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寵幸?什么意思?難道不僅僅只是守護城主的安全么?
左夫人看了心渺一眼,眼中掠過一絲賞識:“這些事自然是看爺?shù)囊庠福抑皇鞘孪雀銈兲裘髁硕眩朔瑫獌扇瞬粌H僅是要保護爺?shù)闹苋硪粋便是小郡主。”說話間語氣中帶著寵溺:“這兩人,需要的是你們用生命的保護,若是做不到,你等現(xiàn)在可以反悔。”
“但聽夫人吩咐!”
“好,竟然留下,便不可以再反悔!”略帶強硬的語氣說出,讓人不得不信服:“嗯!你們二人,屆時再看爺如何分配吧!”
“是,夫人!”
心渺有些高興,輕盈果然對這些事情手到擒來,管理偌大個王府,自然也是因為宿魅信得過。
“罷了!先下去休息便是了。”看到兩人離開,左邊那抹熟悉的身影,讓她的心口無來由的再一次抽痛。
緩緩的起身走出大廳,許久不曾想起的人兒再一次在心田蔓延,落雪,她傻傻的姐姐,現(xiàn)在在哪里?是生是死?當(dāng)年為了她,落雪瞞住眾人以身涉險,卻被推下山崖。
記得當(dāng)時玉風(fēng)抱著爺回來之時,她便知道,從此以后,或許再也見不到落雪了。直到玉風(fēng)將一切說明,她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爺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玉風(fēng)罰至雪地跪了三天三夜,而后發(fā)瘋了一般的找落雪,率領(lǐng)五萬人馬,在千風(fēng)崖底下找了四天四夜,卻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直到月清皇出現(xiàn),他才猜測落雪或許被他帶走。
猶記當(dāng)初知道月清皇還存活于世時,宿魅沒有失望,反而是心情頗好的大擺宴席,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何,只是輕盈知道,那是宿魅在慶祝落雪的存活。
苦笑了一下,其實他們都知道,若是落雪還存活于世,以她的聰穎,絕對有機會與他們相遇,可五年過去了,卻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她知道、宿魅知道,世人都知道,但唯獨沒有放棄,依舊是讓人四下打聽她的蹤跡,以至于至今打下半壁江山,他依舊不愿黃袍加身,依舊是不死心的等著落雪一起享受他的榮耀。
這樣一個深情的男人,本是她首先遇見,但她卻沒有足夠的優(yōu)點讓他愛上;本是她首先動情,卻沒有足夠的勇氣表明自己的心跡。
所以至今,世人皆以為除卻魅夫人,左夫人便是宿魅的最愛,因為宿魅給她最高榮耀,讓她掌管府中一切大小事務(wù),但輕盈卻知道,他不過是在讓落雪安心,讓落雪明白,只要是她要的,他便無條件的給予。落雪希望輕盈能夠至高無上,他便給自己那個權(quán)利;落雪希望輕盈能夠幸福,他便也不再責(zé)難。可是為何自己的心,卻在充實的同時,隱約還是會帶著失落呢?
“姨娘,爹爹何時回府?”軟軟的一個聲音傳來,如山間溪水般的叮咚有致。
回過神來,抱起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孩:“溪兒想爹爹了么?”這個孩子,有著落雪的淡然和宿魅的霸氣,容貌也是兩人的綜合。若槢不然,他的容貌全部承襲自宿魅,沉穩(wěn)而少語。
“嗯!溪兒好想爹爹呢!若槢哥哥也是。”說完便指著一旁靜靜的若槢。
不理溪兒的多話,若槢只是輕輕的說了句:“娘!若槢沒有!”若槢喚她娘,溪兒喚她姨娘。
“好了,該用晚膳了。”抱著溪兒,一行人緩緩的超前走去。
兩個孩子,宿魅只疼溪兒,讓若槢叫輕盈娘親,卻只允許溪兒喚她姨娘。他滿足了落雪當(dāng)年的要求,將若槢當(dāng)成是她的兒子,卻仍舊不希望溪兒也是,因為那是他和落雪的血肉。眾所周知,溪兒是宿魅的心頭肉,是整個府上任何人也不敢觸犯的仙子。無論走到哪里,隨行的十名侍女皆是一步不離,前段日子因為溪兒頑皮,去街市玩鬧時,不小心走丟,此事被宿魅知道后,硬是將十名侍女全部處死,另外換了一批人保護溪兒,那一次是宿魅五年以來懲罰最為嚴(yán)厲的一次,也起了讓血砂宮的人來保護的想法。
對溪兒,宿魅可以說是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從來不曾揚眉,只是含笑答應(yīng)。也幸得溪兒自小性子較為隨和,也沒有什么壞脾氣。這個,當(dāng)年的人都知道,宿魅是將對落雪的寵溺,緩緩轉(zhuǎn)移到了溪兒身上。
兩人就在府里住了下來,梅宇軒每日會在府中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或是向人打聽府中的一些事情,心渺自然知道她一番心思。梅宇軒早便想出宮,想回到宿魅的身邊,當(dāng)初從崖底被救起之時,若不是顧忌師父的厲害,恐怕在學(xué)成之后,她早就出來了。
如今到得王府,又在師父的默認(rèn)下,梅宇軒自是很積極的去了解一切,五年來宿魅的點點滴滴,宿魅身邊人的點點滴滴。
心渺倒是很隨意,晨間她會去梅園,雖然時值春天,梅花已然凋零,但她卻喜歡這里。當(dāng)年他是為了浣塵才喜歡梅園,才建造梅園,而她是因為他喜歡,所以她也喜歡。
剛想到這里,心口便痛得厲害,折下一梅枝,權(quán)當(dāng)平日里的劍,一個轉(zhuǎn)身,梅尖輕抵梅樹,身子一個飛起,白色的薄紗便在空中飛舞,一個凌空,便穩(wěn)穩(wěn)的站在梅樹之上,似蝴蝶般的輕盈落下,梅尖輕觸地面,雙腿分開,直坐地面卻不沾半點塵土,梅枝忽地向一旁射去,竟然直挺挺的插入樹身,像樹枝長在樹身一樣的自然。
“娘親!”一個甜蜜的聲音響起,話剛落下,一個粉嫩粉嫩的小孩便朝她奔了過來:“娘親!”
心渺轉(zhuǎn)過身來,卻只來得及抱住那軟軟的身子,頭上扎著兩個小髻,小髻上別了幾個翡翠蝴蝶和一些散散的珠花,一身合體的粉紅色衣裙,袖口和裙角處都點綴上了嫩綠的邊,使得本就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粉粉的小嘴甚是討人歡喜。
多么漂亮的孩子,看到那雙靈動的眼神時,無疑這是他和她的女兒。看了看跟在溪兒身后的十來名女子,她便知道,他依舊是將這個小人兒疼在心坎里。
雙手微顫的抱著那孩子,想緊緊的抱住,卻又害怕嚇到她;想將她擁入懷里,又害怕她嫌棄;只得那么僵著。
“娘親,你是溪兒的娘親是不是?”小小的人兒抬起頭來,雙眸緊緊的盯著落雪露在白紗外的雙眸:“爹爹說,溪兒長得像娘親,將來若看到與溪兒像的人,便是溪兒的娘親。”
五年不曾有過淚的雙眸在聽到這句話時,竟然酸澀得有些難受,此刻,她多么想點頭,多么想承認(rèn),多么想……
白嫩嫩的小手伸了過來:“娘親,你摘了面紗好不好?”說話間手已經(jīng)伸向她的面紗。
心渺一個退身:“我不是你娘親。”
因著她急速的倒退,使得珞溪原本依靠著她的身子頓時向地面倒去,十名女子在瞬間便飛身而來,兩人過去扶珞溪,八人已經(jīng)迅速的向她攻擊。
剛站穩(wěn)的珞溪一看眾人,連忙高聲呼道:“住手!”她不愿意看到那位像娘親的姨姨受傷,不愿意看到他人不喜歡姨姨。
話聲剛落,眾侍女便停下手來,身子往后退去,因為她們知道,那名女子是住在惠蘭居的客人,來保護王爺?shù)目腿耍允遣粫䝼π〗愕摹V皇莿偛藕π〗闼さ梗齻儾坏貌怀鍪郑〗阋挥腥f一,需要的不是其它,而是她們的生命作為補償。
一個輕輕的鞠躬,珞溪得體的說:“姨姨,對不起,適才是珞溪錯了,認(rèn)錯人了,還請姨姨不要生氣。”她喜歡姨姨,喜歡姨姨那種淡淡的神情。
這個孩子被他教的很好,很乖,雖然擁有眾人的追捧,卻不曾有大小姐的脾氣:“奴婢沒有生氣。”她是小姐,她是奴婢,不一樣的身份,卻是從她身體里面出來的人兒。
燦爛的一個笑容,純真的讓人不敢直視:“這自然很好,姨姨,那珞溪先走了,以后有空姨姨一定要教珞溪武功喲!”待到心渺點了點頭,她這才有禮貌的在眾人的簇?fù)碇码x去。
望著小小的身影離去,心中一股苦楚涌上心頭,為何他們之間總是會隔了千山萬水,只是一個轉(zhuǎn)身,她便已是百年身。
自那以后,心渺便不曾再去梅園,不僅僅是害怕遇到溪兒,更怕的便是自己對溪兒的留戀,對梅園的奢望。
這兩天,梅宇軒不怎么出去,便不時的回來她房里坐坐。
梅宇軒不解的看著她:“怎地你回來一點也不激動么?”這是她很不明白的地方,當(dāng)年宿魅為心渺如此,而如今的她卻只是這樣么?
從書中抬起頭來,心渺只是說了句:“你不忙了?”
這話若是她人說出,梅宇軒定會當(dāng)成諷刺,但是心渺,她便也只是聳了聳肩:“小郡主病了,王府里亂成一團糟。”看了一眼雙眸仍然埋在書本里的心渺,果然冷情哪!怎么說也是她的女兒,怎地可以當(dāng)作這般的無事一般:“只是一個小小的風(fēng)寒,有必要如此緊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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