:“雪心渺,幻情訣的噬心之痛可是無解,你能忍么?況你本身已付了本宮的忍愛丹,若是與宿魅親近,你便會吐血不止,如此奮不顧身的跟隨在他身側,你不怕會血流而亡么?”輕易的便可以看出捏的發白的印記便深,越來越深,與血舞宮主的怒火一起,愈演愈烈。
雙眸深深的望進血舞宮主的眼眸深處,在血舞宮主右手的緊掐下困難的一個點頭:“徒兒此生不悔!”決定了,便是一路走到底,即使緊接著便是盡頭,也要放開心的朝盡頭奔去。
“好,好一個此生不悔。”手一個松開,重重的將她推倒在地:“本宮會讓你知道,你的不悔是多么的愚蠢可笑。”聲音慢慢的飄遠,血舞宮主身影也緩緩的飛遠。
“謝謝師父成全!”師父,那個疼自己猶如生母一般的女子,她終究還是辜負了她,終究還是背棄了自己當初的諾言。
一句承諾,那是有著再造之恩的師父;一句誓言,那是情深似海的戀人。而她,卻在左右猶豫了如此長的時間后,為了保有對血砂宮的承諾,將他的心傷得支離破碎,如今卻又為了他,背棄了整個血砂宮。
洗凈額間的血絲,撥下些發絲擋住,這才不懂聲響的走回內室。
緩緩的躺下,閃神間只聞身后榻上傳來微微轉身的聲響,回眸間卻看到他們父女身上的薄被已然滑下。
起身來到榻間,輕輕的為他們蓋好薄被,手卻在下一刻被握住。
“十七,不要離開,不要。”
驚得連大氣都不敢抽,直到確定宿魅在睡夢中,心渺這才緩緩的在榻上坐了下來,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們父女。
月光靜靜的照在一家人的身上,祥和的光芒竟然也有些炫目。
翌日,整個大軍整裝出發,因著軍情緊急,一路上也是策馬揚鞭的趕路,溪兒雖然受不了這樣的苦,卻也不曾抱怨過半句。
中天中午,大軍停下休憩,伴在宿魅父女身旁的心渺,抬首回眸只見梅宇軒身影一個閃躍,在一片樹林后消失了蹤影,隨即便聞到了淡淡的熟悉香味。
正欲提步前去查看究竟,卻被宿魅叫住:“你抱著溪兒去馬車上休息會兒,等下趕路溪兒又該累了。”何止是怕溪兒累,更怕這個從來不曾跟軍隊走過的她也累。
“奴婢遵命!”雙手接過溪兒,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驚得她慌忙收回手來。
溪兒的身子便這樣掉了下去,幸得是一片草地,只是讓落地的溪兒痛得醒了過來。
心下無奈的一笑,卻也只是說道:“快些進去休息吧!”
這個小插曲一鬧,倒是讓心渺忘了自己適才想去一探究竟的事情,再說連日趕路已讓她有些累,一到馬車上便抱著溪兒墜入了夢鄉。
在蔥蔥郁郁的樹林間,兩名白衣女子相對而談。
梅宇軒看著血舞宮主:“參見宮主!”上次血舞宮主夜探王府向她打探心渺的事情是,便已讓她覺著有些怪異,如今照她過來又是所為何事?
細細打量了一番,梅宇軒不若在血砂宮的冷漠,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柔情,心下一片了然:“梅護法,此刻宮中正需要你,本宮想讓你回去幫本宮,讓菊護法代替你完成四爺的任務,你覺著如何?”雙眸緊緊的盯著梅宇軒的臉頰,不漏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倒是想試探試探她會有何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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