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跪在地上,劉大夫朗聲說道:“十七小姐此番身受重傷,我等實在是救不過來,還希望……”
真的救不過來么?那個傻女人刺得還不淺,竟然自己不想活了他人就也沒用:“救不過來便救不過來,哪那么些廢話。”心中有些煩躁的看了一眼里間。
“不過我等已經穩住十七小姐的心脈,如今的傷勢只有皇城的月風神醫才能救得了十七小姐了。”皇城中的月風神醫從來不出皇城,所以要救十七小姐,除非將小姐送到皇城。小心翼翼地說出,一雙眼睛偷偷打量宿魅的反應。
“混賬東西,醫術不精卻來給本王找麻煩么?本王看你們是太閑了。”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便知道是觸犯了他,平日里宿魅肆無忌憚慣了,自是不喜他人的要求,即使只是輕微的一絲絲,他也聽不習慣。
“爺饒命,饒命啊!”
沒理他們,宿魅只是一個大踏步而出,拋下一句:“在本王回城之前,看診院所有人去城中義診,所有銀兩自行承擔。”這便是宿魅,即使是在懲罰人的時候,也是為著子民。
剛出府門,看著前前后后浩蕩的車隊,宿魅有些不經心的問道:“此番隨行的人有多少?”這些事情他甚少關注,都是交給左右手青馬虎和綠馬打理。
在身后的青衣回道:“大致上有五百騎,共有十輛馬車。”此番去皇城兇多吉少,這些人都是經過左右使的精心挑選。
點了點頭,似乎在考慮著什么,過了許久才說了句:“多帶個人應該沒有大礙。”說完便進入車廂。
一旁的紫衣連忙放下簾子,宿魅的這句話她聽明白了,朝一旁的玉風使了個眼色便坐上馬車前。
宿魅的話剛落下,玉風便迅速地讓人去安排了,他得快一些,不然耽誤了爺的行程他腫脹的臉怕是要一輩子尾隨他了。
車隊緩緩的行著,因為是在雪天,所以速度格外的慢,自是讓宿魅有些不滿。
沒辦法,眾人只得日夜趕路,卻還不能讓在車里就寢的宿魅睡不安穩,所以自是小心翼翼。
甜甜輕輕抱著昏迷的落雪,為她們準備的車廂并不如宿魅的那般舒適,怕過多的顛簸會讓落雪更加不適,所以一路上她都是抱著落雪,卻又害怕自己的緊抱會弄疼了落雪的傷口,所以只能在防止落雪滑下她的懷抱時用最輕的力量抱著。
車隊越往南走,天氣也漸漸的暖和起來。
這天,宿魅心情大好,該是這些日子在車廂里的恍恍惚惚,讓他有些煩躁。太陽剛出來,他便騎上自己的坐騎。
可能是騎馬的速度比較快,看到慢悠悠行走的馬車,宿魅輕夾了一下馬腹,馬兒便受到他的指示,以不是很快的速度向前沖去:“跟上!”
眾人只是加快馬車的速度,追逐著宿魅的速度。
在車廂里的甜甜被突如其來的速度驚得嚇一跳,因為快速的行進,車廂里的東西開始有些搖晃了,甜甜驚慌地注視著懷中的落雪:“小姐,不要怕,有甜甜在,不要怕。”手輕輕地拍著落雪的身子,她知道,小姐最喜歡別人輕輕地拍著她入睡。
緊緊地不讓懷中的落雪滑落,卻在車子從一塊石頭上掙扎著奔過時,甜甜終是止不住車子的顛簸,一不小心讓落雪滑落在車廂。
驚呼出聲,甜甜連忙抱起昏迷的落雪,卻在碰到一手粘稠的時候嚇得哭出聲來:“小姐,你要堅持住啊!小姐,甜甜求求你了,已經沒有小世子,小姐不能也沒了。”急切的用手堵著落雪不斷流血的傷口,卻怎么也止不住,看著透過自己的手而流出的血時,甜甜驚得打開車簾大叫:“停車,停車啊!停車。”
后面跟隨的人都有聽到她的呼叫,但無奈宿魅下令要他們追上,誰敢不從,沒人理會,只是故我的加快速度。
看著一張張冷漠的臉,而懷里落雪不斷流著血的身子,淚水模糊了視線,甜甜的手用力的敲打著的車廂:“停車,停車啊!求求你們停車,再不停車我家小姐會死的,會死啊……”
凄慘的哭叫聲讓人聽了心里難受,雖然跟在宿魅身邊經常會聽到看到這樣的事,但依舊還是會心酸,后面尾隨的三百騎只得拉開一些距離,雖然仍然會聽到,但卻隔得遠些,不會讓他們更加心酸。
凄慘的叫聲在馬車的疾馳聲和馬的蹄聲中失去了力量,沒有人非常在意一條生命的流失,卻會格外的注意宿魅的一個興起。畢竟他人生命的流失與他無關,頂多也就是有些不忍;但如果宿魅的興起沒有盡興,那便是他們自己生命的流失;他人生命和自己生命孰輕孰重,疾馳的車速和馬奔顯而易見的昭示著人性的脆弱。
待宿魅到了一個湖邊,看見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從湖面上飛過的鳥兒時,他輕輕地一個舉手,止住了車隊的前行。
緩緩地躍下馬背,宿魅走至湖邊,靜靜地在想著什么。
馬車剛停來下,甜甜便抱著渾身是血的落雪跳落馬車,急切地求著所能看見的每個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小姐,求求你了。”凄慘的聲音已然沙啞,卻在這個寂靜的車隊里是唯一的聲音。
皺了皺眉,宿魅轉過身來:“何人如此喧嘩?”暖暖的陽光照在他一身白衣上,雖然日夜趕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疲倦。陽光在他身上襯出的那一輪美麗的光環,不知是沾了他的絕塵而變得更加讓人不敢直視,還是他沾了陽光而讓人不敢直視,無論怎么樣,那一刻,宿魅與陽光的融合是那般的絕美。
紫衣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是十七小姐的侍女。”
有些不解的看著聲音發出處,似乎終于明白還有這么一個人存在:“為何?”
“似乎是十七小姐的傷口迸裂。”雖然知道是因為車速的原因,但卻不敢說出口來。
淡淡的神情沒有丁點溫度,只是漠然的說:“哦!”想了想,還有幾天便該到皇城了,便又說道:“帶去本王的車上,讓隨行大夫瞧瞧。”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轉過身靜靜望著天地間的純美。
“是!”紫衣看了宿魅一眼,雖然這對常人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爺,他最討厭的便是在他的榻上和車廂有其他人進入,今日怎么……管他呢!夜做的事情又有多少是讓人能夠理解的。
夜晚宿魅進入車廂的時候,看著正在車廂里忙碌的甜甜:“出去!”雖然這個車廂大的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卻仍舊是殘忍的將人趕出去。
“可是……”剛要說話,卻在看到宿魅一雙冷冽的眼睛時,想起上次被宿魅踢的那一腳,甜甜吞了吞口水,小姐在這個舒適的車廂呆著,比在她懷里還要舒適,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怯怯的移步下車,離去前不忘了看看昏迷著落雪。
車子在緩緩的前行,而車子里卻感覺不到一絲的顛簸。
半夜的時候,宿魅感覺有些冷,雖然他長年累月習武,但這怕冷的身子卻是從那件事以后便不曾再暖和過。
打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竟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了,一陣冷風隨著打開的窗簾闖進,涼涼的灌入車廂。
皺了皺眉,睡不著便索性坐了起來,柔和的夜明燈給整個華麗的車廂灑上了一層浪漫綺麗。慵懶的倚在鋪了厚厚一層羽被的車廂,宿魅往身上蓋了幾層厚厚的羽被,卻仍舊感到有些寒冷。
眼光看向身旁昏迷著的落雪,不覺伸手觸了觸她蒼白的臉頰。冰涼冰涼的感覺,令怕冷的他感到更加的寒冷。
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頸,還是溫熱的,暖暖的感覺從他冰涼的指尖傳遍全身,讓他感到早春雨夜原來并不如想象中的寒冷。
手隨心動,摸了摸她身上,感覺都是暖暖的,霎時間他像是發現了什么,將落雪的身子一個輕拽,便落入了自己的懷抱,瞬間便感到她身上的體溫傳到他冰冷的身上,很是舒適,不再覺著寒冷,宿魅很容易便墜入了夢鄉,前所未有的安穩讓他貪戀不已,沒有噩夢、沒有血色、沒有不斷飛舞的靈魂,猶如當年回到母妃的懷抱里一樣的甜美。
晨間紫衣端著早膳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宿魅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放在落雪的衣衫之間,身上山發出來的祥和讓紫衣感到有些吃驚。
緩緩地揉捏著落雪光滑的肌膚,宿魅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唯一讓他不舒服的便是她腰間因為傷口而綁上的白布:“十七的氣息怎的如此微弱。”如今才想起關心落雪的傷勢,不知是該感謝他的掛念,還是要責備他的遺忘。
“是呢!大夫說十七小姐傷勢太重,前兩天又因為傷口崩裂,所以才會如此。”
應該能活著到皇城吧?“晚間多添兩床被。”
紫衣制備好一切,這才想起什么,想來爺的手放在十七小姐身上取暖呢!車廂里不好放置暖爐之類的東西,爺又異常怕冷,一到冬日,整個寢房都必須添置好幾個暖爐,如今也只能在十七小姐的身上取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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