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久久的,都沒有人說話,月清皇雙眼只是有些失望的看著她,許久才重重的一擊桌面:“放肆!當朕是三歲孩童么?被挾持出宮的人,還能有自由去問你何處買那些玩意?簡直是欺君。”
這話一出口,在場之人全部跪下:“請皇上恕罪!”
只有他們兩人,即使跪下,卻依舊是一臉的傲然。
看著正要說話的宿魅,落雪連忙搶先再次說道:“民女或許不知事情為何,但遇見了不就是遇見了么?”雖然皇后的目標是宿魅,但此時此刻,她怎能坦然說出,呵!原來她已經學會開始撒謊,已經學會騙人,從什么時候開始?是否在做替身的那一刻,她失去的不僅僅是自由,甚至還多了那可純真的心。
在寬大的衣衫下,宿魅不經意的抓住她手,輕輕揉捏著她滿是冷汗的掌心,一臉淡漠的說:“皇上懷疑是臣劫持了皇后,即便皇上想的是對的,那臣劫持皇后出去后,又豈會囂張的出現在街市?”
“大膽!”雙眸一掃平日里的溫和,多了讓人畏懼的霸氣,君王之風混天然而成:“竟然該猜度朕的心思,宿魅你未免太過囂張,還真以為這是玉翎城么?”
在場之人皆是連喘氣都忘了,就怕自己一個言語不好便是人頭落地。
而宿魅并不害怕,只是一臉平靜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重重的磕了一頭。
一國之君何曾被人這般指責,當下便抓到桌上的硯石往宿魅砸去。
不知是偏了準頭還是故意的,硯石竟然直直的朝落雪跪著的地方奔去。
顧不得許多,跪地宿魅一個起身,腳下一個飛踢,硯石便被打落偏開,身子剛停下一雙眼眸便狠狠的瞪著月清皇。
敢在帝王面前動武,除了保護帝王,一切皆是死罪。頓時滿屋里侍衛皆上前,文武官皆起身擁在月清皇身旁,門口不斷涌進的侍衛頓時擠滿了整個寬敞的御書房。
月清皇怒不可遏的指著他:“宿魅,你想以下犯上么?”怒聲而出,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他。
落雪便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瞪大雙眼,連忙跪走上前,拉住宿魅的衣袖以兩人才聽見的聲音說道:“爺,不要,不要啊!您想想整個玉翎城的百姓,還需要您的領導,還需要您的英明。”一雙眼睛急切的盯著宿魅。
氣憤難當的宿魅,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跪倒在地的身子,伸出手來想將她一把拉扯而起。
見他的動作,豈能不知他心中的想法,慌忙的搖了搖頭:“爺,十七也需要您的保重,這樣十七才能無憂的活著。”她知道他憤怒,畢竟在玉翎城一向囂張慣了他,也不曾受過這等氣,但以百姓說的,在去玉翎城之前他受過的氣又何止這樣,但今天為何卻這般沖動?
一聽到她如此說,宿魅沒來由的軟了下來,隨即跪下軟言道:“皇上,臣此番回皇城,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想看看臣的哥哥如今怎樣,不想如今只是說出一句真心話也是這等困難!請皇上細細想想,臣說得到底錯沒錯?若真是臣做的,臣會傻得招搖過市么?”真切的話語猶如讓人感覺深刻,與剛才的陰狠判若兩人。
似乎想知道他話語中的可信度,月清皇沒有是說話,只是在想著什么,過了片刻才掃去剛才的激動:“真剛才也太過激動,四弟說的也不無道理,你先起來吧。”說完看了看身旁的一名年紀稍長的大臣:“玉丞相,你說了看看,對此事有何意見?”
玉丞相乃三朝元老,更是當今國丈,皇后玉浣塵的父親。此次皇后被劫,他自然是最擔心的一個,讓他出來說話確實應該。
緩緩的走到宿魅身前,緩緩的一個點頭:“臣想問一下王爺,昨日見到皇后娘娘之時,她身旁可有他人?”
那一刻,落雪才想起皇后便是浣塵,現在討論的是皇后失蹤。剛才一直只注意到宿魅的激動,只擔心會起沖突,卻忘了昨日她離開,只剩皇后和宿魅兩人,那么最后一個見到皇后的人便是宿魅,雖然皇上他們不知道皇后與宿魅的恩怨,但她卻知道,卻了解他們兩人間的愛恨糾纏。
照現在的狀況,劫持皇后出宮的人恐怕只是皇后命人所為,至于現在還不見人,到底是宿魅所為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怕也無人能知,而落雪心里卻希望是后者,死心的希望不是宿魅將皇后藏了起來。
并沒有說話,宿魅只是搖了搖頭。
“臣再問一個問題,與皇后分開始,除了羽小姐,可還有他人看到。”
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宿魅依舊搖了搖頭:“沒有。”如若他們知道連十七都不曾看到,怕又是另一番風波吧?
看了月清皇一眼,玉丞相只是一個退身:“臣沒有疑問了。”
月清皇笑了笑:“竟然是這樣,那便有勞四弟助玉丞相一同找回皇后了,而羽小姐……”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落雪,他的眼中已然一片柔意:“羽小姐來了皇城這么些日子,也不曾好好欣賞皇宮景致,便先留在皇宮玩賞幾日罷!”
他這話語一處,宿魅便朗聲道:“十七向來禮數不周,怕留在宮里也是讓皇上傷神。”豈能不知道月清皇的用意,卻也只能這般回絕。
不以為意,月清皇只是笑道:“這四弟就不用費心了,上次與羽小姐的一番言談,雖然禮數是不周,但人也煞是天真純凈,該也不會給朕惹來麻煩。”說完揮揮手看著宿魅道:“這樣四弟也能更專心的幫朕找人了。”
淡然的一笑,落雪走上前福了福身:“民女謝皇上厚愛!”說完便轉身笑著說:“妾身此次來皇城,卻也是極想細看一番皇宮景致,如今皇上正好給爺派了一番事情,爺且先忙去便是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宿魅眼中有著擔心、緊張,卻在這個時候無話可說,只是朝月清皇一個跪叩:“十七就有勞皇上了,臣先告退!”說完不看落雪一眼便轉身而去。
就這樣,落雪便在皇宮里住了下來,不是皇上的嬪妃,不是宮中的宮女,卻被月清皇安排在后宮之中。而月清皇自從上次御書房的事情以后,便不曾特意來看過她,這倒讓落雪自在了許多。
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讓她感覺更加的舒適,不想現在卻不然,心中仿佛有些失落,是在失落著什么卻無從追尋,只是萬分的空得難受。
這日午后睡醒梳洗完畢,便對一旁的宮女說:“不用中點了,出去走走吧!”這段日子食欲不是很好,是因為離開王府的關系么?或許吧!從家里到王府的時候,她也曾好長一段時間不曾適應過來,如今到了皇城,便也把王府當成自己的家了,對這個陌生的皇宮更是感到不自由。
一行人緩緩的在宮里走著,錯落有致的院落宮殿、紅磚綠瓦、假山流水環繞,使得整個龐大的宮殿里多了幾分混天然而成的綠意,少了幾分壓抑人的繁華貴氣。綠綠的樹蔭下,隱藏著一個個小小的殿堂,透露著讓人向往著的靜謐;隱隱約約的青山綠水之間,傳來一聲聲猶如黃鶯般的笑聲;花叢綠葉爭相點綴,讓整個御花園中平添了各式各樣的繁華,好一個初夏的別致的景色。
所到之處,皆可看到忙碌著的宮人,亦可看到成群的宮女嬪妃嬉戲打鬧,無憂無慮的樣子,甚是讓人希冀。
并沒有走近,落雪只是遠遠的在一個小橋之上坐定,這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清澈的水從橋底流過,緩緩的風從耳旁吹過,翠綠的樹葉遮擋著頭頂的熱氣,更擋住了她人的視線。
看著不遠處正在追風撲蝶的一群女子,嬉笑的嬌罵聲傳進耳里,暖暖的點綴了皇宮中的冷漠。笑了笑,當初她也是這樣遠遠的、悄悄的看著輕盈與她人的玩耍,也是這樣悄悄的尋找著屬于自己的快樂,不見得只有深入其中才是快樂,只是遠遠的觀望她便已滿足。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笑容,真的是一個女子終身盼望的么?如果某一天她也成為其中的一人,她是否也會這般笑如銀鈴,怕是不會呢!想想皇后成為后宮之首,天下之母,卻依舊盼望著那宮墻外的一人,依舊舍棄一切的追出皇宮,此等的勇氣,不可不畏讓人羨慕,這一輩子她做不到這樣,所以她不應該得到幸福,亦奢望不到他給的幸福。
宿魅在玉翎城的時候心里便一直掛念著皇后,如今進得皇城,相思之情怕也是會化為行動,雖然不知前段日子在皇宮為何會直言拒絕皇后,他們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恩怨?但一旦皇后舍棄一切追隨他時,他還能堅持么?怎能呢?在心里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怎能說放棄就放棄,怎能說不愛便不愛,嘴上在殘忍,心卻在挽留。當心中的挽留達到某種極限的時候,當再一次來臨時,怕再也不會放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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