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了他的兒子?
喻樂一下子哭得很凄涼,聲音也很大,路過別墅的人都疑惑的盯著她,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似的。
伊百合頓時手忙腳亂,趕忙打開門把喻樂抱了進去,想放在沙發(fā)上,好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喻樂太敏感了,一看到她要放開自己,就死死抱住她不放,一臉委屈的樣子。
伊百合無可奈何,感覺這小鬼比以前更粘她了,好像怕她一下子會消失似的。
但是……她嘆了口氣,自己已經(jīng)決定不再和他們父子有接觸了,剛才一時看到他難過,心不由的就痛了,忘記了自己的決定。
想起那三大惡魔的懲罰,她不禁一陣發(fā)寒,若是讓他們知道她繼續(xù)跟喻聞西有往來,知道這個孩子是喻聞西的,很有可能會對樂樂不利。
所以,必須對喻樂冷下心腸,反正她已經(jīng)和喻聞西決裂了,那么也該讓這個孩子也對自己徹底死心。
“好了,樂樂別鬧了,坐下來,我有話對你說。”伊百合冷下臉,語氣嚴肅而冷漠。
喻樂即使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也隱隱聽出不同尋常,被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了她的脖子,乖乖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伊百合看到他那想親近又不敢的樣子,覺得難受,急忙離開他身邊,給他倒了一杯牛奶。
小鬼乖乖的喝著牛奶,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像怕她消失似的。
“喻樂,我不是你媽咪,你該明白的,你真正的媽媽不是我,你爸爸也告訴過你,所以以后不要再叫我媽咪。”
她首先得糾正他這個喊法,如果不是喻樂一直喊她媽咪,讓她心里不由自主泛起母愛,她也不會對他那么好。
她對他的好已經(jīng)超于一般人的范疇了,這是很不妙,和喻聞西的兒子有了感情,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何況喻樂是喻家的人,那么復雜的身份,她這個冒牌媽咪也會因此引來很大的麻煩。
喻樂睜大水蒙蒙的眼睛,滿是不解:“為什么,以前你也一直讓我叫的,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能喊你媽咪了,而且我就是喜歡喊你媽咪,你就是我媽咪。”
小孩子的思維是很直接也很頑固的,認定了的事就很難改變。
喻聞西盯著喻樂那堅定不移的小臉,一副誓死不屈服的模樣,心中暗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還真是讓她的心很難硬下來。
只好轉移話題:“樂樂,你是自己跑出來的嗎?自己一個人?”
“嗯,我想見媽咪,爸爸卻說以后都不許我再提起你,樂樂很難過,爸爸太壞了,不讓我見媽咪,我很生氣,保姆帶我去游樂場玩,我就偷偷跑了出來。你告訴過我住在哪里,我就讓的士叔叔送我到媽咪這里來了。”
喻樂一臉天真無邪,卻聽得伊百合心驚肉跳,這個孩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就這樣一個人跑過來。
他長得這么可愛,走在街上隨時都有被拐帶的可能,如果那的士司機心懷不軌,那么喻樂可就危險了。
想想都覺得嚇人,萬一這孩子丟了,恐怕喻聞西會殺了她。
“樂樂,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壞人會抓走你的,你實在太不聽話了,你的保姆現(xiàn)在必定找你找瘋了,你這個孩子太不省心了。”伊百合惱火的責備他。
喻樂被她罵,頓時眼圈更紅了:“可是我想媽咪,媽咪你又不來看我,爸爸也不許我來看你。”
“你爸爸是對的,以后你不可以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我會立即打電話給你的家人,把你送回去。”
伊百合懊惱的抓起電話,喻樂卻撲過來,不許她打,難過的哭起來。
“媽咪,別送我回去,我想和媽咪在一起,你不要送走樂樂,樂樂會很乖,會聽你話,不亂跑,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爸爸不理樂樂,媽咪你也不要樂樂了。”
喻樂嗚嗚的哭起來,大大的眼睛里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大顆大顆的流下來。
帶著哭腔的聲音充滿了哀求,聽得讓人心酸。
可是,她必須狠下心腸來,以后都不和他們接觸了,現(xiàn)在如果心疼他,同情他,就更難斷絕關系了。
伊百合冷冷的推開喻樂的手,大聲的喝道:“別鬧了,我說過我不是你媽,以后也不會再去看你。你不要再來煩著我,以后都不許再找我。”
喻樂不敢置信的睜著含淚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她,不敢再來拉她的手,只是害怕和難過的眼淚不斷掉下來。
伊百合側過頭,不忍看著他這種樣子,急忙撥通電話,告訴喻聞西,喻聞西顯然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聲音挺慌張的樣子。
她放下電話,看到喻樂還在那里哭,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似的。
伊百合的心里一陣難受,可是她自身難保,又怎么有能力去救這個孩子?
兩人坐在那里,喻樂忐忑不安的看著她,總是想撲過來拉她的手,可是被她狠狠一瞪,他又不敢動了。
很快門鈴就響了,看來喻聞西是心急如焚,一路飛車過來。
伊百合打開門,就看到喻聞西難看到極點的臉色,還隱隱帶著怒意。
他沉默的盯著了伊百合一陣,就走了進去房子里。
喻樂坐在沙發(fā)上,看到他,害怕的縮著肩膀,不安的喊了聲:“爸爸……”
喻聞西強壓著怒氣,走過去,伊百合急忙也走過去,出聲阻止:“別打他。”
喻聞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教訓孩子關你什么事?既然你已經(jīng)打算放棄照顧他了,就不要再對我指手畫腳。”
伊百合頓時不敢吭聲,喻樂聽說喻聞西要打他,頓時害怕的拽住伊百合的衣服。
立即就被喻聞西拉開了他,把他拖離開伊百合的身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知不知道全家人找你都找瘋了。”
“才沒有,你們都不理我,奶奶回來了,爸爸你都不陪我了,媽咪也不理我了,你們都不理我了。”喻樂嗚咽的抹著眼淚哭了起來。
喻聞西一愣,滿臉的怒氣有些褪去,變得無奈而復雜,蹲下身安慰的看著喻樂:“樂樂乖,爸爸不是不理你,爸爸最近很忙,所以沒有時間陪你,等爸爸不那么忙了,一定好好陪你。好了,以后不許亂跑知道嗎,現(xiàn)在快點跟我回去。”
“那你今晚要陪我,我害怕。”
“好,爸爸陪你。”喻聞西慚愧的摸著他的腦袋。
喻樂卻還不滿足,偷眼看了眼伊百合,伊百合頓時心感不妙。
“爸爸,我想和媽咪在一起,你讓媽咪也陪樂樂一起回去。”
喻聞西頓時臉色很難看了,盯著伊百合,抿緊唇諷刺:“你真的很大能耐,讓我兒子對你如此死心塌地,為了你跑出來,還不肯聽我的話,你到底對他說了什么話?”
伊百合驚訝的看著他,氣憤又委屈:“喻部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說他跑出來是我引誘他這樣做的。”
喻聞西眸光冷然:“難道不是嗎?他才多大的孩子,怎么知道你家在哪里,怎么可能無緣無故跑過來找你,而你又恰好在家。別告訴我這是偶然,既然你已經(jīng)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以后不想再和我們有聯(lián)系,為什么又暗中唆使樂樂繼續(xù)纏著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伊百合被他冷漠的目光看得渾身發(fā)寒,心中一陣難受。
但是喻聞西的推論也不完全沒道理,他會產(chǎn)生懷疑太正常了,自己以前對喻樂很好,讓他產(chǎn)生了好感。
她卻以自己是三大惡魔的女人為借口,以后跟他們劃清界限,將他的好感推翻,讓他的印象又變成自己是有目的接近。
現(xiàn)在她也解釋不了,只能承受他的責難。
“我沒想干什么,即使你不相信我,也沒有關系,我真的沒想利用樂樂達到什么目的,你們走吧!反正以后我不會再見他,你放心好了。”
伊百合郁悶的側開頭,不再去看他們父子。
喻聞西冷笑一聲,抱起喻樂:“樂樂,你也聽到了,這個女人說以后不會再見你,你以后也不要再見她了,她不是你媽咪,也不配做你媽咪。”說完就抱著一臉難過的喻樂走了。
伊百合關上門,感覺精疲力竭,心里有些難受,原來真情真的會傷人的。
可是她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即使看著喻樂那樣,她也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定。
這樣就好了,讓他們父子誤會也無妨,既然大家立場不同,做朋友到最后也只會互相傷害。
她畢竟是那三大惡魔的女人,即使她不想承認,但是她肚子里懷的是那三大惡魔的孩子。
提起那三大惡魔,尤其是單冰亞,伊百合心仿佛被針扎了一樣,很難受。
單冰亞欺騙了她,他明明親口告訴她,他跟白纖雪毫無關系。
可她親眼所見,白纖雪赤果著身子坐在他的懷里,跟他激吻?
他跟白纖雪的關系,如此曖昧,難怪白色別墅里的傭人紛紛倒戈,以為白纖雪是那三大惡魔的新寵,爭相巴結?
而她則逐漸被人冷落。
與其等到他們三個趕她走,她倒不如自己識趣的離開。
只是剛剛從白色別墅離開,又和喻家父子決裂,伊百合只感到心力交瘁。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伊百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在陽臺上透氣。
天氣轉涼,這幾天外面的溫度很低,又是夜間。
“阿俅!”伊百合打了個噴嚏,回到房間。
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夜,她時睡、時醒,睡的很淺。
到早上的時候,就覺得渾身泛熱,用手將測溫器取出,39。1。
醒目的數(shù)字顯示在電子測溫器上,她無奈地眨了眨眼,將測溫器扔在一邊,拉高被子,決定蒙頭大睡。
伊百合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全身都很熱,軟弱無力,腦袋更是有些暈,喉嚨干渴得要命,迷迷糊糊的。
如果不是手機突然響起,她可能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拉下被子,一只手伸出被子外,往鈴聲響起的地方摸去。
“喂……”艱難地張開口,她沙啞地問道。
“百合,你今天怎么沒來醫(yī)院做檢查?”電話那頭傳來了宇沫深的聲音。
伊百合這才想起她幾天前跟醫(yī)生預約的婦產(chǎn)科檢查。
大概是那醫(yī)生等了半天沒見她來,就打電話問宇沫深了。
她前幾次去醫(yī)院都是宇沫深陪同的,那醫(yī)生還以為她是他們院長的女朋友。
“哦,我今天……有點發(fā)燒。”病來如山倒,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如蚊子般細弱。
“嘟……嘟……”不知怎么的,電話那頭忙音了。
伊百合看了看手機,合上眼,無力地撇了撇嘴,將手機扔到一旁,拉起被子,繼續(xù)睡覺。
“丁冬……丁冬……丁冬……”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
拉開被子,伊百合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踉蹌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剛一離開被子,身子便打了個冷顫,她隨手披上了件衣服,迷迷糊糊地下樓走到客廳。
自從搬去了白色別墅,伊家別墅里的傭人大多都遣散了,只留下少量的幾人定期過來打掃。
這會時間還早,別墅里就只有伊百合一個人。
“誰……啊……”邊開門,她邊細聲地問著。
“百合,你怎么了?”門外,宇沫深看見門一開,心急地問道。
“哦……阿深,是你啊……”伊百合有氣無力地看著宇沫深。
“百合,你怎么了?怎么臉那么紅?發(fā)燒了?”宇沫深說著,一只大手便伸向伊百合的額頭。
伊百合半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宇沫深,突然兩眼一黑,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凌空抱起,知覺在剎那間全部散盡。
醒來的時候,鼻腔里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伊百合皺了皺眉頭,艱難地張開沉重的眼皮。
“百合……你醒了?渴嗎?喝點水?”宇沫深的聲音很低沉,此刻的他正坐在病床旁邊。
“這里……我怎么會在這里?”伊百合的意識逐漸恢復,看著自己頭頂上的掛瓶,疑惑地問著宇沫深。
“笨蛋,你都燒到39度了,居然還把自己憋在家里。”宇沫深有些生氣,拿起已經(jīng)倒?jié)M溫水的杯子遞給伊百合。
“我……剛才暈過去了?”伊百合支起身子,接過宇沫深的水杯,喝了一小口。
“什么剛才,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你這個笨蛋,嚇死我了。”宇沫深說著,一臉的不悅,很是擔憂又很是生氣。
“有那么嚴重啊?”伊百合看著宇沫深的樣子,突然間覺得心里暖暖的,嘴角輕揚,笑了起來。
“你還笑?”宇沫深更是不解,皺起眉頭。
“我餓了。”伊百合直白地說。
“你……”宇沫深沒好氣地看著她,一只大手伸向她的前額,“燒已經(jīng)退了,吊完這瓶點滴咱們就回去?”宇沫深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撫著她。
伊百合眨眨眼,揚起頭看了一眼那大半瓶點滴,無奈地說:“那好吧。”
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宇沫深把伊百合送回家后,就在她家中開始忙乎起來,沒過多久,他便從廚房端了一碗白粥和一點小菜到伊百合的床邊。
“還難受嗎?”宇沫深一邊將粥和小菜放到床邊的柜子上,一邊問道。
“還好。”伊百合從床上爬了起來,剛準備下床的時候,被宇沫深攔住了。
“怎么?”伊百合不明白地看著宇沫深。
“躺好了。”宇沫深的口氣就像是在下令。
“我又不是殘廢。”
“不行,躺好了。”
宇沫深似乎很堅持,伊百合此刻也無力與他爭辯,只好乖乖地靠在床上。
看見伊百合終于乖巧地靠在床頭時,宇沫深笑了,端起柜子上的那碗粥,小心地盛起一小湯匙送到伊百合的嘴邊。
“你干嘛?”沒想到伊百合居然不領情,瞪著大眼看著宇沫深。
“喂你啊。”
“我又不是殘廢。”
“你是病人。”
“我的手又沒病。”病的是大腦,又沒燒壞。
“我想喂你。”
“我自己有手。”
沉默,為了這一湯匙的白粥,居然僵持了起來。
“百合,不要這樣,我只想照顧一下你了。”還是宇沫深軟了下來。
伊百合不語,沒理會他。
“百合,再不吃可就涼了哦!”
還是不理會。
“那我吃了。”
“啊……”
還是張口了,她還是不想為難自己的肚子。
“乖……”此時的宇沫深像哄小孩子一樣興味地笑著。
伊百合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由地沒轍了,任由他一口一口把粥送到自己的嘴里。其實想想,有個這樣的人陪在身邊也不錯嘛?
吃完粥,宇沫深讓她再睡一會,自己就去廚房收拾東西去了。
等伊百合再次張開雙眼時,傍晚的落日將窗外的天空映成了一片橙黃色,她眨了眨眼,扭了一下身子,看見宇沫深在自己的床邊趴著睡著了。
伊百合半瞇著眼,突然間覺得自己心里面有種幸福的感覺。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她不禁問起了自己。
自從懷孕后,三大惡魔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對過她,他們有了白家姐妹,對她越來越冷漠。
相反,只有宇沫深,這些年始終如一的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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